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議論
“老大,這娃子徹底暈了過去了吧?”一人踢了踢地面上躺着的時周帥,随意的對着身邊的那人說道:“你說老大也真是的,明明是這麽一個廢物,為啥還非要讓我們出手,照我說,二哥的藥就是一頭牛都能迷上一整天,更何況是這麽一個瘦不拉幾的娃子?”
“大哥讓我們來确認,是讓我們來這裏上一道保險,更重要的是為了讓我們在老板面前露個臉!”旁邊的那人聲音相較于要更加沉穩一點,行為做事也更加的謹慎,他帶上了手套,在時周帥的身上擦了擦,擦去了時周帥身上的鞋印。
“看來應該是沒錯了!”那人在時周帥的身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之後,這才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之後将自己手上帶着的手套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接着說道:“你說這家夥怎麽惹上老板的,啧啧,下場還真是慘!”
“這個我知道!”旁邊的那人在旁邊雀躍的叫了起來,像是想要在自己大哥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一樣,十分激動的對着他回應道:“我聽說是這家夥斷了老板的財路,還讓老板的兒子去監獄裏吃了幾天的牢飯,這一來二去,就惹上老板!”
“這樣啊,怪不得老板會這麽生氣!”那人将手套放在自己的黑衣口袋上裝好之後,看着躺在地面上的時周帥,有些唏噓的說道:“這娃子也真是可憐,說不定是家裏人在老板那輸了錢,他一沖動才做了傻事,平日裏誰回去惹老大呀!”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跟我們有啥關系,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行了,要怪就怪他點子背吧!”看着自己的哥哥整了整自己的那身黑衣,身穿藍色外套的那人也扯了扯自己有些皺巴的衣服,看向了倒在地面上的時周帥。
“你說,老板的那個生意會不會繼續開下去,整治完這個娃子以後,恐怕老板還會再開!”藍衣腦子搖了搖頭,有些唏噓的開口說道:“你說老板讓我們去做這些髒事累事,我都願意去幹,可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也不知老板是怎麽賺這種錢的,唉,要不是老大,我都不會跟着這種人幹!”
“別亂說,你這要是被老板聽到了,就是老大也保不住你!”黑衣男顯然是有些着急,他制止住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藍衣藍衣,低聲的對着他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就不要有良心!”
“殺人放火的事我們都幹,可這種無冤無仇的讓人家破人亡的事實在是太髒,我真不想幹了!”藍衣男子也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對着黑衣男說道:“你說大哥什麽時候才會收手?”
“肯定是要跟着老板幹一輩子!”黑衣男子佯裝義憤填膺的對着藍衣男子說道随後,将自己的身體貼近了藍衣男子的耳朵,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幹完這一票我們就回家享受,在這之前你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此時的常河醫館外,早已是人聲鼎沸,喧嚣無比。
看着緊閉着的常河醫館的大門,白振的眉頭皺了起來,眉眼間滿是濃重的擔憂與不解。
本身,這次的事件,由于白振身份的特殊性,本是無法參加的,可在他求爺爺告奶奶的苦苦懇求下,這才帶上了他。
不過,白振也被要求了不許發表任何言論,也不許有任何的動作,可以說除了随行外,白振此行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是這麽一個看起來極為苛刻的條件,還是看在白振常年以來兢兢業業的工作,以及在村民眼中那堪稱鐵面無私的形象,才勉強給了他這麽一個機會。
不過,對于白振來說,只要能站在這裏,就是一件讓他莫大的滿足的事情,因為他只想看看,時周帥究竟有沒有做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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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振的眼中,時周帥雖說有些小心思,可他并不反對這個懂得利用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的青年,畢竟在這個時代,要說真的老實到憨厚的地步,那就是傻子了。
他覺得,時周帥心底并不是一個邪惡的人,更相反,他是一個極具正義感的人,單從他為方白淩出頭,不懼王家黑惡勢力這一點就已經能可窺一斑。
更何況,時周帥還是一名醫生,一名扶貧救困的醫生,常河醫館的藥價雖說不能說是極低,可時周帥在保證自己正常營生的情況下,将藥價還是調低了不少。
只是這點,就足以讓白振感激不盡了,常河村的醫療條件本身就不算太好,要是沒有時周帥的常河醫館,很多緊急的病症病人都是死在去縣醫院的路上的。
這種情況下,時周帥本可以大賺特賺,就是他将藥價調到一種很高的地步,也沒有人能去說些什麽,甚至那些重病患者也只能選擇狠心付款。
哪怕是時周帥的價格已經高到一種無可理喻的地步,在生命面前,常河村的村民也只能認虧,如啞巴吃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
可時周帥并沒有,他的選擇是在不侵犯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盡可能的為村民減輕負擔,可以看得出來,時周帥對于這個村子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沒人能再去說時周帥些什麽,也正因此,白振才在心底堅定的覺得,時周帥不可能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我覺得帥子他,是個好醫生!”白振看着自己身旁的警官說道。
“是個好醫生,但不一定是個好人!”警官回應道:“警局的證物你也看過,事實勝于雄辯!”
哪怕警局在接到報案的第一時間就前往了案發現場進行勘察,哪怕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時周帥,可白振依然在心底選擇了相信時周帥,相信他不是做出這一切的人。
誠然,屍體周圍的腳印,以及那柄緊緊的插在徐大年胸口處的手術刀上的指紋都将兇手指向了時周帥。
而且,在手術刀的刀刃上還塗了毒,就是村裏警察局的法醫都不認得刀口上塗着的毒究竟是什麽,在整個常河村,也就只有時周帥能做到這一點。
“強子,我覺得帥子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白振想了想,還是對着身邊的警官說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希望!“他回應道:“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時周帥,你再怎麽覺得,也無法解釋這件事!”
“可是!”白振剛想說話,就被身旁的警官打斷道:“白警官,請注意你的身份,別忘了你過來之前給我說了什麽!”
白振沉默了,的确,現場的證據對時周帥來說并不算好。
更何況,法醫還發現,徐大年臨死之前還遭受了一頓毒打,他身上一團一團的淤青讓人看的有些頭皮發麻,這更是讓警官們将嫌疑人的目标鎖定到了時周帥的身上。
為何?徐大年是村裏有名的老實人,為人極其和善,村裏村外提起徐大年,都會比一個大拇指頭,說這人極好。
就是這麽一個與人為善,極其老實的普通農家漢子,卻以這麽一種遍體鱗傷,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死在了外面,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若是說兇手與徐大年沒仇,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然而,整個常河村裏與徐大年唯一可能有仇的,只有一人。
時周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