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錢千千探頭探腦地進去，為了避免看到不該看的, 她半眯着眼睛, 準備如果有其他人在, 她就先撤。21GGD 21
然後她發現，裏面是空的, 一個人也沒有。
三中在衛生方面做得很好, 尤其是洗手間, 每天定時清掃，還會放熏香, 是以并沒有異味。
曲天元不會騙她，秦越肯定在裏面, 錢千千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到有隔間門是關上的。
但她并不知道秦越在哪一間。
這時，安靜的洗手間忽然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錢千千心中一動，掐着嗓子，發出一個粗犷的聲音。
“越哥在嗎？”
躲在隔間點煙的秦越手一抖，尼瑪這聲音聽着怎麽怪怪的？
他踢了下門：“叫你越哥幹什麽。”
錢千千眼中一喜，走過去聞到了煙味，皺皺鼻子，她禮貌敲門。
秦越最煩無緣無故被打擾, 尤其還是在他抽煙的時候, 他一把拉開門——
“卧槽。”
錢千千趁他呆滞時, 瞬間擠了進去, 并豎起食指在嘴邊，指了指旁邊。
隔壁的隔壁有個男生似乎打通了電話，突然冒出聲音，估計是給女朋友打的，一開口就是寶貝想我沒有……
秦越：“……”
煙味很重，錢千千用手放在鼻前扇了扇，然後直勾勾地盯着秦越手中的煙，後者受不了，僵硬地把煙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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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她怎麽會進男廁所！
忽然想起什麽，他咬着牙，壓低聲音：“外面沒人？”
他無法想象，一群男生對着坑，背對着她，然後她借此機會溜進來。
錢千千趕緊搖頭，還很理直氣壯：“有人我敢進來嗎。”
她的聲音也壓得很低，隔音間本來就不寬，兩人站在一起，空間更是狹小，錢千千甚至能聽到秦越的心跳聲。
兩人相顧無言。
“寶貝，我現在在廁所呢，不信你聽，我給你按抽水的聲音。”于是隔壁的隔壁響起抽水聲，“聽到了嗎，沒騙你吧。”
“我也想你，我下午偷偷溜出來，老地方見。我穿你給我買的襯衣，你穿那條黃裙子吧。”
估計那頭在問為什麽，男生嘿嘿笑起來：“因為你穿這條裙子，腰特別細，特別好看。”
錢千千：“……”
秦越：“……”
眼見男生沒完沒了地說着情話，秦越忽然吼了聲：“談戀愛滾外邊去，別在這兒肉麻別人。”
隔壁沒聲了，過了會兒：“越哥對不起，我馬上出去。”
接着秦越又道：“還有其他人嗎？吱聲。”
除了那個男生，沒有其他回應，待男生離開後，秦越這才低頭去瞄錢千千：“你想幹嘛？！”
錢千千擡眸，幽幽看着他。
秦越受不了這眼神，他後退一步，欲坐馬桶蓋上，卻沒成功——
緩緩低頭，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耳邊是女孩有些委屈、又有些憤怒、還有些忿忿的聲音：“秦越，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秦越全副心思都在那只手上，抓什麽不好，為什麽要抓他褲子？！
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他明明應該甩開她的。
還有，居然還明知故問的來問他。
誰規定的，她喜歡他，他就一定要喜歡她？
他兇巴巴地吼：“放開老子褲子。”
“我不。”錢千千攥的更緊了，直接上前，比他更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眼睛明亮的仿佛有火在燃燒，裏面倒映着小小的他。
【叮！秦越對你的好感度 10。】
？？？
錢千千愣了。
秦越：“先放開老子再說，拉拉扯扯做什麽。”
錢千千心中一動，放開他的褲子，轉而勇敢地去抓他的手。
秦越沒有說話。
系統說了：【叮！秦越對你的好感度 30。】
錢千千：“！！！”
她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親上去。
“你……你不是說不早戀的嗎。”秦越眼神飄忽了下，既沒有回握錢千千的手，但也沒拒絕，另一只空閑的手背在身後，已經悄悄握成拳頭。
他睥睨地看着她：“現在要反悔了。”
錢千千心中隐約有點明白如何增加好感度了，她撲閃着大眼睛，決定從現在開始變“追”為“撩”，她歪着頭，大大方方地說：“和別人早戀不行，但如果是和你，沒關系，有我在，我還可以督促你學習。”
“我們一起學習，考大學，畢業後工作，然後結婚……”她掰着手指頭，“你不覺得這樣很美好嗎？”
秦越眼神閃爍，掌心發燙：“就這麽想當我老婆？”
錢千千笑，斬釘截鐵道：“當然。”
秦越喉間滑動，待要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是說話聲：“秦越在嗎？”
是曹皮。
秦越條件反射把錢千千拉入懷中，然後捂住了她的嘴巴。
錢千千：？？？
“什麽事？”秦越懶洋洋地回應。
曹皮聲音嚴肅：“你馬上來我辦公室，很重要的事。”
曹皮走了，秦越放開錢千千，鬼始神差地伸手在她臉蛋上掐了下：“老子先出去，我發短信讓你出來，你再出來，聽到沒有。”
錢千千點頭。
他松開她，要去開門，錢千千拉住他的衣角，執拗地看着他，換了個方式問：“那你喜歡我嗎？”
“你是豬嗎？”秦越暴躁，擡手在她腦袋上亂揉一通，然後出了隔間。
離開的時候，系統又響了一聲“叮”，好感度再 10。
