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送達。

“耶!”馬亦涵邊跳邊笑。

等過了幾分鐘她才看到書桌上貼着的便利貼:“小涵,爸爸媽媽要出去一周,冰箱裏給你準備了泡面,記得自己照顧自己。”

“好。”馬亦涵鼓着腮對着,垂眸對着空氣點頭。

她對這樣的生活已經習慣了,大概是從七歲開始吧,父母便常常将她一個人扔在家,沒人看管的生活倒也是自由,不過馬亦涵很自律,每天都會先将作業完成才會出去玩,或者去看電視,在原來的學校的時候,馬熙熙有時候也會來陪她住。

“鈴鈴鈴......”短信的提示音響起,馬亦涵忙劃開手機。

“我在晚飯,有烤翅、排骨、還有肉丸,你呢?晚飯吃的什麽?”

“哈哈,愛吃肉的小豬。”馬亦涵笑眯眯的說,心想着從前有馬熙熙,現在有秦杭,生活好開心。

她邊笑邊在手機上按字:“我一會兒泡面吃,先寫作業吧,寫完再聊。”

“好。”這次,秦杭回複的很迅速。

馬亦涵收好手機,将書包打開,拿出了裏面包着碎花封皮的課本,将記錄作業的小本子也放到了一旁,開始完成新學校的第一次作業。

樓下噴泉旁的孩童們笑着鬧着跑着、繞着,他們天真、爛漫,他們不知道危險兩個字該怎麽寫,但他們知道陰天的時候該回家,打雷的時候可以跑到媽媽的懷裏,爸爸會捂着他們的耳朵,安慰他們說:“不怕不怕,爸爸媽媽在這兒。”

但,打雷天的馬亦涵只能一個人縮在書桌下,将自己縮成一小團,心裏祈求着,雨快點停吧,快點停吧。

半個小時前,還是湛藍的天空,此時竟下起了急雨,閃電劃破蒼穹,雷聲接踵而至。

馬亦涵從小便害怕下雨天,她總覺得壞人會在陰雨天出現,她也很害怕昏暗的天氣裏看不清人眼,看不到人臉上的表情,更加聽不到別人在對自己說什麽,入耳的全部都是雨滴砸到地上的聲音和轟隆隆的雷聲。

她怕響聲,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選擇點着燈早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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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抱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馬亦涵吓了一跳,随機接起了電話:“喂。”

“打雷了我怕你害怕給你打一個電話。”是秦杭。

“我沒事。”馬亦涵擦了擦眼淚。

“真的沒事?”秦杭聽着她帶着淚腔的聲音詢問。

馬亦涵握着手機遲遲沒有回答,秦杭接着問道:“自己一個人在家。”

“恩。”

“你家幾樓,我去陪你。”秦杭看着馬亦涵進的樓道,所以只問了樓層。

“六樓。”馬亦涵答,她現在真的很害怕,在原來學校的時候,來陪她的往往是馬熙熙。

“好了,打雷的時候不應該打電話的,現在把電話挂斷,我馬上去。”秦杭說完等着馬亦涵挂斷電話。

“好。”馬亦涵回答完,将電話挂斷。

在等着他的時候,馬亦涵數着小羊咩咩。

一只、兩只......十六只......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的瞬間,馬亦涵飛一樣的從書桌地下跑到了門口。

墊着腳在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确認來人是秦杭後,馬亦涵将門打開。

“很害怕?”秦杭看着馬亦涵沒開燈的家,和放着光的雙眼詢問道。

“恩。”馬亦涵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哈哈,女孩兒都怕打雷。”秦杭脫下雨衣、雨鞋,将玄關和客廳的燈打開,這一亮,他才看清馬亦涵紅腫的雙眼。

“吓哭了?”秦杭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幫我拿一個毛巾擦擦頭發呗?”

“好。”馬亦涵跑到了自己的卧室,拿出了新買的貓咪毛巾,又蹬蹬蹬的跑到秦杭身邊遞給他。

“謝謝。”秦杭接過毛巾。

馬亦涵愣在一旁看着他将劉海兒掀起來擦。

秦杭胡亂的擦了兩下,偏頭看着她說:“看什麽?”

