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笠……”

剩下的字被他吞入腹中,南橘的确被他的熱情吓得有點發懵。

氣喘籲籲地推了推,千笠寒手撐着她身後的車窗,退開了半尺遠,聲音仍脫不掉那份沙啞:“我不喜歡這裏。”

像個孩子一樣表達自己的愛憎,南橘哭笑不得,她索性真就撫着他的脊背安慰起來了,“不喜歡就不來了,我們回家?”

“回家做什麽?”

這個時候怎麽他還問起來了,南橘愣神,“不是你說要回去的嗎?”

千笠寒別有深意,黑眸有些蕩漾,“嗯。”

南橘也不知道他“嗯”的是什麽,直到她卷入被子裏看着脫衣服的男人,才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的第六感果然很準,他的确……

她飛快地別開臉,躲過了他的親吻,“你今天怎麽這麽……急啊……”

如果感覺得不錯,回來之前在地下停車場,那抵着她的……

“橘子,”他好笑地揉亂了她的發,“男人本‘色’。”

他用實際行動為她解釋,男人在那方面的需求到底是有多大,南橘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不可能爬出來的無底洞之中。

直到後半夜,南橘筋疲力竭地推他:“你不能把焚膏繼晷的激情用在這裏!”

“那該用在哪兒?”他從她的身體裏退去,抱着南橘去浴室,花灑打開,一串串水珠帶着熱氣暈花了身旁的門。

她全身發軟,全身上下唯一的睡衣也被男人流暢無阻地剝了,貓兒似的縮着,但萬分正直地小聲提醒他:“用在,為人民服務啊。”

抱着她的男人面目一肅,“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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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麽好說話?南橘表示驚疑。

“所以,我要先為我的女朋友服務。”千笠寒愉快地勾了勾唇,南橘正在思考人生,一條米色浴巾撲過來,世界驟然陷入黑暗……

南橘掙紮出來,好不容易找回了五成的體力,拖着兩條腿打算去超市買兩瓶紅酒。

她沒有記住千笠寒的“忠告”,出門沒看黃歷,手推車撞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南橘慌慌張張要給那人道歉,更急着要撿地上散出來的尴尬的衛生棉,撞死在豆腐上的心都有了。

那人戲谑道:“眼睛長在頭頂上嗎?”

咦?這聲音……

南橘蹲在地上,遲疑之間,最後驚悚地擡起頭,那張清俊的面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登時吓了一跳,“老哥?!”

南醒眯着一雙桃花眼,嘴角往地上粉紅包裝的衛生棉一撇,“還不快起來!”

她也想起來啊,可是腿沒力氣啊。

她怎麽能告訴老哥,她交了一個男朋友,還在婚前……

南橘撐着光滑的瓷板磚起身,将攥着的東西迅速塞入購物車,撥了撥發絲作驚喜狀:“老哥你怎麽來啦?”

南醒一向不來b市看她,而且在她明确表示下個月一號會回家之後,他居然在現在出現,南橘怎麽想心裏都有點毛毛的,總覺得自己就快被人拆穿了。

“我來看我唯一的妹妹,在b市生活得如何。哦,你哥我給你找了個嫂子,她順趟回娘家,我跟着一起來的。”南醒一臉嫌棄地抖着胳膊,要把牛皮糖妹妹掀開,但眉梢卻藏不住地蘊着淺淺的寵溺。

前面的都是借口,後邊的才是真理由。

南橘真的太清楚自家老哥的做派了,一年都不來看她一次,所以怎麽可能是為了她?不過,不是知道了千笠寒的事就好,她現在要找一個理由把這個哥哥打發了,她做好心理準備再告訴他。

反正也瞞不住了,更何況,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瞞。

只怪她的男朋友太拿得出手了,也會讓她不太好意思。

南橘最後拿了兩個塑料袋才裝完自己買的商品,零食一袋,日用品一袋,挎在右臂上,左邊便親昵地抱着老哥蹭,心裏飛快地計較着,兩百步之內,必須把南醒勸歸!

