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部靠搏版面出位的片子能好到哪裏去? (21)

你才能開口叫我一聲父親呢?而不是……叔父……”

紀修宸仿若未聞,徑直離去。

“咳咳咳咳……”不停的咳嗽聲仿佛要将肺也一并咳出來,男人蒼白的臉色,略染烏青的薄唇在陽光下有些駭人。

紀修瑗驚呼出聲,目露恐懼,手裏的花也應聲而落,一地殘紅。

女孩兒大大的眼睛像蒙了層水霧,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像最純粹的晶石,靈動俏皮,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紀皓霖只覺全身無比舒暢,好像忘記了病痛,忘記了仇恨,只沉浸在少女獨有的純情芬芳之中。

迷醉,徜徉,自由,流暢。

“二、二哥……”女孩兒的聲音因恐懼顫抖着,“我、我先進去了……”

說罷,繞過男人,疾步欲走,卻被男人從身後抱住,紀修瑗打了個寒顫,覺得牙關都在瑟瑟發抖。

“為什麽你可以對紀修宸笑得那麽甜,對紀皓軒關懷備至,卻唯獨對我避之不及呢?”男人的聲音低緩,似責非責,仿佛自言自語般,冰涼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女孩兒脖頸間,紀修瑗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她用盡全力掙紮,卻發現原本身體孱弱的男人力道大得驚人,紋絲不動,只是咳嗽聲聲,撕心裂肺。

“二、二哥,你別這樣……我們是兄妹啊……”女孩兒的聲音已經染上哭腔,像看見了世上最恐怖、最醜陋的東西,面容扭曲着,目露痛苦。

紀皓霖邪邪一笑,冰涼的唇印在女孩白皙的脖頸間,少女獨有的馨香萦繞鼻尖,真是一朵引人犯罪的罂粟啊……

紀修瑗淚流滿面,目露絕望,為什麽?為什麽一切都變成了這樣?!

二哥不再是以前的二哥了!他是魔鬼!是魔鬼!

可是她不敢大喊,也不敢大叫,她怕,怕被別人看見這不堪的一幕!

“阿媛——”紀皓軒的聲音由遠及近,紀修瑗卻像看見了救命稻草,眼中劃過一抹狂喜,在紀皓霖伸手來捂她的嘴之前,便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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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三哥!我在花園!我在花園!”女孩兒急切的嗓音染上幾分哽咽,不複原本的清脆靈動、無憂無慮。

這讓紀皓軒眉心一皺,調轉方向朝花園大步而去。

看到紀皓霖,紀皓軒一愣,“原來二哥也在。”然後轉向紀修瑗,眉頭倏然擰緊,“阿媛,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哭成這樣……”

“咳咳咳……”紀皓霖淡淡一笑,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宛如透明的紙張,“她在為那幾朵花可惜呢!多大的人了,至于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哭鼻子嗎……阿媛,你說呢?”

紀皓軒探尋的目光望向妹妹,目露深邃,“小妹,是這樣嗎?”

紀修瑗吸吸鼻子,緩緩擡頭,一雙大眼紅紅的,宛如小兔子一般,點了點頭,“嗯……可惜了這麽漂亮的花……”

說罷,蹲身去撿,然後抹了抹臉上的淚,“二哥,三哥,我先進去了。”

紀皓軒點頭,“去洗洗吧!等會兒媽看到了,還指不定怎麽數落你呢!”

女孩兒笑了笑,眉眼彎彎,一雙大大的杏眼,靈氣似要漫溢而出,“知道了,三哥。”

然後抱着那捧殘花,身影消失于轉角。

誰都沒有看到,女孩兒轉身的瞬間,那張淚水蜿蜒的臉……

夜辜星今天的行程很滿,上午拍戲,下午為《ZARK》拍攝雜志封面,晚上會去趟暗夜會總部。

于森昨天傳來消息,說謝志華已經出院,想再見她一面。

對于謝志華的要求,夜辜星毫不意外,她相信謝志華是個聰明人,而且相當有毅力,相信他已經從那些資料之中看出了端倪。

當初岑芳的死,除了龍王胡世友的一力促成之外,真正動手的人卻是三合會!