“沒沒。”馬亦涵被他這一問給問的紅了臉,可,掀起劉海兒的秦杭真的很好看,秀氣的眉毛。高聳的鼻梁,以及比一般男孩兒要高很多的眉骨。

整個人就好像是從畫兒裏走出來的。

秦杭發現自己很愛看馬亦涵害羞,故意逗着她說:“你是不是在想不該想的呀?”

“沒有!” 馬亦涵瞪着他以示清白:“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看而已。”

“哈哈,你是第一個說我好看的女生,”秦杭故意頓了頓,低聲說:“其他人都說我帥。”

“我餓了。”馬亦涵的肚子叫了起來,硬生生的将秦杭調戲她的氣氛給打破了。

“哦,對了,我媽讓我給你那的菜。”秦杭将地上的保暖飯盒拿起後遞給馬亦涵。

“啊?”馬亦涵張了張嘴。

當時秦杭挂完電話,一回頭,便被身後的父母吓了一跳。

媽媽捧着他的臉問:“男朋友女朋友?”

“女的。”秦杭皺了皺眉,輕輕躲開。

“嘤嘤,兒子,你終于肯跟女孩子玩兒了耶。”秦媽媽非常開心的原地轉了圈兒,接着指揮秦爸爸說:“去給女孩兒打包些菜。”

秦爸爸點點頭,看了眼秦杭說了句:“早點回來,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兒。”

“啊!爸爸,我怎麽可能。”秦杭紅着臉争辯,但秦爸爸不理會他了。

“媽媽,你看他。”秦杭轉頭媽媽旗下。

“哈哈哈,你爸爸是為了你好,你喜歡女孩子是好事,不過年紀還太小了哦。”秦媽媽之前一直都很擔心秦杭會不喜歡女孩子,不過這樣看來,她是多慮了,自己的兒子不旦喜歡女孩子還很貼心的樣子呢。

馬亦涵看了眼正在發呆的秦杭,踮着腳輕輕地用額頭撞了撞他的下巴。

“啊?”秦杭回過神,看着笑顏如花的小姑娘。

“我媽媽說,別人發呆的時候其實是去了另一個空間,要用額頭撞對方的下巴才可以回來。”馬亦涵笑眯眯的看着他。

“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秦杭幫她打開飯盒,

兩個人将飯菜擺在了桌子上,馬亦涵真的很餓了,也沒多說什麽,拿起筷子就是吃,吃了個半飽的時候才想起沙發上還坐着個人。

“真好吃。”馬亦涵喝了一口水笑着說。

“飯店定的。”秦杭撇了撇嘴,顯然很不贊同,父母兩個人都不會做飯這件事。

“哈哈。”馬亦涵笑了起來。

好像自從秦杭來了之後,窗外的雷聲沒有那麽可怕了,就好像是柔和的背景音樂。?

☆、離婚喲

? “你說烏雲散去會見晴空。

我說,只要你在,烏雲散不散都沒有關系。”

馬亦涵盯盯得看着正在她家廚房裏,圍着她粉紅色圍裙刷碗的秦杭,微微覺得有些好笑。

看着看着馬亦涵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笑出了聲音。

秦杭回頭,看到小女孩正咧開嘴絲毫不掩飾的嘲笑自己,但,怎麽也不覺得讨厭,而且總覺很可愛,秦杭打開水龍頭,沖了沖手上的泡沫,又将碗上的泡沫沖洗幹淨。

馬亦涵上前幫着他整理好飯盒。

飯盒蓋子蓋上後,兩個人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不知道說先什麽。

秦杭率先打破沉靜:“那個,雨停了,我先回家了。”

馬亦涵擡頭看了看窗外,雨停了有一陣子,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轉頭,看着秦杭正式的說了句:“謝謝你,來陪我。”

“沒事的,”秦杭頓了頓,擡起手想要揉她頭發,但他的手伸到半空的時候,握成了拳,收了回去:“晚上如果害怕,記得給我打電話。”

馬亦涵點了點頭,忍下鼻尖兒酸楚的感覺。

馬亦涵幫秦杭打開門,又目送他下樓後,才将門關上。

門關上的瞬間,馬亦涵的眼淚湧出眼眶。

失落感充斥着她的周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沒接受過溫暖的時候,可以在寒冷的空間裏活得很好,可,一旦被溫柔對待過,便不想再在寒冷中度日了。

