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高聘禮

林槐之第二天一早就去集市上賣東西,月牙兒也早早的起來要同他一起去,但是林大磊卻不許,只讓林槐之一人。

月牙兒只能眼巴巴的送他離去,滿眼的擔憂。

林槐之卻步伐輕松的很,想到賣了這只老虎,就可以換了銀子娶月牙兒,就有使不完的幹勁!

他腳下生風,很快就到了集市,天色尚早,來往的行人并不多,林槐之沒有經驗,只把老虎往地上一撂,高大的身軀往那裏一站,偶爾路過的行人紛紛畏懼的繞道走了開去。

林槐之不解,只是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裏,任憑來往的路人打量指點,直到集市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周圍聚攏成一個半圓,把林槐之遠遠地圍在中心,不敢太過靠近。

林槐之看着這一圈的人,心裏暗暗奇怪,這些人只看不買是怎麽回事?他聽到旁邊有賣豬肉的,在那大聲地吆喝着:“賣豬肉啦,賣豬肉啦,新鮮的豬肉了啊!”

林槐之看了眼地上的老虎,還帶着血跡,心想是不是也得喊兩聲呢?

有幾人從人群的後方擠了過來,看到林槐之“咦”了一聲,走上前來疑惑的問道:“這......怎的在此做起了買賣?可是缺錢了?”

說話的這人穿的雖不是錦衣華服,卻也并非普通人家穿的起的,面容白皙,身材瘦弱,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裏養的,但見他說話帶着客氣,上身微微躬着,應是哪家有錢人家的管家一類的。

林槐之皺着眉看着眼前人,心想怎麽這人總是陰魂不散的,這都見了好幾回了,但他今兒心情好,也就不在乎那些了:“我要娶媳婦,娶媳婦要錢,這老虎便是拿來換錢的。”

那人驚訝地“哦”了一聲,像是不敢相信林槐之有這等本領一般,然後又露出嘆服且自豪的表情,但還是試探的問道:“這老虎是你自己獵的?你要娶媳婦了?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林槐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我自己獵的,哪家的姑娘與你無關,你問這作甚?”

那人見林槐之一臉的提防,急忙笑呵呵的擺手道:“不做甚不做甚,只是問一句罷了。如此,這老虎我買了,你且要賣多少錢呢?”

林槐之不想賣給這人,但是又沒有其他人來買,他又急着娶媳婦,只好答應了,想了想,道:“我不太懂得這些,你看這只老虎值多少錢?”

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碰到個心眼壞的,他就等于白拼了命獵老虎了,說不定還要挨女方家的嫌棄,只好道:“你這老虎也就一張皮最值錢,然卻不是稀有的,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兩,你覺得如何?”

周圍圍觀的人小聲的說着什麽,林槐之使勁想了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個清楚:“五十兩,夠我娶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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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道:“你在鄉下,鄉下的聘禮都很少的,不過若是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那自然是不能用銀錢來衡量的。”

林槐之認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娶媳婦最貴的,要多少錢?”

他這問的很是奇怪,那人愣了一下,才理解他的意思,于是答道:“要說世上‘最貴’的姑娘,要數當朝的公主了......”

林槐之點了點頭,毫不臉紅的伸手道:“那就依着那個‘最貴’的付我銀子吧,不,要比那‘最貴’的還要多......”

那人驚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衆人開始喧嘩起來,不知是在說林槐之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贊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那人扶了扶自己的下巴,找回聲音,哭喪着臉道:“這...這是個什麽說法啊?我這身上也沒有帶那麽多銀子啊,就算把我的全部身家拿來,也不夠啊......”

林槐之便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那人自尊心受到傷害,把自己渾身上下摸了個遍,又把身後随侍的人也翻了個遍,所有的銀錢放在一起,遞給林槐之,苦着臉道:“這是全部的了,今兒出門就帶了這些,您看成不?不成我差人回去取?”

林槐之一臉勉強的接了過來,不放心的問道:“這些夠嗎?”

