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後賴吃賴喝的日子

國師府

“哎呦!紫蘿姐姐你就饒了我吧,都半年了!”國師府的竹園裏傳來一陣陣軟綿綿的乞求聲。

只見一身淺碧色紗裙的李苑丹,此刻正嘟着粉唇,皺着眉頭,不停的搖着紫蘿的胳膊,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再也不想喝這該死的苦藥湯了。

在現代的時候累死在課堂上就已經夠倒黴的了,沒想到穿過來撿了條小命還得天天的喝這苦藥湯,真是有夠苦逼!

“苑丹,你只有吃了藥病才能好啊!”紫蘿眉眼間透着些許無奈又透着些許憐惜,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勸道,每次吃藥都得跟哄三歲小孩兒一樣。

嗨!人是被救活了,就是腦袋壞了,問她問題,答的永遠都是驢唇不對馬嘴。

“紫蘿姐姐,你看有沒有那種不用吃藥就能治好失憶症的藥啊!這藥我都喝了半年了也沒有效果,根本就是庸醫嘛!”李苑丹苦着一張臉,撇了一眼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藥湯,仿佛那藥已經到了嘴裏一樣,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那雙黑亮清澈的眸子立刻氲上一層水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眼見猶憐!

“大夫說了你這病,本來就不好康複,要是再不吃藥的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紫蘿的唐僧風格開始發揮,真誠的目光下,燙的李苑丹急忙別開了眼。

李苑丹有些心虛的瞅着桌上那碗黑藥湯發愁,一臉的無奈苦逼。

喝還是不喝?

自從半年前自己穿過來撿了條小命後,一直裝失憶在這裏賴吃賴喝,因為這家人有錢啊,應該也不會介意多張嘴吃飯吧,況且自己一直都在努力的裝無害的小白兔。

其實這失憶也不是裝的,而是自己真的不知道這幅軀體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就連這個朝代也是歷史書上沒有的,自己的記憶裏只有前世的點點滴滴,而這幅軀體的記憶卻是一丁點都沒有。

所以無論她們問什麽她是什麽也答不上來,不是不想說,而是真不知道,至于名字,說的也是前世的名字!

“乖,聽話,快點把藥喝了!”紫蘿從桌子上拿起藥碗,看到李苑丹在那裏愣神,清麗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朱唇緊抿,似乎是在做很艱難的思想鬥争。

她在想什麽?看那樣子又不像是恢複記憶了,難道她真是裝的?是別人派來的細作,可是那雙澄明的眼睛裏卻看不到絲毫細作應該有的小心提防。

Advertisement

來不及多想,那拿着藥碗的手順勢往李苑丹的眼前杵了杵。

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李苑丹不自覺的眉頭緊皺,飄遠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極不情願的從紫蘿手裏接過藥碗,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黑湯,又看了看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多了一碗蜜餞的紫蘿,波光粼粼的眸子裏布滿了不情願,已經開始冒苦水的喉嚨也艱難的咕嚕了兩下,心裏鬥争的很激烈啊,裝病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李苑丹慢吞吞的将藥碗遞向唇邊時,手腕剛微微的像裏傾斜了一下,打算假裝手滑把碗扔了,就被對面眼尖的紫蘿識破了。

“藥碗不小心掉了沒關系,不要燙到就好,我待會可以再給你熬一碗,我不怕麻煩的!”紫蘿一臉的關心道。

小心思被識破了,李苑丹那拿着藥碗的手一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盯着近在咫尺的藥碗,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那張秀美的小臉頓時皺在一起,暗暗的咬緊牙槽,不能露出破綻,心一橫,還是乖乖的把藥喝了。

見李苑丹苦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整張嘴苦的撇成八萬了,紫蘿像哄孩子一樣,趕緊撚了一塊蜜糖順勢放到李苑丹的嘴裏,又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以示安慰,這才滿意的收碗走了。

李苑丹這邊還沉浸在苦海裏無法自拔時,門口卻傳來一陣陣的嘻笑說話聲。

得,到點了,牌友們又來了!

“呦!苑丹剛吃完藥啊,你看咱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就知道是後院那個最能說的靜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爹娘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女兒會是個話唠,于是取靜言為名,好讓自己的女兒安靜少言。

李苑丹在心裏狠狠地問候了一下她父母,但也只能默默的默默的,來的這幾位可都是自己的財神爺得罪不得,國師的衆多女人裏最有錢的就是這幾位了,立馬滿臉微笑的快步迎了出去,“各位夫人今日好早?”

你妹的,姐還想午睡呢,一群賭鬼!

“昨兒個,我可輸慘了,晚上都沒睡好,就尋思着今兒個翻本呢!”于靜言邊說邊拽着李苑丹往屋裏走,那架勢好似今天不翻本就不罷休似的。

“就她最心急,好像昨天就她一人輸了似的。”蘇柳坐在堂屋的凳子上,似有意似無意的嗔了靜夫人一眼。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整間屋子瞬間沸騰起來,一旁的李苑丹為了陪好這幾位夫人,時不時的插個嘴,和和稀泥,幾圈下來氣氛也到融洽。