她第一次期盼,她的父母可以馬上回來陪她。

回憶洶湧,回憶紮得心髒疼。

倒數第三年。

十一月的長安,幹燥且昏暗。

馬亦涵站在路燈下,目光望着馬路對面的小區,她把手插在衣服口袋裏,幾個手指把口袋裏的鑰匙攪動得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突然,一陣寒風吹過,她縮了縮脖子。

這天是周日,馬亦涵和秦杭約好要去“長安裏”,那是一家賣桂花糕的小店。這家小店有一個傳說,在一千年前,北宋時期的一位公主愛上了一個乞丐,可被當時公主的父皇所阻止,要她嫁給一個她見都沒見過的大臣的兒子,原本他們都以為此生不會再見,可是公主求她父皇,希望能和他最後見一面,他們約在了長安裏,在那天之後,皇上奇跡般的同意公主按自己的心去做,之後他們便歸隐山林,過起了平常百姓的生活,只不過不一樣的便是偶爾皇上還會微服私訪。所以後來全國各地很多有情人都會慕名而來,吃一塊桂花糕,看一看長安街景。馬亦涵已經等了半個小時,她有些心煩,一腳踢走距離她半厘米遠的小石頭。

這時,有人從她背後輕輕抱了過來,馬亦涵微微皺眉,轉過身,手捧着他的臉,撅着嘴說“你怎麽出來這麽晚?你再不出來我都要走了。”

秦杭掐了掐她的臉,笑着說“我家小貓咪怎麽生氣了?”

“起來,都怪你,要是晚了怎麽辦?”馬亦涵打開他的手。

秦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接着把她抱住,頭埋在她的肩膀處,輕聲說“剛剛我媽媽不讓我出來。”

“學校好不容易才放假,你媽媽不讓你出來也是正常。”馬亦涵小聲說,她怕秦杭被他媽媽罵,但私心裏還想見他。糾結了一下說“要不然這樣我們以後在你爸爸媽媽上班的時候再見面。”

秦杭逗她“爸媽不在,來我家啊?”

“不要臉。”馬亦涵揚起頭,擡手要打他。

秦杭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柔聲說,走吧。

“長安裏”的桂花糕還是以前的味道,可店主卻不是從前那個老爺爺了。

馬亦涵邊吃邊幽幽的說“物還是人已非。”

秦杭揉揉她的頭發,輕聲說“我在不就還是人是?”

回憶漸進,身側的人漸遠。

一版大頭貼拍好,馬亦涵擡眸看着身側的人,突然開口:“我們結婚吧。”

密閉的小空間,馬亦涵的臉紅的好似火龍果的外皮。

秦杭愣住,随機笑了笑,沒做回應。

馬亦涵正惱怒自己剛剛的話沒頭沒腦時,只聽秦杭帶着笑意說:“求婚這種事,還是我來。”

接着,秦杭将馬亦涵圈入懷裏,貼在她耳邊輕聲詢問:“嫁給我好麽?”

馬亦涵麻木的點了點頭。

是哦,麻木,整個人的身體和心髒一樣麻木。

領證、旅行結婚,一切似乎水到渠成,辦得有條有理。

可,事間的事,難遂人願。

回不回頭是一個大問題,是一個讓她思考了兩年也沒有想清楚的問題。

當然,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她忘記了小蒼茫已經從五歲長到了七歲,問她的問題也從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有爹爹,我爹爹在哪兒?成功變成了:“媽,秦八約你你去麽?”

每當這個時候馬亦涵都會選擇聽不見,繼續忙她手裏的事情。

這天陽光明媚,晴空萬裏無雲,如此美妙的一天馬蒼茫迎來了她人生裏第一次直面義務教育九年的第一天。馬亦涵開着她的小笨笨載着馬蒼茫一路無阻,沒出20分鐘,馬蒼茫握緊書包的雙肩帶,茫然的看着眼前裸橙色七層高樓,轉頭盯着她媽媽,突然馬蒼茫的眼睛一亮好像是發現了宇宙之外的活物,沒等馬亦涵回頭就聽到馬蒼茫大喊:“爸爸,爹爹我的父皇啊,”邊喊邊跑了過去,這時馬亦涵也猛的把頭在半路轉了回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她後背的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大手牽小手走過來,馬蒼茫抱着她叫爸爸,爹爹以及父皇的這個人笑眯眯的用馬亦涵也可以聽到的音量說,爸你看這就是我的小學,不出意外的話我在這樣的地方居住六年會變成一個一言不發滿頭白發還有一口中式英語的!小怪人。

