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每天來一次，她一定會早衰。秦杭還真是不可小觑，那麽長的時間沒見，一出現就像是從沒離開過那樣死皮賴臉。
“兩位争什麽先來後到的，都進來吧，喝點兒什麽？”她的困先生受到了驚訝，躲遠了。
她記得秦杭愛喝雪碧，曹陽好像喜歡橙汁。
秦杭看着馬亦涵遞給曹陽的橙汁，笑出了聲，打開雪碧喝了一口，用眼角看着曹陽說“曹陽，你怎麽不喝呢？”
曹陽這一大早就吃了虧，他對橙子過敏，也不知道馬亦涵怎麽記的，他把橙汁放回冰箱裏，也拿了瓶雪碧。
“曹陽不好意思啊，我記錯你喜歡喝什麽了。”馬亦涵摘下了小熊帽子，略帶抱歉的說。
此時的秦杭心情像是六月天的大太陽，時不時給曹陽補一刀。“沒有存在感的人，記不住太正常了。”
“秦杭、曹陽你們今天來是要？”馬亦涵搶在曹陽開口前問。
“公司沒什麽事來找你談談人生。”秦杭筆直的坐在沙發上。
“給你做飯。”曹陽說着走向洗手間。
秦杭一回來，曹陽的心情本就跌入了谷底，加上看出馬亦涵對秦杭尚有情，從谷底跌到了深淵。
馬亦涵感覺讓曹陽一個客人做三個人的飯不地道，就跑到廚房幫他忙，曹陽看她過來，露出了笑容，不過沒想到，秦杭也跟了過來問他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他當然說不需要，接着把兩個人趕了出去。馬亦涵是躺槍了，曹陽看到她的時候像是陽光的笑容，看到她身後的秦杭時像積攢許久的暴風雨。
她走回卧室拿出手機，開始求助外援，她一個人對付兩個火和火藥筒，別說滅不了火，還可能引火燒身。“馬熙熙，速速來我家，天雷地火正在鬥法。”
馬熙熙收到短信立馬從spa館往外跑，邊跑邊罵，“老娘要是變老了都怨你馬亦涵。”
發完短信，馬亦涵坐在地上看着手機想馬熙熙快點來。
“小涵，地上涼。”秦杭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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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呢，這就起來。”馬亦涵應聲答到。
秦杭向她走近，把她抵在了牆上，馬亦涵臉紅的像是成熟的番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秦杭勾起嘴角壞壞的一笑，又往前靠了靠，馬亦涵閉上了眼睛，他停在了她的耳邊，輕聲說“小涵，做我女朋友吧。”
“什麽？”
“沒什麽。”秦杭搖了搖頭，放開了她。轉身後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留下馬亦涵在牆前淩亂着。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倚在牆上，忽而笑了笑，秦杭還真是會讓人心裏七上八下。
馬亦涵走了出去，看到秦杭正像個沒事人一樣倚在廚房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麽，不過她可不想去過去做引線，過多久，馬熙熙就來救場了，看到她的那一刻，馬亦涵差點就沖過去抱住她。
馬熙熙長發及腰，露耳偏分，穿了一條皮質短褲，一件露臍藍色短袖，外搭一件卡腰皮質外衣，踩着黑色恨天高，紅色長指甲，一副夜店打扮。不過，這并不妨礙她是初中老師的閨蜜。
“秦杭呢？”馬熙熙小聲問。
馬亦涵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撇了撇嘴。
馬熙熙扭着水蛇腰走過去拍了拍秦杭的肩膀。
他慢慢回過頭，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起來，直接僵在了那裏。“你是？”
馬熙熙打了他一下，笑着說“老同桌都不認識了？”
秦杭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他很難把眼前這個紅唇女郎和曾經那個紮着馬尾戴着黑框眼鏡的同桌放到一起。
“馬熙熙，好久不見。”秦杭僵硬的伸出了手，皺着眉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馬亦涵。
