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九回
“芸芸,那時候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你最瞧不上的那種壞學生?”
陸芸和他在一起後,也想起了不少高中那三年的事來,老實回道:“一開始我還真是很讨厭你,覺得你這種學生就不應該出現在學校,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對你的感覺也變了不少。我還記得我被那幾個小混混跟蹤,你突然出現救了我……”
陸芸話未說完,沈初辰倒是委屈上了:“我記得那件事,之後你爸爸就幾乎每晚都來學校接你放學了,像是專門防我一樣。”
陸芸好笑道:“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們鄰居家出了點事,那家的小姑娘被人強·暴後殺害了,所以那段時間我爸爸特別草木皆兵。”陸芸見他急着想說話,握住他一只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又繼續道:“後來還有一次,我在運動會上參加了八百米長跑,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抱着我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當時她疼得暈乎乎的,感官反而分外靈敏。
高中時期的陸芸對男女之事還沒開竅,等她再大些有天回想起這些事來時,前前後後串聯起來一想,才明白沈初辰的确是很早就喜歡上她了。兩人再遇,林園仍舊如同學生時代一樣開她和沈初辰的玩笑,她實則是抵觸的,她一面怕沈初辰早已忘記了當年的一切,一面也是怕他還記得的話,她擔不起他那樣的深情。
至于後來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陸芸都有些糊塗了,但她很慶幸當初的少年心裏還有她。這個社會太過浮躁現實,能有這樣一份純粹的感情來之不易。
沈初辰聽她說完,自己倒是先樂了:“那時候我發現你在流血,什麽都沒想,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是不是要死了。”
陸芸凝視了他一陣,忽的坐到了他身上,主動的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兩人之間雖說時常也有親密的舉動,但多數時候都是沈初辰主動,陸芸反抗無效才由着他去了,而且還向來是淺嘗辄止。
許是兩人交往後的第一次吵架,雖然很快就和好了,但感受到底和以前不同,更不用說沈初辰說了那麽多陸芸不知道的事。
陸芸一開始的動作有些笨拙,沈初辰激動了一陣随即抱住陸芸的腰完全将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上。沈初辰忽的抱起陸芸跌進了沙發裏,他的親吻也不再只是在陸芸的臉上,漸漸開始往下蔓延開來。
九月中旬的天氣仍舊悶燥不已,陸芸在家就穿了一身寬松的棉質睡裙,倒是方便了沈初辰行事,睡裙兩邊的肩帶被扯到一旁,低下頭便是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吻。
陸芸本來還有些抵觸的,可一想起沈初辰剛才說的那些話,高中一畢業就失去了父親,因為自卑不敢向她表白,以及不到二十歲就獨自在外打拼,越想越心軟,到最後縱容了他的失控。
沈初辰沒多久就完全脫掉了陸芸的睡裙,接着又一把面對面的抱起她,完全是抱小孩兒的姿勢将她抱進了房間裏。
陸芸面上紅透,她的身上只剩下最後的遮掩物。可是沈初辰根本沒給她足夠的時間,一進她的卧室很快就把她身上最後的遮擋都給扯掉了。
接下來發生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陸芸一開始很疼,沈初辰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急切的不行,動作也有點粗魯。大概是陸芸叫疼叫的厲害,沈初辰克制住沖動溫柔了下來。
兩人是後半夜才睡去的,不過陸芸一整晚都沒睡實,沈初辰似乎是過一會兒就會醒,一醒來又是沒完沒了的親她。陸芸被他打擾,嘴裏嘀咕着罵他,最後卻被堵住了唇。
總之,這個夜對陸芸來說,足夠漫長,足夠混亂。
陸芸一早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感覺十分崩潰,頭疼腰疼下·身那處更是疼,可一想到還要上班,再疼也咬牙起床來洗漱。
陸芸剛擠好牙膏刷牙,沈初辰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身上就松松垮垮的套了條褲子,從身後抱住了她,一雙眼卻還是微微眯着,明顯沒睡醒的樣子。
陸芸一想起他昨晚上折騰的她要死要活的,擡腳踩了他一下。
沈初辰瞬間便沒了睡意,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要不是她現在嘴裏全是牙膏,他現在更想做的是給她一個火辣的早安吻。
“沈初辰,你給我出去,我還趕着上班呢。”陸芸嘴裏含着牙刷,口齒不清的說道。
沈初辰倒是立刻放開了她,轉身走出了洗漱間。
等陸芸換好平日裏工作時穿的衣服,沈初辰已經從廚房端了兩碗煮好的面放到了餐桌上。陸芸本來已經準備背上包出門的,這才明白剛才沈初辰竟是專門為她準備早飯去了,忙放下包坐到餐桌旁吃了起來。
陸芸急着去地鐵公司,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面,沈初辰又給她塞了一瓶牛奶過來:“拿着路上喝吧,我已經熱過了。”