馬亦涵無奈的看了看抱着別的男人大腿的女兒,伸手把她拎了過來,蹲下身和她平時,緩緩擠出了一個笑容,小蒼茫,這是M城最好的一所小學了,你不要被他的外貌吓到,他特別有內涵,真的!你好好上六年,之後媽媽送你去美國,馬蒼茫見她媽媽心意已決也懶得再多說話了。

被忽略的男人,用食指敲了敲馬亦涵的頭,馬亦涵恍若不知,他又輕了輕嗓子,她依舊沒有反應,男人彎腰把馬蒼茫抱了起來,笑着對她說,我女兒好像又輕了些,嗯,臉蛋也越來越美了,對于女人這個生物來說,無論大小最受用的便是誇你美,誇你瘦。

馬蒼茫笑了起來,捧着他的臉就是一口,木馬!馬亦涵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穿着高跟鞋的她也才剛剛到男人的胸口,想要從氣勢上壓倒對方的這個想法迅速消失的沒有蹤跡,裝不知也已經裝不下去了,無奈下,馬亦涵露出來一個大大的笑臉,狠狠的拍了一下對方的頭,又笑着說,秦杭啊,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叫我。

秦杭勾起嘴角,眼睛裏卻絲毫沒有笑意,他開口說大概我給馬姑娘的印象還是不深啊,要不然怎麽會我這麽大個人站在這裏你都沒有知覺。秦杭看她只是傻笑,眼裏閃過一絲狐貍一樣的狡猾,笑了笑接着說,看來我還應該給你更深的印象。

這話一出,馬亦涵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愣在原地,馬蒼茫擡手戳了戳她問媽媽你臉怎麽這麽紅,她又上去摸了摸,也很燙,回過臉對秦杭說秦八媽媽好像生病了,秦的臉黑了黑又無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臉,心想都怪楊佑晨,女兒愛叫自己什麽叫什麽吧,不過接下來他說的話卻是看着馬亦涵說,最近對你媽媽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你乖乖去上學我帶你媽媽回家關心關心她。

馬亦涵強忍住沖上去撕了他嘴的心,從他懷裏把馬蒼茫抱了過來,柔聲說,等一下你自己進去,還記得昨天報道的班級麽?

馬蒼茫點了點頭。

“好,寶貝去上課吧,媽媽晚點兒來接你。”

馬蒼茫又點了點頭,接着她很興奮的問:“爸爸也會來嗎?”

馬亦涵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着說媽媽來接就可以了。

馬蒼茫的小腦袋垂了下來。秦杭這時也蹲了下來,告訴她,“爸爸今晚有事明天接送你好不好?”

好耶,馬蒼茫笑着拍手。

馬亦涵有些無奈的戳了戳她的小腦袋,說,快去上課吧。

馬蒼茫轉身向着那棟樓跑去,秦杭和馬亦涵起身,看着女兒越跑越小的影子,直到她跑進了樓裏。

馬亦涵正要去開車門離開,卻被秦杭一把拉了過來,他的手緊緊鉗着她的下巴,她被迫的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只見秦杭的另一只手擡了起來,他的中指落到了她的嘴巴上,秦杭緩緩開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昨晚為什麽會從夜店出來?那個時候女兒在哪兒?

馬亦涵愣住,但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笑着反問,我去哪兒為什麽告訴你?女兒在哪兒為什麽告訴你?你以什麽資格問我這些問題。

秦杭沒想到她的口齒這麽伶俐,不過他的臉上仍然挂着笑容,不過此時他的另一只手已經攔住馬亦涵的腰往懷裏一帶,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他張口在馬亦涵的耳邊,因為你是我的,身體是,心,也是。

熟悉的呼吸,慌亂的心跳,馬亦涵猛的推開他,秦杭沒有站穩,往後退了一步,笑着說小野貓的力氣變大了,前晚怎麽沒發現。

馬亦涵瞪着他打開車門,迅速發動車子離開,秦杭點了一根煙,看着她的車還有模糊的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很幹淨、也很和煦的笑,他想着她的反應,笑意更深,昨晚果然沒有出問題,自己怎麽忘了她的潔癖那麽嚴重,怎麽會有問題呢。

這邊,馬亦涵在等一個紅燈,她用手毫不遲疑的柔亂自己的頭發。內心在瘋狂的吶喊,啊啊啊,心髒你跳什麽跳,你亂想什麽!越這樣喊,腦袋裏越會出現秦杭肌理分明的小腹!