曹陽聞聲從廚房裏鑽了出來“嗳~夜店小野貓來了？”
馬熙熙對着他的頭就是一巴掌“老娘是夜店大美人。我說曹陽你每天都不用上班養活自己的麽？”
“哥上班的時候你能知道麽。”曹陽拿着鐵勺徹底走到了秦杭前面。
秦杭不悅的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旁“你擋我視線了。”
“哈哈。”聽完這話馬熙熙樂的搖着馬亦涵的胳膊說“你看曹陽的臉，好像是多年面癱治不好。”
此時此刻，馬亦涵覺得自己不該找她來，這頓飯注定了不會□□穩。“曹陽菜做好了麽？”
“快了，你擺碗筷吧。”
秦杭搶先一步走進廚房“我來，小涵，熙熙去等着吧。”
馬熙熙樂不得可以吃現成的，拽着馬亦涵就做到了餐桌前巴巴的等着。
“熙熙，你控制着別和曹陽鬥嘴。”馬亦涵決定還是告知她一下“今天的重點是不讓曹陽和秦杭吵架。”
“知道啦，我你還不放心？”馬熙熙邊說邊擺擺手。
廚房裏刀光勺影，秦杭在一旁指揮，曹陽放了一勺鹽，又放了一勺鹽“秦杭，別說話了，去等着吃。”
呵呵，你說什麽老子就會做什麽麽？告訴你，不可能。
“我幫你呀。”秦杭走近他。
“男男授受不親，離我遠一些。”曹陽退後了一步。
秦杭正要再向前卻被曹陽的下一句話給制止了。“秦杭，你要回來就別走了。”
曹陽眨了眨眼，淡淡的說“她這些年沒接受任何人。”
“我知道了。”秦杭拿着碗筷放下了這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廚房。
馬亦涵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他向自己走來，逆光的方向，他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又好像是曾經每一次的相遇。
☆、翻醋壇
? 秦杭走過來放下了碗筷，馬亦涵自然的擺開它們。
一旁的馬熙熙半開玩笑半抱怨的說了句“明明有情，又不快點在一起，一拖拖了十幾年。”
馬亦涵裝傻笑着問“有什麽情？”
她搖了搖頭，無奈的看了眼三個人，
如若真的有情，又怎麽會十餘年還沒有結果。不過就是無情亂做有情人。
四個人竟然冷了場，馬亦涵笑着抛出了一個話題。“吃完飯我們做什麽？”
“國粹~”馬熙熙邊吃邊說。
這個美人你說她冷豔，可她又很接地氣。她遇到追求者永遠都是采用賭博的方式，如果你贏了我，我就和你
“友情！”曹陽端來菜接了句話。在一起，但如果你贏不了我，以後我在的地方你都不要出現。這個也成了馬熙熙找老公的唯二要求。要求一是要能喝過她的。
“馬熙熙，你的人生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麽？”曹陽緩緩的開口，“要你管？”馬熙熙團了一張紙扔了過去。“說的怎麽像你的人生很有追求一樣。”
“馬熙熙，注意你是一個女人！一個胸很大的女人！”曹陽遇到馬熙熙，理智就都跑沒了。
“你是不是不想吃飯了？”馬熙熙的逆鱗永遠在她的臉和她的……胸。
大概是不愛旁人誇她。所以，一旦有人在路上攔住她玩電話號兒，她基本上都會先問原因，當然，答案也都是奇形怪狀的，什麽你眼睛像我前女友，什麽你耳朵上的絨毛很吸引我，還有沒帶腦子出門的直接說，“胸很大……”馬亦涵記得，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士，後來是捂着肚子跑走的。其餘的，馬熙熙三言兩語也就給擊退了。
曹陽沒再說話，而是瞪起了他的杏眼，原因是他看到秦杭夾起了一塊肉，遞到了馬亦涵的嘴邊，她也迷迷糊糊的吃了下去。
一副你侬我侬的畫面，讓曹陽的心髒跳漏了一拍。這是他所不能及的勇氣，也是那個人不會接受的尺度。
他想要開口，可最終還是放下了筷子，臉上堆起笑，“馬熙熙，你多吃點兒，看你瘦的，就剩胸了。”
“曹陽，我看你是覺得生活太平淡了，吃完飯我請你們去酒吧。”馬熙熙說着還做了個握拳的動作看着他咬着牙說“你完了。”
馬亦涵聽着這話背後一涼，今晚注定是回不來了，馬熙熙的個性絕對是不醉不歸，醉了沒倒下就繼續喝，秦杭夾肉的筷子也抖了一抖，這姑娘喝醉之後的樣子他是見過的，歇斯底裏，哭笑摻半。
兩個人本以為曹陽會攔住她，結果曹陽笑着接了句“樂意奉陪”。