錢千千心滿意足地笑了，直到收到秦越發來的信息，她才開門出去。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好感度就能達到百分百！
秦越心情頗好，進入辦公室，曹皮坐在位置上，他難得很禮貌地打招呼：“曹老師，什麽事兒？”
曹皮讓他在對面坐下，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越眼中似有若無的喜悅消失：“有什麽事兒直說。”
“是這樣的……”曹老師搓着手，“你爸爸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秦越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腳步一擡就想走人。
曹皮趕緊一口氣說完：“他說你奶奶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醫院，情況……”
“情況什麽？”秦越一字一句問。
曹皮嘆氣：“情況不太好。”
錢千千一直等着秦越回來，結果直到午休結束，秦越也沒回來，她連發幾條信息，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她傻眼。
不應該啊。
廁所裏的畫面歷歷在幕，還有上漲的好感度，怎麽突然就這麽冷淡了。
“秦越去哪了？”曲天元打球回來，錢千千忙問。
“你不知道？”曲天元一頭汗。
錢千千點頭。
曲天元：“那我更不知道了。”
直到下午第一節 課下課，秦越也沒回來，手機沒有收到秦越的回複，錢千千坐不住，直接打電話，傳來的是關機提示音。
想了想，錢千千去辦公室找曹皮——秦越去見了班主任後就沒了消息，班主任應該知道情況。
“你找秦越？”曹皮有些驚訝，目光驚疑不定地看着錢千千。
錢千千乖巧地說：“秦越最近找我幫他補習，我出了幾道數學題給他，但沒發現他的人，所以想問問您，他是請假了嗎？”
面對給自己班争光的吉祥寶貝，曹皮沒有多想，他還聽說班上不少學生請教錢千千，但這涉及到秦越的私事，曹皮只道：“他家裏出了點事，請假了。”
錢千千心中一緊。
下午放學，她沒有坐公交車回家，順便給錢爹發信息，說是去買學習資料，然後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秦越家。
熟門熟路的在門衛處登記，錢千千幾下跑進去，按門鈴，半晌也沒人開門。
再打手機，仍然是關機。
錢千千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在門口等了會兒，随後離開，來到上次去過的暗夜網吧。
秦越的那些朋友們已經忘了她，甫一進去，看到有漂亮妹子來，一個個大聲吹着口哨。
錢千千面不改色地走向收銀臺，光頭哥在打游戲，他還記得她：“小千千，咦，一個人來的？小越呢？沒和你一起來？”
錢千千：“秦越他沒來過？”
光頭哥挑眉：“鬧矛盾了？”
“沒有，只是問問。”錢千千笑笑，“我先走了，拜拜。”
不等光頭哥說話，錢千千迅速跑出網吧，有人起哄，被光頭哥吼了句，立刻老實了。
錢千千走在街邊，有些茫然，天大地大，聯系不上秦越，她都不知該去哪找他。
想着想着，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秦奶奶！
她回來這麽久，知道秦越關于年少的事，很多都騙了她，但她主要任務是刷好感度，其他都是次要。
因此關于秦爸秦媽還有秦奶奶，她都沒有了解，如果按照班主任所說，秦越家中出了點事，現在聯系不上他，他應該是在另外一個家。
只是到底出了什麽樣的事，才會讓秦越把手機關機，與外界斷絕聯系。
他就不想想，她會擔心嗎。
錢千千郁悶地踢飛路邊一塊小石頭，天色越來越暗，她擡頭，看到烏雲攏聚，起風了，這是暴風雨即将到來的前秦。
書包裏沒有傘，錢千千将被風吹亂的頭發紮起來，決定先回家。這時，兜裏的手機震動，拿出一看，精神一震：是秦越打過來的！
“秦越，你在哪？”
“你在哪？”
兩人同時出聲，錢千千回頭看了看路邊：“我在暗夜旁邊的公交站牌。”
“在那等着。”
秦越挂了電話。
天空越來越暗，豆大的雨滴落下，錢千千站在公交站牌下，靠着站牌的頂棚躲雨。期間錢爹打來電話，說要派車來接她，她撒了個小謊，阻止錢爹。
大雨傾盆而下，行人行色匆匆，錢千千盡量往裏縮，狂風夾着暴雨，這點距離哪裏夠她站，但這時候想再跑回網吧也沒法了，只能緊緊抱着書包，盡量不讓雨飄到身上，等待秦越的到來。
十多分鐘後，眼前嗡的一聲停下一輛機車，秦越全身濕透，從車上下來：“你是笨蛋嗎，不知道在網吧裏面等？！”
錢千千：“……我想去的時候，雨已經下大了，去不了了。”
“你怎麽不穿雨衣啊。”見他一身濕透，錢千千心疼不已，然後發現，他的眼眶通紅一片。
“出什麽事了？”她伸手去拉他。
“站這兒別動。”秦越跑進雨霧中，過一會兒回來，手裏拿了件雨衣，兜頭把錢千千裹住，“上車，跟我去一個地方。”
雨水打在雨衣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錢千千大聲道：“我們一起穿。”
秦越沒理她，用自己的衣袖擦後座，将多餘的雨水擦掉，他掐着錢千千腰，把她放了上去。
“抱好。”
機車一路轟鳴，來到一家醫院，秦越拉着錢千千進入醫院，迅速來到一間病房。
病房裏有不少的人，錢千千來不及細看，秦越牽着她來到病床邊，對着床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老太太道：“奶奶，你孫媳婦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