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慈善拍賣會

? “你确定是他?”秦邡聽了劉枭的話偏頭有些質疑“聲音是不能作為辨別人的決定性因素的,因為這世上有很多聽起來類似的聲音存在”。

“不會,我給李夏打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有刻意的錄音,晚上在家裏,我也有重複聽過,這個人的聲音在句尾有明顯的上揚,而且他說‘我們’這個詞的音調很特別,就是這個聲音不會有錯”。

秦邡聽見劉枭的解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從副駕駛的前置櫃裏拿出一個黑色記錄本,提筆寫了寫,擡頭有些疑惑地問到“那如果劫持李夏的,真的是陳澤州的人,那他的意圖是什麽,私人恩怨?李夏平時和他們這些社會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聯系把?”

二胖聽了秦邡的問話,立馬回答“李夏這丫頭雖然性格乖張,但是我和枭子都知道,她的生活交際其實很簡單,朋友大多是單純搞藝術的人,絕對不會牽涉到黑社會的恩怨。我個人覺得,陳澤州劫持李夏,應該是有別的原因。”

秦邡聽了他的分析,立馬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筆記本,思考了一陣,擡頭緩緩地說到“你們看,李夏在我們這個案件中,其實是最為獨立的一個部分,因為她唯一牽涉到的人只有方明遠,或者說方明遠的女兒。而陳澤州,作為和姚浩有私交的人,想必和方明遠也不會生疏,綁架他女兒的朋友,如果不是為了私人恩怨,那除非”。

劉枭猛地開口接道“除非,這是一次經過了姚浩同意的綁架”。

“沒錯”。

“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秦邡用手指輕敲方向盤,開口“啧”一聲“李耀和方明遠都是最近被監察廳盯上的官員,他們這種人一般為了保命,都會留一本真實的賬。李耀是個單身,他在自殺之前,身邊最親近的女人,是孟笑笑。而方明遠,和他最親近的女人,除了他那個神經不正常的老婆,只有他的女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假設把劫持的人,從李夏換做是方明遠的女兒,這一切,是不是就很好想通了?”

二胖聽了秦邡的話立馬愣在原地,擡頭很是不敢相信地問“秦隊,你的意思是說,陳澤州其實原本需要劫持的是麗子,而不是李夏?”

“至少我的猜測是這樣的。這也是為什麽,姚浩會突然給了方明遠的女兒一張離開中國的飛機票,因為他害怕事情暴露,出現任何後期的意外”。

劉枭聽完他的話忽的一拳打在身旁的車門上,擡頭有些陰冷地說“怪不得那天我和李夏收到的箱子,寄件人是方明遠,我去快遞公司追查,發現用的的确是方明遠的賬號,而他那時明明人在醫院,原來這一切,都是姚浩提前想好的主意”。

秦邡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安慰“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方明遠和李耀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姚浩你再怎麽恨他也無濟于事,畢竟這個時候,李夏肯定已經被交出去了。如果現在我們還是只盯着姚浩,應該什麽也得不到。而且監察廳那邊對李耀、方明遠的檢查也沒有停止,對于這兩個人,他們知道的不比我們少。我們現在的目的是找出碎屍案的兇手,而監察廳的目的是找出李耀和方明遠貪污受賄的證據,以及他們背後的那個人,而從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來看,這兩者,應該是指向一個人的”。

說完,劉枭像是想起了什麽,拿出手機撥起了手裏的電話,等那頭的人将電話接起,他才低聲開了口“周巷,我前天是不是收到過一張楊總的請柬”。

“是的,您昨天說這段時間不會參加任何活動,所以我沒有給您安排行程”。

“時間是什麽時候”。

“您是說楊總的慈善拍賣會嗎,是明天早上十點,拍賣會大概持續兩個小時,之後會有特別的酒會,地點是在龍騰苑楊總的私家莊園”。

“受邀請的人裏面,是不是有陳澤州和姚浩”。

“請稍等,我看一下。沒錯,陳先生和姚先生是作為協辦方和政府企業代表出席的,其餘的代表還有”。

“你不用告訴我這些。你準備一下,明天上午按時來公寓接我就行”。

“好的”。

劉枭挂了電話,對着面前的秦邡和二胖沉聲說到“明天上午,楊歲晚在他的莊園有一個私人的慈善拍賣會,陳澤州和姚浩都在受邀請的行列,我想,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二胖聽了劉枭的話,立馬使勁拍了把他的肩膀說“好啊,你這萬惡的資産階級,有這麽重要的機會為什麽不早說?”