當年,因為謝志華的從中阻撓,三合會愣是眼睜睜看着海龍會逐漸壯大,無可奈何!對謝志華恨得咬牙切齒,最後竟然和胡世友勾結綁架了岑芳。

而岑芳不僅僅是被胡世友強奸,更是遭到三合會衆人……連同那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死在了兩個幫派的驚天陰謀之下!

可憐謝志華竟以為她跟人私奔,惱恨了她整整十五年!

所以,當謝志華知道真相以後,除了對妻子的愧和悔之外,就只剩對龍王、海龍會以及三合會的恨!

龍王已死,海龍會已散,而三合會還在香港稱王稱霸,謝志華的滔天憤怒悉數轉嫁到三合會身上,而想要撼動三合會這個屹立中國南方上百年的老牌黑道勢力,除了跟她合作之外,謝志華已經別無選擇。

她相信這将會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談判,因為主動權已經悉數掌控在了她的手上!

今天所有戲都在室內拍攝,王石租了棟花園別墅,作為袁熙晨和蕭晴的婚後愛巢。

直到開拍前的最後一秒,他還在跟人戶主讨價還價,并且大手一揮——便宜三千塊,送小紫衣簽名照一張;便宜五千塊,可以跟小紫衣合照;便宜八千塊,不僅可以合照,還可以現場簽名,想簽哪兒簽哪兒,咳咳……當然,身體上的敏感部位除外……

那戶主很豪爽地選擇了八千塊套餐組合,嘴裏還颠兒颠兒地念叨着,回去要給他女兒一個驚喜!

一旁的葉留聲納悶兒,要想給驚喜,三千塊就夠了啊!要知道,小紫衣的簽名照可不多!

誰知那戶主竟睨了葉大導演一眼,輕蔑之色溢于言表,簽名照上又沒他,必須合照!合照!否則他還怎麽在女兒面前刷存在感!笨蛋!

經此一役,夜辜星算是徹底見識到王石的摳門了,并且很認真地反思,自己投入的資金是不是真的太少?

她私下把王石叫到一旁,問他需不需要追加投資,反正現在憑借龍王留下的小金庫,她也算腰纏萬貫了。

誰知王石卻一個勁兒猛搖頭,“一百萬現在還有五十萬沒動呢!”

夜辜星驚悚了,就算有各大媒體充當免費宣傳工具,但除卻前後期的宣傳費用也不該剩下這麽多啊!

王石嘿嘿一笑,撓撓後腦,“省着省着就省下這麽多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夜辜星扶額,由此可見,王大導演摳門兒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王石的省,倒不會在員工的工資、飯食、保護措施方面克扣,他知道這些人也不容易,他的省,更多是對自己。

從開拍到現在,除了換掉戚韻詩而報廢的膠卷之外,因為NG而浪費的膠卷少之又少,一來是他對演員嚴格要求,NG必被罵,導致所有演員,不管群演還是主演,看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在所有人心中,王導腦門兒上貼着四個大字——“NG必死!”

二來,王石掌機,幾乎做到了零失誤,每一次換景取景,他都胸有成竹,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造成不必要的浪費。這點就連鐵山和曹軍看了都啧啧稱奇,目露驚嘆,這得花多少工夫和心思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對王石再也不敢再有任何輕視之心!

“各部門就位!《城市上空》第二百三十七幕,Action!”

場記打板,直軌推進,鏡頭捕捉,全場倏然一默。

時近深秋,寬敞的別墅客廳中,一抹小小的身影蜷縮,将頭埋進手臂間,女子僅着一件單薄的藍色吊帶裙,随着她的動作,露出一片凝脂玉背,宛如上好的天鵝絨鋪就,白璧無瑕,溫潤瑩光,連上好的白瓷也不及那一抹玉色妖嬈。

僅僅只是露了個背部便已讓所有人看呆,王石眼神一頓,夜輝月眸光一緊,葉留聲呼吸一滞,曹軍兩眼放光,美!真是太美了!堪稱完美!這個女人,清泠如山上清泉,高潔如天山雪蓮,任憑她如何妖嬈妩媚,風流婉轉,給人的感覺卻只有神聖!

