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私相授受
林槐之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等着月牙兒的判決,看着月牙兒的表情變了好幾變,心也跟着她的表情提着不敢放,好不容易等到月牙兒再次擡頭看自己一眼,只聽她淡淡說了一句:“你餓了吧,給你帶的吃的都快冷了。”
林槐之還是不肯放開她,臉還想再次貼過去,月牙兒急忙躲開了,眸中帶羞的斜了他一眼,嘟着嘴埋怨道:“不許再靠過來了,讓別人看到,成何體統。”
月牙兒知道剛才是自己不信任他,導致他現在跟着不安起來,但她怎麽好意思說我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怕你被別的女人搶走,才一時沒有控制住。這讓她以後怎麽好意思再面對林槐之,雖然林槐之不會笑話她。
但是看着林槐之一直殷殷的望着她,期間透漏着小心翼翼,她又實在不忍心,只好硬着頭皮道:“槐之,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我不應該不聽你解釋就沖你大吼,你那麽乖,我不該不相信你的。”
林槐之細細的品味月牙兒說的話,然而好像沒有聽到類似“我不會不要你”之類的話,一顆心仍然提着,只好小心翼翼的提示她:“那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月牙兒臉一紅,剛才情急之下,她連這話都說出來了,自己想想都覺得尴尬,林槐之又不是她的所有物,但顯然林槐之把自己當成了月牙兒的所有物,把他吓得這麽戰戰兢兢的,月牙兒更加內疚了:“嗯,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是吓唬你的,不會......不會不要你的。”
林槐之終于松了口氣,神色放松了許多,月牙兒見他這樣,心想他雖然可能不太懂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應該和她是一樣的,有些話,既然他不會表達,那麽就讓她來做那個主動的吧。
月牙兒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看着林槐之,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卻要做出私相授受的舉動來,即便父母默認了,但她心中無法釋然,但是林槐之這個笨蛋,她要是不說,他估計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兩人沒名沒分的在一起,總歸不好的,還是名正言順好一些,起碼可以警示一些胡亂肖想的小人。
“槐之,你不要我離開你,但是我總有一天要嫁人,你也要娶媳婦兒,我們兩個這個樣子,不可能一直在一起,這于理不合。”
月牙兒說完,悄悄的擡頭看林槐之的表情。
林槐之認真的想了一下,他知道了夫妻是什麽,單是每日裏看林大磊夫婦也是會明白的,然後他小心又真誠的問道:“那你不可以嫁給我嗎,這樣你就不用嫁給別人了,我也不用娶別人了,我們還能夠在一起。”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一輩子!”
月牙兒已經準備好他笨笨的回答了,實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着實被驚在了那裏,他甚至還冒出一句“一輩子”的情話來,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月牙兒先是想了想他周圍的人,覺得沒有什麽人可以帶壞他,更何況他平時不與外人打交道,與自己的家人,也是在相處了這麽久之後,才逐漸在心裏完全接受了的。
月牙兒恐怕是第一個女孩子聽到這樣的情話而沒有感動的,反而皺着眉頭疑惑的質問着眼前人:“你又是在哪學來這樣的話的?”
林槐之表達完自己的心意,正在幻想月牙兒同意了之後,是不是今晚就可以搬進去與她同住了,林俊茂雖然他不讨厭也不排斥了,但還是喜歡和月牙兒同住,她身上香香的,摸起來也軟軟的,比睡起覺來沒有人樣的林俊茂好太多太多!
“沒有和誰學,嗯,俊茂前幾晚一直在提一個女孩子,說答應她一輩子在一處,所以我就,我也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處。”
林槐之說完就緊緊地盯着月牙兒等她的回答,誰知道月牙兒聽完大皺眉頭,林槐之心內忐忑不安,難不成是他說錯話了?剛想詢問,就聽見月牙兒怒氣沖沖道:“林俊茂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背着爹娘私相授受,還跟人家姑娘許諾一輩子,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Advertisement
林槐之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揭發了林俊茂的小秘密,還一心惦記着自己的小心思,卻不知道月牙兒現在氣頭上,能不能答應她,他的一輩子呢?月牙兒還沒有答應呢!
月牙兒一不留神就被林槐之帶跑了,開始擔心林俊茂有沒有把人家小姑娘怎麽樣,小姑娘是哪裏人,兩人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有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她現在恨不得立馬跑到林俊茂的面前質問,渾然忘卻自己也在“私相授受”,許是她知道父母已經默認了她和林槐之的事情,所以才會無所顧忌。
月牙兒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才回想起來自己似乎在和林槐之讨論兩人的未來,便問他:“你可懂你剛才的一番話?可能做到你許下的承諾?”
林槐之鄭重地點頭:“能。”
月牙兒這才心滿意足,剛想再讨幾句好聽的話,就聽林槐之天真又直白的問道:“那我今晚可以搬去和你睡了嗎?”
月牙兒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她白了一眼林槐之,不滿的朝他撒着嬌:“原來你說那些話,都是哄我......哄我和你一同睡的,你這個色胚!”
