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靜語去買了幾個幣，投進去，試了兩次，每次快到抓起來快到邊緣時，就掉下去了，一邊操作，一邊哎哎叫着。張曉軍看了躍躍欲試，把靜語替換了下來。張曉軍試了兩把，都沒中，看到旁邊有人掉出來娃娃靜語羨慕的看着，張曉軍問她，“你喜歡哪個？”
靜語指了指裏面一個小熊玩偶，“我要這個。”
張曉軍去了換游戲幣的地方，過了一會，張曉軍帶了一個人過來。
“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多少錢一個？”張曉軍指着那個玩偶說。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不賣娃娃的。”
“那你這一臺機子多少錢？”
“我可以推薦廠家給你，你可以跟她們咨詢。”
“我就要這臺！”張曉軍很固執的說，靜語聽明白了，上去拉他的手，張曉軍抓住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個設備不便宜，你要不去旁邊那裏有專門賣毛絨玩具的。”工作人員趕緊推薦說。
“去，把你們老板叫來。”張曉軍不耐煩的揮揮手，看着這個不像是能做主的。
最終張曉軍以一千元把娃娃機裏的娃娃都買了下來，挑了靜語說的那個娃娃，剩下的對圍觀的人說，“有興趣的自己拿！”剩下的玩偶一搶而光。
靜語拿着這個一千元買來的小布熊，瞅瞅小布熊，很可愛，想想價格，很糾結。
“別想了，千金難買心頭好，喜歡就好，啊！”張曉軍一點都不糾結，拿了娃娃繼續拉着靜語逛商場，直奔下一個目的地。
張曉軍帶着靜語坐在珠寶首飾櫃臺，靜語才還在糾結着這個價值一千元的小玩偶。
“請問你們有什麽需要？”一個穿着襯衫打着領結的銷售人員走了過來。
“把你們的結婚戒指拿過來，要最貴的。”張曉軍說完，靜語立刻把眼睛從玩偶身上移到了他身上。
“先生，現在店裏有現貨的都是一些基本款的，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可以提供婚戒定制，獨一無二，專屬于你和你太太的戒指。”
“這樣也好。”張曉軍點頭，反正已經結婚了，遲點早點都行了。
銷售人員把他們引到貴賓室，設計人員把一些款式提上來時，張曉軍的視線立刻停在了價格最高，鑽石最大的戒指上，“就這個，好不好？”
“不好，要簡單一點的。”靜語看着那顆中間一顆大鑽，周圍一圈亮閃閃小鑽石的戒指。
“那你挑吧。”張曉軍把主動權讓給靜語，靜語挑了一對中間一顆小鑽石的戒指。
“這個太小了吧。”張曉軍嫌棄道。
“張先生，張太太，結婚戒指以簡單實用為好，因為天天都要戴着的，如果會影響我們日常生活就不太好了。款式我們可以選擇簡單一點的，但是我們可以在鑽石上有所特別。您可以選擇黑鑽、彩鑽、粉鑽、藍鑽都可以，我們公司能夠根據您的要求定制。”銷售人員很快抓住了他們的矛盾點，逐個擊破。
一對很普通的戒指，男戒是環形中間一個方形，一個心形的鑽石，女戒整個是一個環形，中間托着一顆心形鑽石，男戒的鑽石比女戒的大。
“行，那就要這個吧，男戒用黑鑽，女戒用粉色的，好不好？”張曉軍問靜語，靜語點頭同意。
設計人員讓他們稍坐，然後去了後面，不一會過來，一個月交期，戒指價格十六萬，張曉軍低聲問靜語，“會不會太便宜了？”
靜語猛搖頭說不會，張曉軍才嘀咕了下去付定金。
這麽一折騰，離開商場時已經很晚了，商場的人也開始慢慢散去了。出門就碰到一個小女孩拉着張曉軍的衣服，“叔叔，給阿姨買朵玫瑰花吧。”
一個穿着破衣服的小女孩，手裏拿着一些紅玫瑰，只是那個玫瑰都已經蔫了。
“你這花太醜了，配不上我老婆。”
張曉軍說完就準備走，小女孩嘩的一下抱住張曉軍的大腿，“買一朵吧！”
靜語在一邊二話不說，拿起手機，“我報警吧，這麽小的小孩出來賣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拐賣的，你抓着她別讓她跑了啊。”
