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氣氛有些尴尬
大約又過去了十來分鐘，門外傳來喧鬧聲，徐昭北回神，疑惑的看着門，小白已經站起身打開門向外看去，随即轉身沖徐昭北道：“應該是攝影師來了。”
徐昭北就這麽披着外套站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已經各就各位了，主辦方負責人正在朝化妝間走，看見徐昭北出來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走過來，“不好意思，攝影師來晚了，耽誤您這麽久。”
徐昭北此時已經褪去了笑意，臉色有些嚴肅，看起來氣場十足，抿了抿嘴，輕聲說：“沒關系。”
那邊已經有人在和攝影師談論這次拍攝的問題，徐昭北便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朝談論的兩人看去。
攝影師是個高個的男人，只能看到側臉，臉部清理的很幹淨，頭發梳的也很整齊，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穿着很随意，但是卻又給人一種很疏遠的氣場，不是徐昭北想象中的那種大胡須男人。
他的助理拎着器材站在他的身後，比起男人，就顯得沒有存在感。
男人的側臉看起來棱角分明，和人談論的時候很少開口，只是随意點了幾下頭。
徐昭北正看得認真，男人忽然轉過臉，看向徐昭北，旁邊的工作人員還在跟他說着什麽。
這樣被逮個正着，多少會有些尴尬，徐昭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目光移向別處。
其實，按常理說，這個時候，徐昭北應該微笑跟他打個招呼，畢竟攝影師是把模特傳播給觀衆的重要人物，可是他身體散發的疏遠氣息莫名的讓徐昭北想要遠離他。
興許是他的不守時讓自己心存芥蒂吧。徐昭北這樣想着。
沒幾分鐘，負責人就通知說可以開拍了。
徐昭北站起身，小白在一邊替徐昭北把外套拿下來。
徐昭北走向攝影棚中央，之前小白已經跟自己說好了，這一次拍的主題是偏霸氣類，盡量顯得自己鋒芒畢露。
目光對上攝影師，徐昭北一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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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側臉沒有注意，這回正對正臉，看得算是一清二楚了，這個男人不出意外就是昨晚醉酒被自己甩了一耳光的男人...他把胡須都整理了看起來清爽很多，絲毫沒有昨晚那樣的頹廢。
這世界真小。
徐昭北愣神的幾秒裏，男人的目光也落到了徐昭北臉上，他皺了皺眉，沒說話。
徐昭北回過神，看男人這神情分明是認出來她了，可是昨晚明明醉的那麽厲害啊...
不管那麽多了，男人的助理已經準備好了，只見男人認真地看向攝影機，仔細調整着什麽。
約十來秒，男人比了個手勢，徐昭北開始擺各種造型。
不一會兒，第一組拍攝算是結束了，徐昭北朝男人看去，見他正在仔細觀察照片，就像是實驗室裏認真觀察小白鼠的研究者。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像是極不滿意。
小白已經走過來給自己披上了外衣。
男人對着照片看了一會，徑自走到一邊調整器材。
第二組拍攝開始了，閃光燈不停閃着，按理說，徐昭北對自己的職業素養應該是很自信的，可是剛剛看了男人的表情之後，自己怎麽有點...不太自信了呢？
大概就拍了十幾張的時候，男人喊停了，徐昭北不明所以。
“你到底是不是專業的模特？”男人的目光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刺向徐昭北。
徐昭北心裏的火氣莫名湧起，“你什麽意思？”
小白拿着外套向這邊走來，語氣比平時更加鋒利，“我是她的經紀人，有什麽不滿意請與我交流。”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挪向徐昭北繼續盯着，眼裏滿滿的傲慢與不屑：“我只是在質疑，你們公司模特的職業素養。”
小白把外套給徐昭北披上，話語絲毫不讓道：“我們也質疑你的攝影技術。”
徐昭北對上男人的眼神，他眼裏的傲慢讓徐昭北很是不舒服，“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
“你的每個動作，都不到位，所有的眼神，都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男人認真回答道，話語裏還帶着濃濃的嘲諷。
徐昭北冷笑一聲：“在這同時，你有沒有質疑你的拍攝能力？還是，被追捧慣了，你一直這麽自大？”
這話也許是把男人嗆住了，半晌他都沒有說話，負責人趕過來，瞧見這場景，急忙打圓場，“兩位的能力都是各位職業中的佼佼者，應該好好配合才是，這位是徐昭北，世界級名模，走過國際T臺，全球榜上也是排前幾位的。”說完他又向徐昭北介紹道：“這位攝影師是嚴豫先生，知名攝影師，從事攝影職業近十年，為很多大牌拍過作品。兩位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徐昭北突然笑了，“嚴豫？豔遇？或者，腌魚？”
男人的臉徹底黑了，“名模？呵，我想一般模特都可以做到她這樣。”
這回輪到負責人嗆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氣氛一下變得極其尴尬，兩人的眼神裏還帶着硝煙。
“不拍了！”徐昭北甩下這麽一句話，朝化妝室走去。
小白跟在身後，進了化妝室。
負責人急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兩位大牌的脾氣怎麽都這麽可怕...