神聖到不可亵渎,凜然到無力侵犯,這個女人是神,卻偏偏擁有魔的吸引力!矛盾的綜合體,視覺藝術上的絕佳極品!從事這一行這麽多年,曹軍第一次,有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

看過了這般極品,其餘凡物又如何能再入他雙眸!

罪過!罪過!

他趕緊舉起相機,将這一幕永遠定格!

在不久的将來,這張劇照将會成為《城市上空》一個永遠不會被人遺忘的标記!

而這一幕也注定成為影片經典,為人說道。

美人如斯,陌上花開,遺世獨立,傾國傾城!

此時,濃濃的哀傷将女子層層包圍,從她無聲的啜泣,以及顫抖的玉背中,那種無助、迷茫、彷徨、猶疑展露無遺,而就在她前方,一張照片靜靜放置于桌面之上,仿佛那是女子哀傷的源泉,讓人禁不住想伸手,将照片撫落,甚至撕毀,好像這樣便可讓眼前的女子重展笑顏,不再哭泣。

當蕭晴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她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無法相信!

想起那個從樓上一躍而下,在她面前倒地不起的男人,她為一條生命的逝去無限哀傷,若是,他打進電話來的時候,她能夠再多勸解他兩句,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個男人說,他要去陪死去的女友,與她在陰間重聚。

她勸他,或許你的女朋友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替她活下去,這是她愛你的方式。

男人說,不,她愛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她的上司!可那個無情的男人卻抛棄了她,最終還讓她失去了生命!

最後,電話挂斷,心中劃過一抹不安,但她也無能為力。

在連線結束的前幾秒,男人的情緒很激動,一直在重複:不!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當時,她以為是自己讓他活下去,不懂他對女朋友生死相随的情感,所以他才會說出那番話。

可是今天,她好像發覺了什麽……

眼前的這張合照是那個男人生前混合在一大批聽衆的來信裏,寄給她的,是他和他死去女朋友的合照,而她發現了什麽?

照片上那個笑容燦爛的女人竟然是她丈夫的秘書!

她不愛我,她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是她的上司……

另一個男人,是她的上司……

她的上司……

“熙晨……熙晨……熙晨……”女子聲聲如泣,飽含痛苦的呼喚帶着無限的愛戀,愛戀之中又夾雜濃濃的情殇。

所有人都被這樣無聲的痛苦震撼了,仿佛他們眼前就是那個發現摯愛的丈夫有可能背叛了自己,傷心欲絕,悲傷哀恸的蕭晴!

如此美好的女子本該如珠如寶,被人捧在掌心,嬌寵萬千,然而此刻卻像破碎的陶瓷娃娃,獨自舔舐着心裏的情殇!

所有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就連脾氣火爆的鐵山也轉過眼,不忍再看,而正在認真看戲、偷師學藝的許婷卻驀然痛哭流涕!哀婉絕決!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她已然深深入戲,無法自拔,第一次,她對一個人的演技肅然起敬!由衷敬佩!

蕭慕凉打開家門的一瞬間,笑容驀然僵硬——他的女孩兒像只受傷的小獸,蜷縮在一張小小的椅子上,獨自流淚哭泣。

那一刻,他的心仿如刀割,那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宛如烙鐵般,灼燒着他的心髒!

“晴晴?”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不小心便會摔得支離破碎。

蕭晴驀然擡眼,眼裏有袁熙晨從未見過的陌生,只聽她顫抖着聲音卻偏偏又不斷在心裏給自己鼓勵——問他!問他!你是相信他的!相信他!