靜語按號碼，小女孩哧溜一下就要跑，被張曉軍抓着了，旁邊很快跑出一個大人，“诶，诶，诶，這是我女兒，賺點錢不容易，高擡貴手。”
張曉軍瞪了那個大人一眼，放了小孩，牽着靜語就走了。
“你說那個孩子會不會被拐賣的啊？”靜語問。
“不是，就是幫他賣東西的，賺點錢吧。”
靜語看張曉軍有點沉默，問他，“怎麽了？”
“我跟我哥小時候，為了吃飯，偷東西，搶東西，都做過。”
“你今年幾歲啊，現在就開始想當年了。”靜語打趣他。
張曉軍笑了，拉着靜語，“走吧，回家。”
晚上靜語深刻體會到了小別勝新婚這句話的含義，還明白了張曉軍真是一流氓，什麽下流的話都敢說。
☆、重新認識
周日下午張曉軍才依依不舍把靜語送去了學校，跟她說好下周末下班了就去接她。回到宿舍，舍友回來了一半了，想在省城找工作的都已經回來了，剩下的三個，一個考研，一個家裏有關系準備去銀行，還有一個準備在老家找工作。
來的是李文菲和肖雲燕，李文菲的工作也已經找好了，在海峰地産做行政人員，據說是通過一親戚進去的，肖雲燕還要繼續找工作。李文菲和靜語約好等她開始上班就在外面租房子了，因為學校洗澡吃飯熱水什麽的都是有時間規定的，不方便，準備上班了就搬出去。
周一靜語去了環宇上班，繼續做打雜小妹，下午的時候和策劃部的一個女同事郭月英一起出去做市調，這次跑的更遠，去了市郊的一個區。回到宿舍都已經天黑了，好在肖雲燕幫她打了熱水。李文菲早已經回了宿舍，看得出來她對新公司很滿意，高興的在那說着公司的新鮮事。肖雲燕臉色有點黯淡，現在就業形勢不好，不知道她要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工作。靜語給李文菲使了一個顏色，把話題岔開了。因為就業壓力大，所以靜語選擇的這份工作并不好，實習工資很低，才1200，所以剛開始的開支都還需要家裏支持。雖然她和張曉軍結婚了，但是黃爸黃媽還是把這個學期的生活費還有找工作需要的錢都給她打了過來。
到了省城以後給家裏打過兩次電話，黃媽問了她和張曉軍怎樣，靜語跟她說，張曉軍對她很好。黃媽才放心一些，同時告訴靜語，王家把房子租出去了，準備搬去鎮上新建的一個規劃小區。靜語聽了沒說什麽，心裏感嘆，錢這個東西真是可怕，愛情，友情都禁不起它的折騰。
周五下午下班，靜語沒讓張曉軍過去接，自己坐公交去林苑，花了一個小時，從公交站走回家還走了将近半小時。到家張曉軍已經把湯和飯都做好了，看她到家了就去廚房炒菜。
“不是跟你說了下車給我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嗎，從公交那走進來多累啊。”
“也沒多累。”靜語讪讪的。
“你下次回來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市中心太堵了，進去了都出不來，以後我盡量提早點吧。”
張曉軍想想也是，估計他進去也費勁，他公司在郊區一些，開出來不到五分鐘就上環城高速了。
“下次還是打車吧，坐公交太擠了。”
“好。”靜語想每個月得多幾百元的打車費了，不過也總不好每次讓他等那麽久。
“去換鞋休息下，我炒個菜就開飯了。”
張曉軍拿家裏帶來的土雞炖湯，整個屋子都彌漫着雞湯的香味，裏面加的也是特地從家裏帶來的香菇，聞着味道，靜語都快咽口水了。
“你做菜很不錯啊。”靜語實在有點意外，張曉軍怎麽看起來也不像會煮菜的。
“很簡單的，好吃就多吃點。”收到誇獎，張曉軍樂呵呵的。
吃完飯，張曉軍去洗碗，靜語怪不好意思的，在家這些活都是黃媽做的。說實話，她還真沒想到張曉軍會做家務，怎麽看都不像。張曉軍洗完碗，看到靜語把蘋果削了皮，切了塊放在茶幾上。老實不客氣的坐她旁邊，抱着她，張嘴要她喂。靜語滞了下，還沒習慣兩個人這麽親密的動作。靜語叉了一塊放他嘴裏，張曉軍大口一張，一塊吞進了嘴裏，嚼了兩下，反哺到靜語嘴裏，靜語臉紅耳赤，張曉軍手開始下移。