既然他們兩個都想去，馬亦涵和秦杭也不好掃興，吃過飯草草收拾了碗筷，四個人分成了兩種交通工具去往“夜色”，曹陽騎車，秦杭來着轎車拉着兩位女士。
雖然曹陽也想争取一下，可是單車後面也沒有座位。
下午的太陽焦躁的烤着黑色的路面，瀝青味兒毫不留情的鑽進曹陽的鼻子裏，刺的他太陽穴生疼。
一手把着車把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尋的不耐煩。不過很快就被和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所取代，加快了騎車的速度，微風陣陣吹得他舒展眉眼。
秦杭這邊倒是微妙的很，三個人不住的讨論着從前的事，但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那些年馬亦涵和秦杭的關系――以妹之名，伴其左右。
這段記憶是馬亦涵最不願記起的，那時候他有女朋友但卻還每日和馬亦涵呆在一起，當時，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可後來和一群朋友撕破臉，她們送給了她一個很新鮮的詞――小三。
笑。
哪有小三會傻到在他和他女朋友吵架的時候，馬亦涵兩邊勸，當年還真是傻的靈巧。
“秦杭，你那時候怎麽想的？”馬熙熙戳着額角突然冒出這句話。
秦杭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麽，目視前方挑眉道，“小涵不可以早戀。”
一句話，雖然沒解釋，但也聽得出百分之一百是為了馬亦涵着想，若是沒有大學之後發生的那些事，馬亦涵真的可能會信以為真，像幾年前那樣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順便裝一下聖母，來幾句，謝謝你，我不會辜負你這類話。
可是現在，馬亦涵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笑着接了句“答案甚好，我也該教育我的學生們，不要早戀，但”她頓了一頓接着說，“可以暧―昧―不―清。”
這話一出口，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秦杭足足愣了五秒，接着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她還是這樣介意。而他也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如果能夠陪伴一生又怎麽會中途離開。
馬熙熙回過神指着窗外笑着說“到啦。”透過倒車鏡看了看後面“曹陽還沒趕上來。”
她下車抻了個柔媚的懶腰，又活動了一下頭部，抱着胳膊看向酒吧，來來往往頻頻看向她，她也一一冷着臉給看了回去，馬亦涵推了推她“你眼神好像能殺人。”
“誰讓他們不長眼的非往老娘的逆鱗看。”馬熙熙小聲說。秦杭站在離她們兩步遠的地方，恰好落到了陰影裏，沒有了刺眼的陽光，他可以好好看看馬亦涵，他好像重來都沒有仔細認真的看過她。
“呲――――”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空間，“你吓死我了。”馬熙熙揚手打了停在她旁邊的曹陽。
“就你矯情。”曹陽把單車鎖好，對秦杭招了招手“進去吧？”
聞聲，秦杭回過神兒快步走了過去。
現在才剛剛下午，酒吧裏只有幾對談戀愛的小情侶，安靜的好像是走錯了地方。馬亦涵擡眼環視周圍，吧臺在正前方，它的右邊是一個很小的舞臺上面擺放着一個凳子，再右邊是下樓的樓梯，下面應該是舞池，到了晚上會很亂。
四個人走到吧臺前，“要一個包房。”馬熙熙說。
樓上請，服務員客氣的引路，包房不小，該玩兒的都有，雖然是馬熙熙請客不過，她最常來酒吧所以也沒和其他三個人客氣，直接要了CORONA、see you tomorrw 還有長島冰茶。
放下包，倚在沙發上，擡眸望着三個人，“曹陽，你和我拼see you tomorrw。”曹陽感覺自己的腿抖了一抖，酒如其名，喝了就真的明天見了，不過，他還是馬上應了。明天見就明天見。
馬亦涵對這些不了解，随口問了句“我喝哪個？”
秦杭淡淡的說“其餘兩個混着喝。”
