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送走周女士後,黛西進來,道:“何律師,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接這個案子,他們這一家子,可都是奇葩。自己沒有文化被人騙,也不想想現在這個社會騙子有多少,遍地都是啊!人家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那家兒子更絕,明知道會被打還往上沖,現在好了,半條命沒了吧?”

“人家找上門來找你哭訴,這案子你能不接嗎?你也說了,一家子奇葩,我要是不接,人家指不定怎麽罵我呢。好在只是一般的糾紛案,不會太棘手,給他們争取多賠些錢,就沒事了。”對于中年女人的難纏何婉約也無奈,那位周女士不顧前臺的阻攔沖進她的辦公室的時候,當真是吓到她了。将錄音筆遞給黛西,道:“你去把資料整理一下,明天周女士會将協議和驗傷資料送來。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取證。”

“好的,何律師。”

坐在車上,何婉約看着外面轉瞬即逝的路景,有些奇怪,這不是回家的路啊。轉頭看向一直在處理文件的傅正褚:“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從一推文件中擡起頭,傅正褚眯眼笑了笑:“嗯。”

“我們去哪兒?”

“超市。”

超市?何婉約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傅正褚,這個男人竟然跟她說要去超市?他分得清五谷和菜蔬嗎?

前面開車的樸樹從後視鏡看到何婉約眼裏明晃晃的驚詫,暗自好笑。少爺被人鄙視了。

感到何婉約的鄙視和不相信,傅正褚極其不滿的擁過她,另一只手将擋板拉下,轉過何婉約小巧精致的下巴,看着她道:“怎麽?不相信我會去超市?”

“沒有啊。”何婉約讨好的笑笑,這個男人幹嘛這麽容易生氣啊?

見她如此說,傅正褚滿意了:“今天我給你做飯。”

“你會做飯?”實在不像啊?怎麽看他也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才對啊?他要做飯,那還能吃嘛?自己不會被他給毒死吧?

“找張媽學的,今天給你露一手。”說完,定定的看着她,悄悄期盼她可以很期待他做的晚餐。

可誰知何婉約卻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的說,似乎怕惹怒他一樣:“能吃嗎?”

傅正褚頓時惱怒,看着她有些小心的神情又一頓好笑,自己有那麽兇神惡煞嗎麽?她至于這麽怕自己生氣麽?所以說話時不自覺的帶着誘哄的意味:“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出事的。我在這之前已經試驗聯系過無數遍了,完全熟練了才敢讓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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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婉約聽他這麽說,頓時放下心來,想了想又安慰道:“我很期待你的廚房處女秀。”雖然好像不是處女秀了 ……

聞言,傅正褚一顆心就好像浸在蜜糖水裏一樣甜。

超市裏,何婉約跟在後面,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穿着黑色正裝,卻游刃有餘的游走在貨架間,仔細挑選着食材,俊逸如雕像般的側臉流露着認真的淺光,在這個瞬間,顯得分外迷人。何婉約看着這樣的傅正褚,微微失神,她和傅正褚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可是今天的他卻不一樣,不同于以前見過的任何一面,沒有邪魅,冷酷和不近人情,也沒有和她親熱時的妖嬈熱情,有的只是淡淡的溫馨和安寧,溫柔到了骨子裏。

“怎麽了?”傅正褚一回頭,本來想問問她還想吃什麽,卻看見她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不動,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出神,不知道想些什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今天很像是居家好男人。”何婉約笑了笑,卻比往日更加真實溫暖,發自內心的笑意,在這一刻,仿佛能融化人心。

人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着迷沉淪,卻不自知。

傅正褚也笑了,黑鷹般的眼裏閃着星星般的碎光,向她走了兩步攬住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我要當一個好丈夫,以後還要當一個好爸爸。婉約,只要你要,我都給你,包括我自己。”輕輕哈出的氣蔓延在何婉約的耳際,惹得她臉頰微紅。

傅正褚看見那一抹醉人的緋紅心中卻酥成一片,我把一切都給你,你不可以不要我,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那他會怎麽樣?他從不敢想。

