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永遠治不好了

暗夜女神勒托是個溫柔的女神,一生只堅強勇敢過一次,那就是面對宙斯的抛棄,赫拉的憤怒,在大地上四處躲避流浪,依舊生下了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這對優秀的姐弟。在孩子被宙斯接受後,她也重新回到了奧林匹斯上,過着與世無争的低調生活。而赫拉滿意她的不争,在宙斯的要求下也不再為難她。

“我親愛的母親,你貼心的孩子來看您了。”阿波羅進入神殿,找到正在觀賞睡蓮的勒托,對她展開雙臂,擁抱了他敬愛的母親。勒托見他亦十分高興,回擁愛子後便不住的打量他,想看出他最近過得是否開心。

勒托拉着他坐在睡蓮小池塘邊上的石凳上,微笑着問:“我親愛的孩子,你今天看着似乎很高興,是有什麽好事嗎?”

“是的,母親。”阿波羅說:“赫菲斯托斯被宙斯摔瘸了腿,赫拉找到了我,讓我去治他。她怕我不盡心為他治療,便許諾我一個條件,而且這個條件也可以由您提出。”

“那你治好赫菲斯托斯了嗎?”勒托問。

阿波羅回答她說:“沒有,母親。但母親放心,并非是我不用心醫治,而是他的傷太嚴重,且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我無能為力。”

勒托點了點頭,松了口氣,說:“盡管我知你乃是光明之神,不會為了報複赫拉而故意使赫菲斯托斯餘生殘疾,為他的苦難雪上添霜,但我卻仍舊擔憂你不用心為他治療,使赫拉怨恨你,報複你。”

“我善良寬厚的母親啊!”阿波羅感嘆道:“當初赫拉逼你直至絕境,而您卻從未報複過她。告訴我,您可是害怕她的權勢?”

勒托搖了搖頭,看着愛子,心中苦澀難言。為什麽要報複赫拉呢?她并不怨恨赫拉啊,她明白造成自己苦難的乃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王宙斯,可她能去報複宙斯嗎?

“福珀斯,讓我自豪的孩子,以後別跟赫拉作對了。你與阿爾忒彌斯乃是我的全部,我不願見你們受到一點傷害。”勒托但有的囑咐他。

阿波羅笑着岔開這個話題,他可做不到不跟赫拉作對。見勒托沒注意到赫拉許了他一個要求,也不再提出,心裏決定還是由自己對赫拉提出那個要求。

宙斯在主神殿裏等了半夜,想與赫拉談談,卻沒等到赫拉。

“夜不歸宿?”宙斯冷笑,随即對着空氣叫到,“伊裏斯!”

一道彩虹出現在了神殿裏,彩虹女神出現在在了宙斯的面前。伊裏斯單膝跪在神王面前,謙卑的低頭,問:“偉大的神王宙斯,您傳喚我有何吩咐?”

“去找到赫拉,讓她天亮之前趕回奧林匹斯山!”宙斯忍着怒氣說。

一道彩虹迅速飛出奧林匹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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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睡不着,盡管她已經很多天不曾入眠。她害怕入睡,怕陷入夢境,害怕被困于虛幻而不能輕易脫身。她漫無目的的在島上漫步,沐浴月光,金棕色的長發被天後華冠壓着,規矩的垂在身後,随着她的走動輕輕晃動。

伊裏斯來了,跪在她的面前行禮,讓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清醒了過來。

“伊裏斯,什麽事使你在半夜趕來?”赫拉端正了姿态,問她忠誠的仆從。

“尊貴的天後,偉大的神王宙斯命你天亮之前趕回奧林匹斯山。”伊裏斯恭敬的回答她。

赫拉陷入沉默,好半天,就在伊裏斯跪的腿都快僵硬了,她才幽幽的嘆息了聲,聲音帶着幾分虛無缥缈,她說:“走吧,伊裏斯。”

伊裏斯松了口氣,化作彩虹将赫拉帶了回去。

主神殿裏,在諸神議會處,宙斯坐在他的王座上,威嚴無可冒犯。他遣所有侍從,湛藍的眼眸緊緊看着緩緩步入神殿的赫拉,心中揣測着她平靜外面下真實的想法。

赫拉端莊而優雅的走到他身前一丈處停下,然後問:“宙斯,你找我有事?”

“沒事。”宙斯不再看她,靠着王座的靠背上,右手輕扣了下王座的扶手,說:“赫拉,我只是想見你了。”

赫拉沒有再說什麽,靜靜的站在那裏,目光下垂,看着由大理石堆砌成的地面。

她與他都不再言語,時光都仿若凝滞。

月光從繞過巨大的石柱,落在地上,仿佛鍍上白霜。

“赫拉……”宙斯輕聲喚她,卻不敢看她孤獨的身影,他看着地上的月光,說:“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知道我給你的懲罰也嚴重了些……”

“你總是跟我作對,與我唱反調。我跟你說了赫拉克勒斯不能死的原因,你怎麽就不理解呢?我那天太生氣了……”宙斯說道最後倒像是在自言自語了。

“嗯,我知道。”赫拉點了下頭,然後對他說:“宙斯,赫菲斯托斯的腿瘸了,永遠治不好了。”

宙斯有些驚訝的擡頭看了她一眼。他在極度憤怒的狀态下把赫菲斯托斯扔下神山,根本沒考慮後果。後來稍微冷靜了些,又覺得怎麽說也是個神,又不會被摔死,就也沒再管了。

赫拉對他的反應也不在意,繼續說:“我想在勒墨諾斯陪他呆一段時間。”

她說完便轉身欲走,宙斯叫住了她。

“不行,赫拉,你可以把他接回來,我會讓神醫派昂和阿波羅一起醫治他,但我不允許你離開奧林匹斯山。”宙斯堅決的開口。他覺得都是借口,赫拉只是不想見他。

“如果我堅持呢,宙斯。”赫拉淡淡的開口。

宙斯煩躁的從王座上站起身,走向她,問:“奧林匹斯山有什麽不好?別鬧了,赫拉,你困了嗎?我們去休息吧。”

說着他便抓住她的手走向他們休息的住所。赫拉站着不動,卻被他用蠻力拉了踉跄。

“夠了,宙斯!”赫拉怒吼出聲。而宙斯在她的怒吼中感到了一絲寬慰,還好,還會生氣。

“給我們彼此都留下些尊嚴吧!”赫拉甩開了他的手。

宙斯去掉那把他用來裝成熟穩重的大胡子,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死不要臉的叫她的名字:“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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