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回生二回熟, 他輕而易舉地便解了她的束縛。

月苓小聲呢喃着, 不讓他繼續, 上一次是隔着衣服, 不曾想今日他居然如此大膽。

男人充耳不聞, 依舊繼續探索着。

他單臂攬着她, 細細密密地吻着, 另一只手四處點火作亂。

指尖的觸感嫩白細滑, 令人着迷。

他憐愛她,怕她心中委屈, 終是沒有進行到底,只是隔着那層薄薄的肚兜,來來回回,逡巡不進。

月苓徹底軟了身子,靠着他有力的臂膀才能站穩, 整個人柔弱無骨, 癱軟在他的臂彎裏。

她像是察覺到了男人的隐忍, 慢慢回應着他。

兩人都像是醉了酒一般, 昏昏沉沉, 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此刻就像大海中的一艘小船, 随着浪潮此起彼伏。

海風呼嘯着, 船夫手下用力, 賣力地劃着槳,而她只能仰仗着他。

倏得一波浪潮拍了過來,她牢牢抓着他, 眼角噙着淚水,險些翻了船。

“真敏感。”

陸修涼低低地笑着,替她抹掉眼角的淚痕,安撫性地一下一下啄吻着。

月苓紅着眼睛,依賴地在他懷裏蹭了蹭。

真乖啊……

陸修涼靜靜看着她,視線流連在她的每一寸皮膚,缱绻、纏綿。

怎麽看都看不膩,真想立刻把她帶回家中,日日夜夜地看着。

他想起那日去她家中,将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那時便已覺得滿足。

可如今,他真的後悔了。

然而後悔也無計可施,他又不能将傅家的人都殺掉,讓她無家可歸,讓她不得不依靠自己。

他既答應了會好好保護她的家人,便會做到。

“你好壞……我以後不要再跟你獨處了,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少女的聲音沙啞,雙眸霧蒙蒙的,像一彎清泉。

陸修涼就像一只餓狼,而她便是那肥美的羔羊,每次見她都要啃一啃。

“莫要騙我,我知你也歡喜得很。”

她的反應騙不了人,他能知道她是不是喜歡。

就如此刻,他在她耳邊說話,她的耳朵都變得緋紅一片,這反應着實是可愛又有趣,他都迫不及待地去探索更多的未知領域,想看她更多更激烈的反應。

一想到夢中那些揮之不去的濕濡的畫面,他便心猿意馬,心中的渴望蠢蠢欲動。

月苓不說話了,此時與他理論便是自取其辱。

這男人的臉皮當真是愈發厚了,她再一次自我懷疑,上一世她的夫君與眼前的人不是同一人。

她想不通,這一副軀殼中是如何能裝下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的。

若是一早便知曉他的內裏是這副模樣,當初她絕不會去千方百計地撩撥他!

見她久不說話,男人也不急,他徐徐開口,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小騙子。”

月苓的耳朵實在是酥麻地很,偏偏這人一再地引誘她,再也受不了,一鼓作氣圈住男人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一通亂親,讓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陸修涼眼角的笑意愈發的深,輕扶着她的腰,任她為所欲為。

……

寧王府。

“殿下。”

姚震彎腰行禮,額角滲出了汗珠。

“舅舅來了。”

蕭彧平靜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枝葉繁茂的綠樹。

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卷宗,另一只手置在身後,整個人深沉又內斂。

轉過身,“為何我離京幾月,再回來會變得一無所有?”

姚震臉色難看,唇顫了顫,說不出話。

蕭彧離開前,他們與大順二皇子的合作很順利,青龍堂的人遍布天下,袁立軒掌控着碧海閣,江湖上的消息他們一直都十分靈通。

還有軍中,也安插着眼線,但那一個個暗線在數個月之內都被拔除幹淨。

姚震皺着眉,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想,“殿下……這一切會不會都是鎮國大将軍所為。”

“何出此言。”

姚震觀他神色如常,也不知自己說的話是否有問題,可此刻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

“陸修涼在前線與大順對峙了那麽多年,偏偏從去年開始,一改往年的作風,開始強勢反攻,短短數月便将國土盡數收複,而後二皇子被俘,被斬殺,我們的計劃夭折。恰在這個時候袁立軒也出了事,然後他就回來了。”

蕭彧神色淡淡的,他側對着姚震,不知心中在想着什麽。

“只有他有能力做到這些,并且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破綻,殿下,我擔心袁立軒也已經被他殺死了。”

“若當真是他……”蕭彧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

“殿下,不管之前的事是不是他,但之後他也是我們的敵人,若想對付他,怕是只能讓陛下對他失去信任,先奪了他的兵權。”

可是很難。

蕭彧知道這很難,他萬萬沒想到,仁景帝會放心把兵權放在別人身上,這對于一個帝王來說是十分危險的事,他不能理解。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論如何,眼下都到了最艱難的時候,若是不奮力一搏,那這麽多年的努力便都付諸東流了。

蕭彧語氣無波,淡淡道:“聽說構陷傅家的計劃事敗了?”