“別，這裏是沙發。”
“有什麽關系？”張曉軍啞着聲音問。
靜語支吾了一會，“這裏不好。”
張曉軍看她漲得滿臉通紅，笑了，“為什麽不好？”
“反正，這裏就是不行。”靜語被他笑的臉更紅了。
“好吧，我媳婦臉皮薄。”張曉軍笑着直接把她抱上了三樓主卧。
周末的時間大部分都消磨在屋裏了，用張曉軍的話說，一周吃一次，總要吃個飽。靜語現在面對張曉軍這個流氓，已經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了，這個也算是有免疫力了吧。
靜語周一到公司上班，公司召集策劃還有銷售部的一起開會，讨論海峰地産項目的投标。靜語作為新員工，坐在會議桌的最末端。
“這次投标還是跟以前一樣，藝豐是主要競争對手。比較有利的就是去年藝豐代理的湖城的項目搞砸了，現在海峰對他們意見很大，我們的贏面會比較大。招标書一會發給你們，我也不多說，策劃和銷售部門開始動起來，争取拿下來。”
“好！”策劃和銷售總監一起答應，總經理随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電子版招标書一會就發給大家，有問題随時溝通。”銷售總監鐘有才說道。
“我也不多說了，回去準備吧，希望我們能來個開門紅！”策劃總監鄭方遠說道。
接下來的時候大家開始準備标書，靜語的工作就是按照他們的要求準備材料，打印複印資料，跑腿，工作很枯燥很忙碌。市調的工作她比較熟了，所以市調的材料在協助準備。
越是臨近投标，公司裏越忙碌，靜語連着幫忙加班好幾天了。加班後一般幾個同事都會一起吃夜宵，這時候老員工就會聊一些在公司不能說的事。
“這次這個标應該能拿下吧？”鄭方遠問銷售總監鐘有才。
“海峰是我們老客戶了，以前合作的都不錯，我們的希望還是很大的。”鐘有才很有信心的樣子。
“怎麽沒讓你們一枝花去打打前哨啊？”胡平問。
“嗨，這次海峰消息封的嚴，相信我們公司的實力，應該沒問題的。”這句話，靜語覺得怎麽聽着好像說的沒底氣啊。
第二天，郭月英跟她咬耳朵，“林潔和海峰董事長張海峰交情很好，這次好像林潔約了他幾次都沒約出來，所以銷售部也不知道海峰是什麽意思了。”
“這個投标，不是按照投标價，方案什麽的定的嗎？”
“傻姑娘，公關攻下了，什麽都不是問題。”
“那我們這次能中标嗎？”
“不知道，聽說今天老總去海峰了，看看他帶回來的消息了。”
下午老板回來的時候眉飛色舞，讓策劃部銷售部都振奮了很多。老板透露消息出來，海峰說在同等條件下，環宇肯定是有優勢的，畢竟合作這麽多年了。
臨近投标，公司的人都卯足了勁做事，因為是周一投标，公司要求投标相關人員根據要求過來加班。胡可要求靜語周日過來加班，周六放她一天。
周五快下班了，靜語還在忙的團團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趕緊給張曉軍打電話。
“我今天晚上要加班，要遲些才能走。”
“好，你做好了告訴我，我去接你。”
“不是這個，還有件事。”
“說。”
“靜文今天坐車過來，明天一早去上海的火車，我原來跟他說好去接他的。”
“你把他電話給我，我去接他，接到了再找你。”
“謝謝。”
“你弟就是我弟，去做事吧，做完了打電話給我。”
“好。”
到了快八點了，靜語才忙完，打電話張曉軍說跟靜文在市區一家餐館正吃東西，靜語出了公司趕緊打車過去。
到包廂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看他們吃了應該有一會了，桌上還有一湯兩菜是剛送上來的。張曉軍看到靜語進來，給她盛湯，讓她先喝。
“你最近經常加班啊？”張曉軍問靜語。
“公司下周一要投标，忙完就好了。”
“忙也要記得吃飯，不然會傷胃。”
“好，你們吃了嗎？”靜語看他們都不怎麽動筷子了。
“我們吃過了，你慢點吃。”靜文看靜語很快吃東西，忍不住打斷她。
“嗯。”
