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尴尬處境
月牙兒知道自己遲早會要面對這麽一天,十分窘迫、尴尬且難耐,當她在給林槐之做飯的時候,小腹隐隐作痛,她就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來了,從掉下山底那天起,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天了,但是她的葵水一向很準時。原來這東西也算是有好處的,起碼能告訴她來了這裏還不到一個月,月牙兒不無諷刺的想。
林槐之見她臉色發白,捂着肚子進了洞裏,遂上前緊張的察看,月牙兒覺得難堪,揮開了他伸過來想要攙扶的手,走到草鋪上躺下,一動也不敢動。
怎麽辦?這裏沒有草木灰,更沒有衛生帶,她要這樣靜靜地躺在這裏一直流血嗎?肚子越來越痛,她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來,這還是夏天,若是在冬天,她要怎麽熬過去?
下身很快變得濕黏黏的,月牙兒委屈的想哭,她想這輩子都不會有比這還要尴尬難堪的事情了,林槐之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扶上她的肩晃了晃她。
月牙兒回過身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涕,她小聲道:“你可以幫我去外面摘一些比較大的樹葉嗎?”
林槐之愣了一下,見她兩眼通紅,臉色蒼白,像一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她恢複成原來的那樣,只好按照她說的話去做了。
月牙兒想,身下的草鋪不能弄髒了,衣服還可以洗,是他用獸皮和獸毛做的還好,下面墊一些樹葉,到時候方便換還不用洗,也只能這樣躺着等葵水過去了,月牙兒不禁哀傷的嘆了口氣。
林槐之很快取了些樹葉來,月牙兒看了眼,猶豫着不太情願,最後還是讓林槐之把它們清洗幹淨之後曬幹了才打算用。她想了想,幸虧夏天不熱,反正她不能站着,只能躺着,那麽幹脆下面不穿衣服最好,因為沒有皂角的話,衣服上的血跡會很難洗掉,但是關鍵這周圍還有一個男人,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猶豫了一下,月牙兒把林槐之叫到跟前來,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道:“這幾天我會很不舒服,你也看到了,我最近這幾天都會躺着,要麻煩你來照顧一下我了,就是平時吃飯什麽的,還好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們說好了的,你不可以再冒着生命危險去狩獵了,我們吃些野菜山雞之類的就好了,你可以做到嗎?”
因為身體不舒适的原因,月牙兒和之前大相徑庭,就連語氣都變得軟綿綿的了,還全是商量的口吻,再不見之前的強勢和傲嬌了。
林槐之一時有些不适應,他見慣了月牙兒略微嬌蠻的姿态,現在這般柔柔弱弱的,仿佛這才是她褪去了外表的僞裝之後,原本的面貌。這樣溫順柔和的小姑娘,蒼白的小臉蛋使得她的下巴更尖了,兩只眼睛大的可憐,裏面水汪汪濕潤潤的,長長地睫毛顫顫巍巍,就這樣楚楚可憐的看着他,饒是再鐵的漢子,也必能化在這繞指柔裏吧,更何況林槐之本來就對她沒有什麽免疫力。
見林槐之點了點頭,月牙兒松了口氣,她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小腹絞痛,雙腿綿軟,連說句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她緩緩垂下了濃而密的睫毛,輕聲道:“那你現在可以出去嗎?我想......收拾一下我自己......”
林槐之不想出去,月牙兒現在脆弱的模樣,好像随時都會消失一般,但是他最近聽從她的話已經成了習慣,只要是能夠讓她開心而同時他也不會覺得違背自己的原則,他一般都是滿足她的,現在聽了她的話,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月牙兒看着他的背影,又補了一句:“我不說讓你進來,你不許進來。”
待确定那人出去不在洞門口了,月牙兒忍着身子的不适,把下面的衣服褪掉,她現在穿的都是林槐之的,拿出來後上面已經洇了一大片的血跡了,反正都這樣了,月牙兒便拿着它擦了擦自己的下.身,然後把樹葉墊到了屁股下面,當她感受到樹葉那冰涼的并不十分柔軟的觸感時,月牙兒都想哭出來了,她為什麽不是個男子呢,這樣就算她就不用面對這樣尴尬的處境了。
拿起林槐之用獸皮和貂絨做的算是薄被一類的吧,蓋在了身上,她下身沒有穿衣服,還是很尴尬和害怕的,但是她覺得林槐之不會冒然的對待她的。伴着身上的種種不适,月牙兒強迫自己睡去了,睡着了就感覺不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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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來的時候,山洞裏已經十分昏暗了,小灰和扯平睡在裏面的角落裏,唯獨不見林槐之。難道這一下午他都沒有進來過嗎?