“南橘,我怎麽感覺,你不大對勁?”南醒皺了眉宇,他這個妹妹沒大沒小慣了,跟他一見面勢必鬧個不停,今天這麽安靜實屬反常,難道這丫頭心裏又在盤算着什麽小九九?

還沒等南橘說出來,她腳步一頓,登時傻了。

挽住的南醒也跟着她停了步,她暗暗地捶自己的後腦勺,笨啊,走過了,走到自家小區樓底下來了!

最讓人無可逃避的是,她家那位本該被金屋藏嬌的大神,他正逢時宜地走來了!

太帥,太入畫的男人,站到哪裏都是一種風景。

南醒見到千笠寒的第一眼,就預感不詳。這個氣質出衆的男人讓南醒感覺,他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出現在這裏,肯定是為了某些不該有的目的。

當然,這麽短短半分鐘之內,他看不出千笠寒和南橘的眼神交織之間擦着怎樣的火花。

三十秒,千笠寒,你在這裏站了三十秒,她還一動不動地挽着那個男人。千笠寒不動聲色地咬牙,終于走了上去。

不、要、啊。

南橘的掙紮都寫在臉上,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主動承認了還好,要是被南醒自己發覺,那後果……

但事情似乎沒有往預期的方向走。

一丈之外的千笠寒目光淡淡,宛如與陌生人的輕易擦肩,絲毫都沒有停駐。南橘怔了怔,壓抑着拼命要回頭追上他的*,一想到老哥還在,登時滿臉悲催。

大神誤會了!大神生氣了!

這是她哥啊,親哥啊,他會不會以為……

不管千笠寒怎麽想,南橘都放了南醒的胳膊跳開一步,南醒挑着唇角看着離去的那人的背影,帶着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南橘,那個男人是誰?”

如果不是南橘的臉色這麽五彩斑斓,南醒可能真的會相信,那個一見驚豔的男人是個與她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南橘抿了抿唇,她小聲回答:“是,鄰居。”

沒有說“不認識”,可信度提高了那麽一點兒。

但是,南醒的笑意未散:“看來,你和你城裏的鄰居,關系處得……很冷漠啊。”

“呵呵,老哥見笑。”既然已經見了大神,最擔心的一幕也沒有發生,南橘索性把這茬揭過去,“老哥,來都來了,要不要小妹略施薄酒招待?”

她笑得谄媚迎合,一副巴心巴肝的熱情待客的姿态。

南醒狐貍似的眯起眼,“好啊。”

于是腳下一陣風就走進了樓梯間。

南橘其實不好招待這個老哥,而且今日顏佳期又和她們家老何約會去了。

但南醒似乎沒看出南橘的一點抗拒,執意要進南橘的閨房,南橘阻止不住,被南醒鑽了空子。

門推開,裏邊空空如洗,連床上的被褥床單都拆了個一幹二淨。

南醒皺眉,“南橘,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傻妹妹還沒回答,南醒已經猜到了她最近不在這裏住,登時整個人都不大好了,他記得她這麽妹妹骨子裏一向傳統,怎麽會……

南橘窘得恨不得找地鑽進去,但還是按捺住內心的焦灼,她低着頭回答:“我、我最近住公司……”

因為撒謊,她的臉浮出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南醒聲音一沉:“是剛剛那個男人?”

見之不能忘的男人,在南醒的第一印象裏,是那種優秀得和他妹妹不該有交集的人。可是在目睹南橘一系列不自然的反應之後,他不得不慎重考慮,那個人和她的關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南橘紅了臉,絞着手指後退半步,做賊心虛的模樣讓南醒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

這話要是他們的媽來問還好點,被自己親哥問這麽私密的問題,怎麽回答?

南橘有點不安,“我,我原本打算……今年就把他帶回家的。”

這樣還稍微好點兒,南醒舒了一口氣,步步緊逼地追問:“那麽,爸媽知道嗎?”

“還……還不……”南橘垂着頭糯糯地回答。

居然還不知道……南醒扶了扶自己的額角,橫了她一眼,“南橘,你等着怎麽死的!”

