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睡袋(四)

程梨那聲微哼過後,軍用大帳內安靜了片刻。

而後,賬內的人呼吸聲開始變的更為急促。

帳裏的睡袋內空間更為有限,程梨抿唇,盯着任西安黑如夜色的眸。

那眸中還帶着冷靜。

任西安的指前進的很慢,戰栗感如潮湧從下而上不斷直擊程梨的大腦。

這潮水湧動的很慢。

程梨蹙眉承受着如藤蔓般纏在她身體上的快感。

還沒開始真刀真槍,她潰敗的已經太快了。

程梨看到任西安唇角噙着的一絲淺笑。

她将抓在睡袋抓絨上的手松開,去勾他的脖頸。

扣在任西安後背的那只手,指尖下壓,戳進任西安的皮肉。

粗粝越來越深的剮蹭着她的柔軟。

程梨昂起的頭脖頸伸直,咬唇咽下試圖從她唇角溢出的新一聲悶哼。

她腿微微閉阖,試圖積攢一絲氣力。

感覺到她夾緊,任西安閑置的那只手分開她的腿。

刮在程梨身體上的粗粝感一點點磨滅她的神智。

程梨在理智潰滅的剎那,松開扣在任西安後背的手,去摸抵在她身上,隔着一層淺薄布料已然滾燙的小帳。

她一碰,他那裏一顫。

程梨直直地看向任西安,輕笑。

半斤八兩,和洗手間外那次一樣。

誰也不贏。

誰也不能置身事外看另一個人全盤崩塌。

程梨的笑還沒露完,任西安的指報複性的猛然一挺,程梨這次全身都無意識的打顫,像失了航向的扁舟,在浩瀚汪洋上盲目打轉。

任西安的浪推向哪裏,她只能往哪個方向前進。

程梨的眼和她身體某處此刻一樣潮濕。

她心有不甘,手随即探進任西安僅着的那層布料內。

任西安眼底的火燒得更烈,程梨等待他将她燃盡。

這個雙人睡袋被撐起,睡袋上層此刻繃緊覆在任西安的背上。

今晚他手上已經斷過一根煙,一個瓷勺……不差這一個睡袋。

程梨從牙縫裏擠出一絲散着情/欲的聲音:“子彈,不發嗎?”

任西安任她往他的火裏添柴,感受着身下某處的變化。

他停止戰鬥,挑剔:“你叫了。”

程梨蹙眉,惡狠狠地看着任西安。

操。

這是人話?

她拽回即将崩潰的理智,剛想說什麽,突然一道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梨姐。”

是方荪。

程梨繃緊呼吸,沒出聲。

方荪的聲音繼續傳進來:“你睡了嗎?”

程梨還是沒出聲。

伏在程梨身上的任西安壓了下去,更多的重量卸在程梨身上。

程梨更緊的蹙眉。

見無人應答,休整了一會兒剛量完體溫的方荪掀開她那間的簾,穿過大帳內兩室一廳格局內的廳,準備去程梨那兒看看。

程梨聽到了腳步聲。

她的臉冷下來,随即感覺到任西安的指離開。

程梨冷言應了聲:“這就睡,別進來。”

這聲線帶着喑啞。

方荪站在外面說:“吃過藥了嗎?”

知道方荪本意不壞,但程梨口氣有些沖:“吃完了。”

程梨重申:“別進來。”

程梨不松口,方荪自然不敢進去。

方荪只停在外面說:“體溫計還在外面的折疊桌上,你不用嗎?”

程梨:“……”

程梨只好說:“我這兒有。”

任西安的臉正近距離的貼近她,程梨覺得他在看戲。

看她怎麽應付。

方荪還站在外面,囑咐:“你要是有什麽事情,記得叫我。”

程梨咬着牙,力圖讓聲音和善些:“好。”

大帳外響起方荪回去的腳步聲,而後又安靜下來。

方荪一走,任西安也重新躺回程梨身側。

程梨哧了聲:“巴不得是嗎?”

任西安将那層羽絨被推了推,光線重新掃在兩人臉上。

任西安似笑非笑,聲音冷靜,鎮定地看她惱火越堆越多:“不餓。”

程梨斜他一眼:“我看起來瞎?”

任西安手指上還有粘稠感,一本正經地接:“沒測過你視力,無權評價,只知道濕。”

程梨:“……”

程梨咬了下下唇,從睡袋內伸出胳膊去摸她适才被扯掉的內衣。

不上,漫漫長夜不一拍兩散留着坦誠相見來考驗自己的意志力?

那是發神經。

程梨手臂暴露在冷空氣和光線下,右小臂上方上有個奇怪的痕跡。

任西安看到了。

當年沒有,他确定。

邊散火,他邊問:“小臂上,什麽東西?”

程梨的惱火瞬間散了個大半。

程梨手臂往回一縮,而後冷冷地回:“貓弄的,咬了口。”

任西安壓着唇角沒說話。

呵……貓咬的?那看起來更像是煙燙的。

他眸中都是翻騰的思緒,越想沉的越厲害。

***

次日淩晨,任西安試了下程梨額頭的溫度後就離開。

他出了程梨那間軍用大帳時,不少人還在熟睡。

四下無人,他站在三間軍用大帳後的被風處,抽煙。

葉連召順着漸起的晨光和晨光下可見的明滅不定的紅找過來的時候,任西安已經被風吹的無比冷靜。

葉連召也點了根,叼上:“沒事兒了吧?”

任西安說:“沒燒,問題應該不大。”

葉連召笑了下,評價:“身體素質還行。”

他看了會兒任西安,發現任西安的雙眸比昨夜還紅。

葉連召皺眉問:“昨晚沒睡?兔子眼。”

任西安抖了下指尖的煙:“想了點兒事。”

葉連召說:“前半夜帳子裏黃段子我聽了不少。”

這話略有些突兀,可結合上下文也不難理解。

葉連召又把自己摘清:“你小子不會乘人之危,我知道。”

任西安微眯眼,将即将燃盡的煙碾滅,沒回應這句話,只問:“車隊裏還能不能擠出一輛空車來?”

葉連召即刻便懂他的意思:“把兩個女人送走?”

任西安說:“是。”

葉連召問:“妹子們不樂意呢?”

任西安冷靜地回:“行李箱裏有繩子,綁好扔車上拉走,結果一樣。”

葉連召嘿了聲:“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合适嗎?現在好歹是文明社會。”

任西安認真道:“哭着走,黑着臉走,罵着人走,都比蹦跶不了了,躺着走合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