袁熙晨目光微閃,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孳生。

“我問你,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顫抖着聲音,她一字一頓,不放過男人臉上任何表情。

她有她的驕傲!她有她的自尊!她要的,若是他給不了!那她……寧為玉碎……

“沒有。”男人緊抿着薄唇,斬釘截鐵,黑眸幽深。

蕭晴驀然笑開,眼中劃過一抹亮光,不管不顧一頭紮進男人懷中,哭得像個孩子,“熙晨……”

袁熙晨一愣,随即将女子緊緊相擁,輕撫着她單薄的脊背,“晴晴,我永遠不會騙你……”

“咔——”

王石一聲令下,掌聲響起,夜辜星從蕭慕凉的懷中退出,迅速扯過一旁的衣物披上,即便裏面穿了抹胸,但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溫軟的觸感瞬間脫離,蕭慕凉有些悵然若失,但很快便恢複如常。

腦海裏劃過她哭泣的模樣,撫上心口的位置,他竟是真的心疼了……

回到化妝間,夜辜星迅速卸妝,下午還要去攝影棚,聽王直說,這個《ZARK》的主編可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一般這樣的人都不喜遲到。

雖說現在“世紀風尚”在她手裏握着,但她暫時沒有公開的打算,所以,還是按照正常程序走比較好。

能在“純娛時尚”這灘泥之中,養出《ZARK》這樣一朵嬌花,夜辜星倒是對這個主編頗有幾分興趣……

叩叩叩——

“我、我能進來嗎?”門半掩,許婷有些怯弱的聲音響起,帶着少女獨有的婉轉動聽,卻并不讓人覺得矯揉造作。

她頂替了戚韻詩的位置,但還是堅持在做場務人員的工作。

夜辜星微微挑眉,扯出一個淡笑,點了點頭。說實話,這個女孩兒她是有些欣賞的……至少目前看了,很有禮貌。

許婷眼中閃過一絲溫暖。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見她只是緊張地揪着下擺,并不講話,夜辜星主動開口。

“辜、辜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要是你不喜歡我叫你夜小姐也行,不過怪疏遠的……我、我不是說我們很近……不是,你別誤會,我不是說我們很遠,我、我只是說不近,也、也不是,我……”

女孩兒手忙腳亂,語無倫次,漲得滿臉通紅。

夜辜星淡淡一笑,“稱呼而已,随意。”說話間,手上的動作不停。

許婷見狀,“你、你還有事要忙吧……我、是不是打擾你了,那、那我下次再來……”

“沒關系。你說吧,有什麽事嗎?”夜辜星停下手裏的動作,這點時間她還是有的。

許婷咬咬下唇,猛然一個鞠躬,“夜小姐,謝謝你!”

“謝我?”

“謝謝你那天向王導推薦我,我才能有這個機會……”

夜辜星淡淡勾唇,“不用謝我,我只是站在公允的角度,為劇組選擇了更合适的人,如若你沒有那個本事,我也絕對不會挑中你。機會都是青睐有準備的人,希望你不會讓大家失望。”

許婷卻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眼光晶亮,斬釘截鐵,“我一定會努力的!”

阖上門的一瞬間,清清淡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叫我辜星吧……”

許婷眼中閃過一抹感激和動容,重重“嗯”了一聲,蹦蹦跳跳着走遠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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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水香意境,攝影鬼才

駕着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香車美人,一時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夜辜星到達攝影棚的時候,看見王直正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她饒有興趣地挑眉。

“顧主編,你怎麽能這樣做?!”王直覺得自己肺都快氣炸了!

顧夢腳步一滞,冷笑着回頭,“王總,我覺得我之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裏面那一個個都是經過正常篩選程序,最後得以入圍封面模特的人選,你現在卻告訴我有個空降兵,想走後門?你讓我如何跟那幫模特交待?今後,又如何在手下員工面前做人?這件事,沒得商量!一切都必須按程序走!”

王直翻了個白眼兒,這個女人簡直……簡直就是蠻不講理!胡攪蠻纏!倔得跟頭蠻牛似的!

這要是個男人,他直接一拳頭掄過去,保管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不管,裏面那群女人你馬上給我打發了,《ZARK》的第一期封面必須要讓小……紫衣來拍!”王直指着攝影棚方向,端起了老總架子。

好歹他現在是世紀風尚的“總編”,哪個見了他不是一口一個“王總”的?咳咳……雖然只是個挂名……

他已經跟夜辜星申請過了,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接手,他就回暗夜會去……

王直覺得,文化人的生活真心不适合他,還是喊打喊殺的幫派火拼實在,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幹一架!真他媽爽!

