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何婉約憑借自己2.0的好視力,看清了那個微小的動作,心中無限鄙視,臭屁的男人,吱一聲會死嗎?
看了眼那氣質冷傲的男人,何婉約水眸中閃過複雜難懂的光芒,嬌嫩粉唇動了動,卻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沉默的盯着盤子中的食物,難以下咽。
“你好像有話想對我說。”平淡低沉的聲音響起,何婉約擡眼再次看向傅正褚。
嬌笑了一聲,何婉約放下手中的叉子,整個人慵懶的向後倚在椅背上,燈光照映下的眸底波光潋滟,紅唇翻動,吐出的話語似乎帶着莫大的好奇心又好像并不十分在意:“傅總對我一見鐘情?”
頓了頓。
“我想應該不會。”傅正褚解決完魚子醬,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
“那麽傅總為什麽會提出和我結婚?”何婉約不明白啊,她不過是代替別人相個親而已,怎麽就扯到了結婚的問題上。而且眼前的男人怎麽看都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至于到恨娶的地步嗎?
“我調查了何小姐的資料簡歷,認為何小姐具備成為我妻子的資格。”的确,出身書香門第,名校就讀,一戰成名的最年輕金牌律師,是很不錯。
喔…… 果然很臭屁 ……
“傅總似乎很有誠意呢。”何婉約臻首輕擺,看向窗外,入目是燈火通明,炫目迷人的 A市夜景。
傅正褚只是看着何婉約,不置一詞。他可以想得到,接下來要從那一張嬌嫩柔軟的粉唇中吐露的,一定是他不樂意聽到的話。
“以傅總的魅力與身價,相信一定會讓 A市的所有未婚女人趨之若鹜吧?不過,我并不打算答應傅總剛才提議。”
果然,何婉約如他所料,說出了預料中的話。
“婚姻要的是你情我願,我自然知道強求不來。不過,我還是希望何小姐可以好好考慮這件事。這場婚姻裏,我或許不能給你所謂的愛情,但是,你若是我傅正褚的妻子,必然就是獨一無二的女人。”
“傅總描述的好誘人吶!”何婉約輕笑。被一個那樣強大的男人許諾,相信是個女人都會心動的吧?可是也就是這樣一個強大如斯,一眼望不到底的男人,帶給她的是身處迷霧之中迷茫無措且無助的感覺,每一個午夜夢回,清醒後冰冷的感覺。
看得出何婉約內心深處的不相信與嘲諷,傅正褚眸色漸深,卻依然如古井般不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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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開口,依然是冷魅:“另外,我希望何小姐擔任傅氏的法律顧問。”
何婉約聞言挑眉,這傅氏真是執着于此事啊,特助總裁輪番上陣。真是頭疼。
沉默了半晌,何婉約心一橫,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所以,你應下了?”賀清顏問道。
“對啊。不然呢?”
“你倒是不嫌累,傅氏那麽一大攤子事你也敢就這麽接手。不過話說回來,傅氏開出的條件倒是優渥得很,有錢賺,你倒也不虧。”賀清顏調侃道。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鑽到錢眼裏,愛錢如命。”何婉約鄙視的看一眼賀清顏,無奈道。
“愛錢怎麽了?錢可是好東西呀!”賀清顏只當沒看見何婉約的鄙視之意,眉眼帶笑。
“是是是,錢是好東西。”何婉約失笑。
“話說回來,你那恒盛方總的案子怎麽樣了?棘手嗎?”賀清顏不再說笑。
“都處理好了,證據全都收集齊全,現在就等後天開庭了。”
“也是,你是咱們A市的金牌大律師,倒也不用我擔心。不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說啊,我和方總但是有些交情。”
“你和方總?”她和方總接觸并不算多,但也看得出方總的為人狡詐嬗變,詭計多端。
“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但是在商場之上有時候就要結識一兩個像他這樣的人,總有益處在的。商場如戰場,哪有人是絕對幹淨的?”有些見不得光的事兒,就需要像方總那樣的人去做。
“行,等你哪天馬失前蹄了,我一定挺身而出援救你,必定救你于水深火熱之中。”何婉約調皮的眨眨眼,用胳膊肘捅了捅賀清顏。
“你快拉倒吧,少烏鴉嘴了。您老人家再怎麽厲害,我也一輩子都不想和你有什麽業務往來!”
