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狐貍精在哪?”
随着一聲嬌喝,一個粉色的人影風一樣的刮了過來。
沈含章面色一變,一個閃身抱着兒子擋在妻子面前,冷着臉,看着氣喘籲籲的宋紅英,寒聲說道:“宋姑娘慎言!”
“沈含章你讓開!”一身粉色衣裙的宋紅英滿臉怒氣地看着沈含章,“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狐貍精敢勾引姑奶奶看中的人!”說着就要上來拉扯他的胳膊,卻被沈含章閃身躲開。
姬繡虹站在稍遠處旁攬臂旁觀,滿臉的諷笑。
上一世初見宋紅英,仿佛也是這般情形,看賊一樣看着她,生怕她勾引了沈含章去,呵呵,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一幕,姬繡虹沒有來的泛起一陣惡心,重來一世,終究沒有躲開這些令人作嘔之人,又重複一次上一世的日子,何苦重來?
思慮至此,頓覺索然無味,姬繡虹再不理會他,扭身朝院內走去,再沒有看他們一眼。
沈含章要護着懷裏的兒子,要攔着宋紅英又不依不撓的癡纏不休,還要留神身後的繡繡,不願出手傷人,卻又掙紮不脫,眼看着妻子眼眸中的諷刺漸漸轉為疏離轉身而去,不由得心裏一急,手上的力道就沒了分寸,一把将一身粉紅的宋紅英甩出一丈之外的牆根兒底下,宋紅英雖然并未傷到,卻也被摔的暈乎乎的,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繡繡!”顧不上去看宋紅英,沈含章急忙跟着姬繡虹往大門裏走去。
姬繡虹聞言,腳步略頓了頓,恰好看到宋紅英被甩出去的那一幕,驚訝地看了沈含章一眼。
“繡繡!”沈含章有些緊張地看向妻子。
“威武!爹爹威武!”小兒極為崇拜地看着爹爹,嘴裏學着外祖講故事時候的口氣大呼‘威武’,他長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樣,打敗壞人,保護娘親!
“沈含章!”宋紅英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沈含章居然對她動粗,意識到這一點,她圓睜的眼眸裏漸漸蘊起了眼淚,哽咽道:“你竟敢打我?”長這麽大,爹和哥哥都沒舍得動過她一手指頭!
沈宅周圍雖安靜,卻也斷斷續續的有些來往之人,且多是住在附近的軍眷,就有相識的,上前扶了宋紅英一把:“宋姑娘快起來,有甚好好說,何必動粗!”
說着,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沈含章,別看将士們一個個殺敵如麻,力大如牛的,可在家裏再有什麽也沒有個對女人動粗的,軍眷們也就分外的看不上打女人的漢子們,平日裏看着這個沈将軍長得俊又有本事,還當是個好的,想不到竟是個打女人的,真真是看走了眼!
宋紅英衆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心愛的男人一把甩開,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待看到站在沈含章的身邊看她笑話的姬繡虹,滿腔的怒火頓時蜂擁而出:“你個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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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兒被窩在父親懷裏,看看爹爹又看看這個……有點……要看大夫的女子,再看看娘親,轉頭看向爹爹,問他道:“爹,狐貍精說的是禹王的夫人麽?”外祖講過的禹王治水,年三十而未婚,九尾狐仙落凡化作塗山女為禹王妻的故事,他還記得。
“雨王的夫人?”宋紅英好似抓到把柄一樣,大聲反擊道:“你瞎說!京城裏只有陳王和秦王兩位王爺,咱們鎖陽城也只有鎮軍大将軍,什麽時候蹦出個雨王來,你這是欺君,要殺頭的大罪……”
小兒滿臉的‘你好笨’的表情,可憐地看着宋紅英,稚嫩的嗓音頗為遺憾地說道:“這位……女子……你連治水鎖蛟的大禹王都沒聽說過麽,唉!你怎麽比寶成兄還笨?先生說勤學方能補拙,你更應該勤讀詩書在家溫習功課才對,怎能到處亂跑,到時候什麽都不會,先生要罵的,至少也要讀懂‘呂覽’才行啊!”小兒失望地連連搖頭,一副汝之不可教也的表情。
抱着兒子的沈含章無辜中箭,他知道禹王治水卻沒聽說過禹王的夫人是狐貍精,更沒看過‘什麽呂覽’!那豈不……也是個笨蛋?
