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猜到原委之後孫悟空就懶得管了, 原本有時候他也是很不理解玉帝的想法,他手下的部下們都是道家代表, 照理來說整個天庭應該也屬于道家,當初他們成仙也是修道,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話糙理不糙。
他怎麽就甘心跟佛教沾上關系甘願占下風?
後來卻是有幾分理解,道門為首的便是太上老君,畢竟此人是開天辟地之祖。加之太白金星, 托塔李天王父子, 月老宮等等天庭重臣皆是道教中人,好不好管理孫悟空不知道,但不需要費腦子也該知道這其中攪合起來的根由怕就是‘權勢’一詞了吧。
首先,玉帝屁股下的椅子要是坐不穩, 別的也就無從談起,這樣一來就好理解了,在衆人中太上老君威望太高玉帝有所忌憚,靠如來佛祖去打壓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那麽如來與孫悟空之間呢?
孫悟空叼着一根幹草靠在一棵參天大樹之後,回頭瞧了一眼其他人,他們都在小憩。跟他可有什麽關系麽?也許是在五指山下壓了有五百年之久,也給足了孫悟空思考的時間,有些事情的結論太過可笑,理由也頗為滑稽。
為的是什麽?
孫悟空前去鬧天庭, 玉帝不敵猴頭請如來佛祖壓制, 由此宣告道教不如佛教, 簡單來說他就是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佛家主張三教合一,道教主張清靜無為,反對戰争,到頭來仍舊是敗在‘一山不容二虎’之上。
不管孫悟空想的對不對,但當前的局勢仍舊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這方面的傾向的。
白雪其實并沒有睡得很踏實,因為孫悟空沒有睡覺,他在一旁看守着怕待會兒會有什麽東西過來,她一個人沒有他抱着她她睡不踏實,只能團成一團緊緊挨着自個兒閨女純熙,
半睡半醒間,白雪看到孫悟空一個人靠在樹幹旁,望着遙遠的天際線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他的神情很平靜,好像什麽情緒也沒有,但卻讓人覺的不止是這樣。
白雪就這般呆呆的看着孫悟空,他好似察覺道什麽,回過眼眸來,兩人對視住,只見他扯了扯嘴角眉眼間對她傾斜出點點笑意,白雪便安了心,閉上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午休很快結束,大家又開始了西行。
其實西行路上真的很無趣,什麽都沒有,各個人都還被束縛着不得大顯神通,只能生生跟着唐僧用腳趕路,這日晌午,唐僧提出要自己去化緣,就跟初初進入人世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孫悟空放任他去了。
唐僧自從收了這幾個徒弟之後,從不曾自個兒去化緣過,拿着缽走了很久,終于在前面不遠處看到了一處房屋,唐僧擦了擦額頭的汗松了口氣,整理了整理袈裟他走上前去,還未開口便瞧見四個女子穿着顏色鮮豔的衣裳在打鬧玩兒樂,唐僧便略略遲疑了而下來。
緊接着就是這個慌神,又有三個女子出現,一共七名女子穿着不同顏色的衣裳,各個花容月貌的在玩兒蹴鞠,烏發紛飛衣裳浮起,香汗淋漓的,空氣中都漂浮着一股幽香的氣味。
唐僧有些尴尬了起來,自己這副姿态莫不是就成了偷看?化緣也是挑好心人的,于是他預備着退走再另尋人家,不料那七女竟是瞧見了他,一女揚聲喊道:“誰在哪裏?!”
唐僧無法只得行了佛禮道明原委。
紅衣的女子掩唇而笑,與身後的幾個姐妹們傳遞了個相同的眼神,就要上前拉住唐僧:“齋飯,這裏也有啊,我們姐妹們自有喜愛積善行德,不若長老跟了我們進房去,好飯好菜自然奉上。”
唐僧拒絕不得,被七女推着往屋裏走,他又尴尬又窘迫,想着男女授受不親不想,跟她們多接觸,但是卻盛情難卻,最後坐在人家飯桌上,他都坐立難安的。
這邊白雪還問孫悟空:“叫那臭和尚一個人去真的行嗎?”不會被妖怪抓走嗎?