吃完飯張曉軍把他們帶回了家，別墅三層，二樓客房還沒人住過，靜語拿了被單給靜文鋪床，張曉軍上了三樓，讓他們說話。
“姐，他對你，還不錯吧。”剛才吃飯時，接到靜語的電話說過來了，張曉軍就叫服務員加菜。
“挺好的，家裏怎樣？”
“老樣子，張嬸現在有空會來我們家，和媽關系挺好的。”
“以前都說他們不好，是不了解，張曉軍，他沒那麽糟糕的。”
“嗯，我去了學校打算找點事情做。”
“你好好學習吧，等你畢業了再找。”
“姐，你出來了也應該知道，工作并不是那麽容易，大學課也不多，我想先去實踐下，等我畢業時，能更輕松一點。”
“不能耽誤學習。”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張曉軍在樓上坐在床上對着一張紙在發呆，靜語走近一看，是EMBA的一張錄取通知書。靜語看了，就好奇的把通知書拿起來看，還是名校的。靜語看完再看張曉軍，張曉軍不自然咳嗽了下，“這個，花點錢都能買到。”
“多少錢啊？”
“一二十萬吧，我在想要不要買呢。”
“我以前聽他們說過，其實就是花錢建一個人脈圈，裏面都是一些有錢人，人脈廣了比較好做生意，你自己看有沒必要了。”
“我不耐煩跟他們整那些假道學，花個錢買個證吧。”張曉軍把那張紙一揉往旁邊一丢，抱起靜語往浴室快步走。
總算張曉軍還記得明天一早要送靜文上車，克制了一些，給靜語留了半條命，期待她第二天滿血複活。
送完靜文，靜語提議去附近的一個景點走走，張曉軍從善如流。到了地方，周末，爬山的人不少，很意外的是張曉軍還是第一次來。
“你來省城多少年了，怎麽會沒來過呢？”靜語很奇怪的問，張曉軍十五六歲就出來了，到省城有十三四年了吧。
“來了十多年了，初中畢業就來了，以前是沒時間，後來是沒興趣了。”
“那你平時放假都去哪裏？”
“事情多，都在瞎忙。”張曉軍不自然的移開眼睛，總不能告訴她，他以前都是夜總會□□的常客吧。
“那現在你周末出來沒事吧，要不要加班啊？”
“不用，現在事情少了，沒那麽忙了。”
山上有一個寺廟，張曉軍還挺信這個的，捐了一沓大鈔，寺廟很高興，還專門給她們安排了素食。
☆、流氓
周日醒來靜語就跟張曉軍告別，要去公司了，張曉軍要送她過去，靜語讓他把她放在公司附近，自己走過去的。靜語跟張曉軍委婉的說，他的車太招搖了，她不想這麽高調。送完靜語，張曉軍直接跑去一駕校，租了了人家一教練車，讓他們給他送回別墅。駕駛證他找人幫忙辦的，以後每周回來帶靜語練練車，估計不久她就能自己開了。
靜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有同事在寫方案了，靜語的工作是打印整理，校對，沒問題了銷售再拿出去裝訂，回來簽字蓋章封裝。等到忙完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靜語回到宿舍，已經熄燈了，好在李文菲和肖雲燕幫她打了熱水，草草洗了下就睡了。
第二天沒靜語什麽事，睡到自然醒才去公司。公司在這一塊比較人性化，加班比較晚的第二天都可以遲過去，上級領導批準即可。下午到公司的時候，去投标的同事回來了，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胡平說他們中标概率很高，再等幾天海峰會下中标通知書。
忙完了投标靜語終于可以正常下班了，回到宿舍李文菲和肖雲燕誇張的說，這個誰啊，她們都快忘了。嬉鬧了後，三個人去了學校周圍的小餐館聚餐。肖雲燕面試了幾家公司，都在等通知。學校的畢業論文命題也要出來了，到時候要準備論文了。李文菲告訴靜語，她聽說內部已經定了環宇中标了，嬉笑說，“聽說你們公司的銷售林潔，跟我們張董關系很好啊，大家都猜肯定是你們中标啦。”
“哦，她是你們董事長女朋友？”靜語問。
“哪能啊，我們張董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跟他有關暧昧的女人多的去了，她只是其中一個。”
