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侶行(五)

未幹的濕發還貼在程梨耳側。

程梨繼續裝傻:“你什麽意思?”

任西安輕笑了下,仍舊冷着臉。

他停在距離程梨咫尺之距的地方,說:“字面意思。”

任西安靠得近了,溫熱的呼吸都打在程梨鼻尖眉梢。

程梨擡起手臂斜搭在肩頭,是一種很傳統的自衛的架勢。

自衛的該是誰?任西安嗤笑。

她都算計到他的貞操上了,雪夜還送他活的慰問品。

他對她動手動腳了?

她憑什麽就先自衛上了?

不收拾下,她還真當他是好脾氣的良家婦女了?

他給她的考察期還沒過,她就準備上房揭瓦了?

他一忍再忍再再忍,她這底限踩來踩去還越發明目張膽了。

任西安擰了下眉頭問:“下樓是嗎?”

程梨很老實,不再動,順着他的話說:“你攔着我我怎麽走?”

任西安笑了聲,随即踹開一旁本就未阖嚴的310的門:“我送你下樓。”

他口氣不善,程梨聽到木門摔砸在牆面上的砰聲,很配合:“行,那走啊。”

程梨作勢邁步,任西安單手摁在她肩上,涼聲道:“走錯方向了,樓梯在哪兒呢?”

程梨看他。

他明顯指鹿為馬。

樓梯是他310?他真是睜眼說瞎話。

程梨長眸微挑。

任西安摁在她肩上的手迅速下滑,大掌扣在她臀後。

主動權此刻落在任西安手裏,程梨身體內有股隐隐擡頭的想要和他對抗的力量。

程梨說:“你摸哪兒呢?”

任西安呵了聲:“怎麽,想摸回來?”

他另一只手從她的大腿空隙間插/進去,将她整個人托起來:“不是下樓嗎?我送你下樓。”

程梨沒有走遠的打算,穿的不厚。

任西安的手和她長褲上的布料摩擦,布料又磨着她的腿。

他托着她的姿勢并不舒服。

程梨試圖挪移,手抓在他腰側。

任西安皺眉,扣在程梨臀後那只手上移勾住她,迅速地将人挪進310,踢關上門。

他這個送下樓,可真是下得好。

程梨睫羽不斷劇顫。

他給的過程和她主動招惹時琢磨的那個太不一樣。

她被任西安摁在房間內的落地衣櫃門上。

任西安曲腿伸進程梨兩腿之間,抵在櫃門上。

他用腿替代他托着程梨的那只手。

程梨的腿被任西安的膝蓋分開,任西安的手準确地摸到她的上衣拉鏈,一拉到底。

他撕扯幾下,程梨的上半身僅身着內衣暴/露在任西安面前。

程梨穩穩地被架在他的腿和衣櫃兩者之間。

她沒客氣,手順着任西安絨衫的v形領口向下,撫摸他。

剝掉程梨上衣,任西安便收回腿,放她直立在地毯上。

程梨的手在他上半身作為了一番。

任西安動作頓了片刻,忽然開始扯程梨的下裝。

他的手從後探進去:“你今天惹我,這是個教訓。”

話落那刻,那只手輕輕碾磨,程梨雙腿随即觸電般全麻。

她的手下意識地挪移勾在他脖頸上,力圖維持身體平衡。

程梨咬牙回:“欺負我,有意思?”

任西安冷笑:“你說誰欺負誰?”

他手又動了下。

身下有熱湧,程梨說:“誰幹了誰知道!”

任西安:“不會反省是吧?”

程梨看他:“有必要?”

任西安呵笑:“你做對過事兒嗎?”

程梨眼神在說:不怎麽錯。

任西安适才想要罷手,此刻突然覺得那個教訓不夠。

他将手收回來,扯開自己的皮帶。

程梨看了眼,突然彎下/身,去提她掉到腳踝的褲子。

她給他個刺激。

任西安即刻提她起來。

程梨回瞪他。

任西安重新托着她:“提得太早了。”

程梨要笑不笑:“手長我身上。”

任西安問她:“下幾樓?”

他兩手托起她,往他身前放了放。

程梨回:“看你本事。”

空氣中都是對峙的氣息。

任西安說:“你完了。”

程梨眸色冷靜,滿臉安寧:“下去了你不墊着背嗎?”

任西安黑漆的眸色晃了下,他聞言往前挺。

進了第一層,程梨眼睛還是平和的。

她看着他征伐。

第二層,她笑了下,眼角潤了,腳背繃直,攀在他腿上。

第三層,她眼裏的光開始散,撓了他滿背傷,腿軟了。

最底層,她的理智被他搗散,喉嚨擠出聲。

**

身上的薄被很輕。

任西安一直沒睡,間或試探下身側同床的程梨額頭的溫度。

程梨的濕發一直幹得很慢,她倦了睡着,他幾度擦拭也不見幹的跡象。

程梨的臉縮在薄被內,露了半張在外面。

她安安靜靜不說話,不用那雙俱是生氣的眸子瞧着他時,任西安覺得被她遛了這麽多天一直焦躁着的心也便沒有那麽煩。

程梨睡夢中下意識地壓了壓被角,任西安身體往她那側靠了靠,把她拉扯過來抱好。

任西安的掌在程梨後背那個紋身處摩挲了下。

程梨把他紋在了身上,給他看過。

她當初走,也沒否認還愛着。

任西安的掌覆上去時,覺得掌心碰到的地方有些褶皺。

他将薄被褪下幾寸,借着房間內的燈光看了眼那個紋身。

看了個大概是,任西安松開的眉再度擰在一起。

是個傷疤。

她用紋身來遮蓋那個傷疤。

任西安想起程梨手臂上的另一個傷疤,心口一沉。

這傷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不可能。

抱暖了她,任西安披着外套從床上下來,站在窗畔想事兒。

站了會兒,他覺得煩躁,點了根煙。

原來她好好的,沒缺了哪兒碰了哪兒。

這會兒回來了,多兩塊兒補丁,該原諒嗎?

**

程梨醒來的時候,室內有略嗆人的煙霧。

程梨蹙眉看向站在窗後的始作俑者:“你放火了?”

任西安回眸盯着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程梨蹙眉,任西安目光又從直視她挪了下。

程梨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麽。

又靜默了數秒,煙霧越來越多。

突然任西安說:“你的求婚,我考慮一下。”

程梨:“……”

不止驚詫能形容她的感覺。

她什麽時候求婚了?

因為她随口說的那個“妻子”,他說她求婚了?

睡過了,他突然一日千裏?

她磨了那麽久,他都不肯往前走一步。

程梨跟不上他的思維走向。

程梨問:“我能說兩句話嗎?”

任西安沒回答,繼續陳述:“你在我這裏有前科,有不良記錄,我給你的回複不會那麽快出來,我會慎重考慮。”

程梨被氣笑:“我有話說。”

任西安吸了口煙:“我不是睡了不負責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樣。你機會還是挺大的。”

程梨脾氣被他的自說自話磨沒了,她淡淡出聲:“我能說句話嗎?”

任西安說:“不能。”

他扔了煙,突然從窗畔走回床邊,撈起她,吻了下去。

程梨瞪大眼,甚至忘了掙紮。

什麽情況?

任西安不想解釋。

她還說什麽說,她閉嘴比什麽都好。

他可真是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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