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成迷
“莊主，屬下該死。當年事情，屬下的确不是很清楚。”
楚歌立即的發火，吼道：“什麽是你不是很清楚？當年是你跟随在老莊主身邊入京，你不清楚誰清楚？”
林原制止他，讓周鸪羽将當年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邊。
周鸪羽便慢慢的說來：“十五年前趙國公之案，屬下随老莊主去華京。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抵京之日，葉氏一族已經被處斬。老莊主感念當年葉大人對公子的恩情，便去收斂屍首祭拜。那夜，秦方主滿身是血而來，懷中抱着一個未滿月的孩子。秦方主所言，那便是皇上與葉貴妃的孩子。葉貴妃被皇上賜死，他是冒死将那個孩子帶出來。讓老莊主務必救下這個無辜的孩子。”
“老莊主便帶着那個孩子連夜離開了華京，但一路遭到朝廷的追殺。在途經洛州之時，被官兵圍殺，老莊主與屬下都受了重傷。屬下因為傷重昏死過去。當屬下再醒過來之時，滿地朝廷殺手屍首。孩子躺在老莊主懷中哭。而老莊主奄奄一息，看着孩子欣慰笑了，随着便閉了雙目。屬下再看孩子卻發現，孩子被人換了，根本不是秦方主抱來的孩子。”
“所以屬下也不知道自己昏死過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更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是什麽身份。既然被放在那裏，既然老莊主最後那一眼那麽的安心，這個孩子必然是不同尋常的身份。既然得老莊主疼愛，所以屬下便将他帶了回來。”
“當年你為什麽不說孩子被換的事？安兒根本不是皇甫京的兒子。”楚歌咆哮着。這麽多年他将自己的徒兒視作仇人，百般的苛責，原來終究是錯了。而這個錯誤的根源就是周鸪羽。
楚歌一把抽出旁邊牆壁上懸挂的長劍，劍尖直抵周鸪羽喉嚨。
“周鸪羽，你到底想幹什麽？”
“楚歌！你想做什麽！”林原立即的喝止楚歌。
“林哥，你難道沒聽見他說什麽嗎？他故意隐瞞安兒的身份，這麽多年只字不提，如此居心叵測，怎麽還能夠相信！”
“放下劍！”
“林哥……”
“我信他。”林原說的篤定。
這三個字不僅讓楚歌震驚，周鸪羽也更是震驚。他的行為都這般的可疑，林原卻還是這樣相信他。
“莊主……”周鸪羽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原堅定而又帶着失望的眼神。俯身請罪，“屬下該死，請莊主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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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鸪羽，我雖信你不會背叛，不會傷害老莊住和山莊，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麽。”
隐瞞了十五年，不會是沒有原因。
周鸪羽沉默了片刻，蠕動這喉結，艱難的道：“屬下……沒有保護老莊主已是犯下大罪，再将孩子弄丢更是死罪。屬下……屬下……當時年少，一時怕死貪生，才……”
“才撒下了這個彌天大謊！”楚歌怒吼，一劍刺在周鸪羽的肩頭。周鸪羽吃痛的身子縮了縮，扶着傷口，血從指縫間溢出。
“莊主，四爺，屬下自知罪重，願以死謝罪，求莊主和四爺能夠善待三少爺。”
“死？你想的也太過簡單。安兒身世一日未明，你死的權利都沒有，但也別想安生的活着。”楚歌對門外的護衛吼道，“将周統領關進暗室。”
侍衛看了眼未有發話的林原，猶豫着。畢竟這四爺要關的人，不是普通的莊丁護衛，而是山莊的護衛統領，自己的老大。這周統領在山莊是什麽低位，他們不是不知道，除了莊主和幾位爺那就數他了，就算是大少爺也要排在其次。這至少也要莊主的命令。
林原沉默了片刻，對護衛吩咐道：“先将他扶下去看看傷勢吧，莊中保護的事宜暫時也無需過問了。還有，今日的事情，誰若是傳出去一個字，杖斃！”
“是！”
兩個護衛上前扶起周鸪羽，周鸪羽愧疚的看了眼林原和楚歌便退下。
楚歌氣憤的剛想反擊，被林原制止。憤怒的将手中滴血的劍向地上狠狠一擲，邁步要出去。被林原喚住。
林原知他現在的心情。這麽多年他将安兒視作仇人，最後才發現自己竟然犯了一個十五年的錯誤。幾日前，他竟然還要親手殺了這個徒兒。林原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這麽多年他也和楚歌犯了相同的錯。
他走上前，拍了拍楚歌的肩頭寬慰的道：“鸪羽的事情，你不必插手。你還是去看看安兒吧。他剛剛也醒了。”
楚歌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剛走到林輕安的院子前，一個丫鬟便提着一只鳥籠過來。見到楚歌很是詫異，愣了下才回過神福了一禮。
楚歌見籠中鳥是雪隼，問：“是六爺讓送過來的？”
“是，六爺說三少爺房間的鳥兒死了，又重新選了一只送了過來。”
“恩，給我吧。”楚歌伸手去接。丫鬟也不敢多問，規矩的将鳥籠遞過去。
跨進房門的時候，聽見裏間小離的聲音，在勸林輕安好好的養傷，不要胡思亂想。
林輕安傻笑着道：“我這個樣子要躺好些天呢，什麽也做不了，再不讓我動動腦子想事情，不成了躺屍了？”
“呸，說的什麽不吉利的話。你躺在床上的這些天，我每天陪你聊天，将山莊中或者莊外有趣的事情說給你聽。陪你解悶。”
“好啊，小離，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忽然幾聲鳥叫，小離擡頭，見到外間楚歌，驚得立即從床邊的矮凳上站了起來，臉色也是變了變。
林輕安見小離反應，知道有人來，但是自己現在動彈不得，他躺着的角度也看不到。
“四爺。”小離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傻愣的站在那裏。
楚歌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小離不安的看了眼林輕安，還是出去了。
楚歌走進裏間，林輕安才看到師父皺着眉頭的臉。努力的想坐起身，試了好幾次，痛的一身汗，還是坐不起。低聲認錯道：“師父，徒兒失禮了。”
楚歌将手中的鳥籠挂在了以前的地方，轉身走到床邊坐下。
林輕安心中感到不安，現在五叔還沒有醒過來，師父此來不知道又要如何苛責。戰戰兢兢的垂着目光，不敢再看楚歌。
“骨折不是輕傷，不要亂動。”楚歌語氣平和的道。
林輕安詫異的看了眼楚歌，師父難得會對他說話客氣。
“師父，徒兒知錯了，不該大逆不道的說出如此不孝的話來，求師父原諒徒兒。”
“你雖有錯在先，但師父也的确不該下那麽重的手。”
林輕安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今日師父能夠來看他已經是奇聞了，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現在竟然向他道歉。這一切太反常，讓他受寵若驚，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楚歌接着道：“為師希望你能夠永遠記住：你是莊主的兒子，是為師的徒兒。為師不希望你被人利用，最後作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是，徒兒知錯了，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看着林輕安詫異而又害怕的眼神，楚歌也知道自己多呆一刻，林輕安就會拘謹一刻，對他養傷并沒有好處。吩咐他一句這段時間安心養傷的話，便離開了。
楚歌剛走，小離便跑了進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林輕安，見他沒有再添新傷才放下心來。
“小離，山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林輕安問道，師父的反常必然是有緣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