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別人的女兒就不是人? (1)

能查出心髒的去處已經算是不錯的進展, 穆境菲高興的誇她弟弟:“幹的不錯,你終于辦了一件人事兒。”

顧葉忍笑, 大概是所有的哥哥姐姐都覺得小的不幹正事, 仔細想想兩個哥哥好像也是這麽想他的,他對顧陽好像也是……不,顧陽就是沒幹什麽正事, 除了吃就是玩,還不讓爹媽省心。

穆境菲當即安排人查和刁啓榮談話的人是誰,順着電話號碼,很快查到了,這個女孩叫王琳, 16歲,現在在A市養病。她爸爸是個電子設備制造商, 有自己的上市公司, 擁有十幾億的資産。在帝都來說,這樣的人算不上什麽豪門,但相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絕地有經濟能力, 買個心髒換上。

王琳沒有進出醫院的證明,但是出入本市酒店的時間和孔舒雅的死亡時間大概對上了。

“孔舒雅的心髒很可能到了王林的身體裏, ”穆境菲當即決定, “小張和小王,你們兩個去找這個女孩,看能問出什麽線索, 如果她能說出這顆心髒是刁啓榮給她換上的,刁啓榮就是涉嫌殺人,我們也有理由把他抓回來詢問。”

小張和小王當晚就出發,直奔A市。

不能只等王琳這條線索,穆境菲看着這件案子所有的資料琢磨,“可是,其他器官在哪裏?不可能全部都當場移植了,難道他真的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顧葉想了想,突然靈機一閃,笑吟吟的道:“我可以幫忙找。”

“你掐着手指頭算算?”

“小姐姐,你看過地獄三頭犬嗎?”

穆境菲嘴角抽了抽,“……那傳說中的動物,怎麽可能?”

顧葉含笑的擡手,在穆境菲的眉心處戳了一下,穆境菲頓時感覺雙眼酸澀,她眨了眨眼睛,再睜眼時就看見這個世界和平時所看到的不一樣了。五顏六色的氣,像氣流一樣,亂七八糟,看的眼暈。而眼前的顧葉,身上散發着燦爛的金色光芒,像個小太陽一樣,雖然暖,但是亮的耀眼。穆境菲好不容易适應了這個光線,剛想問顧葉這是怎麽回事,就發現腳邊蹲着一只大黑狗,三個狗腦袋幾乎一模一樣,全都仰着頭,瞪着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穆境菲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往後退了好幾步,震驚的問:“這是什麽東西?”

顧葉笑眯眯的介紹道:“那就是我養的神獸,地獄之門的守護者,地獄三頭犬。”

穆境菲震驚的捂着嘴,“好,好厲害。”

解承忙完了追上來,一進門就聽見顧葉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又吓唬人!”

顧葉翻了個白眼,“它就是地獄三頭犬·牛掰吊炸天斯基·狗牙,你管我?”

Advertisement

解承服了,“行,你任性,你有理,你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課,今晚我給他們幫忙。”

“我明天可以請假,反正老師講的我都會,”顧葉摸着下巴,“我想到一個主意。”

穆境菲這時候反應過來了,顧葉逗他玩兒呢,她冷笑着揪住顧葉的耳朵,“你個熊孩子,不正經的時候都看不出不正經,你現在連我也敢逗了,說的跟真的一樣,這頭是縫上的!你當你姐傻啊!”

顧葉捂着耳朵,心裏涼涼,完了,以後敢揪他耳朵的又多了一個!

解承嫌棄,“活該!”

“說,什麽辦法?說完了你回去睡覺,明天好好上課去。”

“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顧葉打了個響指,窗外黑影一閃,一個穿着漢服的人偶娃娃輕飄飄的站在窗外,絕美的臉上挂這淺笑,玻璃珠一樣的紫色眼眸,像人一樣,充滿了情緒,豔紅的嘴唇微微勾起,她高興的看着窗裏的人,敲了敲窗戶。

穆境菲心裏咯噔一下子,“這是……那個人皮娃娃!”