“有錢人不都是這樣嘛，我們學校藝術系的半數都被人包了，這個還要顏值高，不然還攀不上。”肖雲燕因為個子矮，面試經常都是被刷下來，比較有感觸。
“做好自己的事吧，其他的少管了。”
“靜語，這樣不行的，在企業要多了解這些花邊新聞，不能像在學校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李老師，受教了。”靜語俏皮的說。
“靜語，你男朋友今年過來嗎？要是來的話我就不和你一起租房了，免得我天天當燈泡。”李文菲問。
“我們分了，我們抓緊看看房子吧，現在在學校不方便，一加班回來洗澡都麻煩。”靜語低頭吃東西，不想糾結這個問題。
“我工作還沒找到，不然也和你們一起了。”肖雲燕臉垮了下來。
“肯定會找到的，就是過程折磨人點。”靜語安慰她。
“就是，面包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
李文菲和靜語投入了找房大軍中，肖雲燕還在面試與等待中。靜語現在早上在公司搜集資料，看各個樓盤的廣告，推廣活動。下午經常都跟同事外出做市調，每周把跑的樓盤，活動折扣信息以及市場價格做統計，部門的同事同樣會做數據，大家一起共享，分析當下各個地段的價格。
最終靜語和李文菲選了一個兩人公司中間地帶的小區，租了一套小兩房，定下來周日下午搬家。租金每個月都要500，靜語每個月拿的那1200真是不夠看的。這時候靜語才覺得，當時以為黃爸那兩百萬自己幾年能還上是多麽不現實的想法。租的房子離兩個人上班地方都不遠，每個人上班都半個多小時，靜語上班往市區走，容易堵車，但是往公交車次多；李文菲往郊區走不堵車但是車少。
周五下午靜語去看樓盤，回的早，提前去超市買菜準備回家做飯，給張曉軍發信息讓他回家吃飯。張曉軍接到信息就開車往家裏開，回到家聞到煲湯的味道，有獨特的家裏帶來的一種草藥的味道。
進了屋看到靜語在廚房忙，張曉軍上去把活接了過來。
“你在家都沒幹過活吧？”張曉軍看着切的厚薄不一的肉片取笑她。
“是沒做過，在家時家務都我媽做了，上學也沒空做這些。”靜語一點愧色都沒有，看着張曉軍熟練的切肉，腌制肉片。
“去外面等着吧，我老婆的手這麽白這麽嫩是搓肉的可不是切肉的。”張曉軍看靜語睜着大眼睛看他，沒聽懂，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靜語臉剎那成了煮熟的蝦子。伸手擰了他一把，轉身就出了廚房，張曉軍在她身後哈哈大笑。
張曉軍折騰了大半宿，第二天醒來時都快中午了。出去吃完午飯，張曉軍拉着靜語去買電影票看電影，還買了爆米花可樂，看完電影要帶靜語去買衣服，轉了幾家店，靜語都說沒看上合适的。其實是他們去的是一座大型免稅商城，這裏的衣服都是國際大牌，一件衣服的價格可以抵上靜語幾個月的工資了，這檔次的衣服實在不是她這個收入穿的。吃完晚飯，兩個人牽着手在河邊散步，經過一個比較昏暗的路段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旁若無人，閉着眼睛還有低低□□聲傳來，靜語紅着臉快步穿過這一段，張曉軍開車帶靜語上了山頂公園。
“這麽晚了上來幹嗎？”山上靜悄悄的，偶爾可以看到有兩三個人路過。
“看夜景。”
“這裏太黑了，不安全。”
“這有什麽好怕的，你老公我就打架厲害，一個打五個沒問題。”張曉軍得意洋洋的說。
“也沒什麽好看的啊。”
“山頂可以看省城的夜景！”
張曉軍把車停在接近山頂的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然後笑眯眯的湊到靜語面前，“老婆，野戰還是車震，你選一個。”
“不要。”靜語拒絕。
最終乖乖女敵不過大流氓……
一路回家靜語都不理張曉軍，躺在床上，張曉軍把靜語抱緊，“以前我在想，我有女朋友了，要帶她去看電影，給她買好看的衣服，漂亮的包包，還有騎摩托帶她去飙車，嗯，在外面……”
