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攝影棚裏的邢霏果然美豔萬方,她在臺上凹造型,南橘跟着林女士進來後,林女士自己要忙工作,便把電腦交給了南橘。

南橘低着頭紮在兩個高大的男人身後,攝影師擺着相機,差點一屁股把他撞倒了。

南橘的臉上簡直寫滿了悲憤,她在底下偷偷開了機,然後提着包溜走了。

光環矚目下的女神,和公司的小喽啰,有什麽事出去說。

南橘是這麽想的,她怕邢女神看見她沒那個擺拍的心思,同樣,她也怕自己對着邢女神時刻犯堵。

邢霏雪白的比蔥根還細的五指撫着脖頸,黑色的禮服修短合身,後背镂空,香肩半裸,淡妝濃抹的剪水雙眸掃到離開的南橘,譏诮地冷了一瞬。

桌上擺了四菜一湯,都是南橘最愛吃的。

千笠寒最不耐煩洋蔥的味道,但還是切了整整一盤。

把這些做好以後,時間剛剛好卡在南橘的下班回家這一段。

最近顏佳期給他發微信挺勤的,作為直插入敵軍腹地的特勤,顏佳期盡職盡責,将能出賣的都出賣了。千笠寒這個點收到的微信,顏佳期說的是:據有效分析,要是不徹底解決邢霏的事一勞永逸,這件事橘子過不去。

過不去?

南橘已經外面敲門了。

千笠寒來不及回複顏佳期,将手機關了起身去給她開門,門縫裏出現一條纖細的身影,他彎了唇角,将鑰匙扔給她。

“嗯?”南橘手忙腳亂地把鑰匙兩只手接過,看着門裏邊的男人,目光微愕。

千笠寒笑了,将南橘的右手手腕牽着帶進來,準确無誤地拉入自己的懷裏,溫香軟玉撞上來,格外溫馨的踏實感。

“方便你随時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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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橘搖着手裏的鑰匙圈,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響,“要是我偷東西呢?”

“不怕,”千笠寒一根手指滑到她的耳後,似乎能感受到她耳廓後細小的絨毛,溫熱濕潤的呼吸吐落在頭頂,南橘臉頰緋紅,躲閃不及,他的淺語低言在兵荒馬亂裏突然而至,“我的東西,都是你的。”

“……”這個關系疊進得好快啊。

南橘窘迫得臉泛紅暈,大神要是一直這麽玩,她繳械投降了,還能問什麽啊。

“可是,為什麽……房間鑰匙……也給了……給我了呢……”南橘抹了抹鼻子,不理解地等回答。

千笠寒微妙地笑,他俯下身,在南橘的耳邊說道:“因為我要随時等你來,輕薄我。”

“……”南橘的臉全漲紅了!

大神是改變畫風了是不是?大神這是跟誰學的撩妹啊……

“我、我是很正直的。”

南橘絞着手指半天憋出這麽一句,可是臉越來越紅,耳根也燒起來了。千笠寒還靠她靠得這麽近,呼吸就在耳畔,落下淺淺的餘韻。更要命的是,一旦他把那個cv的聲音開閘,她就、她就……

可他還是說了,“哦?是嗎?”

魅惑的,撩人的,尾音上翹的又蘇又有質感的嗓音。

南橘的胸膛幾個巨大的起伏,她猛地後退一步,滿臉緋紅地警告這個男人:“不許聲音誘惑!”

哎呀喂,太難熬了,早知道她就不敲門不進來了呀。

千笠寒忍着笑,收斂了神情,但臉肌還是微微顫抖了幾下,他走到餐桌坐下,“好了不鬧了,餓了吧,過來吃飯。”

他這麽一說,南橘揉着肚子,是真餓了。

她正要上桌吃飯,但發現沒準備她的椅子,南橘愣了愣,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她有點尴尬地指了指自己桌邊的空地,“我坐哪兒?”

千笠寒才似乎留意到南橘的窘境,他挑着眉勾了下手指,“過來。”

“哦。”南橘也想知道這個問題怎麽解決,奇怪,千笠寒家裏椅子和凳子都應該不少啊。

她的思緒飛了沒多久,便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拽了下來,南橘吓得心驚肉跳,轉眼又被人穩穩地抱進了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千笠寒圈着她的兩只胳膊,享受似的輕笑:“坐這。”

南橘突然沉默了。

“大神?”

