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嗨,請問你尴尬嗎?

程祁七後腳忙不疊的跟進廁所,還沒站穩就被一雙手拖進了最裏間,捏着鼻子:“為什麽非要進來,真的好臭啊!”

兩人回頭瞥了一眼,又特別有默契的走了出來。

韓可妮憋的臉通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湊巧了吧?我去拿啤酒的時候看到他在二樓打臺球,本想叫你,他就已經下來了。”程祁七心不在焉的回答。

她總不能說陳舒宇這只表面忠犬實則腹黑的家夥用兩只閃閃發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就仿佛在說‘你要敢透露一個字,小命玩完’的表情一摸一樣。

“啊啊啊!”廁所裏傳來崩潰的尖叫聲,韓可妮揪着頭發,“能不能不出去了?”

“我可不想被臭死。”捏着鼻子嗚秧秧的說,“而且艾栗已經答應過不會把你們之間交往過的事情說出來。”

韓可妮長呼一口氣,不知所措的咬着嘴唇。

“你幹嘛這麽緊張啊?”不免覺得好笑,小嘴吧啦吧啦說道,“艾栗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放心吧!”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并沒有告訴舒宇導演就是艾栗,艾栗就是導演……這下他全知道了!想想就覺得生無可戀了……”

“我也是我也是!心髒都不聽使喚了!年上攻和年下攻的畫面太勁爆了!”

這明顯就不在一個頻道裏……

程祁七遭到萬惡的白眼才停止腦補: “那你告訴他這次拍攝是跟組到最後了嗎?”

韓可妮耷拉下腦袋:“他只知道我的劇本被導演選中了,但是不知道劇本的名字是什麽,更不知道導演和相親時被潑水的是一個人,況且……”

“況且你還和導演睡了,這實在是太巧了,你倆上輩子是孽緣吧?”程祁七慘不忍睹的搖了搖頭,“我覺得陳舒宇要是知道《情癡成災》中的男主角還是導演本人……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會讓你圓潤的走開。”

韓可妮可憐兮兮的說着:“這是天要亡我嗎?”

Advertisement

“只是幫你腦補一下事後……”

“你說我進組以後用不用帶個口罩?萬一有媒體來拍我然後放到網上,哪一天被舒宇發現《情癡成災》的作者竟然是現在的韓可妮……”

“可是,影視劇播出了編劇那裏也照樣會寫上韓可妮的名字啊?”被程祁七無情打斷。

“你沒聽說過還有一種署名權是由xxxx原作者改編啊?”

“萬一陳舒宇要是問起來電視劇的事情,你拿什麽給他看?”

韓可妮又垂下腦袋:“我賭他絕不會過問……”

“所以說不會有事的!我們趕快出去吧,真的太臭了!”程祁七說着就往前走,快出門口時卻被一只胳膊牢牢抱緊。

胳膊的主人死命的搖頭。

“大不了我保護你!”回過頭,“可妮……你不覺得臭的快窒息了嗎?”

韓可妮的眼底滿是清輝: “對于故意把劇本賣給AL公司,還特意寫上韓可妮三個字的小叛徒,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呢!”

程祁七裝着啥也沒聽見的問:“……走不走……”

她幾乎是無聲地點了一下頭,慢慢下定了決心。

憑什麽因為艾栗的侵入她就要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聽上去程祁七雖然說了一些不着調的廢話,實則将她的心理抽繭剝絲,反倒讓她在糾結中下定決心。

那種勇氣,像無邊汪洋中一座島嶼,因為潮汐的起落,一點點地浮現出來了。

酒吧裏的兩位男士再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尴尬,默默的掏出名片,交換名片之後又惺惺作态的沖對方一笑。

再一次進入尴尬中……

結果只能是二人在互相對視過後,其中一方緩緩将眼神移走。

這種尴尬,比拉稀時沾到褲子上還要承受不住。

兩位心思各異的男人打量起來,身為雄性的他們,最終在相互試探裏不了了之。

從廁所裏出來的兩人剛巧看到二人從高腳凳上下來,韓可妮頓時喜笑顏開:“這是要走了嗎?”甜甜的語氣跟摸了蜜一樣。

“不啊,去打臺球而已。”

“什麽?”韓可妮一點也不敢相信自己從陳舒宇嘴裏聽到了些什麽,趕緊看向混蛋艾栗。

誰知,某混蛋冷冷的扯一下嘴角,頭也不回的颠着小碎步朝酒吧二樓走去。

韓可妮愣在原地,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二樓。

艾栗選了球杆:“斯諾克?”

“都可以。”陳舒宇看着他上挑眼角和勢在必得的語氣根本不需要詢問他的意見,以往向這種人都喜歡自作主張。

陳舒宇在選球杆時,并不妨礙他觀察着艾栗的微表情。

艾栗挑了一下眉:“那你先開始吧!”