顧葉打開窗戶,把靈靈放進來,靈靈優雅的對着穆境菲行了一禮,小嘴倍兒甜,“漂亮阿姨好。”

穆境菲咽了口唾沫,“你,你好。”

靈靈看了看解承,笑着道:“帥叔叔好。”

解承被逗笑了,“你這張小嘴,說話跟發糖一樣甜,跟你爹一樣會哄人。”

靈靈疑惑的看顧葉,我爹這麽會說話的嗎?明明逗他都不笑!

“他就是不知道怎麽誇你而已。”顧葉把靈靈背上的小包拿下來,裏面有各式各樣的符咒,還有紙人,都是顧葉日常會用的東西。顧葉從裏面拿了一個紙人,注入鬼氣之後,一個面無表情的小人出現在眼前。

解承驚訝:“卧槽!鬼仆啊!這可是需要很大的功力才能畫出來的,聽說你們那一派做的最好,你給我幾個!”

顧葉一把抓了十幾個給他,剛想說家裏還有很多,你用完了再跟我要,就見解承小心的裝起來,“沒錢花的時候我就拿去賣掉,一個能賣好幾百。”

顧葉只想打死他!

“穆姐姐,找個盆,來盆水,我們看一下刁啓榮的辦公室裏,有什麽值得去查的東西。”

穆境菲已經被顧葉這一系列的操作整懵了,仿佛開啓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她也很好奇,聽到顧葉要水趕忙跑去打了一盆水回來。

顧葉拿了一張符咒貼在水盆邊上,拍了拍狗牙,“你跟着鬼仆,去找這個人身上的味道。”

顧葉讓狗牙看孔淑雅的照片,三個狗頭都看了一遍,“看清楚了嗎?就是這個人,你們認識她的對不對?她來過咱們家。”

“汪!”

“很好,老大已經明白了任務是什麽,帶着弟弟們去吧!”顧葉又在鬼仆的後背上貼了一張符咒,“走你!”

鬼仆和狗牙瞬間從窗口飛了出去,盆中的水這時候就變了,驚異的出現了外面的夜景。解承驚訝的道:“竟然真的和鬼仆的眼睛相連,早就聽說過這個辦法,但沒見別人用過,你還有什麽不會?”

顧葉笑了笑,“我那裏有書,你要不要自學一下?”

解承搖了搖頭,“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顧葉無奈了,這個不求上進的。

穆境菲震驚的問:“這個的科學依據呢?”

顧葉一本正經的道:“科學依據就是水屬陰,可通靈。”

穆境菲扶着額頭深呼吸,她只是覺得有點暈。

不多時,鬼仆他們就到了刁啓榮的辦公室,在裏面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和其他辦公室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直到走到最裏面的貨架旁,狗牙停下了爪,三個頭對着上面的瓶子不停的嗅。

這貨架上擺着很多的瓶子,這些瓶子裏裝的都是人體組織,用福爾馬林泡着,穆境菲認真的道:“看着像是一些研究材料。”

解承佩服的道:“現在的醫生比我們捉鬼的膽子都大,天天看着這些不做噩夢嗎?”

“別說話,狗牙好像發現了問題。”顧葉認真的看着盆裏,狗牙嗅着嗅着,汪汪叫了兩聲,顧葉就讓鬼仆把貨架最上面的東西一一抱下來,挨個給狗牙聞。

幾個标本狗牙都沒有叫,直到一個肝髒标本的瓶子,狗牙叫了兩聲,用爪子給摁住了,興奮的搖着尾巴。

顧葉眉眼一挑,“找到了,孔舒雅的肝髒,他竟然給做成了标本。”

“這是有恃無恐吧,屍體已經燒了,親戚也不追問,誰會知道他這些标本裏,有一個是孔舒雅的?”解承覺得太惡心了,臉色難看的道:“這種人,這種想法,看見他我就想吐。”

穆境菲深一口氣,冷靜下來,“髒髒離開身體,在冰上最多能存活12個小時,也就是說,當時沒有找到買家,其他的,應該是都賣了。現在屍體沒有,誰也不能證明孔舒雅的內髒已經被摘走了,沒有直接證據,即使咱們知道刁啓榮有問題,搜查令也申請不了,所以必須要在王琳身上拿到證據。”

穆境菲沉着臉,出去帶人找證據,事關這個案子的所有人都要查,今晚不睡了。

顧葉也趕回去睡覺,穆境菲說了,明天敢逃課,和穆靜卓一起被打死。

顧葉吓跑了。

————

第二天一早,小張和小王就來到了王琳所在的療養院,一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了,“這裏是私人療養院,你們不能進。”

兩人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我們是警察,想見王琳。”

保安歉意的道:“對不起,王琳身體不好,誰也不能見。”

小王笑呵呵的問:“手術都完成一個多月了,信息都能發了,不能見我們?”