月牙兒不由得開始胡亂想着,他是不是不聽自己的話偷偷跑去狩獵了,或者遇到了比較兇狠的獵物?想到他有可能回不來,月牙兒心中充滿了恐懼和難過,她可不想一個人睡在這冰冷的山洞裏,更不想一個人生活在毫無人味的山林裏。
“林槐之?林槐之你在外面嗎?”月牙兒的聲音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
過了一會兒,有人的腳步聲走過來,月牙兒的心提了起來,既期待又害怕。當她看見林槐之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洞口時,她癟了癟嘴,像是走丢的孩子看到父母一般的委屈,她想哭,但還是忍住了,努力的迫使自己壓下去這不安的情緒,但話腔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哽咽:“你去哪兒了?怎麽不知道進來呢?我醒來都沒有看到你,還以為......”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林槐之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時才看見他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湯,不知道是不是在火架上一直溫着的,畢竟都這個時候了。
月牙兒也才發現自己餓了,她沒有接過來,因為沒有力氣,就着林槐之的手把碗裏的湯喝了一幹二淨。身子回暖了一些,舒服了不少。
她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這才想起自己開始對他說過,沒有她的同意,他是不可以進山洞裏來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會睡了這麽久,而他這個傻子估計也就在外面等到現在,做好了飯即便是想送進來,又顧忌着她的那句話,所以一邊溫着湯一邊等到現在。
月牙兒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正咬着唇暗暗琢磨着,就聽見那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她驚訝的看過去,卻見他臉色陰沉,雙目通紅,緊緊地盯着一處似是要把那處瞪個窟窿來。
月牙兒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正是她下午換下來的沾了血跡的衣服,月牙兒大感尴尬,她想伸手把它藏起來,林槐之卻先她一步把衣服拿了起來,雙手顫抖的看着上面的血跡,然後又看了看滿臉慘白的月牙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撲過去掀開她伸上的獸皮就要察看。
月牙兒被他吓得驚叫了一聲,她下面可是什麽也沒有啊,羞恥感使她暫時忘記了身子的不适,快速的奪回了獸皮緊緊的蓋住自己,嘴裏無語倫次的罵着他:“你幹嘛啊,不許碰我,你這個臭流氓,你看我身體不舒服了就想欺負我嗎?快走開,走開!”
林槐之被她罵的愣在了那裏,不知道是在奇怪月牙兒怎麽又變得這麽生龍活虎了還是怎麽,他看到了那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又想起月牙兒說她身子不适,自然以為她是受了什麽傷導致的,卻忘了自己流過比這還要多的血時毫不在意的心境。
月牙兒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或者兩者兼之,雙頰通紅,兩只眼睛憤憤的瞪着林槐之,雙手緊緊地拿獸皮護着自己下身,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林槐之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受傷了不處理不好,伸手繼續去扯那塊獸皮,月牙兒緊緊地攥着就是不松手,兩人掙紮間她就感覺自己下面像是流水一般,這讓她更加的尴尬和難受了,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還不放過她,月牙兒難受憋屈一天的情緒再也憋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的埋怨着:“你這個大壞蛋,我已經夠難受了,你還來折磨我,我是女孩子,我還沒有成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以後嫁不出去了怎麽辦?”
說到後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林槐之不知是被她吓到了還是驚到了,倒是沒有再跟她搶獸皮,愣愣的看着她哭,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但是一大片的血跡還是讓他無法放心,月牙兒又拒絕着他,他心裏是又着急又擔心。
月牙兒自己哭了一會兒,心裏好受些了,擡眼看見那男人還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蹲在她面前一動不動,想他應該不明白女人家的這些事情,只是擔心自己罷了,遂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着:“我沒有受傷,我只是......這個是每個女人都會出現的狀況,每個月都會有那麽一次,過幾天我就好了......”
讓她一個閨閣中的姑娘解釋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啓齒,但是她實在是怕他再去掀她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