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魂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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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飛揚三人結束任務時,已經11:15分了。

和平常一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三人有說有笑的,打馬走在德街大道上。

這時,前方來了一大隊騎士。

數百人的馬隊,清一色的長鬃紅彪馬,騎士們都穿着黑色符文戰術武裝,統一左挂符文唐刀,黑紗蒙面。

這些騎士,應該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因為,隊伍雖然是整齊如一,數百人昂首前行宛若一人,殺氣騰騰、威風八面。

但是,所有騎士身上都是血跡斑斑,不少騎士身上的傷口,還在緩緩流血。

馬隊所過之路,就是一條長長的血路。

領頭之人,留個莫西幹發型,紮個小辮,幹瘦枯槁好似骷髅,身穿金黃色符文衛士服,騎着匹大花斑方頭獨角獸,一腳踏镫、一腳斜放在金鞍之上,慢慢悠悠的獨自走在大道中央。

迎面而來的人們都紛紛迅速避讓,以免惹怒了這幫修羅。

兩隊人馬,剛好在德街中央撞上。

頂多十七八歲的金衣武士,看見任飛揚後頓時一愣,本能的就要把右腿放下坐正身體,但随即他便止住了動作,依然是保持原樣,似笑非笑的對任飛揚說道:“呦,這不是飛揚小兄弟嗎?大哥可是有一年多都沒見你了?今天大哥高興,剛剛滅掉了小小的橫雲會,你過來陪大哥喝一杯如何?我請!”

你看他有多狂吧,易國第三大幫派——橫雲,在他眼裏,也不過就是小小的罷了。

尹魁見到此人後便憤怒異常,待聽完他大言不慚的一番話後,想也不想便騎馬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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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武士藐視的看着怒沖而來的尹魁,雖未作什麽動作,但也暗中提勁,瞬間就使自己的戰力提至圓滿。

“魏崇!給老子跪下!”尹魁沖到騎士眼前,大吼一聲攥拳、甩臂、擰腰,呼的一聲便向騎士砸去。

魏崇暗道晦氣,惹怒了這個一根筋,麻煩。

眼見尹魁的拳就要劈中自己,魏崇抽出唐刀,照着尹魁的手腕就迎了上去。

尹魁眼見長刀劈腕,根本就不收招,依然繼續向下猛砸。

魏崇見尹魁并不變招繼續下砸,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收刀變招。

可是電光火石、方寸之間,豈是那麽容易說收就收的?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尹魁的手腕便砸中長刀,以刀和手的交接點為中心,一道兇猛的氣流“砰!”的一下便爆炸開來。

魏崇右手趕緊握住刀把,以雙手持刀,憋着一口氣不吐,拼命阻擋尹魁如山岳般下壓的左臂。

“下來吧你!”魏崇拼命阻擋之時,尹魁探出右手一把抓向魏崇肩膀,五指一扣擡起右臂便把魏崇給掄了起來。

尹魁單臂舉着魏崇,剛想把這個病鬼扔出去,想了想後,便随手把他摔在了自己的腳下。

魏崇像個蛤蟆般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擡起頭來,難以置信的望向低頭冷眼看着自己的尹魁。

從剛遇上魏崇,任飛揚的臉色就精彩至極,時而驚喜、時而憤怒、時而痛惜、時而憐憫。

直到魏崇被摔下馬背,任飛揚才長嘆了一口氣後,與一臉鄙夷之色的朱義辰一起,面無表情的騎着馬走過了兩人身邊,拉上傲視魏崇的尹魁,繼續前行。

黑衣幫衆們遲疑了一下後,便自動分出了一條去路。

任飛揚三人平靜的行走于數百兇徒之中,緩緩向前。

魏崇從地上爬起來後,也顧不上整理自己滿頭的亂發,一身狼狽的泥土,站在原地舉刀指着任飛揚三人破口大罵:“你個混蛋莽漢,金樽境就好了不起嗎!趁小爺我一時大意,你就直接出招。我要不是怕傷了你,會自動收刀故意躲到地上嗎?你給我回來,咱們再來過,小爺我揍不死你!”

尹魁聽到魏崇如此無賴的話,氣的是緊皺眉頭,拉馬就要返回去再揍魏崇一頓。

任飛揚右手瞬間就拉住尹魁,對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尹魁這才放松了身體,就此作罷。

“任飛揚!你個有眼無珠、胸無大志的癟三!你不是看不起小爺嗎?有種你今天就別走,跟我單挑!還有朱狗腿,以前小爺在的時候,你就是個打雜記賬的孬種!你要是有種,也過來。今天有一個算一個,小爺我全接下啦!”眼見任飛揚三人不理睬自己,魏崇就索性全給罵了。

聽到魏崇的罵語,尹魁這個氣就不用提了,使勁要掙開任飛揚的右手。

朱義辰知道,一百個自己也打不過魏崇,可雖如此,他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啦,拉馬就要回去跟魏崇拼命。

好在,他也讓大哥給拉住了。

任飛揚低着頭,緊皺着眉心,一手拉着一個兄弟,坐在馬背上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任飛揚才平靜了下來,長出了口氣後,松開手臂,緩緩調轉馬頭,居高臨下的望着怒罵自己的魏崇。