保安一愣,“這……”

小張冷着臉,“不見我們可以,能不能跟她爸爸聯系一下?很多問題我覺得她爸爸比她知道的清楚。”

保安為難:“這……”

“我們是依法辦案,請你們積極配合。”

“如果她爸爸不跟我們對話,我們只能找王琳,誰攔着就是影響我們辦案。”

保安一聽這個,也沒有辦法,“兩位稍等一下。”

他給王琳爸爸打電話,小聲的道:“王總,來了兩個警察,想見您女兒,說是有問題要問她。”

對面的男人立馬急了,暴躁的道:“他們找我女兒做什麽?她還在養病,誰也不見!”

保安也見過王志偉幾次,從沒想過那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會突然間變得這麽暴躁,頓時被吓懵了。

小王接過保安手裏的電話,笑着道:“王總先別急,問完了我們就走。”

“你們想問什麽?問我!不要去打擾我女兒!”

“那好,我想問,你女兒的心髒手術是在哪裏做的?”

“在國外做的。”

“時間。”

“兩個月之前。”

“都兩個月了,你女兒現在都不能見人嗎?”

對面語塞,小王笑了笑,“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前吧,就在帝都做的,你女兒出入帝都和住酒店的時間我們都查清楚了,我們手裏掌握的證據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王總還想阻礙辦案嗎?”

王志偉沒好氣的道:“我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麽,我女兒就是做了個心髒手術而已。”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個王總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他很有可能為了他女兒,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來。“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問你們的手術是在哪裏做的?做手術的時間?誰給你們做的?換心手術很正常,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有病治病,我們不會管。我們對你女兒也沒有惡意,我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不會對你女兒怎麽樣,你不要緊張。”

對面稍微冷靜了一些,“你們既然查到了,還問我做什麽?”

“求證罷了,你不說我們只能去見你女兒,王總覺得呢?”

“你們不要去打擾她,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還是個孩子,自己的病例她都看不明白。”

“那好,請王總回答我的問題,換心手術的時間是不是在上個月?”

“是。”

“是不是在帝都?”

“是。”

“是不是在北醫大附屬醫院?”

“不是。”

“不是?那是在哪個醫院做的?我們是正常詢問,王總還是要配合的好。”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道:“是。”

“那醫生是誰?王總別說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手術,你又這麽愛你的女兒,不可能不找個靠譜的醫生。”

王志偉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沉聲道:“是北醫大附屬醫院的醫生,刁啓榮。”

兩個警察相視一笑,“很好,我還想知道一個問題,在你女兒做換心手術那個時間,你公司的賬務出了問題,你根本就沒有在看病上花多少錢,你女兒的心髒是從哪裏來的嗎?”

王志偉沉聲道:“別人捐的。”

“捐贈者是誰?”

對面被這步步緊逼的問話逼急了,着急的道:“我沒義務回答!”

小王笑了笑,不急不緩的道:“沒關系,那我去問你女兒。”

“不要去!是醫生給的,他說是有人捐贈,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你女兒熊貓血,不好配吧?”

從電話上就已經能聽出對面呼吸沉重,已經被逼到一定程度,小王緩聲問:“為了得到這個心髒,王總沒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吧?”

“沒有!”對面徹底急眼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們還去打擾我女兒,我一定找媒體曝光你們!惡劣執法!”