何婉約從樓上下來時,傅正褚已經将晚餐做好一半了。原本她還有點不放心,想要在廚房給他打打下手什麽的,卻被他拒絕,直接将她推進浴室,讓她好好泡澡休息。

廚房裏,傅正褚連衣服都沒有換,只是脫了西裝外套,随手挽起襯衫的袖子,戴上圍裙就開始做飯。可憐那上萬元的手工定制西服就被主人不在意的丢在沙發上。

将西裝拾起妥帖的收好,何婉約回到廚房門外時,就看見淡淡的橘色燈光下,傅正褚整個人籠罩在暖色系的燈光裏,平日裏的冷冽消散,只餘下細水長流的暖意與平易近人。

“下來了?你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傅正褚見何婉約站在不遠處,淺淺笑開,溫柔道。

“好,我等你。”何婉約想自己的選擇,如今看來并沒有錯。他們的開始或許無關愛情,但今時今日,卻很溫情。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樣的溫柔中淪陷,也不知道這份溫情以後會不會生變,但最起碼這一刻,她是滿足的。

将做好的四個菜一個湯端上餐桌,傅正褚坐下道:“嘗一嘗我的手藝,看看好不好吃。”

何婉約看着桌子上品相具佳的高湯娃娃菜,平橋豆腐,淮山鴨羹,松鼠魚和玉米排骨湯,有些驚訝。拿起筷子嘗了幾口,味道很好,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學會做飯的人做的。

一頓飯吃完,何婉約放下碗筷,手放在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有點感慨有點怨念,感慨是因為這些菜真的是太好吃了,她吃了還想吃,根本止不住;怨念是因為傅正褚才學會做菜就能将菜做的這麽好吃,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傳說中一學就會的那種人啊,最招人恨了!

傅正褚卻沒有何婉約此時如此複雜的心境,這一頓飯他基本沒怎麽吃,只是看着她吃得開心,他就很滿足。

濃墨裏,楚狂人一如往常和女伴甜甜蜜蜜的親熱,而傅正褚則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擺弄手機,只有路深,一個人低頭喝着悶酒。

“路深,你把我們約出來,就是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的?你再這樣我可就撤了,晚點我還有節目呢!”楚狂人終于不耐煩,被懷裏的小妖精撩撥起了火,此時正難受着呢。

又一口悶了杯子裏的酒,路深低頭靜了好久,才啞着嗓子開口:“淺淺,答應出國了。”

楚狂人一愣,那個死心眼的丫頭這次這麽好說話?“這是好事啊!她願意主動出國,總比不願意最後還被你騙出去強啊!”

“是好事,可是,淺淺她,很反常。她跟我說,希望我以後可以幸福。她以前恨不得我可以立馬就答應娶她,可是今天她竟然會這麽說 ……”路深皺着眉,一臉的痛苦。

楚狂人卻是冷笑,他最看不起路深這副想得到又不想犧牲的德行了,說出的話也不自覺帶了刀子:“你不敢為了她跟父母争取抗争,又怎麽好意思要求路淺一往情深?三哥,既然決定了要傷害她,那就不要後悔。”

路深聞言惡狠狠的盯着楚狂人,仿佛想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楚狂人卻不在意,聳肩一笑。

“依我看,讓路淺出國未嘗不知一件好事。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了吧?”一直沒說話的傅正褚突然開口,将手機放進大衣的口袋裏,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婉約還在家等着我呢。”

見傅正褚離開,楚狂人勾唇一笑,瞟了眼郁郁的路深,也站起了身:“既然這樣,那我也先走了。三哥,你也別喝了,早點回去吧。”說完便摟着身邊性感火辣的女伴走出包廂。

按照周女士給的保險公司的地址,何婉約和黛西來到了這個位于 A市三環的寫字樓,四處張望了一下。

“何律師,按照周女士的說法,保險公司的人将她的丈夫孩子打了以後将人拖出了寫字樓,扔在了寫字樓外面,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攝像頭,無法取證啊。”黛西道。

“這裏不是市中心,馬路上的攝像頭很少,想從這裏取證怕是很困難。我們進寫字樓看看。”何婉約也發現這個問題,點頭道。

“嗯。”黛西跟着何婉約進了寫字樓一樓。

“一樓有攝像頭,應該會有錄像。”何婉約觀察了一下,道:“可是光有一樓的錄像還不夠,我們上樓看看。”

兩人正想往電梯走,卻被保安攔了下來:“兩位小姐,你們要去幾樓?出入這裏是要登記的,請兩位先做一下登記。”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何婉約笑道:“我們只是想用一下洗手間,請問一樓的洗手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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