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處刑完畢

視頻裏的青年在一本正經地講故事。

“這是個真實發生的事件,我從某個很可靠的途徑聽說的。為了保護當事人隐私,這個故事裏用的都是化名。事件發生在2016年,在南方某個沿海城市,一個姓廖的年輕人,跑了許多小區,終于以58萬元的價格買到了一套理想的二手房,之後也順利地和戀人李秀秀結婚。”

“房子是高層電梯房,而且位置在濱海小區,是一套帶全套裝修、南北通透的海景房,性價比十分高。夫妻非常滿意,婚後就搬進了這套房子。”

“沒想到當晚,秀秀突然被驚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了幽幽的鋼琴聲,頭頂還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好像有人在跳舞。但是根據物業記錄,他們樓上的屋子已經半年沒人住,連水電都停了,怎麽會有人半夜一點跳舞?”

“秀秀越聽越害怕,趕緊推了推丈夫,問丈夫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丈夫睡得迷迷糊糊,說哪有什麽聲音,你是最近太累了,快睡吧。秀秀煎熬了一晚上,精神很差,但好在兩人這就出門度蜜月了,秀秀也就将這事抛在了腦後。”

“度蜜月期間兩人過得很開心,原來聽見奇怪聲音的煩惱也蕩然無存,秀秀開開心心地回家,出了電梯,準備掏鑰匙開門,卻突然驚叫一聲,吓得鑰匙都掉在了地上。她哆哆嗦嗦指着家門,深紅的防盜門上,赫然出現了兩個血手印,鮮血淋漓蜿蜒,看得令人頭皮發麻。小廖也吓得不清,拼命将手印擦幹淨了。然而當天晚上,鋼琴聲、跳舞的腳步聲再度傳來,在夫妻倆身邊無休無止地回蕩着。秀秀哭着躲在丈夫懷裏,小聲地說是不是……鬧鬼?”

“小廖實在忍不住了,說我去看看到底哪裏傳來的聲音,然後出門去了。這之後長達十幾分鐘沒有動靜,秀秀在黑暗裏等着,音樂聲沒有停,腳步聲反而更加嘈雜急躁起來,好像從一個人跳舞變成了一群人争執……秀秀頭皮發炸,又很擔憂丈夫,鼓起勇氣也沖出房門,跑到了樓上,終于見到了。沒想到,在樓上看見幾個民警正押着一個小夥子,而她的丈夫則正跟警察說着話。”

“原來鋼琴聲和樓上無人房屋裏的腳步聲,都是這個小夥子搞出來的。他原本做夫妻倆這套房的中介,可以提到10%的傭金,沒想到房東偷偷跟小廖做了交易,導致他的傭金泡湯了。小夥子心懷怨恨,在他們門口偷偷藏了錄音機,在門板上僞造血手印、樓上的房子也是他做中介,所以等夫妻倆睡着了,他就在樓上蹦跶出聲音,以此吓唬新房主。”

“小廖對妻子說,你看,哪來的鬼啊,都是這家夥搞的鬼。沒想到那小夥子卻突然冷笑起來,對兩人說,你們住的本來就是兇宅,就算現在沒鬧鬼,遲早也會鬧鬼。”

“夫妻倆心頭一沉,還想追問,小夥子卻不肯說話了。他們雖然解決了這件事,卻增添了新的心結。那之後,晚上終于沒有鋼琴聲和頭頂腳步聲的騷擾了,然而秀秀卻聽見了新的怪聲。”

“那聲音咕嚕嚕地響,像誰在煮一鍋黏糊糊的孟婆湯。開頭沒留意時還沒什麽,等秀秀和小廖注意到以後,這聲音仿佛越來越響,從地板下、從四面八方包圍着他們,擾得兩人無法安生。”

“秀秀想起那小夥子最後留下的話,就去做了一下調查,果然查出來了。原來他們住的這套二手房,真的是鬧鬼的兇宅。因為之前有一對情侶租住時,女孩子因為吵架,割腕自殺,男朋友發現後打了急救電話。但是女孩子死意已決,拖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從卧室的窗子跳了下去,當時弄得滿屋子都是鮮血,負責打掃的人幾乎因此而精神崩潰。據說那之後,這棟樓的住戶就會偶爾見到那個女孩子回來,頭在跳下去時摔破了,血漿咕嚕嚕地冒泡響着。有的住戶還說,自殺的女孩戀情失敗,更加看不慣新婚夫婦感情好。而惹她生氣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秀秀正看着資料,突然不知道什麽地方又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她吓得尖叫,跌跌撞撞逃出了房間,說什麽也不肯回去,甚至要跟小廖離婚。”