徐昭北正在裏屋換衣服，還叨叨着，“哪來這麽個奇葩，說話真讓人生氣。”
小白只是默默收拾東西，算是很支持徐昭北的行為，什麽時候開始，小白都這麽慣着自己了？
徐昭北意識到這一點，捂着嘴自顧自笑了起來。
外面傳來敲門聲，徐昭北把試衣間門緊了緊，盡管外面有小白，徐昭北還是本能性這麽做。
小白大概是把門打開了，敲門的是負責人，“白姐，真不好意思。”
“開門見山說吧，如果你們堅持聘用這個攝影師的話，我想，我們小北不會願意答應繼續拍攝，你知道，情緒對模特的拍攝很重要，我想，貴雜志社也不願意拍出來的作品不滿意吧!”傳來小白的聲音。
負責人顯然是被小白的話給說懵了，沉默了片刻，“這個，攝影師脾氣一直這樣，我...”
“我們小北也不是随便拉來的小模特，有自己的脾氣，希望見諒。”小白的話一如既往不留情面。
“那...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和攝影師交流交流。”負責人想了一會，問道。
小白大概是默認了，“我盡量勸一下小北吧。”
外面傳來關門聲。
徐昭北也換好衣服了，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小白掃了一眼徐昭北，把收拾好的包放在一邊，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這個雜志社的雜志很熱銷，對你的發展很有好處。”
“我今天這樣，損失很大？”徐昭北歪頭，問道。
小白思索片刻，“如果你一味忍讓，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廉價，這樣的損失更大。”
徐昭北點點頭，“其實。”她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攝影師針對我是有原因的。”
小白皺眉，望向徐昭北。
“我昨晚...扇了他一巴掌。”徐昭北硬着頭皮說了出來。盡管徐昭北希望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但是她畢竟是個公衆人物，告訴小白的越多，被曝光的□□越少，小白在處理這方面的事情，肯定方向比自己更明确。
小白愣了一下，“為什麽？”
“他喝多了，撞到我身上，我以為...是流氓。”徐昭北捂了捂額頭，遮住眼睛，道。
“...”
小白半晌沒說話，徐昭北放下手，看向小白。
誰知小白竟然忍着笑意坐在那，嘴角還有點抽搐。
“你在笑什麽？”徐昭北腦袋有點亂了，小白剛剛不還是那麽嚴肅麽...
小白捂着嘴，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過了一會，她才道：“我，只是腦補了一下。”
“...”說誰不靠譜來着。
“咳咳。”小白清了清嗓子，“他什麽反應？”
“...”徐昭北盯着小白半晌，沒發現她臉上甚至是眼睛裏有半點惡趣味因子。“你這個問題，确定不是出于八卦問的？”
小白翻了一個白眼，“當事者的反應對處理這件事很重要好麽？”
“他...沒什麽反應。”
“...”
這個話題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寂靜。
“砰砰砰”傳來敲門聲。
徐昭北望向小白，小白點點頭，示意徐昭北別說話...然後，起身，開門。
門打開了，門外是負責人，看見徐昭北坐在沙發上，臉笑的都皺到一起去了，“白姐，徐模特。”
徐昭北淡淡笑了一下，以示禮貌，卻沒有說話。
“負責人是如何決定的？賠償我們公司是願意賠償的。”小白笑得很正式，大概時間久了的經紀人都有這種威懾力。
負責人被嗆了一下，依然保持着笑，只是笑得有些尴尬，“攝影師說今天情緒不好，對徐模特說的話是無心的，希望徐模特不要介懷。”
“後面兩句話是你說的吧。”徐昭北一個不注意，就這麽脫口而出。
氣氛好像更加尴尬了。
小白瞪了徐昭北一眼，開口道：“既然這樣，我們小北也不會太小氣，那您怎麽決定？”
“不如明日再拍？不知道徐模特有沒有行程，如果不行，換個時間也可以。”負責人一退再退。
小白思索了幾秒，點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