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香進度 15%

晚晚跟他不熟, 當然, 她跟班上大部分同學都不熟。

但初次見面的不熟, 和天天見面卻沒講話過的不熟是不一樣的。

她記得他的名字, 貿然叫出來, 恐怕會讓雙方都覺得突兀。

晚晚抿唇,問:“有事麽?”

“新同學您好,我是本班的班長許思齊。”他向她伸出手。

晚晚眉梢微挑, 輕輕搭了一下,語氣不卑不亢:“上課時聽到了。”

許思齊一愣, 他沒想到這個新同學講話如此直白,并且,不太給人留餘地。

全方位堵住你下句話的那種。

他加深笑容, 一臉斯文俊秀:“本人介紹比較正式。”

一般晚晚把話說的那個份上,很少有人還能再往下接了。

他倒是,不怕尴尬。

她樂意跟這樣的人多說兩句:“見賢思齊?”

許思齊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晚晚立即明白:“我猜錯了。”

許思齊道:“字沒錯,不過,不是見賢思齊, 是我媽媽姓齊。”

晚晚覺得有趣:“一語雙關的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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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

晚晚前面的同學離了座位,許思齊順勢坐下, 就聽晚晚又問了一次:“所以, 有事麽?”

他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直接的人,沒有絲毫掩藏,人有時直接過頭,就會顯得殘忍。

許思齊并不覺得難堪, 他頭一次接觸這樣的人,感覺很新奇。

他說:“你看起來并不歡迎我。”

晚晚不懂他是怎麽分析出來的:“你也說了,是看起來。”

許思齊道:“你剛才說的話,像在趕我走。”

“原來如此。”

許思齊笑了:“你真是特別。”

晚晚不喜歡這種無意義對話,更不喜歡與人閑聊。

她不得不再問一次:“班長找我有事?”

許思齊不再多言,只說:“我想看一下最後一道題的答案。”

晚晚說:“老師下節課就會講。”

許思齊說:“我看過正确答案,下節課就不用再聽,可以節省時間去做其他事。”

晚晚覺得很有道理,把作業本遞給他。

許思齊接過來,當即垂頭看。

他看的時候很專注,睫毛黑而濃密,皮膚白得不像話。

這樣一張臉,是無數女生從小到大都會喜歡的那種,像童話裏的王子。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把作業本還給她,“你寫字很漂亮。”

晚晚點頭,把本子收回桌堂:“我知道。”

她這個态度,許思齊又笑了,他站起來,說:“以後有事都可以找我。”

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晚晚這樣的話,她認真思考了一下,說:“我找你,你也會找我,我不希望有人找我,還是算了。”

許思齊鮮少被人拒絕,而她的拒絕,竟如此無法反駁。

他更欣賞晚晚了,重要的是,她夠聰明。

聰明,不是智商高,是心靈聰慧,思緒明達,要想得清楚,腦子通透。

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都難達這個地步,而她,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有如此境界。

許思齊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總會惺惺相惜。

他記住了這個新同學。

午休時,白婷婷和張莞晴向後走來,路過晚晚時,白婷婷敲了敲何雨田的桌子。

餘光瞥見何雨田的脊背一僵,後者緩緩擡起頭。

白婷婷臉色不太好看:“你出來一下。”

說完,就和張莞晴出去了。

何雨田坐在座位上,握筆的手開始用力,整個人在座位上發抖。

晚晚見到了,轉頭安撫她:“她們不敢怎麽樣,有我在這裏。”

何雨田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她掙紮着站起身,一步一步,像奔赴地獄。

沒過多久,何雨田從後門回來,她一言不發回到座位上,像沒事人一樣提筆做題。

晚晚原本等她吃飯,見狀還以為她不吃了,剛想開口詢問,就聽身畔的人傳來一聲啜泣。

“何雨田?”她叫她的名字,“怎麽哭了?”

