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今天無标題
飯菜上來以後，艾栗推着轉盤，他知道在座每個人喜歡吃的菜不喜歡吃的菜，直到糖醋裏脊轉到韓可妮跟前悠然而止。
她拿起筷子剛想夾起來，轉盤又從她手邊溜走，茫然中帶着尴尬。
“我不知道你也喜歡吃糖醋裏脊。”聲音在對面穿出，艾栗故意的說道。
他推了一下轉盤，轉到他跟前的糖醋裏脊又停在了可妮的面前。
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樣子，韓可妮違心的說道: “還是艾導您先吃吧！”
顧忌其他人夾菜，她轉動的很慢，可憐的糖醋裏脊又轉到了艾栗面前。
副導看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別讓來讓去了，咱們這一桌子都沒人吃甜，幹脆你就和可妮坐在一起還方便。”
副導側頭跟莫子涵說換座位的事情，可妮其實很想說不用，卻被副導和善的笑容擊退。莫子涵對她抱歉一笑起身朝艾栗的座位走去，兩人相互交談，最終那個混蛋起身朝自己這邊走來。
韓可妮心裏苦，怎麽就是避免不了呢！！！
“好巧。”他慢悠悠的夾起糖醋裏脊放在可妮的碗裏。
韓可妮咬牙微笑:“是挺巧的！”
她把糖醋裏脊放在嘴裏咀嚼，跟有深仇大恨一樣，心裏默默咒罵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蛋。
“慢點吃，別噎着。”他順手倒了一杯橙汁推到她面前。
韓可妮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有一瞬間停留在自己和艾栗的身上，就趕緊放下筷子，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橙汁:“謝謝艾導！”就像是古代接聖旨一樣謙卑恭敬。
艾栗笑而不語，低頭吃飯。
副導看到兩人不同尋常的氣氛，作為這裏面年紀最大、快奔五的人了，對于這兩個人的舉手投足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和艾栗待這麽久也自然了解艾栗根本不是一個會主動同別的女人交流的孩子，所以坊間才會有烏七八糟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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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艾有這個意思，不管女方是什麽意見，他都得撮合一下。
于是——
“小艾啊，你說說你功成名就，是不是就差讨個媳婦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什麽時候能看到女娃娃啊？”副導與艾栗會心一笑。
他說的雲淡風輕:“不急不急。”
副導語重心長的說:“怎麽還能不急？要是有了意中人可別藏着掖着啊？”
“您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啊？等她同意了我就告訴您好消息。”
副導興致頗高的瞪眼:“呦！是哪個小姑娘這麽沒眼力價？放着活生生的大金磚不抱？”
韓可妮被夾在中間左一句右一句，聽的很尴尬，尤其當兩個人同時看向她那一剎那，她就明白艾栗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她低下頭擺弄着手機之前意有所指的對話全當沒聽見，裝作接電話的樣子對身邊兩個導演“請示”:“我出去接個電話。”
那倆一唱一和的人閉了嘴，擡頭看她。
韓可妮淡定的把手黑了屏:“我男朋友的。”
幾秒鐘後她帶着手機，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
韓可妮出來接電話是假，想要靜一靜是真，她欲哭無淚的靠在走廊上嘆氣，手裏吧啦着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手機。
“他根本沒有打給你吧？”
可妮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把手機藏在身後，警覺的瞪着這個跟蹤狂！
艾栗這個混蛋，再次！再次！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後！
“你出來幹嘛？”她先是探頭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把他拽到角落裏，“大爺就算我求你了，別折騰了。”
“叫爹也沒用……”
韓可妮恨的牙癢癢，可也沒辦法，這人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只能好聲商量:“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還不成？”
這話一出口就完了，她腸子都悔青了。
果不其然，她閉着眼都能想出這個混蛋猥瑣的表情。
艾栗笑的一臉淫*蕩，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的很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想讓你跟我做*愛。”
“除了這個！”
“那就……”
“做你女朋友更不行！”
“噢，成吧。” 他低下腦袋不太情願的說，“那你就做我老婆吧……”
“艾栗，我是真不想打你。”