搖完了頭,小兒立馬換了表情,一臉求誇獎地看向爹爹身後的娘親:“娘親,清兒說的對不對?”
“嗯嗯,合該如此,清兒自己也不要驕傲自滿,須知,書山有路,學海無涯……”
“清兒都知道!”小兒重重地點頭,背書好容易,看兩邊就會背了,背完書還是有好多功夫能玩。
“啊!你才是笨蛋!狐貍精生的小 jian 種!”宋紅英回過味來,氣急敗壞地罵道。
“宋紅英!”沈含章的暴喝中,只見繡繡一陣風一樣的沖向宋紅英,頓時急了,宋家可是歷代軍戶人家,宋紅英再不濟,要打繡繡,別說她一個,就是再來倆也不夠她打的呀,眼瞅着,繡繡就沖了過去,沈含章抱着兒子急忙上前攔住:“繡繡!”
“啪!”的一聲過後,宋紅英歪向一側的臉頰上挂着一個明晃晃的手印,姬繡虹躲開沈含章伸過來的手。
一擊得中之後迅速躲開,姬繡虹細細地理了理剛才飛揚起來的裙角,輕蔑地看了宋紅英一眼,寒聲說道:“我的兒子豈是你能罵得的?這一次暫且饒了你,若再有下次,可不只是一巴掌能了結了的,你且記着!”
“你……你敢打我?”宋紅英捂着發麻的臉頰,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憑什麽,都打她,憑什麽?
路邊那個扶起宋紅英的軍眷有些看不眼去,就想站出來說兩句,卻被身邊一個相熟的婦人拉住,這個是沈将軍家,誰敢得罪?
“嗯,有什麽不敢的?”送紅英不在意地接過兒子,抱進懷裏,寒聲說道:“也有臉敢自稱官家小姐,這般腆着臉貼上來找男人的醜态,怕是販夫走卒都比你高貴些!”上一世是活活被她氣死的,這一世換換花樣照樣氣死她!
“你!”宋紅英氣的臉都白了,“你欺人太甚!”
姬繡虹冷笑一聲,眼睛瞥過宋紅英身後的幾個軍眷婦人,諷刺的說道:“這怕是女娲娘娘造人,天地初開混沌以來最大的笑話了,自封的官家小姐上趕着要給人做妾,還嫌我這原配礙眼,也不知是哪家的規矩?莫非這鎖陽軍眷竟都是納妾休原配的不成?你雖不知不知禹王夫人的來歷,我只當你是誇贊我有禹王夫人之賢,就此罷了,你也好生回去自省,若還有下一遭,就別怪我去大将軍跟前問問,這鎖陽城裏的官家小姐都這般……恬不知恥麽?”
說完,姬繡虹轉身便走,看都沒看沈含章一眼。
“你等等!”宋紅英眼看着她要走,也顧不得生氣,忙出口攔住。
姬繡虹初到鎖陽城就被她纏上,吞了一直蒼蠅一般,惡心!
“我……我不讓沈含章休你,我做妾,我嫁給沈含章做妾,服侍你,你不許為難我,否則,我讓哥哥殺了你!” 宋紅英顧不得許多,色厲內荏地威脅她道。
姬繡虹冷笑一聲,看了身側的沈含章一眼之後,抱着兒子進了大門,門口光明正大偷聽的孫瑩瑩就要起身,關門。
“等一等!”沈含章急忙跟上,要進去。
孫瑩瑩扶着兩扇大門的手下一頓,倒也沒關上,等他進去。
“沈含章!”宋紅英紅着眼眶,極委屈地看着沈含章說道:“我不為難你了,我做妾,侍候你,還不行麽?”
沈含章不耐煩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寒聲說道:“沈某自有家室,還請宋姑娘自重,納妾之言,請勿再提!”說完,大步進了院子。
孫瑩瑩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