他的手慢慢摩挲着紙張,姚震瞥見他的動作,心中一緊。

吞吞吐吐地應了聲。

“嗯,知道了,舅舅請回吧。”

出了寧王府,姚震擦了擦頭上的汗,長嘆了口氣。

蕭彧雖看上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他知道,蕭彧性格喜怒無常,剛剛那樣便是他發怒的前兆,不知這寧王府今夜又要添上幾條人命了。

“父親。”姚之骞一直等在府門外,見姚震踉踉跄跄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可是寧王說了什麽?”

姚震嘆了口氣,感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骞兒,我姚府怕是要完了。寧王殿下他……他怕是要敗了。”

姚之骞紅着眼睛,“父親,這不像是你說的話,你當初拉我入局時不是這樣說的!”

怎能如此!

他放棄了月苓,放棄了愛情,獻身家族,怎的事情到了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就要認輸嗎?

姚震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啊。

“若我們的敵人是陸将軍,那……想翻盤,難。除非他出什麽意外,死了。或是離京再也不回來,亦或是陛下突然對他失去了信任,否則我們無計可施。我們現在手中什麽都沒有……”

全都沒了,折了。

“我不信,他就這麽強。”

姚之骞心中的火熊熊燒着,不甘、嫉妒、悔恨,交織在一起,五內俱焚。

他看着父親慢慢走在前面的身影,漸漸握緊了拳頭。

……

正陽宮中,虞樂瑤正陪着皇後說話。

宮人輕輕給皇後捶着腿,禦膳房将新做的湯羹端了上來。

皇後揮退宮人,對樂瑤笑道:“嘗嘗。”

湯汁濃稠,味道鮮美,喝下去整個人暖暖的。

嚴皇後神色猶豫,擔憂地看着她,“崔貴妃最近沒有再去找你吧?”

那日太子在宮中發怒,消息傳到正陽宮時可把她吓了一跳。

自從蕭恒成親後,性子沉穩了很多,上一次發火還是成婚前有個纨绔調戲樂瑤。

幸好崔貴妃本無根基,只有個清河崔氏的名聲,否則此事還真的不好辦。

輕聲細語:“母後,阿恒他是為了我,您別怪他。”

樂瑤撫着肚子,神色溫柔。

嚴皇後嘆了口氣,她的兒子她也管不住,蕭恒從小就有主意,長大後的手腕更是強硬,也幸虧他攤上了有個不願當皇帝的父皇。

先帝多疑,最後挑了個性格最軟,最聽話的仁景帝當接班人,他最喜歡聽話、好拿捏的皇子。

若蕭恒是先帝的兒子,他這樣強勢霸道,恐怕早就被驅出京城了。

“他什麽心思我如今也懶得管,但你還是要多勸勸他,現在他根基還未穩,前朝許多人對他不滿,讓他別太嚣張了。在你肚裏的孩子沒出生前,你還有場硬仗要打。不要怪母後說話難聽,男人的心最經受不住考驗,不是我對恒兒沒信心,而是事實如此。”

樂瑤手指微顫,垂眸斂眉,不作聲。

嚴皇後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兩個孩子的心性她都了解,但萬事都可能會出意外,提前給她打好預防針總好過到時候受不住打擊。

“恒兒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堅定,你們夫妻若是有了分歧,要彼此信任、彼此毫無保留,這是母後作為過來人給你的建議,你要好好記在心裏。”

“我都知曉的,母後。”

“退一步講,若是他變了心,納了別人,你也不要自怨自艾,保住腹中的孩子才是首要的,有了這個孩子,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樂瑤乖順地點點頭,眼眶微熱。

她幼年父母早逝,嚴皇後當真是把她當親生女兒在疼愛。

不管往後她與蕭恒會如何,她對嚴皇後的敬重之心永不會變。

嚴皇後看着虞樂瑤的樣子,便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少年時候她便嫁給了仁景帝,兩人互相扶持走了這麽多年,可是帝王如何能專寵一人呢。

帝王的愛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

登基之前,他是她的夫君。可如今,他也是別人的陛下。

她也曾怨過、恨過,但那無濟于事,幸好他的心還在她這裏,也不算太糟。

蕭恒遲早是要登上那寶座的,他與仁景帝不同。

仁景帝軟弱,會屈服于朝中各種勢力,他要維持朝局平衡,許多事不得不做。

但蕭恒不同,他強勢、霸道,且有手腕、有計謀。

嚴皇後相信,他定能護好要護的人,不會讓心愛的人受委屈。只這一點,樂瑤就比她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9點掉落二更~~愛你們~~~

感謝在2019-11-27 15:27:37~2019-11-28 16:16: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使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懶懶鳥鳥糯米團 10瓶;夏至風諾 4瓶;一只小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