深夜。
何婉約睡不着,走到陽臺上擡頭凝視着如深色天鵝絨般的夜空上,星星寥寥無幾,零星的閃着微弱的光芒,就連那往日皎潔的上玄月,也被一抹烏雲遮擋住光亮,暗淡迷離。就好像她現在,一個玲珑剔透心被傅正褚的那句話攪得心神不寧。
“我希望何小姐能答應同我結婚。”
“你若是我傅正褚的妻子,必然就是獨一無二的女人。”
那一字一句,看似不輕不重,不痛不癢,卻似一把匕首刻在心間的痕跡,讓她不知為何無法忽視。
甚至,還有一絲不為她所熟悉的,悸動。
淺薄一笑,何婉約搖了搖頭。曾經,自己也曾嘲笑過她,為那不知為何物的莫名感覺整夜難眠,現在,輪到她來經歷了嗎?
最後看了一眼那被藏在千萬迷霧之後的上玄月,何婉約轉身離開了陽臺。
明天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行,可不能因為那似有非有的感覺而失眠啊。
第二天。A 市最高人民法院。
“我市最高人民法院一審判決,原告控訴被告故意傷害罪因證據無效被駁回。并根據被告方辯護律師所出示的證據,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條規定侵犯商業秘密罪,處以五年有期徒刑。我國刑法第四章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主權利罪,第二百四十六條诽謗罪處以兩年有期徒刑,并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法官話音落下,一臉不甘憤恨地王大偉就被工作人員戴上手铐帶了下去,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被告席上剛剛起身滿臉輕松得意的方總,帶着巨大的恨意道:“姓方的,你不要得意,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個下場。我在監獄裏等着你!哈哈哈哈哈!”
方總不屑的看着王大偉落魄離去的背影,冷笑着撇了撇嘴。轉頭對何婉約笑道:“這次多虧何律師了,要不是何律師,方某怕是就洗不清王大偉污蔑給我的罪行了。”
“方總清者自清,就算是其他律師,也一樣會勝訴的。”何婉約笑眼彎彎,說的話看似真誠,實則是在敷衍。
可方總卻對何婉約的敷衍毫無察覺,繼續恭維道:“何律師太謙虛了,年紀輕輕有此等成就,何律師當真不愧是咱們 A市的金牌律師啊。”話鋒一轉,方總試探性的問道:“方某有意聘請何律師擔任恒盛的法律顧問,不知何律師意下如何?”
“實在是抱歉,方總。就在兩天前我剛剛答應出任傅氏江山集團的法律顧問了,方總晚了一步啊。”何婉約此刻十分慶幸自己一時頭腦發熱答應了傅正褚,不然要是讓她當恒盛的法律顧問,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
“這樣啊。。。。。。”方總一愣,牽扯出傅氏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如果是傅氏的話,那他還是速速退散,不要用雞蛋去碰石頭了。“那真是恭喜何律師了。”
幹笑一聲,方總一句“我先行一步。”便匆匆離開了。
何婉約站在原地,看着方總坐上車離去,琉璃般波光潋滟的水眸裏笑意涼薄,未達眼底。
手機“嗡嗡”的振動,何婉約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傅正褚”三個字,眸光微深,接起:“你好。”
“何小姐,官司勝訴,不打算慶祝一下嗎?”電話那邊,傅正褚俊美無籌的臉上帶着微暖的笑意。
“傅總好像很是悠閑。”何婉約無聊的打着太極。
“我對何小姐的事情,一向格外關心。”表明心意很重要啊。那可是他這麽多年以來,唯一想要占有的女人。
一個像狐貍一樣狡黠又涼薄的女人。
☆、濃墨會所
? 周正律師事務所樓下,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靜靜的停在門口。
“何律師你看,那輛黑色賓利好帥啊,也不知道是在等誰。”黛西和何婉約一起走出電梯,眼尖的看見大樓門外停着的車。
“叮”短信提示音響起,何婉約打開手機,是傅正褚的短信“出來,我在門口。”
擡眸,入眼的是黛西所說的那輛賓利。
“對了,何律師,今天的官司勝訴了,咱們去慶祝慶祝吧?”黛西滿臉明媚的笑意。
“不了,我今天晚上有事,就不慶祝了。你不是天天在我面前嚷嚷沒時間陪男朋友嗎,今天有時間了還不快去?”何婉約笑看黛西一眼,打趣道。
“對啊,那我去陪他了,就沒人組織大家給你慶祝了呀!”黛西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苦惱。
“就屬你操心多!會有人給我慶祝的,你就好好去找男朋友玩吧。”工作外的黛西太難纏,何婉約招架不住,只得搬出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麽那麽說的理由打發黛西。
“那我走了,何律師拜拜!”黛西揮揮手,歡快的離開。
何婉約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走向賓利。待走近時,副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下,傅正褚端坐在駕駛座上,見到何婉約後淺淺一笑:“上車吧。”
何婉約看了眼一身休閑裝扮的傅正褚,倒也沒多說就依言坐進車裏。
下一刻,賓利絕塵而去。
寫字樓一樓接待大廳內,趙珊珊看着何婉約上車離去,撇撇嘴不服氣道:“我們何大律師倒是好命,能搭上個有錢男人。什麽時候我也能有這本事就好了。哼!”