他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粗,雖然上過大學,但也是個半吊子,這不中途被退學了嘛……所以,這種文字性的工作,讓他暫時頂頂還行,要是一直做下去,不出一年,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得生鏽!

然後——報廢!

顧夢早已面如寒冰,冷笑兩聲:“抱歉,王總的要求,本人恕難從命!只要我還是《ZARK》的總編,就必須按規矩辦事!”

“你!”王直真的很想說——那你就馬上收拾包袱給老子滾!

可是,他不能!這個女人雖然兇了點,脾氣臭了點,性格更是差到沒話說,但她的能力卻有目共睹!

可以說,《ZARK》就是靠她一手撐起來的!以前,楊江任總編的時候,都忍氣吞聲,沒敢真的把人炒掉,更何況是他呢?

誰叫《ZARK》是雜志社唯一一本賺錢的雜志呢?誰叫《ZARK》沒了這個女人不行呢?

好!好!他忍了!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顧夢眼底滿是寒霜,“王總要是沒什麽別的事那我就先去工作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王總您這樣清閑!”說罷,轉身邁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節奏感極強。

“欸!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諷刺我呢吧?”王直覺得心裏他媽的咋就包了團火,壓都壓不住!真的——真的——很想對準這個古板的老女人噴!最好把她燒成一只母暴龍!

“字面兒上的意思,王總若是想對號入座,請自便。”

“你!”

顧夢卻定定望着眼前瀕臨暴怒邊緣的男人,毫無所懼,大義凜然。

王直低咒一聲,冷靜冷靜,深呼吸,咬牙切齒:“我最後再說一遍,無論如何,《ZARK》新一期的封面非由小紫衣來拍不可!”

“好啊!那就看她有什麽本事能在裏面那些人之中脫穎而出了。”

王直皺眉,“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想拿下這次封面各憑本事!對了,提醒一點,一般情況下,我不會用連個POSE都擺不好的影星!”

尤其在這最後“影星”兩個字上,顧夢咬字明顯重了幾分。

《ZARK》是本時尚雜志,封面人物一直以來都是國內一線二線的名模,以彰顯其專業的态度,以及專業的時尚眼光,幾乎沒有什麽影星、歌星能登上這本雜志的封面。

無形中,就給了衆人一種很好的暗示——我們靠的是專業,并非人氣。

所以,《ZARK》能在時尚界占據一席之地絕非偶然!

“顧主編說得不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切都要按程序走!”清清淡淡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不疾不徐,自有一股矜華氣韻!

王直眼中一喜,随即有些尴尬地撓撓頭,他,好像沒把事情辦好……

夜辜星淡淡莞爾,顧夢秀眉一挑,兩個女人中間隔了個不明所以的男人,遙遙對望,眼裏的氣勢相撞,瞬間噼裏啪啦乍響。

女人上身一款橙色小西裝,點綴着蕾絲設計的白色內襯打底,專業卻不失時尚,淺灰色包臀裙勾勒出其完美的下身曲線,膚色白皙,瓊鼻櫻唇,柳眉修長,只是鼻梁之上那副粗框黑色眼鏡有些不搭,硬生生減了幾絲靈氣,但卻多了幾分沉穩。

青絲盤于腦後,一絲不茍的模樣,更添內斂的氣度。

這是個精明且幹練的女人。夜辜星在心裏給出結論。

而顧夢也不動聲色打量着眼前女人,轉頭的一瞬間,她竟會有一時怔愣,眼底劃過一抹驚豔,第一次,同位女性,竟能讓她有這種感覺,而她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十分正常。

一身淡紫色連衣裙,恰好過膝,露出纖白的一截小腿,裙上點綴着深紫色小碎花,很簡約普通的款式,但穿在來人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清新淡雅,美麗端莊,神聖到不可侵犯,但偏偏那張絕美的臉又讓人心生向往。

粉唇如櫻,黑眸如鑽,小巧卻高挺的鼻梁,如瓷般光滑白皙的皮膚,往那陽光下一站,只一眼便讓人險些失去呼吸。

這是個外貌出挑且氣韻不凡的女人。顧夢在心裏做出判斷。

“顧主編,你好,我是夜辜星。”