“哦。”
有記憶功能的人就是會習慣性的信賴一個人，不管這個人給你的是□□還是糖你都願意吃。可這是不清醒前的馬亦涵。
不一會兒酒就被拿了上來，CORONA的瓶口插着檸檬角，馬亦涵看着感覺奇怪。不過還是笑着接過秦杭遞過來的兩瓶。秦杭淡淡的說“你們三個盡情喝晚上我送你們回去。”
“恩，你回來也沒和大家說，今天就當給你接風洗塵了。”馬亦涵笑着說。
曹陽正看着酒發呆，被馬熙熙推了一下，也連連應聲，馬熙熙率先端起一杯酒，“敬我們13歲的相識。”接着一飲而盡。
看着女士都如此豪邁，曹陽也不能幹看着，随後起身端着酒，笑着看了眼馬亦涵接着一言不發的喝了下去。
兩位兩杯下肚，意識有些興奮，馬熙熙一直在嘟囔，“我們要是能一直不長大該多好，曹陽，你趕快喝，我都喝了兩杯了。”
馬亦涵看着兩個人，突然就想試試，喝醉的感覺，是不是真像旁人說的那樣，一醉解千愁。
醉了，就忘了。
馬亦涵拿起一瓶酒，笑着說：“今天就讓我們不醉不歸，一醉方休。”接着舉起瓶子喝了一大口，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是酸甜與清涼的感覺萦繞舌尖。
馬熙熙打趣她，“以前帶你出來你都是滴酒不沾，今天這是怎麽啦？”
“高興，耶，幹杯。”不知道為什麽，馬亦涵這一大口酒喝的特別開心，也揚手招呼秦杭過來喝酒。
秦杭靠過去，在她耳邊輕輕說“你可以嘗嘗北島冰茶，味道還可以，但是，只有我在的時候你可以喝。”
聽着這話，馬亦涵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點頭，拿起冰茶一飲而盡，“唔，沒什麽味道，好像是冰紅茶。”
意識漸漸模糊，馬亦涵敲了敲自己的頭，又拿出一瓶酒開始喝，感覺這個酒喝下去會清醒一點兒。
曹陽連喝了三個see you tomorrw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馬熙熙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頭“笨蛋，你不是說你酒品一頂字的好嘛？”
馬熙熙的酒友喝趴下了，就笑嘻嘻的湊到馬亦涵這邊，“秦杭，我告訴你哦，你和楊佑晨一丁點兒都不一樣，你怎麽會和他是朋友呢。”
秦杭伸手扶住被馬熙熙推向自己這邊的馬亦涵輕聲說“他估計也快回來了。”
聽着這話馬熙熙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回來了，回來了，你說，他會不會像你對小涵這樣啊，再回來。你說他回來我還要他麽？”
馬亦涵聽到了楊佑晨這個名字腦子突然清醒了一分“不理他，不可以理他。”
又接着搶過秦杭手裏的酒，笑眯眯的看着他喝了下去。
☆、晴別離
? 秦杭伸出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問了句“好喝嘛？”
“好喝。”馬亦涵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迷路的小貓，就這麽盯着他，秦杭望着她感覺身上有些熱，他轉過臉，夾了塊兒冰放到了嘴裏，馬亦涵湊了過來，笑着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秦杭一愣，看着她微紅的臉蛋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大概是兩個月前。”
“哦，也就是說兩個月我都沒有遇到過你，這緣分也太清淺了。”馬亦涵回過神呆呆的說。
他也是一瞬間心裏閃過把計劃提前的想法，不過轉過頭他平息了內心的情緒，一切照常。
喝醉的人不知道雖然自己在做什麽，但是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從前不敢但卻一直忘不了的，就像現在馬亦涵已經趴在秦杭的腿上睡着了，馬熙熙笑着對空氣說了句“佑晨，幹杯！”接着倒在了沙發上，秦杭看了看已經趴下的三個人才意識到他們喝了很久，下意識的捏了捏馬亦涵的臉蛋，笑着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小涵，我真的好想你。”