夠了!馬亦涵,注意,臉掉馬路伢子上了!她有些惱怒心裏卻又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她不知道就是這一絲絲的期待讓她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原以為回到家裏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事情就過去了,但她沒想到剛從地下車庫裏出來,不速之客又來了,明明是她先走的,秦杭怎麽會站在她面前!

你,怎麽又來了?馬亦涵無奈了。

秦杭背着胳膊,探着頭生生凹出了一個賣萌不成反到一股子壓迫性氣息的造型,我看蒼茫挺想我的想要今晚給她個驚喜。

想着給你女兒驚喜,怎麽沒想到給我驚吓了。馬亦涵随口一說。

吃醋啦?

馬亦涵說出口變後悔了,醋意滿滿而且!為什麽要吃自己女兒的醋昂!

她心裏很複雜也很糾結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很多,但是前天的事情不得不忽略,現在她身上還有很多紅的地方。

還在她想讓不讓他的進去的時候,秦杭已經拿過她的包把門打開了,馬亦涵咬咬牙也跟了進去。不過是做一頓飯,又不會發生什麽。

想法不要出現的太早,當然也不要出現的太晚了。

出現的太早容易發生改變,出現的太晚容易出現毀之晩已的情況。

哎,秦八,你怎麽那麽願意進別人的家?你在美國是不是也經常去一些姑娘的家裏做做飯啊,吃吃飯啊,吃吃不該吃的飯啊。

秦杭聽着這話,放下了手裏的菜刀,徑直走到正倚着門的馬亦涵面前。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微笑着說。要不要試一下,不該吃的飯?

!算了,你還是自給自足吧,我去看電視了,晚上你去接女兒,我休息!‘馬亦涵笑着跑去客廳,既然你願意來,接女兒這種危險性活動還是你自己去吧。這是秦杭第一次接他的前世小情人,當然不會知道小情人幼兒園開始在學校不把幾個小男孩欺負哭是不會罷休的,然而小男孩的媽媽不把馬亦涵訓得無地自容也是不會罷休的。

然而如果事情按照這個溫馨且順利的軌跡發展就也太對不住馬亦涵這些年遭受的苦難。

當馬家門鈴愉快的響起來的時候,秦杭并不知道因為這個他之後的日子變得複雜。

馬亦涵聽到門鈴走過去,微笑着打開門,當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精致美女的時候她的心咯噔,這個美女她見過,在秦杭的錢包裏。

美女并沒有看到她眼裏閃過的寒意徑直走進房內,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

馬亦涵走了過去冷冷的問,你來幹什麽?

美女挑着一雙丹鳳眼,紅唇張了張,說出了兩個字,捉奸。

哈哈,聽到這話馬亦涵笑了起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秦杭在廚房裏開着吸油煙機,放着重金屬的音樂外面發生了什麽,他也是一點都不知道。

而這邊,美女站起身,她穿着高跟鞋,比馬亦涵足足高出了一個頭,她笑了笑,挑起馬亦涵的下巴,馬亦涵瞪她一眼,往後退了一步,心想怎麽都愛挑她的下巴。

美女緩緩的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麽辦法讓他又回到了你的身邊,不過,她頓了頓又說,這兩年我和他還是夜夜在一起的,當然排除前晚。

見馬亦涵沒有答話,美女接着說,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懷了他的孩子,還有,我要把他帶走。

嗯,你随意,他在廚房你去吧。馬亦涵淡淡的搭話。

她知道秦杭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是這個燈出去五年怎麽還沒改過來。

後來的後來她懂了一個道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換句話說就是是狗改不了□□。

精致的美女并沒有去找秦杭,她說他做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美女又說,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吧?

不知道,馬亦涵答。

你好,我叫藍馨兒。美女伸出了右手,馬亦涵無奈的跟她握了握,心想這名字不像三兒該起的,她一直都以為她會叫一些跟風塵的名字。

美女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告訴她,我是W市B師範的博士生導師,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氣質,從七年前就不應該去動有婦之夫?