孫悟空還沒還有回答,豬八戒就插嘴進來,他擺了擺手:“師父要去就叫他去,倘若被抓走也算是得了一個教訓,他脾氣固執,不叫他去他不高興哩。”
沙僧也贊同的點頭:“是這個理。”
孫悟空自是知道唐僧肯定會遇到妖怪,不過他不着急,反而是躺在草地上惬意的小憩,不時偏過頭去看上幾眼白雪教授純熙法術的樣子,純熙學的很努力,尤其是最近領略到了如何吸收天地靈氣之後更是進步飛速,如今已經開了三尾。
在白雪的要求之下,她如今正在學的便是那化形之法。
純熙努力的化形,想着到底該怎麽變換,小爪子費力的很,狐貍毛都快炸起來了,終于一個白光閃過,形态終于變換了,光霧散去,白雪愣了一下,接着笑成一團倒在草地上。
化形失敗的純熙小狐貍呆萌的站着,身體已然化成八歲小童的摸樣,還穿着淺粉色的羅裙,只是腦袋仍舊是狐貍頭,她還動了動狐貍耳朵,看起來滑稽異常。
就連抓八戒和沙僧都笑了起來。
小狐貍純熙摸了摸自己的臉,癟了癟嘴放聲大哭,覺得丢人的很。
孫悟空一手撐着太陽穴含笑,見此吹出一口氣息,淺金色的靈力包裹着小純熙,下一刻她的腦袋也變成了人形,紮着兩個包包頭的小女孩頓時顯現原地,她還擡着兩只手抹眼淚呢。
白雪驚奇,圍着純熙一連轉了兩圈表示驚嘆。
孫悟空把目光放到白雪身上,眉頭微動:傻氣,居然轉圈圈。
純熙也發覺自己不對了,她放下手,白雪發現純熙的眼睛大的不可思議,圓滾滾黑漆漆的,就像是兩顆葡萄,睫毛又長又翹,嘴巴小小的可愛極了,只是臉上還挂着兩顆淚珠。
豬八戒啧啧了兩聲:“純熙跟雪妹妹長得倒有五分相似呢。”不愧是母女。
純熙驚喜:“剩下的五分像爹爹嗎?”
豬八戒:“……”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空氣就此凝結住,孫悟空頂着小家夥期待的眼神,無比淡定的回答:“像。”
純熙很高興到處亂蹦跶。
也到了該去找唐僧的時間了,白雪也跟着孫悟空去了。
唐僧這邊是無比凄慘的,那七個女子哪裏給他準備了齋飯,她們用人肉做成了菜肴招待唐僧,唐僧以出家人不吃葷腥為理由拒絕了,給他吓得瑟瑟發抖卻硬是強裝鎮定,但他也意識到自己怕是到了人家老窩裏來了。
一女子厲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姐妹們,上!”
這竟然是一群會噴蛛絲的蜘蛛精,唐僧臉色煞白的被她們用蛛絲吊了起來,動彈不得。
把唐僧吊起來之後,七女要去洗澡,彼此商量着一會兒要怎麽吃這個白和尚。
孫悟空和白雪倆人行到一半,看到有一個洞,白雪看了半天心理活動是這樣的:絲洞?……什麽絲洞來着?那個字念什麽……啊忘了……不能出聲,被悟空發現偷懶會被收拾。
孫悟空微微皺眉,正在思索着什麽,一瞥眼就注意到這白狐貍竟然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又看了一眼洞口的名字,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問:“這是什麽洞?”
白雪僵硬了兩秒,語氣含糊:“……絲洞。”
“什麽絲洞,聲音大些。”
“……”白雪不敢呼吸,眨了眨眼睛擡着下巴看孫悟空,小眼神帶着乞求和賣萌,故意裝可愛。
孫悟空微微揚眉,毫不客氣的掐她肥嘟嘟的臉頰,“整日的心思都在吃上面了。”
白雪不大樂意,“還放在你身上了啊。”不要污蔑吃,吃是一種多麽聖潔的事情。
孫悟空一噎: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他沒有再說話了。
白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放過她了呢???