陸芸本還有些惱怒他昨晚不聽指揮的做了全套,這時候卻也感動的不行,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她踮起腳給了他臉頰上一個吻,又重新背起包慌慌忙忙的走出了家門。
沈初辰一臉溫柔的看着她離開,又慢慢悠悠的收拾了碗筷,接着他也離開開車去工地上了。沈初辰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這種感覺已經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景玉離開後,財務部的工作雖說還和以前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部門的其他人看起來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陸芸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不過一想,景玉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她現在終于懷上了孩子,也算是解了她多年的心結。
陸芸現在的日子不比景玉在的時候好過,簡瑤現在名義上已經是部門主管,不像景玉在的時候還能有人壓着她,她現在找陸芸做什麽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态度。陸芸倒也是心态好,覺得手上的事情多點沒關系,只要別讓她晚上加班就行,所幸簡瑤倒也不算太過分。
晚上的時候,沈初辰又有應酬,陸芸便一個人随便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家。到家沒多久後,陸芸便接到了林園的電話。
“陸芸,我簡直要氣死了,上次你說讓我和胡遠峰少聯系以後,我就把他的號碼拉黑了,結果今天袁媛突然打電話來罵我,說她都和胡遠峰結婚了,我還在破壞他們夫妻感情。”陸芸對林園時常就像是垃圾桶的存在。
陸芸忙問道:“那你吃虧了嗎?”
林園忙得意地說道:“我就罵她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我們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小三,竟然現在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裝什麽白蓮花。”
在陸芸的眼裏林園一直都是戰鬥力極強的,也就是為了個胡遠峰才卑微了那麽久,如今她是真的不在意胡遠峰了,自然也就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陸芸也欣慰的笑道:“只要你沒吃虧就好。”
林園又道:“看來我不僅要把胡遠峰拉黑,袁媛也必須拉黑了。”
陸芸忙說就該這樣,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林園,我上次聽沈初辰說才知道原來陳雨涵是謝鳴他們公司公關部的,可我總覺得他們倆關系不一般。”倒不是她想故意抹黑陳雨涵什麽,實在是她和林園在商場偶遇她那一次,她表現的過于反常了,明顯就是怕被別人看到什麽。
林園一聽陸芸說完這事,情緒立刻有些低沉了下來:“謝鳴那人私生活本來就不幹淨,就算不是陳雨涵也有其他人,這也是我和他明明已經被逼着約會了不少次,還是始終不敢答應和他正式交往的原因。”
陸芸嘆了口氣,心想也是:“他大了你那麽多,孩子都幾歲了,早就過盡千帆,你卻這麽久還就經歷過那一個。”
林園沉吟了一陣才又告訴陸芸:“我都有點納悶他到底看上我什麽了,上次他說我和他在一起他馬上幫我們家還清外面還剩下的幾十萬債務。我都沒敢把這話告訴我媽,我怕我媽知道後立刻就會逼着我答應。”
陸芸開口勸道:“雖然你們家現在狀況不太好,但你也別把你媽媽想的那麽見錢眼開,我想在她眼裏,最重要的始終還是你。”
林園敷衍的應了一聲,又道:“我總覺得謝鳴不會是我的良人,可是依照我自己的條件和我們家現在的狀況,我也知道自己找不到更好的。要說謝鳴除了離過婚有過一個孩子,其他的條件簡直讓女人趨之若鹜。”
陸芸卻笑道:“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麽絕對,離過婚有過孩子都不能說明這個男人就一定不好,反倒你之前說的他私生活不太幹淨這一點确實還需要你慎重考慮一下。感情的事情最是說不準,就像我和沈初辰,哪怕你一直開我和他的玩笑,但是沒和他在一起之前,我都是沒敢想過我和他有什麽可能。”
林園“切”了一聲,她是知道陸芸和沈初辰兩人感情越來越好的,嘴上卻是不屑的語氣:“你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我說那話從來就不是玩笑,你是自己看不到沈初辰看你那眼神,只要有你在的時候,我看他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了。”
陸芸不依的罵了她兩句,兩人又開了幾句玩笑便挂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結束後,夜色完全籠罩了江東市。陸芸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伸了個懶腰拉上窗簾後便進了浴室。至于正在外面觥籌交錯間籠絡關系的沈初辰,仰頭喝下一杯酒,眼前卻出現陸芸昨晚羞怯的模樣,一時感覺自己只想回到她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