“你好。”

兩人相互點頭致意。

顧夢沉吟一瞬,似乎已經猜到來人是誰,這幾天微博熱搜榜的第一名,她想不知道都難!她看過照片,也承認小紫衣的外貌無可挑剔,但也僅僅只限于外貌,而娛樂圈這個看臉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美則美,卻僅此而已。這是顧夢看到照片後的第一反應。

可是今天見到真人,她震撼了,原來這個女人的美,不在于外貌,而是氣質——淡淡矜華,袅袅婷婷。

當她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第一眼開啓的不是視覺,而是感官,那種氣韻,沉靜如遠山青煙,高潔如極地寒霜!

“夜小姐,謝謝你的體諒,每行有每行的規矩,抱歉了。”

雖然這個女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原則不可廢,這是顧夢的底線。

夜辜星卻絲毫不見惱怒,只是笑問:“不知道我現在報名是不是有些晚了?”

顧夢一愣,王直一驚,“小……”

夜辜星一個眼神,王直自動閉嘴。

将兩人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顧夢臉上一閃而過怪異的神色,卻很快調整好情緒,淡笑開口,“當然可以。”

夜辜星點點頭,朝攝影棚走去。

王直瞪了顧夢一眼,颠颠兒地跟上。

顧夢若有所思地看着兩個一前一後的背影,她不會傻到以為這兩人之間有那種不正常的關系,沒有理由,她直覺能擁有這樣一身風華氣度的女人絕不會做出那種不堪的事情來。

……

“規矩不用多說,相信大家都清楚。攝影師鏡頭焦點落到誰身上,誰就是《ZARK》新一期的封面模特,希望你們不要搞什麽小動作,擺好自己的POSE……”

夜辜星站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一身素色的她不再成為關注的焦點,因為此刻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從眼睛到鼻子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光滑的額頭,和一張櫻紅的嘴唇,加上她刻意收斂了氣勢,所以在一衆争奇鬥豔的模特中,她反而不起眼。

王直站在一旁,急得火燒火燎,都怪他!搞不定母暴龍,居然讓小姐跟這樣一群庸脂俗粉站在一起!

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好嗎?!

要是被于少知道了,準會罵他沒用……嗚嗚……

顧夢所說的規矩就是所有候選者都戴上同一款面具,然後在同一塊背景幕布前,擺出各自想擺的POSE,等會兒攝影師的鏡頭焦點落到誰身上誰就是下一期的封面人物。

不得不說,顧夢能撐起《ZARK》,短短幾年就在時尚界占據一席之地絕非偶然!

這個方法看似簡單,可仔細想來卻大有學問!

一來,将選擇權交到攝影師手上,挑選出和攝影師之間最契合的模特。

二來,完全貫徹了不看臉看實力的專業時尚精神,大家都戴着同一款面具,能夠脫穎而出的人必定是實力最強的人。

三來,公平的方法,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所有人都沒話講!若是落選,只怪你表現不如人意。

但又并非完全意義上的公平,首先,大家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并未統一着裝,算是變相考驗各自的穿衣品味;再者,同一塊背景幕布前,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不定,站在中間的那個無疑是最占優勢的。

目光投向一旁正跟場務人員溝通的顧夢,夜辜星暗自點了點頭,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天生就該待在時尚界的女人。

“顧主編,這次的攝影師會是誰啊?”一名模特開口,嬌嗲的聲音能瞬間酥了男人骨頭。

顧夢很專業地回應,“無可奉告。”

“唉喲~顧主編,您就透露透露吧!也好讓姐妹們有個心理準備啊?唔……那我換個問法好了,攝影師是男是女啊?”

顧夢沉吟一瞬,笑得意味深長,“男的。”

那群模特霎時兩眼放光,皆不着痕跡扯了扯領口,霎時一排雪白的渾圓暴露在空氣中,一個正扛着支架的小夥子愣了,但腳步未停,最後撞上了牆壁,眼冒金花。

一片嗤笑聲響起……

“記住,我們這次的主題是——水香!你們擺出的POSE一定要與主題相契合,否則直接淘汰……”

“水箱?”

“水鄉?”

