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楊歲晚
? 李夏不知道這時的劉枭已經進入莊園,兩天滴米未進,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了。那天從地下室跑掉,本想着就此翻牆離開,卻沒想動作太大,被夜晚巡邏的保安給抓住,又生生綁了回去。
姚浩第二天來看她的時候,只帶了一些解渴的涼水,看着她,眼裏竟也有一絲苦惱,低聲嘆息地告訴她“李夏,叔叔這也是為了麗子好,等麗子出了國,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她,以後她也能記得你的好。現在叔就不給你吃東西了,畢竟你身體虛弱一點,死的時候也能不會那麽痛苦”。
李夏心裏泛起一陣惡心,想要動動身體,卻只引起了身體的一陣暈眩,什麽話也沒說,就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聽見開門的聲音,來的人卻已經是劉枭。李夏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被關在地下室的這兩天裏,外面的人是怎樣擔心着自己的,就像她沒有意料到,在自己等待了多時的那扇門背後,第一個走進來的人竟會是劉枭。
劉枭看見她,一時也有些恍惚,走過來解開她身上綁着的繩子,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好像是在确認她是真的還活着。
這個時候的李夏有着前所未有的溫順,躺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很久了才笑着說了一句“好餓啊,我能不能吃了你”。
劉枭聽見她這句話也笑了,說“生的不好吃,等出去,你要把我炖了炸了都随你”。
李夏又笑了一聲,擡頭告訴他“我聽他們說,楊歲晚在這個園子裏放了不少的炸彈,隔壁的房間裏有地圖”。
劉枭輕拍了拍她的背,像是不再讓她說話,伸手把口袋裏的巧克力掰開塞進她的嘴裏,回答“別管那些了,我們先離開這裏”。
李夏卻搖了搖頭,顯得并不同意“得把隔壁房子裏的炸彈地圖帶走,不然,會死很多人的”。
劉枭看着她認真的模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差點兒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李夏,是那個不論自己身處何地都會多管閑事,就算自己吃飯的錢沒了也要給讨飯的騙子捐錢的蠢蛋。
于是也只能妥協,劉枭站起來答應了一聲好,剛想扶起她往外走去,就聽見門外傳來幾個緩慢的腳步聲音。其中一個略微蒼老的人,正是楊歲晚。
“這方明遠的女兒還真是好福氣,都到了這個點兒還有小夥子惦記着。怎麽,條子終于知道派着你來了”。
吳夢跟在楊歲晚的身後,聽了他的話,立馬開口解釋“不是的幹爹,是我告訴劉枭這個女人在這裏的,警察那邊應該還沒有察覺到”。
楊歲晚聽了吳夢的話松了一口氣,笑道“沒想到這老劉的孫子還是個情種”。說完坐下,點燃了手裏的一根煙,開口說到“既然你為了方明遠的女兒能走到這兒,那我幹脆也就成全了你們,怎麽樣”。
劉枭看着門口拄着拐杖的楊歲晚沉聲開口“她根本就不是方明遠的女兒,真正的方明遠女兒已經去美國了。也就你這樣的老糊塗會被蒙在鼓裏”。
楊歲晚一聽這話,立馬沉默了下去,好一會兒才回頭看着身後的吳夢,猛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笑着說到“好啊吳夢,你和姚浩現在是連幹爹也敢騙了”。
吳夢被楊歲晚一巴掌扇到了地下,捂着臉也并不顯得難過“這是姚浩的主意。他不過是想利用您弄死陳澤州,什麽時候為您真心辦過事情”。
楊歲晚見她回嘴,立馬蹲下去又扇了一個巴掌,質問“那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放了十幾個針管的透明包裝袋,從裏面拿出一個針管,扔到吳夢面前,吩咐她“抽一管血,注射給那女的”。
李夏和劉枭聽了楊歲晚的話,立馬睜大雙眼呆在了原地,站起來想要掙紮,卻被身邊兩個跟下來的保镖狠狠壓制住。
吳夢顫抖着手,慢慢撿起身邊的針管,一點點将自己的衣服袖子捋了上去,露出滿是針孔的手臂,轉過身去,一把将針管□□了自己的身體裏。
李夏見狀大喊一句“吳夢,你不要這樣,吳夢你為什麽要聽這個變态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歲晚走過來一拐杖打到了地上,哼笑一聲“老子原本還答應幹女兒給你個全屍,現在看來,貴小姐是不需要這個待遇了。不過也是,等吳夢把血打到你身體裏,那等死的感覺,可不比分屍要差”,說完轉頭看着吳夢吼了一聲“好了沒有,個不成器的東西”。
吳夢輕吸了把鼻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緊緊握住手上已經抽了半管血的針管,站在原地,像是不願意放開的樣子,直到楊歲晚站起來一把搶走了她手上的針管,她才一把跌倒在地上,仿佛忽的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劉枭見楊歲晚拿着針管向李夏步步逼近,猛地一發狠,一把掙脫身上男人的制約,迅速向李夏身上撲去,等耳邊傳來李夏的一聲大喊,才發現那針管已經毫無預兆地□□了自己的手臂裏。
楊歲晚見狀又喊着身邊的保镖死死擒住劉枭,開口贊嘆了一句“是個爺們兒!既然你想替這個女的等死,那爺爺自然不能不依了你”。
說完又将針頭抽出來,猛地再一次□□去。楊歲晚沒學過醫,平日裏只好見血,這會兒找着劉枭的血管顯得興奮無比,一直将那針管拔出又插入,拔出又插入,還在肉裏左右尋找了一陣,這才将半管的血全部注射進了他的身體裏。
李夏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下子,格外凄厲地哭了出來。大喊着“楊歲晚,你還是不是人。吳夢,你這樣做小雲不會原諒你的!”
