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終于又回來了。”都城外，方葉文五人經過五天的快馬趕路，終是回到了雒陽。五人放棄馬匹，徒步走在官道上，望着前方巍峨的雒陽城牆，甚是親切。

“現在是臘月二十，離歲旦還有十日，你們三個都有什麽打算麽？”進城，一路而行，他們并沒有急着回方府，而是來到了玄武街的陸豐酒樓。叫了一桌美酒佳肴，方葉文與何無殇看着眼前的葉天興雲三人問到。

“我怕是待會就要回清風殿了，每每到了年關，殿主都會前往何地訪友，我怕是這段時間都沒得停歇了。”葉天興雲雖然這麽說了，可是卻沒有一起埋怨之意。

“我家就在都城西邊不遠。”蔣寒輕聲說到。

“雨秋，你呢？”二人說完，聞人雨秋卻是一直沒有出聲，何無殇忍不住輕聲問到。

“我回清風殿。”聞人雨秋小聲說着。

“雨秋，這樣吧。反正你回清風殿也無事，不如就在都城過年吧。”片刻沉默，方葉文突然想到什麽，在桌下輕輕碰了一下何無殇。何無殇望去，只見方葉文翹着嘴，微微點頭，指向低着頭的聞人雨秋。何無殇先是遲疑，然後亦是反應過來，急忙對着聞人雨秋說到。

“不用了。”聞人雨秋小聲說着。

“好了，就這麽定了。”何無殇就好像沒有聽見聞人雨秋那句話，就這麽自顧自的決定了。

“蔣寒，興雲，你們要不要買什麽東西帶回去？”方葉文又問到。

“既然葉文你都這麽問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蔣寒一聲大笑。

“你喜歡就行。”方葉文也很是財大氣粗的說到。除了和帝當衆的賞賜以外，私下的賞賜再加上何方貴族達官以各式方式送來的金銀財寶，方府與何府的黃金錢財，足以普通人家生生世世用上好幾十輩子了的。

幾人先是回到方府，方裕民等人皆是大喜，畢竟，方葉文他們出去的時候，已是九月中，而他們說，最遲半年回來。此時他們能夠在年關之前回來，讓方裕民他們怎麽不高興。

正值正午，葉天興雲他們與方裕民他們進過午飯之後，葉天興雲便獨自一人騎着方府的龍駒，一路出城，回清風殿去了。而方葉文與何無殇則是陪着蔣寒以及聞人雨秋，漫步在都城繁華的街道上。

“葉文，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玩玩。”下午，蔣寒騎在馬車上，車內，東西雖多，卻都不是多麽貴重的東西。看着城門口送他的方葉文三人，蔣寒出聲問到。

“年後吧。”方葉文說到。

“那行，過完年後，我來接你們。”蔣寒笑着說着。

“你還是快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何無殇催促到。此時已是将至黃昏，就算到離都城最近的鄉鎮，都要小半個時辰。而且蔣寒也說過，他回去的路上，需要翻過一座大山，若是入夜了，怕是會有危險。

“那我就先告辭了。”蔣寒策馬調頭，馬匹一聲嘶嘯，載着蔣寒便是揚長而去了。

“對了，回去準備準備，進宮去吧。”方葉文輕聲說着，三人亦是轉身，回到都城內，往方府走去。

在他們二人離開都城的這段時間，和帝劉肇前後三次派人前往方府找過二人，不過二人不在府內，三次使吏皆是無功而返。最後，和帝便是派人告知方裕民，等方葉文與何無殇回來之後，讓他們進宮見他一趟。

方裕民說了，那人沒有說和帝讓他們進宮是為何事，而方葉文先前也去鄧府問過鄧鴻，鄧鴻也是許久未進過宮，而且和帝也沒有找過他，他完全不清楚和帝找方葉文他們是為了什麽。

“既然沒有找鄧将軍，想來不是公事吧。”二人回到方府何府之中，換上了四品振威、振武将铠，此時正行走在皇城的道路上，二人猜測和帝找他們的原因。

“二位将軍，陛下已是在禦書房等候二位許久了。”二人原本是往章德殿走去的，不過當他們自朱雀門側門而入的時候，旁邊一位公公便是走到二人身旁說到。

“還就有勞公公帶路了。”方葉文微微敬禮說到。

跟着那位公公，一路直走，經過南宮，來到了位于南北兩宮間的禦書房。

“皇上就在禦書房內。”那公公恭敬的說了一句以後，便是原路離開了。

“葉文，無殇，還不進來。”二人剛走到門外，便是聽見裏面傳來劉肇的聲音。

“參見皇上。”二人推開門，看見劉肇正立在書桌後，好像是正在批改奏文。二人立定，對着劉肇單膝跪地行禮。

“快過來快過來，這裏也沒有外人，就不必行此禮了。”劉肇放下手中的玉玺，離開桌前走到二人身前将他們扶起。

“不知皇上找我二人，是為何事？”天色已暗，二人可不想在宮中這種是非勾心之地久留。

“沒什麽事，只是想跟你們兩個說說，明年如若沒有大事，就不要離開都城太久了，有些事情，我怕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們兩個。”劉肇語氣深重的說到。不過他沒有明說是什麽事，只是一直囑咐方葉文與何無殇，不要離開都城太久。

沒說多久，方葉文與何無殇便是離開了禦書房。

“莫名其妙。”二人一路，直到離開了皇城，回到都城，何無殇才說了這麽一句。

“他應該是有什麽顧忌，看樣子，不是對我們的，估計是皇宮裏的人。”方才的談話，劉肇時不時就會用餘光望向門外，而且說話聲音一直不大，且支支吾吾，什麽都沒有明說，顯然是在顧忌着什麽。

“還能顧忌誰，肯定是窦太後呗。”後面那句，何無殇是貼在方葉文耳旁極其輕聲說出的。就算出了皇城，也難保都城內沒有窦太後的眼線探子。

“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的好。”方葉文看着何無殇，小聲說着。

“也就跟你說說，這種事，我怎麽會四處同人說，那不是找死嘛。”何無殇一笑，他不算聰明，可是這種事他還是知道輕重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