“你亂來。”靜語紅着臉打斷了他的話。
“不好玩嗎，下次我們換個地方，你想在哪裏，電影院，公園，河邊，草地……”
張曉軍在靜語耳邊低低的笑，靜語捂着耳朵把自己藏在被子裏，她的臉皮再怎麽鍛煉也沒他的臉皮厚。
周日中午張曉軍送靜語返回學校，現在是真不舍得讓老婆走，可是靜語和他在一起還是有點放不開，張曉軍想這事急不來。靜語回到宿舍打包了一下東西，和李文菲一起打了一輛車，去了租住的小區。
張曉軍讓靜語練過幾次車後，就提了一輛二十萬左右的大紅轎車，讓靜語周末有空的時候去練手。
周一收到海峰地産的傳真，環宇中标了，海峰定在在六月六號項目開盤，售樓處完成了基礎的架構建設，要求環宇盡快組建團隊出方案。
環宇開始忙碌了起來，靜語還是第一次參與整個項目的運作，每天都有新的東西學接，雖然很忙，但是覺得很充實。
……
☆、失業
靜語成了項目組成員，一邊在緊急籌備曉禦項目一期，另一邊，學校的畢業論文也開始準備了，四月底要回學校答辯，靜語頓感分身乏術。每周回了林苑就不出門，帶着筆記本電腦回去，抓緊時間寫論文。張曉軍看她忙也不打擾她，三餐從不讓她動手，有事外出要麽讓酒店送套餐過來，要麽在餐點趕回來給她做飯。靜語摸摸手上的戒指，張曉軍對她，真的很好。
四月底，忙完論文答辯，曉禦項目也進入了緊鑼密鼓的準備階段。鋪天蓋地的廣告宣傳，無論是平面廣告還是立體媒體，八成的省城人都知道這個市中心的最後一片淨土，曉禦。
六月六日，策劃團隊退後，銷售團隊跟上。那天一早去了售樓處，人山人海不為過，門口設置警戒線排隊拿號。靜語挂着工作人員的牌子才能進到售樓處，現場人聲鼎沸，有人在大聲喊着，“三棟十一樓東面我要。”
“三棟十一樓賣完了，只剩下二十層以上和三樓以下的。”
“三樓朝南我要。”
“确定盡快下訂單。”
現場忙的熱火朝天，看中了趕緊下單，不然一會就沒了。銷售部門看到靜語，把她抓到前面幫忙給人排號。
忙到下午，工作人員讓外面的不要再排隊，一期項目開盤的全部售完，外面一陣吵鬧惋惜聲。
銷售人員還在整理資料，靜語先離開了，只是這時候也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回到家，李文菲已經躺在沙發上敷面膜了。
“靜語，今天我聽到一個消息。”
“說。”靜語有氣無力趴在沙發上，累癱了。
“我們公司要組建行銷策劃團隊，策劃銷售都要，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我在環宇還沒多久呢，實習期都還沒過，還是別折騰了。”靜語有點無力的說。
“說實話，我們公司組建自己的行銷團隊，你們公司，以後，估計難了！”李文菲不客氣的說，靜語也知道，環宇有1/3的業務來自海峰，沒了海峰的訂單，不說倒閉，裁員是肯定了。
“唉，我去投簡歷海峰也不一定要我啊，等這個月底去學校拿到了畢業證再說吧。”靜語有點有氣無力。
“是啊，終于要畢業了！”李文菲叫道。
“我終于找轉正了。”靜語也大叫，這麽忙，每個月才1200，靜語有點不平衡啊，李文菲實習期工資2000，比她日子好過多了。
第二天公司宣布這次項目首日盤清的好消息，宣布晚上聚餐慶祝。吃完飯，轉去了第二場K歌，喝了酒以後銷售都很放的開，玩的很high。
林潔喝了酒果然很放得開，現場和男士喝起了交杯酒，燈紅酒綠之下，現場的氣氛很暧昧。靜語和郭月英待了一陣，就提前離開了，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
項目結束一周左右，胡平關上策劃部辦公室的門，跟郭月英，靜語壓低了聲音說話。
“我也不瞞你們了，我提離職了，海峰要籌建營銷部，已經找過我了。”胡平說道。
“诶，我也接到電話了，還沒給她們答複。”郭月英也說。
“那，恭喜你們了。”靜語有點苦澀，剛剛适應了環境，又要改變了。