林槐之想了想,自己确實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更多的是想和月牙兒在一起,只要能夠時時看着她,他就很開心很滿足了。
“也是,但也不全是,我想時時和你在一處,你身上香香的,俊茂臭,我不想和他睡了。”
“......”這個混蛋,月牙兒已經無力說他什麽了,不過她也挺想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處,便悄悄的暗示他,“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要我父母同意才行。結成夫妻,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去和我父母求親,他們同意了,我們自然就會時時刻刻在一處不分開了。”
林槐之聽完,兩只眼睛頓時放起光來,滿臉的幸福的要往回跑:“我這就去找你父母求親。”
月牙兒先是一怔,然後大驚,急忙把他拉住,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這般魯莽的跑去,你可知道怎麽說,小心我爹爹拿棍棒把你打出去。”
林槐之大急:“那我怎麽辦打了我會把你給我嗎?”
月牙兒臉又紅了一下,他每每說的這般直白,月牙兒也越來越麻木了,心想他在山裏生活了那麽久,自然不懂得外間的習俗,只好由她來教了。
“雖然要有媒妁之言,但是我父母都已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所以媒人不請也是可以的,這便就要你親自來說了。”月牙兒其實也不是特別懂那些禮節,慢慢在腦中搜索着以前看到聽到的。
“我親自說。”林槐之巴不得自己親自求親的,“還要做什麽?”
“還要聘禮......”月牙兒這便很苦惱了,雖然她家裏并不是很看重這個,但是面子上總要過去的,況且她還不知道父親的心思,不過要是母親點頭了,父親肯定也不會說什麽了。
“聘禮是什麽?”林槐之想了想自己,好像除了自己一無所有。
林槐之怎麽會有東西拿來做聘禮呢?他有什麽她是最清楚的,不過她嫁的是他這個人,只要兩人好好過日子,她并不在乎他是富是貧,況且她也相信他可以養得起他們的小家。
“我去打獵,那些東西可算是聘禮?”林槐之總算想起了自己的特長,說起來,自從出了山,他再也沒有打過獵了,還真的有點手癢呢!
月牙兒聽着眼前一亮,但是又很快黯淡下來了:“不行,你好不容易脫離了那樣的生活,我怎麽能再讓你重回危險之地呢?不行不行,你人這麽好,沒有聘禮也是沒有關系的,我爹娘不會介意這個的,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對我好,他們便很高興了。”
林槐之點點頭,又猶豫着問道:“那,是不是別人家成親都是有聘禮的?”
月牙兒無奈的點頭:“這是習俗,其實不重要的。”
林槐之便道:“既然如此,那便還是不要免去了,只是不知我打的獵可比不比得上別人?”他不想委屈了月牙兒。
月牙兒想了想,其實他要是像在山上的時候,獵個豹子或者老虎什麽的,拿去集市上賣,能賣出個許多錢來,比那些直接送聘禮的還要好上許多,說不定許多人會眼紅呢。
“那便尋個小狐貍吧,不行,狐貍也不好捉,狼又太兇殘,這個不行的,要不就捉幾只兔子來吧?我們好久沒有烤兔肉了。嗯,這個最安全,不過你盡量不要再往裏面去了,見好就收,知道嗎?”月牙兒一臉的猶豫和擔心。
兔子恐怕不太值錢吧?那麽小一點?不過為了不讓月牙兒擔心,他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要不還是算了吧,沒有聘禮就沒有聘禮,隔壁村的杏枝也沒有拿夫家的聘禮,直接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搬過去了,我們也不在乎那一套。”
其實杏枝是被她男人強上的,後來事情宣揚開來,她又有了身孕,夫家不願意給她聘禮,她娘家人又嫌惡她,只好一卷鋪蓋跟着那男人走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我曉得分寸。”林槐之朝她輕松且安撫的笑着。
月牙兒見他笑容明朗,心裏也安定了許多,見他說話越來越順,月牙兒也高興,當下便歡快的撿起地上的食籃,朝林槐之喚道:“走,我們回家,不幹活了,飯都冷了,我回家給你熱一熱。”
林槐之朝她溫順的笑着,乖乖的跟了上去。
晚上吃過飯,月牙兒徘徊在父母的門前,猶豫着要不要喚母親出來。她想先把兩人的事情提一下,讓母親先和父親打聲招呼,不要太為難林槐之。但她又實在難以啓齒,這種話要怎麽開口說呢?難不成說她和林槐之商量好了彼此的婚事?這萬萬不可,父親若是知道了,定會以為林槐之太過于輕浮不穩重,也會覺得她身為女子不矜持,但是她又怕林槐之萬一說錯了話,得罪了父親......
林槐之從窗子看到月牙兒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便出門要走過來,月牙兒瞧見急忙朝他揮手,若是父母看見他們二人晚上在院子裏獨處,便不好了。他們默認是一回事,但是可絕對不願意一個男人在晚上與自己的女兒“私約。”
月牙兒趕過去把他推進屋裏,正想和他說兩句話,就瞥見自己的弟弟一臉疑惑地望着這邊。月牙兒大為尴尬,正想如何解釋,便想起林槐之今日說的話,于是擺出姐姐的姿态,朝林俊茂招了招手:“你先別忙活你那些東西,過來姐姐有話問你。”
林俊茂一臉茫然的放下手中的魚竿,跟着姐姐走過去坐下。
月牙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林槐之也走了過來坐在一旁,月牙兒沒有理他,只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嗯,回家幾個月了,這小子又往上竄了一小截,都高出她半個多頭了,身形也漸漸的強壯了起來,果然是長大了不少。
林俊茂被自己姐姐盯的發毛,他甩了甩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無奈的笑道:“姐,你有話就說,你這樣盯着我瞧,我心裏有點發虛。”
他聲音越來越小聲,月牙兒聽着挑了挑眉:“你心裏發虛?你做什麽事兒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