把這個妹妹教訓完之後,南醒去外邊客廳給遠在家鄉的父母通了一個長電話,把自己和南橘的狀況都說了說,南橘一直忐忑不安地卡在門口,咬着唇瞪着他。

直到他挂斷,生硬地回道:“瞪什麽瞪,爸媽遲早要知道的,地下戀情?南橘,想都別想!”

“我沒想……”南橘急得快哭出來了,她哥真是事多!

要是讓他們那個保守得近乎迂腐爸直到了,南橘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晚飯的時候,顏佳期照例哼着小調,提着大包小包撞門而入,一件客廳裏沉默不語的兩個人,尤其是南醒,登時眼前一亮:“嘿,這位帥哥是誰?”

南橘一個咯噔,瞬間忘記了回話。

連顏佳期見了陌生人都知道要問她,大神怎麽會那麽一言不發地走了?

南醒客氣地點頭應答:“鄙人南醒,這只的哥哥。”他順手無意地指了指南橘。

“哦。”顏佳期表現得似乎見怪不怪,實則內心裏早已掀起了一道狂狼,看似“其貌不揚”的南橘竟然有個長得這麽好的哥哥?

南醒執意等南橘的“男朋友”,所以要留下來吃飯。

他是南橘的哥哥,顏佳期不好不給南橘面子直接攆人,便把冰箱裏能吃的食材都拿了出來,當晚做了一頓家常菜,南醒不做評價,但吃得還算滿意。

飯後,南橘把他安排在千笠寒曾經睡過的房間,警告他只能待一個晚上,否則她要趕人了。

南醒一早就看出來了她那個護短的妹妹,害怕自己欺負了她男朋友,聽到南橘的“威脅”,扯了扯唇角陰陽怪氣道:“南橘,你認識他才多久,這胳膊肘都開始往外拐了!”

呵呵,南橘冷笑兩聲,不管拐哪兒,也不往他那兒拐。

南橘的房間不能住,她從顏佳期那兒借了一套被褥,把床鋪好,打算先将就一晚,才放上枕頭,登時一拍腦袋,糟糕了,她忘記跟大神報備一下,她今天不到那邊去了。

陷入了新一輪的翻箱倒櫃找手機的忙碌之中。

直至趴在地上确認手機沒有落入床底下之後,她聽到身後熟悉悅耳的聲音:“你在找這個?”

南橘一怔,立刻收拾好滿面錯愕,帶着笑靥撲上去,“笠寒!”

溫香軟玉撞入了滿懷,千笠寒一愣之後,還是伸出手将她的腰攏入懷裏,嘆息般的目光勾兌出幾許懊惱。說好了這次不能輕易原諒的,可現在心防失守的情況,又是為哪般?

無措,難舍,連心頭最後一片陰霾,也因為她主動熱情的擁抱散了個幹淨。

“對了,你怎麽來的?”南橘貼着他胸口的腦袋揪出來,仰頭去找他的眸。

千笠寒覺得無奈,也很無力,他把南橘耳邊的一縷發勾起,熱霧漫不經心地飄散下來,“爬陽臺。”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做得最有損英明的事了。

可偏偏卻逗樂了南橘,她樂不可支,又像聽到了什麽笑話般的,跳起來勾住了他的脖子,八爪魚似的黏着他不肯下來,“笠寒,你好可愛啊!不行,你怎麽會爬……”

想到她家大神幹這種事,南橘皺着眉頭道:“不行,太危險了,不許爬了。”

千笠寒淡淡地嗤笑:“還能如何?你要我從正門走,和你哥正面相對麽?”

“哎,你怎麽知道那是……”南橘見他臉色郁然,不由吐着舌頭轉了個彎,“你既然知道他是我哥,那你還吃醋,也不理我,就那麽走了?”

不說這個倒也罷了,千笠寒登時發狠似的低頭攫住了她的唇,他熟練地攻城略池,占據屬于自己的地盤。

這個吻不像情熱時的糾纏,更像是他的發洩不滿和懲罰。

南橘為了寬慰他,很主動地打開了口腔,欲拒還迎般的邀請他的舌共舞。

忘情的小情侶,渾然沒有察覺,此刻的門并沒有鎖好,而且還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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