途徑一條河,白雪聽到了女子嬉戲打鬧的聲音,嬌俏動聽的緊,顯然孫悟空也注意到那邊了,他往那邊看,白雪抱着亭子的紅柱子低頭一看,看到外延搭着許多女子的衣衫,她歪頭想了一會兒,狐疑的跟着往那邊看,不看不要緊,一看氣炸。
原來是七個貌美的女子正在河邊洗澡,白雪迅速黑下臉。
孫悟空正在思考着一些事情,想着那七人到底是什麽妖怪,預備着用火眼金睛再瞧瞧,這時候突然覺得身後不太對啊,白雪怎麽這麽安靜
孫悟空一個回頭:……
這次輪到他身體僵硬了,臉上的驚恐險些具象化:“你幹甚麽?”
白雪周身淺藍色的靈力浮動,她的烏發都漂浮了起來,眼睛處一片陰霾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攻擊姿态擺的滿滿的,孫悟空完全沒有想到:“等等……等一下……”
“看夠了嗎?可以再看一眼的哦。”語氣溫柔。
“我沒有——”
俗話盛怒中的伴侶很好哄,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個吻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個。這句話放在白雪身上同樣有跡可循,只是……這代價着實大了一些。
金毛的猴子被家暴的不敢還手,開玩笑,那冰錐是能輕易的讓紮到的嗎?但是……紮了就紮了呗,他也沒敢躲啊。
這是頭一次,白雪在武力上單方面完虐孫悟空,即使是最後被吻的喘不過氣來。
反正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贏了。
灰頭土臉的回到休息處,孫悟空命令豬八戒:“那處有七個女妖精,定然使他們擄走了師父,你且去引走她們,”說完孫悟空又道,“她們正在河裏洗澡。”這句話是為了引誘豬八戒的。
果不其然豬八戒立馬流着口水去了。
白雪心情很好,她盤腿坐下在沙僧詢問之後,得意滿滿的說 :“我還把她們的衣裳藏起來了,這樣就能拖延那七個妖怪,想必悟空片刻就能救出唐僧。”
沙僧聽完便放下了心:“如此便好。”
孫悟空已然去救唐僧去了,沙僧還略有遲疑,“白姑娘,我瞧大師兄臉上有傷,可是被那七個妖怪所傷?”這樣看來那七個妖怪實力倒是很強啊,居然連孫悟空都傷得了呢。
白雪微笑:“沒有,是悟空不小心啦。”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沙僧也沒有接着問。
沒有多久唐僧就被就出來了,緊跟着的是豬八戒,他想調戲七女結果技不如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找孫悟空給他報仇,孫悟空自然毫不留情一頓好打,打的七女落荒而逃,他就沒有再繼續追。
唐僧自此一遭可算是有教訓了,再也不提自己一個人去化緣。
豬八戒倒是樂呵呵的開孫悟空的玩笑,“想不到你這弼馬溫居然懼內,犯了哪門子的錯被雪妹妹打成這個樣子,竟是連治愈術都不給的。”臉上挂彩挂的好生搞笑。
孫悟空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豬八戒還來了勁兒:“莫不是去看那七個女妖精洗澡了罷哈哈哈哈。”豬八戒笑倒,“不是老豬說,那七個妖怪當真是體态多情妖嬈,前凸後翹厲害的緊,看一眼都不算虧的。”
孫悟空惱怒剛想一棒子打豬八戒,但瞥見了一旁的白雪,他硬生生忍住了,語氣生硬且不屑:“俺老孫從不幹那等事,至瞧見黑色的頭發,其餘皆不曾瞧見。”這倒是實話,但也不完全是實話,沒看見赤/裸的皮膚的話他怎麽會知道是在洗澡呢?
何況他視力一向頂級的好,素日裏還經常站在雲端瞭望四周的地勢和桃樹呢,怎麽可能看不到七個蜘蛛精的具體情況呢?
只是他當時腦子裏真的沒有多想,即使看得到高聳的胸部,細膩的皮膚,也只當是一堆沒有意義的數字或者是蘿蔔一樣的死物,能有什麽想法。
說實話他看到她們在洗澡的那一刻,腦子裏裝的真的全都是‘這是個什麽妖怪?’。
但是吧,後頭那個醋缸子虎視眈眈,他愣是沒敢再回頭用火眼金睛瞧上一眼。
豬八戒不信:“你可拉倒吧。”
孫悟空:“……”忍住了想敲死他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