另一邊,從竹園裏出來的紫蘿拐進了清苑,清苑正是國師梁世骁的住處。

朱紅的院門,光滑的大理石路面,兩面是郁郁蔥蔥的竹林,期間偶爾傳來幾聲鳥叫,紫蘿走到門口時,與門口的齊安交換了一下眼神,輕叩了幾下房門。

沒有聽到裏面的回音,紫蘿便輕推開屋門快步走了進去。

一身藏藍色錦袍的梁世骁,此刻正在正屋的蒲團上閉目打坐,靜默的空氣中充斥着冷清且生人勿近的氣息,由于他是背朝外,所以并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紫蘿微微福了福身,“國師大人,她這半年來都很安分,并沒有出過院門,奴婢經過多方試探依舊是問不出什麽?看上去她似乎是真的失憶了!并不像是裝的。”

“……”

紫蘿又接着把李苑丹在國師府裏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一字不漏的都跟梁士骁說了,以及她自己的想法,也都說了。

梁世骁坐在那裏依舊是紋絲不動,眼皮都不曾擡過一下,在半年前救了那名女子後,還沒來得及查清就匆匆的出府了,可以說這半年來自己沒有回過府,現在也已經完全不記得她的樣子了,當然在外面自己也沒有閑着,皇上交代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

紫蘿的觀察力素來極強,所以這次自己特地把她留在府裏,沒想到竟然連她都看不出什麽端倪,看來不是對方掩藏的太深了,就是真的失憶,不過自己更傾向于前者,因為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繼續觀察!”

“是!”紫蘿轉身離開。

在看竹園這邊,昨天輸的最慘的于靜言終于如願的扳回一城,而且還多贏了幾兩銀子,心裏那個美啊,尋思着今天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唉,你們聽說沒,國師大人回來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玉鳳猛然說到,當說到最後一句時,那雙漂亮的鳳眼裏流露出難以壓抑的喜悅和興奮。

當然,她說這句話時眼睛是看着李苑丹說的,試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絲什麽,可是見到李苑丹始終卻在鑽研自己手裏的牌,都未曾擡眼看看自己,心裏冒着絲絲的不爽。

李玉鳳是三個月前被送進來的,剛來沒幾天就跟夫人們打成一片,也是國師府裏的衆多女人裏,會打麻将的為數不多的一個。

“聽說了,那又怎樣呢,國師大人從來都不踏足後院的。”于靜言面無表情的打了一個西風,那語氣就像是在讨論今晚吃什麽飯一樣沒有溫度。

于靜言是國師府裏的‘老人’了,據說她在國師府裏過了三個年頭了。

不踏足後院?

李玉鳳被于靜言沒來由的一句驚到了,摸牌的手微微一頓,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緊手裏的牌,絲毫不覺疼痛,白皙的指節泛着淡淡的青色,直到被邦邦硬的牌硌疼了手,這才回過神來,秀眉微蹙的看向于靜言,一副靜待下文的樣子。

感受到李玉鳳那投來的詢問目光,于靜言接着說道:“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咱們的國師大人……哎!”于靜言的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眼巴巴的看着李苑丹給她來了個截胡。

“罷了罷了,不玩了!”于靜言心底油然升起一絲煩悶,臉一拉,不耐煩的把面前的牌一推,擡屁股走人了。

眼看着于靜言走了,李玉鳳心裏的疑問卻越來越多了,于靜言剛才明明可以把話說清楚的,可是卻被李苑丹打擾了。

也許她是故意這麽做的,故意不讓于靜言說出來,難道她也是國師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麽失去記憶的孤女,想到這裏,心底下的氣悶越來越重。

夫人們一走,李苑丹的屋子瞬間清淨了下來,她把贏來的錢仔細的裝進口袋裏,又把牌收了起來,這才滿意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像自己的卧房走去,趁着還沒到吃晚飯的點兒,先睡會兒。

日落西山,月上柳梢頭。

紫蘿端着飯菜進來的時候,李苑丹還在睡,放下飯菜,順手拿起一旁的火折子點燃了蠟燭,黢黑的屋子裏一下子亮堂了。

放緩了腳步,像裏屋方向走去,卻在門口停了下來,透過薄薄的簾子依稀能夠聽見從床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還挺香!

“苑丹起床吃飯了!”紫蘿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裏面沒有回音。

“苑丹起床吃飯了!”紫蘿這次把聲音擡高了一個分貝。

裏面只是翻了個身,接着又睡過去了。

“苑丹!吃飯了!”紫蘿喊了很大一聲。

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幾聲嘟囔聲,緊接着,只聽‘撲通’一聲,李苑丹從床上摔下來了!

見到這種情況,紫蘿急忙跑進屋去扶睡得迷迷糊糊的李苑丹。

“媽,早就跟你說過,我要換個雙人床……”李苑丹揉着被摔疼的膝蓋,強睜開惺忪的雙眼,待看清來人時,李苑丹後面的話卻消失了。

原來剛才自己在做夢,如果夢能成真該多好啊!想到這裏李苑丹的臉上挂上一抹酸澀,眼底透露出傷感。

李苑丹的表情變換被細心的紫蘿細數眼裏,心中不解,她在傷感什麽?

“沒事吧!讓我看看,有沒有摔到!”紫蘿一臉關心的上下觀察着。

“沒事,吃飯吧,我看看今天給我送什麽好吃的來了。”那抹傷感稍縱即逝,緊接着李苑丹又恢複了以往的嘻嘻哈哈。

紫蘿也跟着走了出去,心底卻在腹诽,這姑娘變臉太快,剛才還一臉哀怨,轉眼間就歡蹦亂跳的,不過轉念一想,她即使掩飾的再好,逃過了自己的眼睛,卻不會逃過國師大人的眼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