“好吧,我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就不打擾你女兒休息了,咱們帝都見。”

小王挂了電話之後看了看小張,對方已經把剛才的通話做了錄音,倆人對視一眼,都意外,本來想找王琳問問情況,沒想到卻釣到一條更大的魚。從她爸爸的态度上看,她爸爸可能也參與了器官買賣的組織。當時他沒這麽多錢,別人怎麽可能會平白給他一顆心髒?這就是關鍵。

王總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臉色難看的坐在那裏,足足愣了好幾分鐘。他心裏慌,警察肯定已經查出很多事情,要不然不會找到他們。事到如今,為了保護女兒,不讓女兒知道這顆心髒來自哪裏,他只能把刁啓榮賣掉。這個行為無異于拆了東牆補西牆,一個大窟窿怎麽都補不上。還有李老板那裏,他不知道怎麽去交代。

有了王總的這個通話錄音,無疑于給了警方一個抓捕刁啓榮的正當理由,就問你這心髒是從哪裏來的。

警方當即就去醫院抓刁啓榮,同時申請了搜查令,要搜查刁啓榮的家裏,還有他的辦公室。警方趕到的時候,刁啓榮正在于老師的病房查房,現在于老師身體已經好多了,很快就能出院,以後可能很長時間都見不到面,他就在這房病房裏多待了一會兒。看到警察來,于老師疑惑的問:“怎麽回事啊?還是那個藥的問題?”

刁啓榮微微一笑,氣定神閑的道:“不知道,應該是詢問幾句,沒事就讓我回來了。于老師,您好好休息,我回來再來看您。”

于老師拉着他的手,囑咐道:“好好配合警察的工作,你沒做壞事,老師相信你。”

刁啓榮含笑的拍了拍于老師的手,笑道:“好,您放心吧。”

刁啓榮剛出去,就看到兩個警察從他的辦公室裏抱出來一個玻璃罐子,刁啓榮一直淡定的臉色,再看到這裏的時候終于繃不住了,冷着臉,抄在大褂口袋裏的手緊緊攥着拳,眼裏是壓不住的緊張。

警察搜完了之後,把那個玻璃罐子重點放好,抱走了。

這麽多的玻璃罐子,他們都沒拿走,就拿了這個,刁啓榮越想越害怕,臉色不由得發白,“你們查到了什麽?”

警察認真的告訴他:“查到的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跟你老師告別吧。”

刁啓榮呼吸一窒,緊繃着臉,被警察帶走。

這到底是不是孔舒雅的肝髒,需要取她父母的dna鑒定一下,當天中午,穆境菲親自去了孔家。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兩位老人剛吃飯,看到幾個警察找上門,兩位老人一臉的疑惑,“怎麽了?”

“我們想取一下你們的dna,因為……”穆境菲看着這對老人的眼睛,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們懷疑你們女兒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害了。”

“不可能啊,”孔舒雅的爸爸不敢相信,“手術是她表叔給做的,是不是賀濱報警了?”

“賀濱差點被人殺了,到現在還在昏迷中。”

“什麽?!”兩位老人對這件事毫不知情,驚慌的道:“怎麽會有人想殺他?在哪個醫院呢?人沒事吧?”

從兩個老人的反應可以看出,這對老人對賀斌非常滿意,如果女兒還活着,這絕對是一段美滿的婚姻。穆境菲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告訴了兩人賀濱在第一人民醫院後,讓法醫取了兩人的DNA,不忍再看兩位老人的表情,帶着人走了。

回去DNA一鑒定,這個肝髒就是孔舒雅的。

警察把結果摔在刁啓榮的眼前,“這是在你的辦公室找到的,你有什麽可說的?”

刁啓榮冷笑了一聲,“在我辦公室找到的又能怎樣?她死了之後我取出來的,只能說我偷了死人的肝髒,想做研究。”

“你是不是忘了,你給她的死亡病因是肝髒破裂,我們法醫檢查後發現這肝髒可沒破裂到大出血會死亡的地步。”

刁啓榮臉色一頓,“那又怎樣?也可能是別人放在我那裏的。你們要判我的罪,這證據也不夠。”

“孔舒雅的心髒為什麽在王琳的體內?這個手術是你做的吧?她爸爸為了保護女兒,都招了。”

刁啓榮冷下臉,“不可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覺得你們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只要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蛛絲馬跡,坦白從寬,趕緊交代你的同夥都有誰?”

刁啓榮冷着臉盤起腿,嗤笑道:“有本事你們就自己查,我看你們還能找到什麽。看你們着急,有意思。”

警察被氣的拍了桌子,“你态度端正一點!”