看來她還知道自己是錯的,馬亦涵點了點頭。

藍馨兒笑了笑,可是也沒有法律規定有婦之夫不能動啊,再說你和他沒離婚之前我和他什麽都沒有,感情這東西誰控制得住啊,就像秦杭他在和我合作的前三個月他也沒想到會愛上我,現在他回到你這裏,是因為你女兒,而不是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他如果愛你當初就不會和你離婚了。

換做從前,馬亦涵大概會把她趕出去,歇斯底裏的和秦杭鬧,不過已經是七歲孩子的媽媽了,鬧就不能鬧了,馬亦涵淡淡的告訴藍馨兒,你不需要和我談判,你那麽有信心,就好好管住他,至于我的女兒,除非我死了不然他永遠得不到女兒的撫養權。

呵呵呵,藍馨兒笑了起來,剛要說話便被一個男音打斷。

藍馨兒!你怎麽來?秦杭穿着粉色的圍裙,手上端着一盤剛剛煮好的菠菜。

藍馨兒扭動着細腰走了過去,秦杭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藍馨兒笑了笑說,你怕什麽,接着揚起手啪啪!秦杭左右臉各挨了一巴掌。

“你幹什麽!”

☆、完結了

? 從馬亦涵認識秦杭的第一天開始,她便暗自下定決心,一定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即使後來他害的她衆叛親離,她也不過是只允許自己恨他。

藍馨兒打過秦杭之後,馬亦涵跑過去,接過他手裏的菜,藍馨兒大概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完他,也踉跄着向後退。秦杭一把扶着她,冷着臉,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還站在原地的馬亦涵感覺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喊出的那句話也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砰”一聲,門被關上了,整個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好像從來也都只是她是多餘的那個人。

秦杭和藍馨兒坐在車裏,兩個人沒有任何對話,直到藍馨兒帶着哭腔說:“我又懷孕了。”

他聽到這話,臉色暗了暗,接着冷聲問:“誰的?”

“你果然還是不信我,秦杭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出去找你之外的人麽?”

“藍馨兒你別忘了你是怎麽騙我的,又是怎麽害得我和馬亦涵離婚的。”

“別人都說你渣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是渣的無人能敵。”

“把孩子打了吧。”毫無感情的一句話,毫無一絲絲的遲疑。

藍馨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這是我的孩子,你說了不算!”

“忘了我們的約定?”秦杭提了提音量。

“秦杭我後悔了。”藍馨兒微笑着看着他。

秦杭沒有答話,發動汽車駛離馬亦涵家的樓下。

一路上車開的飛快,絲毫不在意他身邊的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藍馨兒緊緊的握着安全帶,眼睛慢慢的濕了,這麽多年了,他對她連一絲絲的憐憫之心都沒有。

車窗外的樹葉從蔥綠色變成了金黃色,他和她從最初的偷食禁果變成了現在的形同陌路。

車子最後停在了楓橋旁的一處小道上。

秦杭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方向盤,噠噠噠,一下一下又一下。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一句話不說,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楓葉飄落,看着風把地上的塵土吹起,直到一聲咳嗽打破了靜谧。

“冷麽?”

“嗯。”

秦杭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她任由他觸碰自己的身體。

她知道自己除了這幅皮囊,沒有能留住她的牌了。

“說好的不動心,你別忘了。”秦杭說。

“我知道,不會忘記”藍馨兒笑了笑。

他們在一起很默契從不談愛情,只是肉體上的索取。

可是這次,藍馨兒越界了。

“你,是想回到她身邊麽?”

“是。”秦杭毫不遲疑的說。

“那我呢?算什麽,床伴?”

秦杭沉默。

“我一直以為你會愛上我的,但我高估了你的專情也高估了我自己的魅力。”

“我不專情,我就是個王八蛋。”

“哈哈,哪有貓兒不偷腥呢。”藍馨兒笑了笑。

秦杭笑了笑:“也就你這麽想,馨兒說真的咱們兩個結束吧?結束以後你把孩子打掉,前後錢我出,我照顧你,等過個一年半載你也找個好人嫁了。”

藍馨兒笑,伸手點了點他的頭:“我怎麽可能放過你?怎麽可能讓你吃幹抹淨之後又回到自己的小家留我一個人守空房?”