進度條眼看要走到頭了,可是舞廳大門還毫無動靜。

阿爾弗雷德交叉雙臂,皺着眉鼓着嘴不知道在想什麽,玩家們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視頻裏的Clay還在不疾不徐地講故事:“小廖一怒之下也找房東,以對方涉嫌欺詐的理由要求解除合同、退換房款。房東沒辦法退了,但覺得很虧,幹脆鼓起勇氣自己去屋子裏住。沒想到……新婚夫妻就算走了,自殺的女孩子怒氣好像還是沒有減少,在房東身邊,咕嚕嚕的詭異聲音更加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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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頭皮發炸,堅持不住,也逃了出來。最後孤注一擲,抓了個施工隊,想要改改風水。而施工隊這一改,就改出問題來了……”

Clay頓了頓,翼仔覺得他看出了視頻裏青年眼中的笑意,“施工隊在衛生間裏,挖破了排水管道,從裏面鑽出幾條鲇魚來……原來當初自殺的女孩子還租住房子時,曾買過幾條鲇魚回家做菜,但其中兩條,當時不知道怎麽逃進了下水道,而且還繁衍成長,生了一窩小鲇魚。這些大大小小的鲇魚順着排水管道到處亂竄,就發出了詭異的、粘稠的咕嚕嚕聲音……”

“……最後,一切詭異事件都真相大白。血手印和音樂、跳舞聲,是中介搞的鬼;而仿佛無處不在的煮孟婆湯的咕嚕聲,則是生命力頑強的鲇魚搞的鬼。這個讓人頭皮發麻的鬼故事……來自XXTV12套的節目——《法律講堂》。好了,我的鬼故事講完了。”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什麽也沒發生。

整個大廳裏安靜到死寂。

突然,一聲短促的“噗哧”聲響起,打破了寂靜。

阿爾弗雷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明朗燦爛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回蕩在整個大廳。

“哇哈哈哈哈哈……不、不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能……哈哈哈……這樣……破解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小哥哥壞人!哈哈哈哈……”

他笑得快岔氣,全身的玫瑰花都跟着抖,生動演繹了何為花枝亂顫。

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止住笑,擦着眼角的淚水,虛弱地說:“處刑結束了,解散吧~”

奧利奧尖銳的聲音第一個響起來:“什麽?!這也行?可……他、他還活着啊!”

阿爾弗雷德兩手叉腰:“這叫自業自得之刑,又不叫死刑,誰告訴你處刑就必須死了?”

奧利奧還在一臉懵逼:“可……粉紅毛茸茸之刑……”

阿爾弗雷德繼續兩手叉腰,理不直氣也壯:“粉紅毛茸茸之刑,另一個名字叫做:被三十只粉紅惡魔兔親親抱抱十分鐘之刑,堅持不下去死掉的話,又不是刑罰的錯!哼!”

不,被尖利爪牙撕咬十分鐘,死了絕對是刑罰的錯。

奧利奧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顯得十分難看。

安歌則慢悠悠舉手:“請問主持人,既然被投票選為殺手,如今我身份可以公開了嗎?”

阿爾弗雷德拿着話筒在掌心裏輕輕拍着:“嗯……沒錯,要公開。Clay小哥哥是平民喲~你們差點殺害無辜喲~”

裙裝美少年肆無忌憚地給玩家們添加罪惡感——假如有的話。

之後,就真的解散了。

尤裏安慢慢走到安歌身邊,“你真厲害,Clay,”他看起來真摯無比地贊嘆着,“原來可以這樣破解殺局,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安歌說:“我當時也只是覺得,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中,至少別從我這裏再增加恐怖元素。而且這算是……本國特色?”

尤裏安表情有點僵。

原來被觀衆們嘲笑了這麽久的“沒有鬼的鬼故事”,竟然也有它存在的價值。

這麽一說其實可以講的故事可就多了……

他拍了兩下手,嘆道:“精彩精彩,受教受教。對了,”他看了眼跟安歌肩并肩站立的翼仔,“奧利奧的三票,有一票是我投的。我想,明天的投票結果,可能還會是你得票最多。我們合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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