接着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楊佑晨，“晨哥，馬熙熙喝醉了，你來不來接？”
沒過一分鐘，楊佑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怎麽又喝醉了？”語氣裏滿滿的不耐煩還有，沒法精确捕捉到的擔心。
“不知道。你來吧，我們在夜色305。”秦杭說完挂斷了電話，腿有些僵了，又怕他動會把馬亦涵弄醒，只能硬生生的挺着。
他低頭看着腿上的人兒，嘴角上揚，眉眼帶喜，好像這個人從她認識他開始，見到秦杭的時候都是眉開眼笑的，像是一束花綻放在你的面前。哪怕是他對她說，你離我遠點兒，我怎麽樣和你沒關系。她也都只是無力的告訴他，你不是秦杭，秦杭一定是丢了。
年少時最可悲的大概不是錯過愛情，而是明明相愛卻又不敢愛。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秦杭皺着眉看着匆匆走來的人，輕聲說“你就不能小聲兒點兒？”
來人沒理他，自顧自的把馬熙熙從沙發上抱起來，接着往外走了幾步，大概是覺得不妥，又轉回來問了句“還不走？”
秦杭嘆了口氣，他這個朋友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急性子太燥。他滿臉嫌棄的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曹陽“還有個他。”
“哦。”楊佑晨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個人。“讓服務生把他擡下去？”
“好主意。”秦杭叫來服務生順便把帳給結了。
服務生原本是不樂意背個大男人下去的，但秦杭又多給了五百元，他才點頭同意，接着拽起曹陽，半托半拽的往外走，秦杭也抱起腿上的馬亦涵小聲說“小涵，咱們回家了。”
走出夜色，夜風微涼，吹得人又精神了幾分，秦杭原楊佑晨會把馬熙熙推給他，可沒想到楊佑晨把馬熙熙帶走了不說還順便帶走了曹陽那個拖油瓶。
大恩不言謝，秦杭笑着目送楊佑晨離開，如此一來，只剩下馬亦涵和他兩個人了，此時馬亦涵被風吹得往他懷裏蹭了蹭，秦杭被蹭的身上有些不舒服，臉上也像是喝醉了一樣浮上一絲紅暈，他忙的打開車門，把馬亦涵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系好安全帶，自己站在車外點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大口，才緩緩的吐出煙圈兒，夜色朦胧，煙霧缭繞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
秦杭不确定她能不能回來了，可是他也得努力試試，如果再失去一次他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挺下去。
馬亦涵倚在車了慢慢的醒了過來，只覺得口渴，眯着眼不知道這是哪裏，只能敲着窗戶，秦杭聽到聲音忙打開車門問她怎麽了，“渴。”
他車裏沒水，這周圍也沒有超市，他繞到另一邊，邊發動車子，邊說“小涵，你忍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家。”
果然沒出兩分鐘，車子停在了一棟高層下，馬亦涵已經又睡了過去，秦杭把她抱上樓，放到卧室的床上，到廚房兌了一杯糖水，才過來叫醒她讓她喝下。
一大杯水馬亦涵幾口喝沒了，把空空的杯子遞給秦杭，“還要。”
“馬上來。”秦杭匆匆的跑去廚房又兌了一杯，不過，這次回來他見她睡得實就沒叫她起來，把水放到床頭櫃上，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蓋到了她的身上。
自從上次馬亦涵說總住哥哥家也不妥，他就用了一周時間買到了一個房子，雖然是兩室一廳，但原來的主人把另一間卧室當做了畫室不花時間根本收拾不出來。所以能住的卧室只有這一間了，能睡的床只有此刻馬亦涵躺着的這個了。