趙珊珊身邊的實習律師小王湊上來道:“趙姐,不過何律師長得可真是漂亮得很。”
“漂亮?”趙珊珊冷哼,一臉嫉妒不屑扭頭離開了。
“齊姐,趙姐好像不怎麽喜歡何律師啊。”小王有些好奇。
“她們是一個學校出來的,趙珊珊是大何婉約一屆的學姐,不過何婉約向來風頭蓋過趙珊珊,長期被人壓制,而且那種壓制甚至還是無意的,趙珊珊心有不忿也是正常。”齊姐也算是事務所的半個老人了,大大小小的各種事情自然知道的多。
“原來是這樣。”小王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很喜歡何律師的,何律師人很好的。可惜我是民事律師,永遠都不能到何律師手下工作了。”
“何婉約手下?她的團隊要求嚴苛,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呀!”
車上。
何婉約側頭,注視着傅正褚如雕刻般完美的側臉,還沒來得及開口,傅正褚就戲谑道:“怎麽?看得癡迷了?”
興許是心情好,何婉約難得一見的在外人面前開起了玩笑:“傅總貌美如花,自然是留着觀賞用的。”
傅正褚聞言微愣,他長到這麽大,從來沒有人用如此輕薄的語氣和他開玩笑,就算是傅家二少傅正赫也從未如此過。搖頭失笑,傅正褚此刻的眼角眉梢包含着無限的寵溺縱容,順着話問道:“那你想看多久呢?”
呃?何婉約反應過來,心裏抱怨自己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面上卻是笑靥如花:“傅總難道不知,哪怕是再美好的事物總看的話也不再新鮮了嗎?我只是想問一問,傅總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你一會就知道了。”傅正褚因何婉約的話,難得的有了好心情。
只是,看久了也就不新鮮了嗎?
何婉約從來不知道,自己今日的無心之語,日後給周沐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和苦楚。
後來,A 市人仍然傳的沸沸揚揚:傅氏大少極其注重保養!
當傅正褚将車停下,何婉約走下車看到出現在她眼前場景時,嘴角無力的抽了抽:“傅總,您這是把我帶到哪個山溝子裏了?”滿目的郁郁蔥蔥,欣欣向榮,漫山遍野妖嬈的杜鵑花,如斯美景倒是賞心悅目得很。
“山人自有妙計,跟我來就行。”傅正褚極其自然的牽起何婉約白皙柔軟的小手,看了一眼何婉約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義正言辭道:“你的鞋子走路不方便,我扶着你別傷着了。”
何婉約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又是一陣陣無力感襲來,卻無可奈何,只得任由傅正褚牽着自己的手。
山間青石板小路上,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聽在傅正褚耳中,格外賞心悅目。沒有絲毫平日裏的煩躁。
走到半山腰上,一座仿徽州建築靜靜矗立在一片蒼翠之中,一抹灰白調,似寫意潑墨的中國畫,涓涓細流般的流淌進人們的心扉,沉澱心靈,歸置塵埃。
“這是?”何婉約從來都不知道,在 A市還有這樣一處別致的地方。
“這是濃墨,是個私人會所。”傅正褚并沒有松開何婉約的手,領了她向內走去。
濃墨?不會是傳說中的那個對會員限制要求極其嚴苛,只有十個黑金卡會員名額,一個億以下資産的人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的“濃墨”?從來沒有人知道“濃墨”具體在什麽地方,也從來不知道它到底長什麽樣子。這個在 A市人心中如古代紫禁城一般地位的地方,現在就這樣展現在她的眼前,不帶一絲的遮掩。
何婉約走到門口時看了一眼停了一片的各種豪車,可是和那些價值百萬千萬的車來說,真正代表着權勢與地位的是那一個個看似低調實則張揚的車牌號。不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佩服這些豪門高幹,太太太會享受了點吧?
