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一定是在做夢

“真的是拿你沒有辦法。”艾栗只是沉了臉,壓抑着語氣并沒有發脾氣,“醒了嗎?醒了就把鑰匙拿出來,”

“不要!”

艾栗皺了皺眉,奪過包包:“韓可妮,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兩個字就是不要,三個字分手吧。你全占齊了。”

“搶劫……艾栗……你混蛋!”她一邊口齒不清一邊擦去委屈的淚珠從地上爬起來,艾栗嘆了口氣不想和喝醉了的人計較伸手扶她。

韓可妮借力起身,勉強靠着大門,掙開手,自己搖搖晃晃從兜裏掏了好久,突然擡起頭睜着發亮的眼睛醉醺醺呼出一口氣:“呀!鑰匙在那裏面耶!”

他輕嘆一口氣:“我就知道。”

她伸手跟二傻子一樣砸着門,然而沒砸幾下,腳底又是一軟,身子一歪,滑落之際正巧歪在了艾栗伸過來的胳膊上,呵着酒氣說道:“咯咯咯……你知道什麽呀……”她還沒說完,她還想擠兌他呢!結果胃裏一陣反酸由不得她張嘴,腳下跟踩了棉花一樣。

不是她不想推開……

而是,被抓得太緊沒有剩餘的力氣了。

所以,只好……

“嘔——”

“靠——”

吐了他一身。

“嘿嘿……嘿嘿嘿……”韓可妮迷起眼睛嫌棄的退了好幾步,掩起鼻子,“你好臭喔!難聞難聞!”

被韓可妮那麽一吐整個人也沾滿了酒氣熏天的味道,艾栗脫了外套,他挺直的鼻梁幾乎就在她的眼前,那雙眼睛裏全是寒涼的浮冰:“我還沒嫌棄?你自己倒是很自覺。”扯下她捂住鼻子的手,打量着韓可妮身上吐過的殘留物,慢慢吐出一句話,“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哼,還是這麽木讷!韓可妮微微踮起腳尖,視線幾乎與他平行:“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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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栗看着她喝醉了也能如此認真的神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整天混蛋混蛋的,說說吧,我到底怎麽混蛋了?”

韓可妮捂住鼻子:“真臭哇——”

艾栗嘆了口氣,一笑置之:“走吧,去我家。”

“不要!你混蛋!”

“我是誰?”艾栗看着韓可妮跟樹袋熊一樣攀着門把手戳戳她腦袋,這時候的危機意識還挺強。

“唔——”

“剛剛不還認得嗎?”

韓可妮扶着他的胳膊就像學習走路一樣搖搖晃晃沒有平衡感,卻走的很平穩,她揚起腦袋:“真好玩呀……”

艾栗突然覺得自己和眼前的姑娘雞同鴨講,索性扶着她一點點遛時間。

明明喝醉了的人是韓可妮,他怎麽也神智不清楚了?

艾栗的目光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掠過她的臉龐,灼亮的光熱仿佛能燙傷她的肌膚。

韓可妮突然停下來瞪大眼睛反抓住艾栗的手臂,驚訝的張大嘴巴,晃了晃滿是漿糊的腦子:“我……我這是做夢了嗎?”

他扶穩了歪歪扭扭的韓可妮,生怕她穿着那麽高的跟歪倒,聽見這話并沒有理會,醉話聽了那麽多,艾栗只覺得她是七秒鐘的記憶,說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我真的在做夢嗎?”她清脆的聲音不像是醉酒的人,可口中濃烈的酒氣出賣了她,他要是還清醒就不會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

她搖晃着他的胳膊:“真的做夢了呢,我們是在夢裏重新相遇了嗎?”

身子被她晃得太厲害,艾栗順着她的話語接上,說的那麽順其自然,說的那麽事不關己:“這不是夢,因為你絕對不會出現在我的夢裏,你就是這麽沒心沒肺即使我這麽的想你,祈求上天能讓我在夢裏見到你,但是一次也沒有過。”艾栗盯着她,眼神有一絲的散亂。

她繼續咧着嘴,認認真真地,睜大了眼,看着艾栗。

傲慢木讷的艾栗、永遠也不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艾栗。即使閉着眼,即使兩年都沒有見過面,她也能輕易地刻畫他臉上的表情。

應該是,不耐。

卻不是。

艾栗皺着漂亮的眉頭,抿着唇,表情複雜得,讓她看不懂。

她突然傻兮兮的笑起來:“嘿嘿……真的是在做夢唉!混蛋艾栗才不是……才不是會說這種話的男人!”

“他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低啞的聲音,明明很熟悉,無辜的語氣又讓人很陌生。

韓可妮推開那只護住她的胳膊,兩手一攤 “就,每天只知道讓我等的男人,每天阿都會讓我自己一個人心急如焚的男人。比起我?重要的事情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她揚起腦袋有些沮喪,“唔……還有,嘴上說喜歡我,好愛我,卻不把我當回事……的男人。”

她把自己說的特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艾栗只能遷就着她,生怕她的高跟鞋會讓她崴到腳。

“幹啥你?我又摔不死!”她再次打開那只伸過來的胳膊,眯起眼睛不解,“我……我幹嘛要和你說這麽多呢?”

“跟我回家吧?”有點冷。

“才、不、要!”

艾栗頗有些惱羞成怒的趨勢,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喝醉酒的情況下仍然是這個熊德行!

“喂,韓可妮你就這麽不待見我?”

“廢話!”聽見艾栗不耐煩的語氣讓她掙紮了幾下。

“我們這麽多年應該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她翻了個白眼,滿口酒氣,傻不愣登的指指自己又戳戳他的胸膛,“你艾栗、前任……都分手兩年兩年了……你跟我說當朋友?這簡直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韓可妮沒朋友?我……我不僅有很多朋友,我還有個很愛很愛我的男朋友!”

她口齒不清的說:“告……告訴你……我我男朋友很厲害的!”

“陳舒宇阿?”他點點頭,突然松開手,在可妮沒有一絲絲防備的時候松開了那雙抓住她胳膊的手指,又再她要跌倒的同時用力一拽,可妮一頭沖進他懷裏,正巧在胸口印下個唇膏印。

白色的高領毛衣襯得唇膏印刺眼異常。

嘔——

她全身都難受,像是泡在海裏,泡得久了,反胃得慌。只能拼命吐,拼命吐。

艾栗撇過腦袋,滿臉黑線加無奈:“韓可妮!不要再吐了!我已經沒有外套了!你是打算讓我裸着回去?!”

嘔——

嘔——

嘔——

艾栗深吸一口氣,脫下高領毛衣,大冷天穿着一件單薄的體恤衫陪着耍酒瘋的姑娘站在車來車往的工作室外面。

他百般無奈的縮着脖子也不管韓可清醒過來會不會發大癫?一只手把她扛在肩膀上,簡單粗暴的把“挺屍”塞進車裏。

進車第一件事就把暖風打開,他凍得嘴唇發紫,兩只腳直打哆嗦,轉頭望着倒頭就開始呼呼大睡的韓可妮,嘴角彎彎,心情卻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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