“嗯?”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還真是。”千笠寒答應了一句,南橘瞬間被吓着了,她驚愕地要起來,千笠寒卻摁着她的手桎梏了她的每一步動作,她的視線撞入那片冷靜的深不可測的目光,他薄唇收斂,低語道:“有些話要是不說清楚問明白,我怕你膽小如鼠,要跑開。”

南橘愣了一瞬間,繼而心虛起來了。

她只能底氣不足地想,她可是一點都不想逃跑啊。

“其實我是想當面問你的,邢霏的事,那首歌是怎麽回事?”南橘說起來就感到一陣一陣的心塞和委屈,“二次元的君傾大神,衆所周知,從來不涉及娛樂圈,更別提給哪個人當槍手了,怎麽可能呢。”

千笠寒低聲嘆息,“是啊,你自己都說了,怎麽可能呢。”

他的手撫在她的脊背,輕輕淺淺地摩挲着,熨平她心中所有的波瀾,南橘安靜地把頭一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了。如此安心的接觸和倚靠,南橘把手伸出來主動地勾住他的脖頸,額頭直接觸到了頸邊那片溫熱的肌理。

千笠寒從來沒見過這麽乖巧又主動的南橘,他把小姑娘抱得緊了點,嘆息聲擴散開來,吹得她額前的一縷劉海水波似的蕩開細小的浪。

南橘點頭,“好吧。”

千笠寒低下頭,南橘已經閉上了眼,他有點無奈:“南橘,不要覺得,我有什麽事是你不能知道的,勇敢一點,你應該質問我,問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而不是把事情都壓在心裏。縱然一次你會信我,可是兩次、三次,長此以往,壓在心裏的事終究會釀成戳不破的隔膜。而我不希望等到那一天。”

因為那一天的到來,我只要想,都會惶恐。

困難和誤解,應該扼殺在搖籃裏。要是留下餘孽,就會造成令人寝不安席的隐患。

“那好吧,我問。”南橘答應了,幹脆地爬起來對他對視,邊眨着眼邊俏皮地數落他,“千大神,你瞞着你女朋友給舊日的老情人寫歌,請問這件事你作何解釋?從現在開始,你的每一句話都将成為呈堂證供,坦白從寬!”

千笠寒失笑着額頭和她相撞,“我坦白,我說。”

南橘眨着眼安靜地看着她,圓潤的黑眸靜止不動,千笠寒看了眼桌上的菜肴,“橘子小姐,飽餐一頓了再說吧。”

“為什麽?”是他自己要說的,南橘不是很明白怎麽臨了又變卦。

千笠寒的頭搖了兩下,“我現在說了,你等下大概吃不下去了。”

她想還有什麽事能夠影響她的食欲?

南橘的目光轉移到桌上豐盛的菜肴上,她胃口大開了,顏色鮮亮果蔬和噴香的肉脯,南橘拿着筷子就吃,“你一定是從小就會做飯練出來的高手。”

她對身後的男人比着大拇指,千笠寒眼眸漾着一絲波浪,将這個女人的腰抱緊了點不讓她從懷裏溜下去,“一個人生活,總要學會這些簡單的技能。”

南橘仿佛沒聽到,繼續大快朵頤,可是他知道,她聽見了。她手裏的筷子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擱在菜盤裏頓了下,發出了清晰的一道聲音。

“後來在國外生活,嬌生慣養的中國胃每天催促我,課餘時間還要親自做飯,時間緊迫的時候,即使不吃也不肯在食堂拿幾個漢堡。”

南橘感覺自己有點……難受。

就像那麽多年,她也一個人在外面游蕩,漂泊,她知道那種無奈和辛酸。她夾起一只蝦,回眸強顏歡笑地喂他,“你不餓嗎,一起吃好不好?”

“嗯好。”他的臉色雲銷雨霁,看着南橘的眼眸,深幽的,熠熠生輝。

空寂的房間,寶藍色的窗簾被放下,輕飄飄的宛如一把束不住的柔發,千笠寒把電腦椅給南橘坐了,他站在她的身邊,探下身,電腦被輕松開機。

南橘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看着跳出的桌面,是一張圖片。

那是幾年前,千笠寒穿着南橘設計的古裝演《國殇》時拍的,但卻不是在舞臺上,而是在t大的校園裏,臨水的那一片柳樹下,不遠處是斜架的小橋,清溪淺水淙淙,風拂翠碧,綠痕映入湖水的眼波裏,氤氲着春日的柔意。

畫面之中的人,白衣如雪,公子無雙。

他靠着柳下的橫欄,一只手支着身,一只手撚着頭頂的一莖枝葉,側臉半掩映在蔥茏飛絲裏,棱角如雕如琢,纖華淺醉,恍如出世。

千笠寒的鼠标都滑到桌面的音頻文件上了。

南橘突然出聲:“啊等一下,我要看你們排練的《國殇》,有視頻或者劇照嗎?”

穿着古裝的大神,真的好看得讓人噴血啊。

她滿臉的興奮激動,以及刻不容緩的催促,讓千笠寒扶了扶額,她怎麽就這麽……

他感覺到,南橘對《別枝驚鵲》上心的程度,居然還不如他的顏值。

放一張照片就完全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早知道這樣,他在瞎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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