傅正褚将何婉約的小動作全部收入眼底,笑了笑将何婉約帶進那古色古香,極具徽州韻味的大廳內:“這裏的吃食比較好,你應該會喜歡的。”
早有懂事老道的侍者在旁:“褚少,您來了。菜品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嗯,你下去吧,不用跟着。沒事不要打擾。”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傅正褚就拉着何婉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将可憐的侍者丢在原地。
“呦,我沒看錯吧,那不是咱們大哥嗎?他身邊那個美女是誰呀?”不遠處的屏風隔間裏,一個精致雅痞的男人好奇的張望。“二哥,你平時在大哥身邊混的時間多,你認識嗎?”
“不知道。你小子哪來的這麽大的好奇心?”黃花梨木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着軍裝的男人,紀風扣被扯下,露出小麥色健康的皮膚,充斥着霸道的男人氣概。
“我這不是關心大哥嗎?三哥,看看去?”雅痞男人一擺頭,道。
“要去你去,我不參和。”隔間內的另一個男人溫和道。“不過你既然要去,也得承受得起湊上去的代價才行。”
雅痞男人聽自家三哥說的如此嚴重,好奇心更甚“為啥?”他不解啊,以前自己也常常到大哥面前湊熱鬧的,也沒有三哥說的那麽嚴重啊。
“榆木腦袋!你什麽時候見大哥領着女人來過這兒?”兵哥哥實在瞧不起他那一副蠢貨樣,好心解惑。
嗯嗯,好像是這樣的呢!雅痞男人點點頭,受教了呀!當即便縮回了腦袋,回到座位上乖乖的牛飲那上好的茗茶去了。
“這道桃花鳜魚是濃墨的招牌菜之一,每天只提供十例。你倒是會吃。”傅正褚見何婉約的筷子就沒離開過桃花鳜魚那道菜,道。
“這鳜魚的味道挺好的,我本來就喜歡吃臭鳜魚。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臭豆腐了。”何婉約吃得歡脫,好久沒有吃得這麽開心了,天天忙着案子累的焦頭爛額的沒有時間,今天終于可以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了,當然,如果旁邊沒有這個人就更好了。
“你喜歡的倒是與衆不同。嘗嘗這個板栗玉米羹,味道軟糯清甜,你會喜歡的。”傅正褚給何婉約盛了一碗板栗玉米羹,遞了過去。
“不像普通的甜品過于甜膩,清爽可口,連我這種一向不愛甜食的都覺得好喝。”何婉約淡淡一笑,卻帶着難得的滿足感。
“喜歡就好。濃墨的吃食向來精致,我覺得你會喜歡,就帶你來了這裏。”
倒是挺有心的一個人,知道那些所謂的西餐日料吃着沒有意思,找了這麽個雅致地方。不管他所說的結婚的話是真是假,又帶着幾分目的,幾分真心,最起碼,人挺好的。
出了包廂,傅正褚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今天出庭累壞了吧?”話音剛落,就橫空出現一道很欠扁的聲音。
“大哥?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呀?竟然能在這見到你,真是難得呀!呦,大哥,你身邊的這位美女是誰呀?也介紹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啊!”之前的雅痞男人仿佛從天而降,直奔傅正褚與何婉約而去。一雙勾魂攝魄,處處留情的桃花眼上上下下将何婉約打量個透徹。
他的身後,是那軍裝二哥和斯文三哥。
而他們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死物一般憐憫又毫無溫度。小四,不是哥哥們不幫你,而是你命中注定有一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