眼看着淚水滴在筆記本上,暈開水性筆的字跡,何雨田擡手抹淚,搖頭:“沒、沒事,你去吃飯吧,我沒事。”

她講話聲音又細又輕,溫溫柔柔的,坐在座位上無聲抽噎。

晚晚幾乎沒見過人哭,她不喜歡哭,寨子裏的人也不會哭,猛然見一次,她除了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最後,她問:“我能為你做點什麽?”

何雨田又搖頭,此刻教室無人,只有小姑娘的聲音細細傳來:“晚晚,她們、她們跟我道歉了。”

晚晚嗯了一聲。

“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哭……她們,一直……一直欺負我,從高一……到今天……我好讨厭她們,我不想原諒她們……”

何雨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早就想哭了,一直忍着,才沒有在那兩個女生面前哭出來。

她要的是一個道歉,又不止是一個道歉。

兩年來,她們對她心靈上造成的傷害,是多少句對不起都無法彌補的。

晚晚能懂她的心情,她撫她的背:“好了,不要再哭了,她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何雨田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會道歉,但她知道晚晚跟她們打架過。

她猜想,可能是晚晚打贏了她們,所以她們良心發現。

她抽噎着道:“你去吃飯吧,我哭、哭一會兒就好、好了。”

晚晚猜她應該需要個人空間,因此貼心地離開,一個人去了食堂。

她來得晚,大部分位置都被人占了,打飯也要排隊。

等她打完飯,端着餐盤四處尋找座位,遍尋不到,在考慮要不要跟陌生人拼桌。

正這樣想着,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木晚晚?”

她回頭。

隔了兩排桌子的位置,那裏站了一個人。

他穿着一身校服,身材修長偏瘦,看起來斯文幹淨。

反正都是陌生人,坐哪裏都一樣。

晚晚想得開,當即端着盤子坐了過去。

“這麽晚才來吃飯?”

剛一坐下,就聽許思齊跟她打招呼。

晚晚說:“有飯就不算晚。”

“也是。”

兩個人打過招呼後,紛紛開始吃飯。

許家家教嚴,食不言寝不語,晚晚吃飯也沒有聊天的習慣,當然她不介意別人聊。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對坐,吃相都很斯文,坐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有人賞心悅目,有人卻覺得紮眼。

孫高見剛好坐在他們不遠處,見此情景,偷偷掏出手機來,給陸知行打電話,壓低聲音:“喂,行哥,嫂子出軌了,怎麽辦?”

“出軌?出什麽軌,少他媽看明星八卦,都是扯淡。”

“行哥,我說的是嫂子,張飛!”

陸知行忽然想起木晚晚說過的話。

她說,等有目标再澄清,就晚了。

這是有目标了?

他當即扔下筷子,站了起來:“在哪兒?我馬上到。”

“食堂呢,行哥。”

“他們現在在幹什麽?”陸知行邊走邊問。

孫高見眯眼一瞧,他近視眼,看不太清,隐約看到許思齊好像伸手在木晚晚的臉頰處抓了一下……

他說:“摸嫂子的臉呢,行哥。”

“操!”陸知行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你先過去,幫我震會兒場子,少讓那畜生動手動腳的。”

“好嘞行哥,你快點啊!”

簡簡單單結束通話。

而另一邊,晚晚看着許思齊手裏的一根斷發,說:“謝謝,我自己都沒注意到。”

許思齊說沒關系:“幸好沒有掉在飯上。”

對話這樣結束,兩個人吃着吃着,桌上忽然撂了個餐盤,二人紛紛擡頭,看到的是一臉來者不善的孫高見。

許思齊語調溫柔:“你怎麽過來了?”

他也不客氣,順勢坐許思齊旁邊,說:“我來陪嫂子吃飯。”

“嫂子?”許思齊愣住,看了看木晚晚,又瞧瞧孫高見,“什麽嫂子?你哥是?”

木晚晚剛想解釋,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哥是我。”

三人齊齊回頭,只見陸知行随手把校服甩在身後,站在過道處。

周圍都是坐着吃飯的學生,他站在那裏,格外矚目,尤其頭頂上的啾啾,整個學校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孫高見看到陸知行,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行哥,您老人家未免來得太快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有随機紅包(過兩天發,這兩天沒錢,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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