劉枭看了二胖一眼,淡淡地回答“我本來對這種場合沒什麽興趣”。然後轉頭看着秦邡,說“你是警隊裏出了名的人,肯定會被認出來。至于二胖,姚浩是知道他的,所以,你得給我一個面生的人帶着”。

秦邡點頭答應,想了想,忽的拿起手裏的手機,給小餘打了個電話過去“耗子,等下我回局裏你過來,我有事情找你說,順便讓技術科送兩個耳內監聽器過來,晚上我們要做調試,明天早上要用”。

小餘答應了聲,秦邡于是放下手機,發動車子往局裏趕去。

這一個晚上幾人做了不少的準備和假設,第二天一大早,劉枭、小餘各自帶好設備,穿戴整齊上了周巷的車,秦邡他們在後面裝着無線電接收器的車裏等着。

慈善拍賣會是楊歲晚以私人名義舉辦的,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人卻不少,市裏好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小餘從車上下來,跟着劉枭交了請帖,拿着一杯白蘭地進了拍賣大廳,四處觀望了一陣,偏過頭對着身旁的劉枭低聲說了一句“陳澤州是看見了,但為什麽沒有看見姚浩,你确定他們兩個人今天都會來嗎”。

劉枭拿了身邊侍者遞過來的拍賣板,輕聲回答“确定”。轉眼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忽的邁步跟上,小餘見他離開,本想去追,卻被他回頭說了一句“你在這裏等着姚浩他們,注意他和陳澤州的動向,我去去就回來”。

小餘于是只能又在位子上坐下,看着手裏的拍賣數字,悄悄觀察起周圍的人來。

劉枭追着吳夢的腳步好一會兒,直到兩人出了大廳,來到一處室外草坪,吳夢才像是感到了身後有人,轉身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劉枭似笑非笑“怎麽,李夏人都不知道在哪兒,你還有心思來參加拍賣會?”

劉枭看着她,輕皺起眉頭,回答“姚浩抓了李夏對不對,是為了麗子?”

吳夢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立馬笑了出來“你還不傻嘛,怎麽,來這裏想把李夏要回去?”

劉枭聽了他的話忽的睜大了眼睛,問“李夏真的在這裏?”

吳夢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哼”了一聲,幹脆直截了當地說“就算我告訴你李夏就在地下室,你難道還真能把她救出去?劉枭我告訴你,今天你來了這裏,就別想回去”。

“你這話什麽意思”。

“哼,監察廳那邊的人估計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你以為楊歲晚今天為什麽要以慈善拍賣的名義召來這麽多人來,這個園子的地底下,又埋了多少炸藥,你知道麽”。

劉枭一聽這話猛地吸了一口氣,問“楊歲晚?所以說,這一切背後的人,其實是楊歲晚?”

吳夢也沒有小氣,笑了笑回答“怎麽,沒想到吧。這裏現在就是個封閉的死亡現場,如果警察敢動,楊歲晚就敢把這裏的人都炸了,他反正就是個瘋子,不過這些當官的,有錢的,敢不敢陪他瘋,瘋不瘋得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說完,劉枭就聽耳朵裏傳來了秦邡低沉的聲音“劉枭,你不要輕舉妄動,監察廳那邊發來了消息,背後的人已經找到了,是楊歲晚。現在你要做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我們有了應對的措施再做進一步的動作”。

吳夢看着眼前劉枭慢慢變暗的臉色,咳嗽兩聲慘笑了出來“再過一會兒李夏就要被楊狐貍弄死了,不過你放心,我給她求了情,楊歲晚答應不給她分屍,只割她的喉嚨,一下就能死掉”。

劉枭聽了她的話,握緊了手裏的拳頭,開口滿是苦澀“吳夢,你也是曾經喜歡過李夏的人,你怎麽會忍心看着她就這麽去死”。

吳夢看着不遠處的樹,偏頭有些扭曲地笑了“誰讓她好好兒的,幹嘛要跑呢,跟我一起下地獄不就好了,偏偏自作聰明,覺得自己能跑掉,哼,現在被楊歲晚抓住,連留個全屍還得看人的臉色”。

劉枭見她這一副扭曲惡心的模樣,忽的像是被怒火燃燒了全身,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将她一把推倒在一旁的樹上,輕喊“地下室在哪兒,告訴我”。

話一說完,耳朵裏就傳來了秦邡的聲音“劉枭你不要沖動”。

劉枭卻沒有聽他的話,偏頭想要扯下耳朵裏的監聽器“告訴我地下室在哪兒,我自己去”。

“劉枭你不要這樣沖動,你這樣被楊歲晚察覺到,會害了一群人的”。

劉枭實在有些忍受不了耳朵裏的嘈雜,低聲吼了一句“那群人關老子屁事”。

秦邡見劉枭有些魔怔,坐在車裏也大吼起來“劉枭,你這樣的行為這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劉枭聽見秦邡的這聲喊,忽的松開了吳夢的脖子,低頭恍惚地回答“老子死都不怕,還怕犯法。秦邡,你聽着,你可以繼續去保護你的人民群衆,而我,要去救李夏,咱們兩,誰也別攔着誰”。

說完,扔下滑倒在地上的吳夢,轉身走向了草坪另一邊的低矮平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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