那人苦哈哈的點着頭:“夠,夠,絕對夠了,您現在想去哪家的大小姐都夠了。”

林槐之這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方的一擺手:“老虎是你們的了,自個兒擡回去吧。”

說完,便揣着一包銀子往回走了,衆人趕緊給他讓了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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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以為今天又要等一天,還想着或許林槐之會碰上壞人,被人騙了,就這麽一直忐忑着,連飯都沒有吃多少,心裏又惦記着林槐之餓着肚子,早上走得急,忘記給他塞兩個餅子了。

沒想到,剛過了中午,他便回來了,還帶了一大包的銀子,這下就連林大磊都驚訝到了,對林槐之更加刮目相看了。

林槐之把這些錢往桌子上一放,問向面前的兩位長輩:“不知這些錢可夠做聘禮?”

月娘數了數,一共有二百多兩銀子呢,她驚訝的看着自己夫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林大磊皺着眉,問道:“怎的賣了這麽多銀子?碰到冤大頭了?”

林槐之認真的想了想剛才那人的模樣,好像是真的遇到冤大頭了,可那不是人家自願的麽,他還嫌錢少呢。

林槐之不知該如何說清楚,月娘已道:“或許是槐之有做生意的本事呢,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又不是他偷的搶的,左右我們也不要,辦完婚禮,還是要還給他們小兩口過日子的。”

林槐之這模樣,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月娘口中會做生意的,但既已如此,林大磊也只好作罷。

銀子剛收起來,林俊茂又冒冒失失的從外面跑進了,林大磊看着眉頭又是一皺,呵斥道:“成天胡鬧什麽樣子!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沒點男子漢的樣子。”

林俊茂挨了罵,頓時蔫了下去,月娘好笑的看着這對父子,道:“先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般的慌張?”

林俊茂頓時又來了精神,神秘兮兮的道:“我剛才從河邊路過,聽說王奶奶家的寶貝孫女王紅梅落水了,現剛被人救起,正出氣多進氣少呢,可不是報應是怎的。”

“閉嘴!”林大磊大聲喝道,見月娘被自己吓了一跳,複又把怒氣往下壓了壓,罵道:“這些話是你可以随便說的嗎?你可有證據,單憑猜測就斷人是非,是正人君子所為嗎?想要堂堂正正的說出你的想法,就拿出有力的證據來,否則你遲早要被你的口無遮攔給害.......”

“三石!”月娘低聲叫道,生怕他說出不吉利的話來。

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害怕的瑟瑟發抖的樣子,林大磊也不忍心再罵下去了,深吸了口氣,對月娘道:“你在家待着,我出去看看。”

月娘點了點頭,替他整理了一下衣着,目送他出了門。回頭見兒子依舊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便過去安慰道:“你父親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他說那番話也是為你好,你要記得他的苦心,他氣來得快也走得快,你不要生他的氣,也跟過去一同瞧瞧罷。”

林俊茂乖乖地點了點頭,随後出門了。

月娘嘆了口氣,看了自己女兒和女婿一眼,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說,便把小女兒一起喚走,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

月牙兒也十分好奇外面發生了什麽事,但心裏更好奇林槐之是如何掙到這麽多錢的。林槐之便把集市上遇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是真的遇到了冤大頭啊......”月牙兒看着李槐之的傻樣,不禁好笑,“真是傻人有傻福!”

林槐之也跟着笑。

月牙兒又獨自喃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呢?王紅梅怎麽落水了?雖然我偶爾也挺想幹這事兒的......”

“是我幹的!”林槐之一雙眼睛無辜的看着月牙兒。

月牙兒:“......”

月牙兒趕緊上前去捂了他的嘴,把他領進了屋裏,不可置信道:“你?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到底怎麽回事?”

“我是故意的。”林槐之一臉的真誠。

月牙兒都快抓狂了,把他拉到屋裏坐下,小聲的問道:“你故意的?你推她做什麽?”

于是林槐之很淡定的解釋他的小原因:“今兒我回來的時候,正碰見那個叫王紅梅的,她見我懷裏揣了這些銀子,上前來問我要做什麽,我說娶媳婦,她便說了你的一堆壞話,我不喜歡她,她不是好人。于是我就把她推進旁邊的河裏去了。”

這雖然是陽春三月,河裏的水依然是透骨的涼,就算淹不死,也能凍掉半條命!

月娘拿指頭戳他的腦袋:“你膽子可真肥呢,你就不怕她死了,死不了,一紙訴訟把你告到公堂上去,看你就幾個腦袋可以砍!”

林槐之嘿嘿的笑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她不敢,我說了,我知道是她把你推下山的,她心裏有鬼,不敢說出來是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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