第18章 身高軟萌易推倒

蕭權自從丞相府回家後便大病一場,他身子根基硬朗,從小到大也沒生幾場病,即使在戰場上受了傷,傷口愈合的也比常人更快些,但這次淋了一場雨竟然好幾天下不來床了。

慶國公對自己這位像“三好學生”一樣的乖兒子向來是采取“放養”政策,秉着“從不過問”原則,他相信自己這位大兒子可以料理好所有事宜,包括他自己的身體。

所以,蕭權起初病了的時候,慶國公并沒有太上心,直到有一天晚上慶國公夫人抹着手帕來找慶國公算賬時,慶國公才知道事态嚴重。

“成天就知道畫畫!你兒子都快死了你都不知道嗎!”

慶國公夫人素來潑辣,常常當着下人的面就擰着慶國公耳朵一頓臭罵,慶國公又是個懼內的,每次都是彎着腰護着胡子一陣讨饒。

這次,剛從凝香樓裏回來的蕭讓路過慶國公院裏,撞見自己的親娘又把親爹院子鬧得雞飛狗跳,不由得駐足觀看這場好戲,只是還沒看夠,那邊慶國公就大吼一聲:“你個小兔崽子,躲在那裏幹什麽!”

蕭讓被發現了,只好吐吐舌頭上前道,“給父親母親請安了。”他眉毛動了動,賠出一副笑臉道,“明日便是丞相府宴請賓客的日子,孩兒還沒想好送什麽禮才算妥當,所以孩兒先行告辭了——”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慶國公搶了白,“早幹什麽去了!有時間花天酒地!沒時間準備賀禮!”

蕭讓表情微僵,擡頭偷瞄了慶國公夫人的臉色,只見她果然修眉蹙起,今晚免不得要遭受一場狂風驟雨了。

果然,下一秒,慶國公夫人松開了揪着慶國公耳朵的手,轉而指着蕭讓怒罵起來,而一旁的慶國公成功轉移災難,摸着胡子在一旁得意的笑。

“每次都是這樣。”蕭讓嘟嘟囔囔,“父親一被母親責罵,總是要拿我當擋箭牌,我一定不是父親親生的……”

“你絮叨什麽呢!”慶國公夫人修長的手指直指蕭讓的鼻子,“成天不是鬥蛐蛐就是去找花姑娘!你哥哥病了知不知道!”

蕭讓搖搖頭,“什麽?我哥病了?”蕭讓顯然是不信,“我哥怎麽會生病呢!我哥可是在寒冬臘月洗冷水澡都不會打個哆嗦的人……”

帶着這個疑問,蕭讓去找蕭權,卻見到蕭權虛弱的倚在床頭看書,他一下子撲上去:“哥!”

蕭權合上手中的《孫子兵法》,“怎麽?舍得從凝香院回來了?”

蕭讓仔細盯着蕭權瞧,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不是。”蕭權撥開蕭讓想要湊近的臉,“那天淋了雨。”

這時候,于媽媽端着參湯送上來,接話道,“從丞相府回來就這樣了!”

于媽媽是從小伺候蕭權的乳母,一直将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此時見蕭權病成這樣,心疼的又要掉眼淚,心中更是暗暗責怪那丞相府照顧不周。

蕭讓問道,“哥,聽說顧丞相那個私生子沒死,還活蹦亂跳的回來了,這是真的假的?”

“切莫胡言。”蕭權想起顧驕,心裏又有些不舒坦。

看來顧驕是真的生氣了,自己都這副樣子她也未來看望自己。

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也不知道顧驕怎麽才能原諒自己。

這世間敢為情義舍棄生死的人太少,他真的不想失去顧驕這個朋友。

“好好好!”蕭讓知道蕭權将那個私生子視為救命恩人,所以也不好說他壞話,只好轉移話題,“哥,你就不用操心那麽多了,你備了什麽禮,我明天一同給你帶過去。”

“不必了,我明日親自過去。”蕭權說完看了一眼于媽媽,發現于媽媽果然在兇狠的瞪他,只好軟下聲音,“于媽媽,我真的大好了。”

慶國公夫人王氏生性潑辣,又喜好舞刀弄劍,性子便有些粗枝大葉,對子女的看顧上确實少了些為母的慈愛,而于媽媽不同,她是個很傳統的婦女,對蕭權更是事無巨細的關心,所以蕭權和于媽媽的關系反而更為親近。

他自小獨立性強,萬事都是自己做主,很少有人敢對他指手畫腳,唯獨于媽媽除外,若說這世上蕭權最聽誰的話,除了于媽媽不作他人而選。

于媽媽道,“不行!你這病剛有些氣色,這又要出去亂跑,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不成?不許去!”

蕭權:“可是——”

“我知道,你是惦記你那個好兄弟,但是凡事也分輕重緩急,明天派人去說一聲,他若真心待你,自會理解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權也不好反駁了。

蕭讓卻笑嘻嘻道,“也不一定是惦記兄弟啊,我看大哥是想見見未來大嫂了。”

于媽媽笑罵了一句,“鬼機靈,你大哥不像你,他要是在男女之事上有你的一半功夫,老奴也就放心了。”

“那可不一定。”蕭讓道,“大哥不是在朝上說了嗎,他對顧家大小姐一見鐘情……”

蕭權打斷道,“別說了。”

這完全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第二日晚上,蕭權想起身下來走走,于媽媽便擋在他身前。

蕭權無奈地說,“于媽媽,您已經這樣盯着我一天了,現在宴席都快結束了,我就算想去也沒用了。”

于媽媽道,“一會兒等小少爺回來,讓他陪你去外面散散心。”

就這般等啊等,怎麽也不見蕭讓回來,卻把李曉和盧笛盼了來。

“從丞相府走得早,聽說大哥病了,就過來看看。”盧笛焦心道,“從沒見過大哥生病,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就病了呢,病了可要好好吃藥,要按時吃、按量吃……”

李曉被盧笛婆婆媽媽的頭疼,袖子一撸重重哼了一聲,“白斬雞那個臭小子,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你一命,我才不去參加她的宴席,結果你猜怎麽着?我給她捧場,她還給我臉色看!”

蕭權萬萬沒想到顧驕會這樣絕,不理他也就罷了,還遷怒于李曉和盧笛。

蕭權嘆口氣,“她心裏有氣,別跟她一般見識,對了,你們回來了,蕭讓呢?”

盧笛無奈的道,“蕭讓這小子和顧亞男倒是聊得投契,散席以後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又出去吃酒了,喝那麽多酒多傷身啊,大晚上的,什麽時候喝不好,偏偏要現在……”

蕭權沉思了一會兒,也不知想起什麽,從床上起身開始穿衣。

“诶诶诶,大哥,你這麽晚是要出去?”盧笛道,“不行啊,你身子——”

蕭權回過頭拍拍盧笛肩膀,“于媽媽問起來就說我去找蕭讓了,三弟,你和于媽媽向來聊得來,大哥就拜托你了。”

望着蕭權離去的背影,盧笛欣然對李曉道,“大哥說我和于媽媽聊得來。”

李曉不屑一顧,“他的意思是你啰嗦,像個婆娘,你以為誇你呢?”

盧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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