秦杭坐在床邊兒看着慢慢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的女人又慢慢縮成了嬰兒狀，他腦海剛剛浮現的楊氏理論很快就被撲滅了，他又看了看已經睡熟的馬亦涵，起身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走到了沙發處，他不知道的是，門被關上的下一秒馬亦涵睜開了眼睛，腦袋依舊很沉，可眼淚卻刷刷的落了下來，她其實在他去倒水之後沒睡着，只是感覺到他坐到床邊的時候心裏浮現出了一絲恐懼，所以也就出于本能的把自己裹起來，還好，後來他走出去了，名不正言不順的生活，一次就夠了。胡思亂想中，馬亦涵徹底睡了過去。
躺在沙發上的秦杭怎麽睡都睡不着，蓋上被子熱，不蓋被子冷，撲騰了一會兒他還是坐了起來，拿起電話給楊佑晨發了條短信，雖然他很信任楊佑晨的為人，也知道馬熙熙對于楊佑晨有多重要，但是，秦杭睡不着了，他想拉一個人和他一起睡不着。
等了有一會兒，楊佑晨才回複，可上來就是“本來不想這麽早出現的現在好了不但出現了，還把人給領家裏了，不光一個，還兩個。”
秦杭捏了捏眉心，楊佑晨發短信和他本人完全是兩個風格。
“沒走腎吧？”秦杭雖然心裏已經有數了，但還是問了問。
“不可能不走啊，這回不光走腎了，更走心了。”
“哦。”秦杭已經有些睡意了，想要趕快結束這個沒意義的對話。可是楊佑晨好像沒有結束的意思，接連發了好幾條短消息。“看到馬熙熙心情太好了。”，“額，不知道為什麽她胸又大了。”，“曹陽真礙事，都不能去客廳了。”，“你說明天馬熙熙能不能揍我啊，雖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畢竟我傷人家在先……”對于這些，秦杭回了一句話“記住你是個男人。”就把電話關機扔到了一旁，沉沉的睡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整夜馬亦涵的夢裏都是秦杭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語，可都是看得到摸不着，就好像是小時候他走在她前面，她想叫住他，可又害怕，小時候的馬亦涵好像特別的內向膽子特別的小，對此長大後的馬亦涵從朋友口中得到了答案，當你覺得自己百般配不上那個人的時候你就是真的愛上他了。
她從來都不否認她愛他，比愛她自己還要愛，不然她也不會在秦杭離開的那些年裏沒辦法和別人在一起，沒法接受別人。
夜靜的很，整個房子裏除了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就只剩下照進屋內的月光。
“啊。”突然的一聲尖叫，驚得秦杭馬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緊接着跑進卧室，打開燈看到了躺在床上眼角帶淚，望着天花板的馬亦涵，他跑過去，抱起她，感覺到她在發抖，心疼的在她耳邊說“小涵別怕我在。”抱了一會兒感覺懷裏的人抖的沒那麽列害了，松開她，捧着她的臉正色問“怎麽了？”
“做噩夢了。”馬亦涵疲倦的推開他的手，從新躺到了床上。
秦杭把她的頭發攏到了耳後，接着問“要不要我陪你。”
馬亦涵看了他一眼，說“不用了，燈能開着麽？”
“好。”秦杭轉身回去，這次，燈沒關，門也沒還。回到客廳他也只是坐在沙發上。
馬亦涵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剛剛她夢到秦杭回來了，可是他們一起出去騎行，他突然就不見了，找了一周也沒找到，後來領隊帶回來一件秦杭的外衣，那衣服上帶着血跡，夢裏的馬亦涵一下子就尖叫着哭了，接着，就醒了，也看到了秦杭。
秦杭抱着她的時候她真想時間就此停留，永永遠遠停在那一刻。
“小涵，我就在客廳，你放心的睡。”聽着秦杭的聲音，馬亦涵擦去眼淚，在心裏告訴自己，夢都是假的，接着就好像是到達了安全的世界，又一次睡着了。
坐在沙發上的秦杭看着窗外有些泛白的天色，他知道今夜很快就要過去了。嘆了口氣把手機開機，三五條短信一起跳到了手機的桌面，都是楊佑晨的“你別告訴我你倆很樸素的過了一晚。”，“馬熙熙總鋪過來我怎麽辦。”，“她總算睡了，我睡不着了，兄弟，你說我和她以後怎麽辦。”……剩下的幾條秦杭都删除了，重新打開短信頁面，正式的回複他了一句話“我想娶馬亦涵。”
“我靠，你瘋了。”
“我沒瘋，我是真的真的想娶她。”
“可是你……你什麽情況不用我多說。”
“恩。”?