魏崇沒想到任飛揚真會轉身,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的愣在當場。

任飛揚擡起右腿放在馬鞍之上,抱起雙臂,微笑着對舉刀對向自己的魏崇說道:“诶,看見了嗎?手要這樣放,頭要這樣歪,腿要這樣擺,馬要停下,這樣,才比較有味道。走着的時候,就別這樣了,沒什麽意思。”說完,任飛揚恢複原樣,調轉馬頭轉身而走。

“不知道的,叫你一聲魏爺,知道的,就叫你一聲小蟲。魏爺的超揚會,哪怕搞比天還大。可是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小蟲。”望着一邊走着、一邊說着,漸漸遠去的任飛揚,魏崇痛苦的垂下了腦袋,無力的、孤零零的站在馬路中央。

他很想對任飛揚說,自己沒有一刻不思念着,那些叫自己小蟲的人,母親、父親、兄弟、朋友……。

可是,就憑自己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有什麽臉去見他們?

一朝踏錯難尋路,人在江湖不由人。

現在說甚麽都晚了,從自己吸上那鬼東西開始,就晚了。

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個頭啧啧發抖,時不時偷看自己的小販,魏崇馬上收起了自己的痛苦,瞬間就變得猙獰起來,他一腳踹翻了小販的攤子後,便翻身上馬,來到馬隊前方。

魏崇雙腳踏镫,左手提刀,眯着眼睛看着衆人,在馬隊前慢慢的來回走着。

“任飛揚是很牛。尹蠻子是很猛。朱狗腿是有點小聰明。可是,只有老子!才願意、才能,帶着你們這幫廢物,闖出一條路,殺出一條道!我知道,直到現在為止,你們之中依然有不少人,還當任飛揚是大哥。”魏崇沖着衆多低頭的黑衣幫衆,輕蔑的冷笑道:“你們要是想回頭,老子不攔着。但是,我魏崇醜話說在前面,老子只收有膽的弟兄,不收無家的小鬼。出了我的門,你該滾那兒去滾那兒。任飛揚絕不會收背叛之人!老子也一樣。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想清楚。如果要留下,就別再給老子三心二意!別說是任飛揚,就是你爹媽擋道,如果誰再敢讓,就別怪老子刀下無情。”說完後,魏崇一拉馬缰,轉身向前方奔去。

數百黑騎士,看着自己漸漸遠去的大哥,皆忍痛抛去了自己心底最珍貴的回憶,打馬飛馳。

如一塊兒黑雲一般,追向了自己的大哥。

任飛揚走着走着,似有所感一般,微微的扭了一下頭,臉上閃過一道痛苦至極的神色。

任飛揚不恨那些離開了自己,選擇跟随魏崇的兄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人,以後可以有個好的生活,而選擇離開自己這個不務正業、懶了吧唧的大哥,沒甚麽錯。

任飛揚也不恨憑着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忽悠走了自己除朱尹二人以外,所有兄弟的小蟲。

魏崇當年,身為自己最器重的兄弟,其能力之高、心腸之狠、手段之辣,比自己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帶領幫衆在征途上前行,魏崇絕對比自己更合适當大哥。

自己不過就是個有點手段,有點原則,講點義氣的賊罷了。

任飛揚也不恨魏崇拐走了兄弟,組建幫派走上無法無天、刀光劍影的争霸之路。

畢竟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犯法的事兒也是天天在幹,而且魏崇幹的還非常不錯。

短短的五年時間,他帶着幫衆東征西讨,沒死過一個兄弟不說,還發展的越來越大,除了古老的八腳幫之外,超揚會隐隐已是易國第一大幫。

任飛揚恨的是魏崇不争,竟然膽大包天的吸食毒品,親手毀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魏崇沒有因為吸毒而搞垮身體,十個尹魁也打不過魏崇!

尹魁雖然不太聰明,卻實打實是個武學奇才。

十八歲的金樽,這是什麽概念?

剛剛成年就已經達到了,幾乎所有人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

魏崇,卻比尹魁更加妖孽,和自己一樣,都是十三歲就鑄成銀鼎之境的怪物。

若不是吸毒弄垮了身體,最多十五歲,他鐵定可以達到金樽。

即便如今已是半殘之體,要不是魏崇估錯了尹魁的境界,剛剛交手,魏崇也決不會輸。

銀鼎吊打金樽的事兒,小蟲就可以做到!

如此了得之人,卻因為吸毒,就此一生無望金樽之境。

任飛揚最恨的就是自己,魏崇為何會如此?

就是因為他的散漫與縱容!

說是大哥,他卻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魏崇打理,使得魏崇越來越嚣張、越來越大膽、越來越狂妄,以至于狂妄到除了任飛揚以外,不把整個天下放在眼內。

你們吸毒戒不了,是因為你們都是廢物,我魏崇就戒的了!

這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為了撈錢,魏崇變得越來越狠、越來越毒,等任飛揚發現之時,已經是為時已晚、大錯已成。

任飛揚企圖阻止魏崇,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拐走了幾乎所有的兄弟,從此自立門戶。

任飛揚始終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魏崇。

他也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整天跟着自己身後,總是站在自己面前,流着鼻涕、一臉傲氣的幫着自己,扛起所有事情的可愛弟弟——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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