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 半夜,一個人影輕輕的走進了夢兒房間,走到了軟榻邊,躺了上去,看着床上的女子熟睡着,蓋着粉紅色的薄被,更襯得她肌膚如玉,青絲散落下來,有幾縷淩亂地撩在她白玉般的臉頰下,随着均勻的呼吸微微顫動着,似落未落,如畫的眉目安靜祥和,如夢如幻。
王憐花嘆息了一聲,如果他們以後都這樣相處,那該多好啊。
沒有敵意,沒有仇恨,沒有……
沒錯,此人正是王憐花,按理來說,他此刻應該在溫柔鄉裏,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他偏偏出現了,因為在他心裏,樂月重過一切,那些女子哪配與樂月相提并論。樂月現在生病,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他當然會陪在她身邊。他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給自己與樂月之間築起一道鴻溝,無法跨越。他會用自己的溫情在她脆弱的時候,慢慢化開她心裏的冰。
第二天,樂月起來的時候,沒看見任何人(王憐花已經離開樂月的房間了),她叫來一個婢女,低頭在她耳旁吩咐了幾句,就讓她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那婢女拿着一些東西進來,開始慢慢熬藥。沒錯,樂月讓她把藥拿到她房裏熬。窗戶開着,驅散了一些熬藥的氣味,但還是特別難聞,樂月忍了過來。
終于,藥熬好了,婢女收拾了房裏熬藥的一切,只剩下那碗藥和一杯用水化了的玫瑰清露放在她旁邊的凳子上。
這時,王憐花也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可是當他看見樂月床邊凳子上的那碗藥時,臉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開口道:“看來,妹妹已經不需要哥哥手上的這碗藥了。”
樂月看着王憐花手上的那碗藥,笑了一下,說道:“原以為哥哥今天不會再來了,畢竟有那麽多事要做,有那麽點紅顏知己要安慰。看來,哥哥還是最心疼妹妹了。”
王憐花這時搬了一個凳子坐下,悠悠說道:“我當然心疼妹妹了,可妹妹不心疼哥哥,哥哥的這碗藥怕是要浪費了。”語氣頗為幽怨。
樂月依然笑道:“即然這樣,妹妹倒是有一個辦法,使哥哥手上的藥不至于浪費。”
王憐花依然悠悠說道:“什麽辦法?”
樂月說道:“哥哥可願意與妹妹同甘共苦?”
王憐花回道:“那是當然。”
樂月笑道:“即然這樣,那妹妹喝哥哥手上的那碗藥,哥哥雖然沒得風寒,但是想來也不介意喝一碗藥。哥哥就喝妹妹旁邊的這碗藥,這樣一來,哥哥也算與妹妹同甘共苦了,哥哥意下如何?”
王憐花回道:“行,就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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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依舊在她身後墊了軟枕,将她安置坐好,将藥送到她的唇前。樂月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喝了藥,又喝了玫瑰清露,然後躺下。
王憐花拿起藥準備喝時,樂月說了一句,“哥哥用內力把藥熱一下,畢竟藥放了一會兒了。”
王憐花高興的笑了,他的苦心沒有白費,能得樂月一句關心,哪怕是十碗藥,他也喝了。
王憐花哪知道樂月這是有些內疚了,所以關心了他一下。如果樂月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關心,才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麽做?
王憐花用內力把藥熱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喝完了,并且心裏甜蜜蜜的。
樂月看他喝完了藥,悶悶的問道:“你有什麽不适嗎?”
王憐花笑道:“沒有。”
樂月說道:“我想休息了。”
王憐花想了一下,說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樂月哪裏是想休息,她現在在生悶氣,只是害怕在王憐花面前失态,所以才讓他出去。
樂月讓婢女熬的那碗藥裏加了大量的黃連,黃連性寒,對她的病情不利,所以她把黃連的藥性調和掉了,她的醫術雖比不上王夫人和王憐花,但是這點小事也難不倒她。那碗藥可是保留了正宗的黃連苦味,很苦的。她就是想整一下王憐花,結果王憐花一點事都沒有,這怎能不讓她生氣,可又不能顯露出來,所以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了。
王憐花怎麽會不知道那碗藥裏的黃連,這地方什麽事能瞞住他,他只是配合樂月演了一場戲而已,本來他也想讓樂月高興,可是他因為樂月的關心,心裏甜蜜蜜的,所以黃連的苦味對他沒用了。現在,樂月一定在生悶氣,唉,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