“靜語，這半年你學的也不錯，我過去了有合适的機會我會推薦你的。”胡平帶了靜語半年，做事勤快，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
“希望有好消息吧。”靜語苦笑，卻也覺得渺茫，她畢竟經驗不足。
很快，靜語就笑不出來了，銷售部也被挖走了幾個骨幹，公司也得到确切消息，海峰自己籌建行銷團隊，整個公司籠罩在一片陰雲下。
六月底靜語拿了畢業證，和班裏的同學一起吃了頓散夥飯，七月初人事找她談轉正的事情。
“靜語，公司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策劃部接下來也要分擔業績，壓力雖然比較大，但是銷售有提成，只要簽單，就會有比較高的收入。”
“當時進來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靜語有點氣憤，實習半年，轉正來這麽一手。
“這個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公司出了新的考核辦法。”人事也有點尴尬，因為銷售走了很多，人手不足，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敢再招人。
靜語拿着合同從人事辦公室出來，回去策劃辦公室，胡平已經走了，郭月英也要走了，靜語嘆了一口氣，就剩下她一個了。
“讓你做銷售？靜語，還是不要去做銷售了，你出去找過工作吧。”郭月英聽了阻止她。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們老板，怎麽說呢，只要能拿到業績，如果說把你賣了，他會立刻點頭的，不值得。”郭月英在公司待的時間比較長，對公司情況都比較了解。
“我再看看吧。”靜語垂頭喪氣的，肖雲燕還沒找到工作，失業也很可怕啊。
策劃一部現在除了靜語沒有其他人了，公司宣布林潔升為銷售總監，靜語所在策劃一部撤銷，歸到林潔下面統一管理，當天下午林潔就要靜語和她一起出去談業務。
林潔看着靜語穿着休閑套裝，運動鞋，不禁皺眉，“你怎麽穿成這樣來上班，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要穿職業套裙，高跟鞋。”
“策劃部經常都要出去做市調，穿高跟鞋走不遠。”
“以後，你的工作重點要放在業務上，沒業務做什麽策劃。”林潔不屑的說。
林潔開車帶靜語到了本地的一家知名食府門口，帶她直奔二樓的一個包廂。在包廂待了不一會，幾個男人推門進來，林潔面帶笑容迎了上去，“曾總，許總，你們真守時啊。”
林潔順手就挽了曾總的手，把他往座位上帶，給靜語使眼色，靜語笑着給許總拉開椅子讓他坐下。酒過三巡，林潔一直和在場的男人打情罵俏，酒後臉上泛着潮紅，和曾總許總抛着媚眼，靜語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包廂，沒再回去。
靜語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離職是肯定的了，她沒辦法笑臉相迎去陪人喝酒，張曉軍也不會同意的。這半年她一分錢都沒存下，每個月1200元根本就不夠開銷的，還有黃爸黃媽貼補的錢才能置辦衣服，租房。靜語想起了張曉軍給她的那張卡，她一直都沒去動它，走過一個ATM機，靜語翻出了那張卡，查了一下餘額。在ATM機前面站了好一會，靜語看到後面的零，暈了一會，果然是張曉軍的作風。
晚上回到家給張曉軍打電話，靜語問他，“怎麽你給我的卡上那麽多錢啊？”一百多萬，靜語還是第一次看到卡上這麽多零，數了兩三遍。
“給你零花的，錢夠不夠？”張曉軍躺床上，雖然半年時間兩個人熟悉了些，但是還是有着一些隔閡。
“我回去讓你養，好不好。”靜語想到那個陪酒的場景，聲音悶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