這句話讓某人有了動作，他突然靠牆而戰，離的她稍稍有些遠，語氣上略帶不安:“你就站那千萬別過來。”
“你一個導演怎麽淨整這種幺蛾子呢？”她是真覺得他煩了，看着他的臉就覺得很氣人！
“我是艾栗。”他完全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在認識你之前我還不是導演，我是艾栗。我不想當所有人心目中的鬼才導演，我只想當你一個人的艾栗。”
她覺得在講道理上她一定講不過他，在耍流氓上也絕對比不上他，韓可妮只有帶着一顆虔誠的心說道:“我不管你是導演還是艾栗，希望你不要做那種破壞別人幸福的第三者。既然我答應你把劇本翻拍成電視劇就代表來你組裏就給你當牛做馬了，你使勁使喚。我唯一的一點要求也不多，咱倆就是不太熟的同事關系，稍微保持一些距離，免得其他人說三道四。”
“別說的那麽難聽，注意措辭，請叫我追求者。”他背部抵在牆上，兩手自然下垂，“還有啊，誰規定有對象的人就不能有追求者了？請問你們結婚了嗎？沒有吧？既然沒有我這算得上是正當追求吧？”
韓可妮氣的要去抽他！
只見艾栗格外反常，他連忙制止道:“我可告訴過你不要過來！這次是你離我這麽近的啊……”
她突然停下，兩手叉腰:“你真的是！！！”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艾栗抿起嘴巴，嘴角微微抽搐，極力忍耐着什麽:“行行行，我答應你保持距離。”伸出手指，“3米夠了嗎？”
韓可妮愣了愣，完全搞不懂他怎麽就變得這麽好說話了？變臉還沒他快呢？這樣下去可真要精分。
見她沒啥反應，艾栗隐約有些不耐:“你還不進去？”
韓可妮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好讓她知難而退:“不是……從現在開始啊？那咱倆座位離那麽近呢！那在劇組裏……”
“趁我還沒反悔。”
艾栗看到她離開的身影，嘶一聲，連忙扶住自己的腰部，低頭看着線衣上印出來的血跡。
由于線衣的刮蹭他就像是走在刀尖上時不時的就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之所以出來一方面是他要買個創可貼省的傷口在被線衣刮到，另一方面他不想讓韓可妮發現線衣上染了血跡。
雖然是很小的一塊，雖然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注意到，更不确定即使她注意到了也不會有所關心。
更重要的一點其實是，他不想從她眼裏看到自責的神情。
艾栗從洗手間出來，線衣被水沾過，紅色的血跡變淡了許多。他一個人下樓去了前臺，前臺幸好有創可貼，他就要了一個，随意的往腰上一貼就上了樓。
韓可妮見艾栗推開包房的門，就很自覺的往邊上移了移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說過什麽話。
在剩下的時間裏，艾栗除了時而微笑時而讨論一下劇本，很少再對她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
那些有的沒的的話都變成了給大家講黃段子，開個黃腔，艾栗這污妖王的名號非他莫屬、實至名歸。
韓可妮發誓她還真沒見過比艾栗還污的人，有艾栗在費玉輕只能位居第二了……
對面的莫子涵聽的耳朵都紅了，她忍不住小聲呢喃:“還是莫子涵這孩子招人待見。”
“在看也不是你生的。”
韓可妮頓時語塞。
艾栗無辜的看着她:“我也沒說錯吧？”
“嘿嘿……”
她笑的一臉尴尬，的确沒錯，錯的人是她，怎麽偏偏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剛剛那會兒安靜沉默的時間簡直就是黃金10分鐘。
她是犯賤了嗎？
韓可妮嘆了口氣，悶頭把碗裏的魚湯都給喝了，她決定要補補腦子，回爐重造。
午飯過後，艾栗先行下樓，過了一會兒，她從胡同裏出來，看到車在外面就自然而然的鑽進了副駕駛，一坐進去就感受到了暖風吹來，心裏暗想:他總算是有了長進。
艾栗一邊開車一邊把手放在腰邊不想讓她發現線衣上的淡淡的血跡，還要耍帥玩45度角。
韓可妮默默的伸手從包包裏拿出一盒藥膏放在他車上，眼睛也不看他:“那什麽腰上的內個用這個就行，每天三次。”
正在開車的艾栗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有點沖動，想要把她踹下車的沖動。
“我也沒想到我的指甲會掐進你肉裏，你以前不是挺皮糙肉厚的嘛？怎麽現在還流上血了？”她扯扯他的線衣，“怎麽一點生活常識也沒有，血沾上水是不能搓的，越搓越大都暈染了。”
她只是語調平常的提醒他，絲毫沒有自責，眼裏只有活該。
“你就一點都不自責？”艾栗撇撇嘴，忍不住問道。
她說:“我有什麽可自責的？你是耍流氓了吧？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他倒是承認了，但還是糾正起來:“是防衛過當。”
“我是剁了你一只手還是砍了你一只胳膊？既然你完好無損、還可以開車我這就不算是防衛過當。”
“你真誇張。”他被說的啞口無言，轉而又輕描淡寫的問出，“陳舒宇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嗯哼？”
“搞得渾身傷痕累累。”他回答。
韓可妮瞥了他一眼，悠然的說:“他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可舍不得。”
“對我就能下得去狠手，是吧？”
“你就是臭狗屎，人見人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