☆、鳳凰諾
? 一大早馬亦涵就被一陣陣香味兒給勾了起來。
坐直了身子，拿起床頭櫃上已經涼了的糖水，慢慢喝了下去，嗓子有些疼，眼睛有點兒脹，舌頭也有些嘗不出味道。
酒喝的倒是開心，可馬熙熙也沒告訴她宿醉之後會這麽難受，哦，對了，馬熙熙。
馬亦涵走出卧室跑向廚房就看到秦杭做好的早餐，還有坐在一旁穿着藍色圍裙眯着眼睛的主人，“秦杭，馬熙熙呢？”
“被楊佑晨帶走了。”秦杭懶懶的睜開了眼睛。
“什麽？！”馬亦涵被這個答案驚到了，先不說楊佑晨他不是在澳大利亞和一群毒蜘蛛玩耍還沒回來，單單就是他把馬熙熙帶走這件事，次奧，她現在滿腦袋都是那個傻子一定又被欺負了。
馬亦涵跑回卧室找到自己的包翻出電話，結果發現手機自動關機了，越急越亂，她又折回飯桌，“秦杭，電話借我用一下。”
“恩，你別着急，楊佑晨不會傷害馬熙熙。”秦杭把手機遞給馬亦涵。
“不會傷？沒少傷。”馬亦涵急起來語氣裏滿滿的不善，注意到這一點她也有些抱歉，張了張，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麽。秦杭倒是沒在意，只說了句“打完電話就來吃飯吧。”
接過電話，走到陽臺撥通了馬熙熙的號碼，彩鈴響了一陣，馬亦涵急的皺起了眉，她怕她再演一出高空恐吓。
“喂？”電話終于被接起，馬亦涵松了一口氣。
“你在哪兒？”
“楊佑晨家裏。”
“你還好？”
“沒事。”馬熙熙頓了頓又說，“你怎麽樣？”
“我還好就是嗓子疼。”聽到馬熙熙的聲音比較安穩，馬亦涵也放心了。
挂了電話，回到餐桌前，拉開和秦杭相對的凳子坐下，“好香。”馬亦涵聞了聞盤子裏的香腸和雞蛋。接着問了句“你什麽時候學做飯的？”
“在美國的時候去中國餐館打過工。”秦杭把牛奶遞了過去。
“哦，謝謝。”馬亦涵接過禮貌性的回了一句。
秦杭幾次想要張口問她一些事情，可看到她垂眸專心的吃飯，也就止住了。
和記憶裏不同的馬亦涵，安靜的好像是一片羽毛，慢慢落進了秦杭的心裏，勾的他心頭癢癢的。
多年前他們吃飯的時候馬亦涵總是得到空閑就不停的說，她說她怕沒時間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所以只能利用吃飯時間，那時候的秦杭總是笑着回應她。從很多年前馬亦涵就做好了收集回憶以備他離開後可以生活下去，可當他真的走的那一天，馬亦涵還是崩潰了。
“吃好了？”秦杭拿紙巾擦掉馬亦涵沾到嘴巴上的牛奶，笑眯眯的看着她。
馬亦涵記得秦杭愛笑，也愛睜大眼睛看着他，他那雙眼睛清澈的像是湖水，不能望，一望跌進去就出不來了。
“好了。”馬亦涵垂下眼，又擡起頭，笑着說“昨天謝謝了。”
“恩，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喝太多酒。”秦杭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客氣疏離的她。
馬亦涵勾起嘴角緩緩的說“那我已經應該不會喝酒了。”
她從來沒說過怨他離開，恨他多年不給名分，可她說的哪句話裏又都好像在怪他。
秦杭抱歉的看着她，她避開他的視線笑了笑“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眼睛能勾人魂。”
“你說過。”秦杭淡淡的說。他倒是希望她歇斯底裏的鬧一場哭一場，把這些年她吃的苦說出來，或者罵他一頓都行。可她沒有，只是冷冷淡淡的，自然的和他拉開距離。
不知道從何下手，也不了解她的變化，竟然像是面對量子力學一般無措。
“想不想看電影？”秦杭拿走盤子，帶着笑意問道。
“随便。”
“那一會兒去看，我訂好票了。”秦杭笑着說。
馬亦涵心想，你都訂好了還來問我幹嘛。
“小涵，你想不想逛街？”
“随便。”
“恩，那我帶着出去。”
秦杭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什麽話，這姑娘還是喝醉好，喝醉了不高冷。
街上堵車堵的嚴重，馬亦涵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看到的除了車，就是車，車裏的人也看不清晰，無聊的發了個哈欠。
“困的話睡一會兒。”秦杭歪頭對她說。
“恩。”馬亦涵這個人冷起來能把人冷死。她覺得這樣的狀态挺好的，慢慢的沒什麽話說，慢慢的秦杭也就離開了。
可從沒回來過，哪來的離開。
這車一堵就是一個小時。馬亦涵竟然也睡着了，到商場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一點了，秦杭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着問“餓不餓？”
馬亦涵擡眼看他笑得累，擺擺手“你想笑就笑，覺得累了就等會兒在笑。”
秦杭聽着這話挑着眉毛看她“你終于說了一整句話，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怕你把自己憋壞了。”
“不會的，我只是太累了。”馬亦涵心裏小聲說，你放心吧，沒有你我過的也沒有很差。
“要吃冰淇淋麽？”兩個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冰點屋，馬亦涵搖了搖頭，秦杭自己買了一個，他愛吃甜食，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