秦杭皺眉,可這個時候藍馨兒已經解開外套,把內衣扔了出來,笑着靠近秦杭,秦杭擡手打開空調,冷着臉抱過她,兩個人在車裏折騰了大半天。

結束後,藍馨兒趴在秦杭的身上,手指在他的小腹上畫圈圈:“你離不開我。”

“藍馨兒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是王八蛋,不會拒絕任何一個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會再結束之後給她任何一個承諾,更加不會對她負責。”

“你知道我最愛你什麽麽?”藍馨兒笑。

“什麽?”

“坦誠。”

秦杭笑了笑,皺着眉看着懷裏的女人。

女人擡頭,吻了吻他:“你不是還要去接你女兒麽?”

“嗯。”

“那好,藍馨兒邊說邊穿衣服,你去接女兒,我回家給你做飯,晚上,還是回來吧。”

“嗯,我送你回去。”秦杭皺着眉毛。

藍馨兒笑:“你既然矛盾,那就拒絕啊。”

“你知道我現在不愛馬亦涵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她。”秦杭說。

“你只是以為自己不愛她了。”

秦杭想要追問但看到藍馨兒已經閉上眼在休息了。

暖洋洋的陽光懶洋洋的撒進了馬蒼茫的小房間,馬亦涵躺在女兒的小床上擺弄着她小時候的衣服,想着她小的時候,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她想着現在只要女兒在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門鈴又一次響起來,馬亦涵不得不起身去開門,如她所料,門口站着的人是秦杭,他的脖子上還有紅印兒。

馬亦涵笑了笑:“挺累吧,這麽急着就結束了。”

秦杭陰着臉不說話。

“你以後別來了,我打算去酒店做經理,你來我也不在家。”馬亦涵走回馬蒼茫的小屋子,秦杭也跟了過去。

“你學師範的,去酒店幹什麽?”

“嗯,學校不要我了,我弟弟開的酒店我正好過去。哦,對了你拿一把家裏的鑰匙吧,我約了馬熙熙,晚上就不回來了。”

“嗯。”秦杭點頭:“鑰匙在哪兒?”

“電視下面,挂了一只猴子的那個。”

說完,秦杭去找鑰匙,馬亦涵把房門反鎖換了一身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秦杭坐在沙發上翻着馬蒼茫小時候的照片,看着看着,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馬亦涵看着也笑了,走過去敲了敲他的頭:“我先走了,你記得五點半去接我女兒。”

秦杭擡頭,臉上的笑沒有收回,這笑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摸一樣。

馬亦涵在“宴”門口等了馬熙熙一個鐘頭,姍姍來遲的某人,晃動着水蛇腰走到她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矮油,我家美人怎麽拉着個臉啊,今天我兒子不讓我出來,這才把他哄睡着了,我就跑出來了,原諒我啦。”

“哎呀哎呀,原諒你啦!”馬亦涵被她抱的快要喘不過來氣。

進去之後她們要了一個包房,馬亦涵把今天以及前晚發生的事一件件的講給馬熙熙聽。

聽完馬熙熙哈哈大笑說:“涵大妞兒你是缺男人了吧,趕快再找一個吧,別在這顆歪脖樹上吊死了。”

“這歪脖樹是我孩子的爹啊,再說我現在也沒人追,他要是能回來不走了,也行,他愛玩兒就讓他出去玩兒,記得回家就行。”

馬熙熙一把捧過馬亦涵的臉:“涵大妞兒你瘋了吧?雖說姐姐我對這個一向看的很淡,可是和楊佑晨結婚之後他也一次沒出去過。涵大妞兒你冷靜點兒!男人不愛你才會出去找很多,他愛的話,哪怕是看着你,他都會有快感、幸福感。”

“哎呀,我知道的,你沒看到今天馬蒼茫看到他的時候笑的那叫一個幸福。不說這個了,咱倆出去跳舞吧!好久沒跳舞了,骨頭都硬了。”

“行,那走。”

兩個人走出包房,看到舞池裏形形□□的人,扭動着或細或粗的腰,馬熙熙挺着胸,拉着馬亦涵擠到了舞池中央。

馬亦涵高中的時候學過爵士舞教練,雖說多年不跳,但魅力不減當年!

時光荏苒,當年的小姑娘已成如今的輕熟女,身邊沒有男人,帶着個孩子日子過得苦不說,遭人非議也是常有的,可那又能如何呢?馬亦涵已經想好了,秦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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