吳夢聽見李夏的這聲喊,像是從虛脫中慢慢清醒了過來,努力地支起身子,默默地站在了楊歲晚的身後,輕聲喊了句“幹爹,再見”,然後擡起手,瞬間用刀片一把割破了他的喉嚨。
楊歲晚像是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吳夢會傷害自己,睜着一雙巨大的眼睛顯得驚愕無比,右手緩緩放進衣服的胸口荷包,掏出一個小型紅色按鈕想要按下,卻被吳夢一把撲倒在地上。
身旁的保镖見狀,立馬掏出身上的黑槍往吳夢身上狠開了兩槍。劉枭趁機起身,大喊一句“李夏,接槍!”撩腿将身旁的保镖一把摔倒在地,奪下他手裏的槍抛向李夏,自己俯身繼續将他壓制在地上。
李夏一邊起身接過劉枭扔來的槍,一邊擡腿将另一個保镖手裏的槍一腳踢開,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在他還未起身之前,用槍頂住了他的腦門,而後慢慢後退,将楊歲晚手裏的紅色按鈕一把奪了過去。
楊歲晚見兩個保镖都被控制住,不禁大咳了一口血,左手向下,掏出一把黑槍,對準不遠處的李夏開了一發。
“吳夢!”
李夏沒有想到,在被打了兩槍之後,這時的吳夢竟還留有一口氣,她穩穩的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楊歲晚指向李夏的槍口,嘴裏不斷地吐出着大口鮮血,喘着粗氣說“李,李夏,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李夏看着她滿臉都是淚水,喊到“不會的,吳夢,我不會忘了你的,你是好孩子啊吳夢!”
吳夢聽見她的話,竟滿足地笑了出來,說“真,真的嗎,我是好孩子”,說完手指一用力,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起,只見她和楊歲晚的身體瞬間被炸成了碎片。
李夏和劉枭,甚至是身旁的兩個保镖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已經驚在了原地,碎片從不遠處飛濺而來,落在他們的頭發、身體上,帶着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這時門外傳來一群人雜亂交錯的腳步聲,二胖的聲音最先傳了進來,大聲問到“劉枭!老夏!你們沒事吧!”
李夏許是虛弱了兩天,又受了驚吓,加上剛才對付保镖用盡了力氣,此時竟無法開口回答他,剛開口說了聲“我”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腦子裏想着“完了,我把劉枭這一輩子給害了”。
警隊的人從地下室的第一個房間找到最後一間,等進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一群人都被迎面撲來的劇烈血腥味道給震在了原地。
二胖看見倒在一旁的李夏連忙上去将她扶起,開口問到“她沒事兒吧?劉枭,你怎麽傷了。他們兩是誰”。
劉枭此刻還有些氣喘籲籲,輕聲回答了句“李夏太虛弱了,趕緊送去醫院。這兩個人是楊歲晚的保镖”。
“保镖?那楊歲晚人呢。”
二胖此刻還有些緊張,他怕楊歲晚真的像收到的情報那樣,一下子引爆所有院子裏的炸彈。劉枭卻沒有回答,擡手指了指一旁的地面。
二胖看了看牆壁,歪着腦袋想了一陣,卻聽身後的小餘說了話“他是被自己炸死了吧,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碎屍”。
二胖聽了這話立馬“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顫抖地說“這,這,這些都是楊歲晚的屍塊兒?!”
小餘走上前蹲下,看着地上的肉塊點了點頭回答“他分了這麽多女人的屍,沒想到自己也是這麽個死法,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劉枭沒有回答,擡頭問起“外面怎麽樣了”。
小餘回答他“已經喊了相關部門的人在做排查,拍賣會的參與人員都集中在了一個安全的區域裏”。
劉枭點點頭說“也好,李夏之前有說過,隔壁房間有炸彈的地圖,你們可以去那裏找找看”。
二胖一聽這話,立馬大喊一聲“太好了”轉身喊了一旁的兩個隊友,對着對講機裏說了幾句話,回來看着劉枭說“枭子,沒想到你為了李夏能做到這一步”。
劉枭沒搭理他,徑直坐下來,輕聲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
二胖見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笑了一聲說“得了吧你,裝什麽帥啊。行,哥就承認你現在的确挺爺們兒的。你之前跟秦邡說的那些話,還好他沒上報,不然你還能安穩坐在這兒啊。對了,陳澤州被弄死了,姚浩自首說是他弄的”。
劉枭沒搭理,顯得并不在意,好久了,才又開口說了一句“無所謂了,我剛才被吳夢輸了半管兒血”。
二胖聽見他的話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等看見地上的針管,才猛地擡起頭來,睜大了一雙鬥眼,大喊一句“我,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