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愛如烈焰
喝不完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眼,吞了口唾沫,“嗯,她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就像你們坑王百萬那樣?”安歌脫口而出,看見喝不完臉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怕他不肯繼續說了,急忙安撫,“哦我随便說說的……這也不怪你。”
喝不完苦笑:“怎麽能不怪我……我、唉……”
他嘆氣完了繼續說:“确實有點類似。素晴……就是奧利奧,早上有點興奮,跟我說,她有了新線索,而且多半跟寶藏有關。因為只有五成的把握,所以打算先去驗證一下。”
而早餐之後,喝不完還碰見過她幾次,都見她形色匆匆,見到他也只是叫他幫忙去某個地方看看之類——其中還包括了一處魔法陣。
既然說到魔法陣,那麽多半是被保護着的煉金術實驗室了。
說到這裏時他有點尴尬地解釋:“雖然……但我們真不是殺手。要不也不需要用這麽麻煩的方式……”
安歌點頭:“我知道,所以她支開你之後去了哪裏,你也不知道?”
喝不完尴尬:“是不太清楚……但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二樓南邊的樓梯,她正準備下樓。那時候已經快到午餐時間了。”
他繼續補充,“突然就很興奮地到處找線索,一點都不像她……所以我猜,應該是有人告訴了她一些情報,把她騙過去的。所以、所以剛剛我不敢說……”
安歌和翼仔對視了一眼,那個“有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安歌問:“多謝你願意相信我們。不過,如果你想存活到最後,最好是躲在房間裏直到第七天,或者,至少晚上不要出來。”
他看喝不完神色還有點掙紮,又強調,“殺手再不行動就沒機會了。”
他們說完這些,已經走到了喝不完房間門口,喝不完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進屋了。
安歌也和翼仔回了房間,才一關上門,翼仔就哼了一聲:“尤裏安那家夥,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但是為什麽?安歌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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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仔說:“Clay哥,你也不要太糾結于合理性,這個世界上,是存在一種不為了理由,只為了高興而行動的人。”
“快樂犯嗎……”安歌喃喃自語,“只是這樣嗎……”
翼仔點頭,“他以坑害人為樂,不是快樂犯是什麽?所以……奧利奧多半是死在地牢機關裏了。游戲裏的地牢機關不是标配嗎?”
那是個,陷阱嗎?
安歌腦子裏猜測太多,幹脆決定去看一眼,叫人意外的是,翼仔也同意了。
為了确認,他們先将另外三個角落先檢查了一遍,果然是系統直接提示無法打開。最後,他們抵達了東北角。
走廊盡頭是一堵牆,金色和彩釉浮雕描繪着古希臘繁花盛開、男女在花園歡樂嬉戲的場景。兩邊牆角各站着一具手持寶劍與盾牌的完整銀色盔甲。被擦拭得閃閃發亮,幾乎能當鏡子。
所以安歌差點錯過了卡在盔甲護手手腕的銀色金屬片。
當他碰到那塊亮閃閃的銀片時,系統提示突然跳了出來:【形狀不規則的銀色金屬片,用途不明,唯一品。玩家我長大了想當奧利奧的遺物。】
這個解說風格似曾相識,安歌皺起了眉。
翼仔接着又在牆壁浮雕的一片葡萄葉子中、一個青年男性浮雕手捧的酒杯裏、以及另一具盔甲的護膝裏找到了類似的金屬片。
它們都是奧利奧的遺物,并且,都是唯一品。
安歌取出最後一片日記碎片,将它們合并在一起,背面的紅色線條終于拼湊出了完整的輪廓,這确實是一把鑰匙,而且——連備注也改變了。
【藏在給侄子的信背面的藏寶圖:開啓機關的鑰匙碎片 5/5】
他們先前找到的兩片黑色石頭,加上現在找到的四片金屬片,竟然是可以合并使用的,甚至于還多出來一塊重複的——所謂的“唯一品”,只不過是指它們顏色材質不同,但作用其實是重複的,這不是誤導玩家嗎?實在是太坑爹了。
按照提示,翼仔将信紙背面朝上放在放置燭臺的櫥櫃頂上,然後将碎片沿着輪廓拼湊。碎片們像磁石一樣彼此湊近吸引,拼接的線條消失無蹤,最後形成了一把比手掌還略大的,銀黑兩色的鑰匙。
而後,再推動兩個盔甲,讓他們面朝牆壁,這樣浮雕以一種複雜的方式拆解開,各自收縮回四周,露出一扇鐵灰色的大門來。
沒有鎖的痕跡,只有和視線平行的位置有個凹陷進去的鑰匙側面的形狀,凹痕的深淺也跟鑰匙的厚度一致。
翼仔拿着鑰匙說:“好嘞,先試試吧!”
安歌正在懷疑,為什麽這個鑰匙不是正常的用法,而是要從側面放置,如果只是為了形狀,為什麽不設計成六芒星啊章魚啊之類更有逼格的形狀?
他還來不及說什麽,就看見翼仔動作利索地把鑰匙按到凹槽裏去了。
安歌擡手說:“等……”
突然之間,他眼前一片灼熱紅光。
那幾乎是能将皮膚瞬間融化的驚人高溫,就連防護項鏈也在此刻啓動,耗盡了最後一次保護場。
防護場連一秒鐘都沒撐過就破裂,更加驚人的熱浪将他吞沒,呼吸裏滾燙的空氣仿佛岩漿灌進了氣管,将脆弱的黏膜燒成焦炭。
頭發稍全都被燒得卷曲,他咳嗽了起來,焦熱中嘗到滿口如同在沸騰的血腥味。
沒有血紋背心保護的位置隐隐燙傷發紅,安歌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會這樣被活活烤熟。而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
之後——可怕得好像地獄一樣的高溫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殘留身體的疼痛和熱度,那一瞬的遭遇幾乎像假的一樣。
安歌這才回過神,看見眼前兩米處,赤紅的人形火焰,呼啦啦的烈焰燒得如火如荼,将顏色更深的火焰從洞開的大門壓制回去。
火焰中的人一只手還按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冷笑:“對老子使這招?老子可是火焰的祖宗!”
他往前走一步,那火焰就後退一步,仿佛還帶着點畏懼似的顫抖一下。
安歌瞪大眼,幾乎把全身的熱燙疼痛給忘光了。
人形火焰的頭部位置轉過來,不耐煩地說:“跟上,又不會真燒到你,怕個球!”
安歌:“……”
不過總不能就這麽臨陣脫逃,而且目前看來一切都在掌控中,大不了有事翼仔頂着他轉身跑。
于是他就真的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