“這是什麽東西?”

顧夢忍住想翻白眼兒的沖動,開口解釋:“沉靜如水的水,芳香四溢的香。”

“水香?什麽意思?”衆女面面相觑,只有夜辜星笑得耐人尋味。

這時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從門外進來,跟顧夢彙報着什麽,顧夢看了眼棚外,輕咳兩聲,朝衆人道:“攝影師來了,大家都做好準備吧!”

話音一落,幾個眼疾手快的模特迅速搶占了中間位置,其餘動作稍慢的幾人眼見最好的位置被搶,已然目露焦慮。

只有夜辜星不疾不徐,緩步上前在最末的位置站定,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推推搡搡、挨挨擠擠,拼了老命往中間挪,她就站在那裏,與大家只隔了一小段距離,卻仿佛自成一片天地,而她在只是靜靜站着,低眉斂目。

顧夢的目光其實一直都不動聲色放在夜辜星身上,說實話,這個女人的外貌驚豔,身材高挑,光看外形條件的确很适合,不過一切都只是她的初步判斷,經得起檢驗才是王道。

當看到夜辜星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争不搶,什麽都不做的時候,顧夢覺得自己看走了眼,有些失望,嘆了口氣,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畢竟還是太年輕,不懂這一行競争的激烈……

就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條件……

“Seven老師來了!”

顧夢倏然回神,連忙揚起笑臉,迎了上去。

一聽Seven,衆女也沸騰了——

“Seven?!是那個Seven嗎?”

“天吶!不會吧……他不是在國外嗎?”

“應該是同名吧,我昨天才在電視轉播上看到Seven正幫瑞典卡利亞公主拍寫真呢!”

“哦,那就應該是同名了吧……還以為可以一睹這位鬼才攝影師的真容呢……”

“一睹真容還不簡單,直接上網一搜,幾千幾百張照片都出來了。”

“是啊!一個攝影師沒想到比明星還紅……”

“人家顏值高啊!”

“聽說毒舌也是一等一,就連皇室公主都被他罵哭過。”

“真的假的?”

“我也只是聽說……”

夜辜星秀眉微挑,Seven?

這個人她略有耳聞,但也僅限于耳聞,只知道是個很有天賦的攝影師,在國際上頗負盛名,但傳聞他性格孤僻,一張嘴毒得很,人送外號“鬼才攝影師”。

耳邊響起一陣倒抽氣聲,夜辜星回神,順着大家的目光朝進門處望去,只見一個藍綠相間的身影踏光而來,樣式寬松的同色短褲,手提一個藤編手工行李箱,腳下一雙沙灘鞋,頭頂草帽,黑超覆面,嘴裏還悠閑地嚼着槟榔,一副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的模樣。

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男人輔一進棚,将草帽從頭頂摘下,拿在手裏扇了扇,朝一旁顧夢道:“小夢夢,棚子裏是不是沒開空調?”

對這個稱呼顧夢似是習慣了,直接選擇無視,“七大爺,麻煩您看看這天兒,已經11月了,加衣服都來不及,誰還開空調啊!”拜托,這人能不能靠譜點兒!

Seven聳聳肩,嘴裏槟榔嚼得更歡,“好吧,時差沒倒過來……”

顧夢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七大爺,咱能先開工嗎?”他已經遲到整整半個鐘了!

“OK!開工吧!”

顧夢有點兒傻,“不用先換件衣服?呃……其實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個小時她都等了,也不介意再多等幾分鐘……

Seven低頭,端詳了一番自己的着裝,擡頭,目露疑惑,“有問題?”他覺得很完美啊!

顧夢扶額,“沒……沒問題。”除了有點像菜蟲。

“那就開始吧!”男人話音一落,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俊美無俦的臉,陽剛的輪廓線條,小麥色肌膚,瞳孔黑亮,棱角分明,無端給人一種擁抱陽光的錯覺!

配上那一身花花綠綠的休閑裝扮,臉上一抹痞痞的壞笑,說不出的風流恣肆,灑脫不羁!

仿佛他就是一匹脫缰的野馬,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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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部靠搏版面出位的片子能好到哪裏去?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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