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終身相依(一)

程梨說那句話時語氣稀松平常,說完了她也沒再行動。

兩人隔了兩步站着,任西安看着她鎮定的表情和她清透的眼,忍下笑同樣語氣平平地說:“你過來,靠我近點兒。”

這話耳熟,程梨往前邁了一步。

任西安目光掃了眼她細長的手指說:“我口袋裏裝了個東西。”

程梨問:“要我替你掏出來?”這點兒默契還有。

任西安嗯了聲:“右口袋。”

程梨将手伸進他的口袋,摸到一個盒子嫡女重生:妾驚天華。

她沒急着往外拿,手摸上去,只覺得盒子的表面覆着一層細絨,有些軟。

這種小盒子……程梨隐約猜到了是什麽東西。

程梨不往外掏,任西安一字一頓說:“又想反悔,怕了?”

程梨搖頭,直視他:“婚是我求的,應該我送你。”

這是個原則性問題。

任西安只覺得身下昂起的鬥士又亢奮了一點,他微咬牙,手擡起來,指腹蹭了蹭程梨在風中涼下去的臉。

雪夜裏她白面黑發,眉目間的那股鎮定和果敢的勁兒最是惹眼。

那是她身上最為勾人的東西。

任西安說:“讓我幸福就行,剩下的誰來做都一樣。”

程梨将那個盒子掏出來,在任西安面前打開。

她問:“合适嗎?”

任西安回:“合适不合适,戴上就知道。”

很素淨的款式,符合他的審美。

程梨也沒等他動手,自己套了上去,戒環和手指相貼有些緊。

任西安見她微蹙眉,輕笑:“粗了,它适合沒奔三的那個你。”

程梨擡頭看他,懂他在說什麽,這東西不是他臨時采購的,是當年就有的。

程梨心一熱,也沒再問,也不計較那通有悖事實的電話,随後利落地把男戒推到他無名指上。

她替他戴,任西安就伸手配合。

都戴好了,任西安說:“上車,快他媽凍透了。”

請他上的誠意程梨已經用陳述後排面積表示過了,任西安也已經拿了個戒指當回應。

程梨此刻也不再做他想,她已經在适才狠狠地嘗過他的味道,并非欲求不滿。

她只摩挲着手指上的那一圈金屬戒環,往副駕駛位走。

她腳步一動,任西安即刻單手攫住她胳膊,另一只手将副駕駛位的門大力拍阖上。

程梨看他。

任西安微側身問:“最近流行什麽?”

這話題轉移地太快了,程梨耿直:“我不關注社會百态。”

一直挺聰明的,怎麽突然又呆了?

任西安呵了聲,要笑不笑的:“流行奉子成婚。”

程梨輕眯眼。

任西安說:“我們随個大遛妖妃驚天下。”

本來可以忍,但他現在不想忍了。

她點的火,她得負責滅。

如今天寒地凍,播種成活率不知道如何。

下午那次播種,不一定有了結果,這會兒他想再補點兒種子進去。

已經蹉跎過去的時間,日後得加足馬力補。

程梨說:“那你積極點。”

任西安:“……”

她催:“開後排車門啊!”

兩人擠進車內,阖上門,外套很快撕扯下來,在車內淩亂地躺着。

車內的空間的确很大,程梨半坐着,背靠在前排座椅背上,腿曲在一旁。

任西安拖住她的臀讓她坐在他腿上,他的手順着程梨的腰往上摸,将她的毛衫掀開盡數推擠到她前胸的溝壑上方。

他的手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輕微揉捏,解開她的內衣。

程梨前胸的柔軟被任西安的掌心包裹。

他的力道不算輕,可程梨覺得熨帖,她的背靠在椅背上,手臂去掀他身上的運動背心。

程梨還沒将那層布料從他身上撕扯開,任西安的手已經摸到她的底褲。

薄薄一層布料抵擋不了他的力道,很快被撕碎剝離她的身體。

程梨的手替他解開皮帶,摸着他腰際的布料往下拽。各行其是,卻又通力合作。

她沒有他那般強勁,撕不碎那些障礙物,只扯開層層布料将他的武器掏出來。

那股昂揚的力量被釋放出來,在她掌心輕輕一跳。

程梨輕輕握了握,任西安雙眼瞬間充血,他将唇瓣印在程梨側臉上,吻她。

程梨臉上的溫熱還沒消失,他又分開程梨的腿,手沿着她的大腿根向她的密林處遷移。

她的手不斷安撫着他的那處躁動,他的手在她最為柔軟的地方碾磨。

任西安慢條斯理的攻勢讓程梨渾身禁不住顫抖,越顫她身體越軟,她很快失守,不能自控般手一松,背又重新跌向前排的椅背。

任西安手上力道重了點,程梨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咽。

她腿一翹,手攀在任西安背上,咬住唇,身下一陣熱/流滑出。

程梨情不自禁地靠向任西安的身體,任西安将她往他身前一摁。

他的腰借勢一沖,程梨整個人被他貫穿,輕咬的唇松開,輕啊一聲。

任西安沒停下,忽得勾住她纖細的腰将讓她躺平在後排椅背上。

他壓下來,帶着她在這方狹小的空間內颠簸蘭心女王。

一點點讓彼此吞沒,不停地播種,創造新生……

結束那刻,任西安抱着程梨,用他的外套裹着她。

程梨眼前一片暗色,身體軟得不能動。

任西安将她額上的碎發撥開,拭了下她額頭的汗。

程梨幹脆阖眼,睜也睜得累。

任西安湊在她耳邊說:“明天就辦了吧。”

