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 天幕暗淡下來,常府中遮了紅綢的燈籠照亮每一條小路。

房內燃着一對大紅色的龍鳳喜燭,入眼之處皆是喜意濃濃。原來這屋子不是旁處,正是三爺日常起居的正屋,不過是換了陌生的燃香便認不出來了。她攢了攢眉,心道這與禮不合罷,不過又想與自己無關系,便斂了眉眼。

三爺卻是不滿她看了旁處,讓跟前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他徑直坐到她認真打量着,眉眼彎彎,秋水凝眸,膚若凝脂,此時的她比往日裏多了幾分妩媚與嬌豔,鮮亮的大紅色喜服将她俏臉襯得越發白皙嬌美。他忍不住笑出來:“我的眼光自是好的。”

她輕輕抿了抿嘴角,垂下頭,那人卻當她是羞了。

“似錦,往後咱們好生過日子罷。往後在咱們院子裏不講究什麽身份,你就是正兒八經地主子。我倒是有心讓你名正言順地坐着主位,母親顧慮頗多怕觸了律法,只得委屈你了。”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往日我縱有諸般不是,你可看着今兒這情分上不做計較?”他烏發高高豎起綁了紅色發帶,此時發帶垂在他肩膀處,給原本正經的他帶了幾分柔和。其實不過是納妾不用穿得這般正式,他卻執意要這般,為得也不過是能讨她歡心罷了。說再多承諾的話倒不如做事來得實在,她看在眼裏待那些氣全消了便好了。

燭光映照下,她巧笑嫣然地看着他,聲音嬌軟動人,緊緊抓住了他深沉如海的雙眸,平靜海面上泛出點點波光:“那三爺往後可能聽似錦的話?”

他盯着她水潤雙眸,笑道:“自然是聽的。”

似錦将身上繁重的首飾給退了,去屏風後面換了素淨的衣衫,淨了臉,将一頭青絲粗粗挽了個發髻斜着插了支素簪子才走出來,看着錯愕的人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去讓人備水伺候爺沐浴。”

她正要往外面走,卻被他叫住,低沉而富有磁性卻明顯不快的聲音讓她心中一頓:“好日子喚她們進來添什麽亂?”說着他過去就着她方才用過的水粗粗洗了把臉,向她擺了擺手。

似錦走過去替他脫了外袍與衣衫露出裏面白色裏衣,不小心便觸碰到他燙人的肌膚,忍不住瑟縮一下,他卻發出爽朗笑聲順勢緊抓着她纖細的手腕:“你我睡在一處多日,怎得還這般害羞?待會兒,你豈不是羞得要不見我了?”

她很快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忍不住紅了臉頰,手下動作快了幾分,将他衫子挂好便去了床前,只見喜被上撒了棗子、桂圓、花生,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卻還是掀被子鑽了進去。她閉着眼想,她這般做便是不識好歹了罷?若是他因此再也不進她的房門,她又當如何?她尚且在胡思亂想中,只覺身後貼過來一具體溫灼熱的身子。

他并不惱她,只是拽着她衣襟小聲道:“先別忙着睡,我有樣東西給你看。”

似錦微微掙紮了下,甩開他的手,溫聲道:“三爺累了一天還是早些歇息吧,明兒再看也不遲。”

他哪裏勞累了?不過是換了件衣裳,然後心急火燎地等她來罷了。他們不像別人家要耗費整整一日功夫才能相見,可還是從白天等到黑夜。現在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她的拒絕,他只想讓她和自己親近些罷了,自是不會放過她。他再度伸手将她身子搬過來,他健壯的胳膊撐在她身子兩側,就這般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将她的慌亂、尴尬、不願還有推拒全部收入眼底,他黝黑的眼眸裏露出危險光芒,牢牢牽制着她的細腰不讓她動彈。

她像是只受了驚的小鹿,眼眶裏漾起了水霧,楚楚可憐地看着他,像是在乞求他。他驀地伏在她頸間發出陣陣低笑,像是自嘲與悲涼。他也想像別人那般不管不顧對她來硬的,可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原來,他對妙妙只是同情與憐惜,可對她卻是舍不得。

似錦伸起來要推他的手慢慢放了下來,他們親密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少,只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發現兩人的心離的這般近。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她的肌膚傳到心間,讓她高懸的心慢慢落下來。

片刻後他才起來,拉着坐起來從床頭摸索出個盒子來,似錦一看俏臉頓時紅的厲害,那日種種盡數湧入腦海,她怎麽會忘了,那時的羞意還有她從不敢想起的一點心動。

似錦不想看,縮着脖子往裏面靠了靠,小聲說:“我困得厲害,我想歇息了。三爺方才還說聽我的話,難不成是又做不得準了?”

他卻沒臉沒皮地将那小冊子攤開,不允許她躲,邪笑地看她瞥了一下便雙目緊閉,那股嬌憨可愛的勁兒讓他笑出聲來:“你躲什麽躲?今日我不逼你,往後我可不能放過你,還是睜開眼瞧瞧罷。你我如今是最親近的人,你明白嗎?”

似錦被他逼迫着看那些污濁東西,她不樂意便小心地往後縮了縮,碰到的是他比方才還要灼燙幾分的胸膛,身子驀地僵住了。他依舊以布滿繭子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她看過去,只見他雙眼似是惡獸般發出危險亮光,薄唇微抿,顯然看得正歡。她真想啐他一口,怪不得人說世間男子沒幾個好的,腦子裏盡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三爺長得一表人才,心裏也是個壞胚子,更是想到他往後娶了正房回來……別扭情緒湧上來,連她自己都惱恨起自己來。

三爺自是沒注意到已然冷了臉的似錦,他只覺得渾身燥熱,心中的火越燃越旺,灼烤的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他将那冊子随手扔開,将似錦壓到身下,啞着嗓子懇求:“似錦,新婚之夜我讨點甜頭可行?”他怕她惱,只敢在她圓潤的肩頭流連不去,心中暗嘆他何時竟活得這般卑躬屈膝了。

似錦這會兒正惱火,恨不得他渾身不痛快,她大力揮開他:“不行,似錦乏了。”說完蓋好被子背對着他,她故意借着他因讨好而給予她的縱容不停的拒絕他。

他早已陷入她芬芳清甜的體香中,這時又火氣正旺,看着被錦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似錦,一點都不體諒他的難受,也是滿肚子怨氣。他犟脾氣也上來,哪怕是只能親親唇他也要試一把。他掀起她的被角快速鑽了進去,趁她不備時上下其手撓她癢癢,她忍不住開始躲閃,口中溢出無奈輕笑。他本就離得她近,她口中吐出的氣息撲倒他臉上,他終是忍不住親了下去,快準狠地吸住她滑溜小舌,與她同享他的沉淪與瘋狂。

似錦直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那人才放過她,明明緊緊貼着她的異物還未消停,她怕他的不規矩,卻不想他長舒了口氣緊緊攬着她:“睡覺罷,可別想着以後能躲得過,母親還等着抱孫子。”

一室暖意融融,還有身後人身上散發出的熱意讓她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聽到他似委屈又盼望的小聲呢喃:“似錦,我也想做父親了。”她心中冷意橫生,不耐煩聽到他的聲音,無所謂的回了他便陷入沉睡。

而那人卻是僵在那裏久久未回神,臉上陰雲密布。

她說:“那你趕緊讨個正室夫人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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