陳舒宇笑了笑,沒在說話。

他低下身子,端起架子的姿勢十分标準,下巴貼着球杆,左臂彎曲着貼住臺面,左腿稍稍弓起,右腿繃得很直,腰部塌陷着抵在球臺上,瞄準了很久,然後出杆。

陳舒宇因為穿着襯衣,舒展不開,打球時襯衣又不聽話的露出一小截腰,人魚線顯立。

艾栗拿着杯子發着呆,從屁股上來看,這個男人性*欲很強,他喝了口水,壓下心中湧上的煩躁。

陳舒宇打下一顆黑球,白球沒有控制好力道彈到了低分區底庫,想了想還是沒有順勢去做斯諾克,又把白球打回。

他直起身子顯得很沮喪:“好久都沒打了……”然後招呼着艾栗說,“到你了。”

艾栗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我也挺久沒打過了。”陳舒宇也不過如此,空有一身假把式,只會虛張聲勢。

他舉杆拿着球杆比劃,右肩下塌腿斜斜開着,看上去實在不夠美觀,卻也打出了漂亮的一杆球。

陳舒宇似乎低笑了一聲,态度也模棱兩可,走到他身邊将球杆倒過來碰了碰他腳,又拍了下他肩膀:“擡起來點,斯諾克要姿勢對才能打好。”

艾栗繃着身子兩眼盯住一顆紅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笑順手又把左手手指擺得更穩,豈料右臂晃了一下,白球稍稍一動,力道全無。

他輕咳,給自己找臺階下:“怎麽那麽滑啊……”

陳舒宇含笑望着他: “緊張了嗎?”

“手出汗而已。”

陳舒宇不置可否的點頭:“如果嚴重的話,來一趟診室吧,很快就可以痊愈。”

艾栗盯着那個握杆的男人,眼中隐隐透着寒氣,他覺得自己在頒獎典禮上不會說英文也沒有像現在這麽丢臉,轉過頭看了一眼陳舒宇,倒是沒有嘲笑的模樣。

偏偏這時,陳舒宇還不鹹不淡的嘟囔了一句: “我的手不會出汗。”

言外之意就是這次我不會放水了,這徹底刺激了艾栗的自尊心。

他并沒有因為艾栗的冷臉讓步,反倒不卑不亢,臉上依舊笑意淺淺,從容不迫順勢把剛剛艾栗的目标球一擊進袋。

這下艾栗的臉更黑了,嘲弄道:“還打的挺好。”

“倒是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陳舒宇暗指他那尴尬的一杆。

再後來,兩人之間一直彌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看着陳舒宇瘋狂的進球得分, 艾栗的臉色有點臭,痞性的壓在臺球桌上。

他有些惱怒的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額前的頭發碎碎地垂下,也沒有用手撥,鼓起腮吹了吹,和陳舒宇相比倒是顯得有些孩子氣。

陳舒宇很穩地一杆清臺,遭到在一旁觀看的韓可妮高呼:“贏了贏了!舒宇,你超厲害!”

“小意思。”他擡眸看着艾栗,語氣這才開始帶着譏諷的含義,“導演已經很讓着我了。”

陳舒宇将球杆收好,平淡無味的在艾栗傷口上撒鹽,似乎沒打盡興:“下周有時間嗎?”

話音剛出,就感覺到韓可妮兩道灼灼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艾栗不想理會,他就是輸不起,怎麽的了?

“等一下!你後天不是要去平川嗎?”她可不想再增大這兩人可以私下見面的機會。

陳舒宇先瞄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開口:“傻瓜,人家導演那麽忙,要按照他的時間來。”

艾栗挑眉:“什麽時候都可以。”他應下了,到最後也不想讓自己輸的一無所有。

韓可妮詫異的張着嘴,此刻的她只能聽到頭頂上方,叮的一聲響——打擊有些太大了。

她傻呆呆的張着嘴,完全不敢相信,她幾乎可以看清艾栗眼裏的寒光倨傲,冷冽的斜視過她的臉頰。

目光似乎就是公然挑釁,向全世界告知他們曾經不可告人的關系。

那樣銳利的直直看着她,就像要望到她心裏去。

韓可妮很怕這個身為心理醫生的男朋友可以察覺出什麽,趕緊別開臉拉着他出了酒吧。

程祁七打了個哈欠,很自覺的鑽進陳舒宇的車裏,乖乖的縮成球,躺在後面。

“出來接我一趟,就在你公司前面。”艾栗沖着手機說完,低頭瞥見渾渾噩噩打哈欠的程祁七,她也還是老樣子感興趣的就鬧不感興趣的就睡。

“你先走吧,我自己等着就行。”艾栗語氣明确,不想再看這兩個人在他面前親親我我,加之今天的一切都有一股無名怒火憋在心口窩發不出來。

韓可妮想了想:“沒關系。”

對他,帶着那麽一絲疏離。

韓可妮輕輕環住陳舒宇的手臂,關切的詢問:“我們叫代駕吧?”這似乎是他們之間的悄悄話,說的很小聲。

陳舒宇搖頭:“沒事的,我只喝了一丢丢。”

艾栗抿唇,眼神微涼,他到底還是融不進去嗎?

五年之久,連一席之地也沒有嗎?

這個狠心的女人。

此刻他出神的看着韓可妮,眸中時而深情時而失落。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陳舒宇擡頭的一瞬間捕捉到,陳舒宇摟緊懷裏的女人,眼裏漸漸顯露寒意,看他就像是看害蟲一樣。

兩位男士在無聲中火花四濺。

韓可妮不寒而栗的打了個哆嗦,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感受到了殺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