程梨往他懷裏窩:“好。”

見家長……再說,他已經交代好,沒有後顧之憂。

任西安又問:“你請了多長時間假?”

程梨聲音有氣無力的:“還有三天,還沒銷假。”

任西安嗯了聲:“夠了。”領完證,再把她介紹給他現在的各個圈子裏常打交道的人,再把兩人的東西往一塊兒搬一搬,足夠了。程鹿鳴嘴裏,她的長輩那邊都斷了,也沒有需要拜訪的。

程梨沒精力和體力去問他什麽夠了,她很快累成泥睡着。

**

這一夜任西安将程梨送回她的四合院,連同他一起,窩在她那個小小的空間裏。

四周環境他來過一回就能摸清。

程梨幾乎沒有鄰居,和她套在一個院兒裏的,更是一個住戶都沒有。

這倒是好事兒,方便他住過來。

任西安不想改變程梨的生活習慣和節奏,這些年她撐過來已經很累,所以未來他來适應她。

第二天程梨醒過來的時候,任西安已經回max取了套衣服,買好早餐。

回max的時候他順便告訴李成蹊,李成蹊的這輛已經有瑕疵的車,他接手,讓李成蹊再去訂輛新的,賬單給他就好。

李成蹊早有預感這車要被磕着碰着,他也不介意,說進店捯饬好他繼續用,沒事兒。

他覺得沒事兒,任西安覺得有事兒。

這車當過一回他和程梨的床,實在不适合再交給任何人開。

此刻同處一室,程梨也沒覺得有任西安在她不習慣,她醒來時覺得被窩裏還有他的氣息。

他身上那種清淡的味道讓她覺得舒心。

程梨洗涮完,穿好衣服,坐在任西安對面。邁腿時有些疼,她蹙了下眉。

任西安問她:“喜歡吃的東西還那些?”

程梨看了眼桌上擺着的灌湯小籠包,粥……

她回:“沒變朝欺暮待。我喜歡的東西都很難變,你和吃的都是。”

任西安倒也适應了她的表白,問她:“戶口本在嗎?”

程梨嗯了聲,她本已經單戶單列,本兒上只有她自己。

任西安說:“我從昨晚開始就算是住過來了,你習慣習慣。”

程梨喝粥,然後說:“這樣委屈你。”

任西安:“我一男人,在乎這個?”

程梨又說:“我的貓還得回來。”

任西安沒排斥:“我的狗我不在天狼星的時候也不能老讓周鯨養着,你帶着貓有空去套套近乎,讓他們互相适應适應。”

程梨:“……”

貓和狗怎麽套近乎?克着呢。見過一回他的狗,她那倆主子每一個都吓得不輕。

可她也沒唱反調,這近乎是得套,萬一套成了呢!畢竟共處的日子還長。

她的貓不能沒出息的躲着,何況萬一他的狗和他一樣是紙老虎呢!

**

吃完飯,兩人早早地去民政局排隊。

溫度很低,人不算多。

整個過程很順利,任西安也沒遮擋面貌,程梨一路被他牽着還有些擔心會被路人拍下來在社交網絡上爆光。

他這個人不喜歡被人議論,她知道。

任西安從max拿了件白襯衫套在他的大衣裏面,程梨醒來那刻就看到了他的衣着,也選了白色襯衫穿在裏面。

拿到紅底白衣的合照那刻,程梨多看了幾眼。

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裏拍下來的。

他太好追了,這麽快讓她得手,她這次趁熱打鐵一路跟過去,還真是鐵到板上訂釘了。

辦好出來,任西安把兩個紅本都擱置在程梨手裏。

程梨的吉普還在天狼星,他記得。

她要是有車能開,昨夜他也不會那樣吓她,不會放心她在那樣情急的狀态下獨自開車出門。

任西安把車鑰匙給程梨:“我要回max處理些事情,車給你,中午你帶着車找我吃午飯。”

程梨說:“我上午沒有事情要做,用不着。”

工作日的上午,她也沒辦法去找工作中的陳墨接貓。

任西安看她:“有錢嗎?”

程梨說:“不多。”

任西安還是把鑰匙塞給她:“你有事要做。去買張床,你那個兩個人睡太窄了。錢你自己付,算你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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