刁啓榮無所畏懼,挑釁的問:“還能對我刑訊逼供不成?”

确實不能!他這個态度太氣人了,負責審問的警察被氣的出來喝涼水,冷靜一下。

穆境菲拿着資料,看到兩個喝水的警察,關心地問:“審出什麽了?”

“什麽都沒審出來,他感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嘴巴死緊,一句有用的都不說,還不認罪。”

“他還挑釁我們,呵!就這心理素質,放在行醫救人上,絕對是個人才。”

穆境菲搖了搖頭,“早晚有他開口的時候,先查這個。”

顧葉早上給她發過來幾個截屏,賀濱出事之前跟顧葉聯系過,給他發了一張圖片,顧葉想到賀濱手裏一定還有證據,就給穆境菲打了電話。穆境菲找人拿了賀濱和孔舒雅的手機,果然查到不少東西。

“這人咱們已經抓到了,因為交通事故被抓,現在看的話,不能按交通事故結案,他是蓄意殺人。現在他不在咱們警局,你們去把這個人從別的警局調過來,先審他。”

開車撞人的司機被帶回來後,也被帶到審訊室。對方四十多歲,個子不高,黑黑的,看起來膽子很小。兩個警察審視的看了他一會兒,甩他身前幾張照片,“這個人是你吧?”

那人瞳孔一縮,緊接着搖頭,“不認識。”

警察被氣樂了,“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你跟蹤孔舒雅多久了?”

那司機依舊搖頭,“我沒有跟蹤她,我撞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這都等着上法院了,你們又把我帶到這裏來,我都不知道你們想說什麽。”

“別裝了,這幾個視頻裏的人都是你,說吧,你的同夥還有誰?”

“沒有。”

“沒有你自己能行?好吧,既然不說,我們就把罪名全按你身上,給你定成蓄意殺人,我們就下班吃飯去。”

對方一聽罪名這麽大,臉色立馬變了,“你們是不是警察?”

“我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抓住我有什麽辦法?”警察拿起筆,這就要往審問報告上寫,另一個補了一句:“如果是蓄意殺人的話,這罪名可就大了,孔舒雅已經死了,就是被他撞死的,案子很快就能結,半年就槍斃。”

這個司機聽到這裏,害怕了,“不是,我沒撞死她,我撞的是輕傷,人家說了,頂多骨折,不能傷到內傷!我就是拿錢辦事,我怎麽就死刑了?你們警察怎麽能這樣辦案!”

“哦?”警察喝了口水,“那說說吧,誰給你的錢?好好配合,要不然罪名你一個人擔。”

————

得知刁啓榮已經被抓了,王志偉心驚,給人打電話:“醫生已經被抓了,我不想再參與了,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對方冷笑着問:“你女兒有了心髒,你就不想參與了?做夢!沒忘了那女孩怎麽進的醫院吧?”

王志偉一臉菜色,“我補錢行不行?”

“你補了錢,那女孩也是被你送進醫院的,你能脫得了幹系?都告訴你了,她男朋友手裏有證據,留不得,這點事你都做不好,你這種廢物!如果你辦事利落,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醫生為什麽被抓?還不是你賣的!趕緊去解決那個男的,別讓他開口說話,要不然,你也得進去!”

王志偉臉色難看的道:“我不想殺人了!即使你威脅我,我也不想殺人了,我一開始,只想救我女兒,現在我卻成了你們的傀儡,你們還用我公司轉賬交易,我真的受夠了!”

“殺一個也是殺,多殺一個又有什麽區別?王總,你女兒的命不要了?我知道她在哪裏。”

“你們別動我女兒!”王志偉狠狠的捏着手機,氣的臉色鐵青,“我聽你的。”

————

傍晚的時候,顧葉開着車,跑來找穆境菲,“姐,案情發展的怎麽樣?”

穆境菲看他這麽關心,笑到道:“你這麽有正義感,要不,畢業後來當警察?”

“我今天不只是來問案子的,我算到有點事,所以來看熱鬧。”

穆境菲看他笑的這麽壞,無奈的道:“你又算到了什麽?”

顧葉眯着眼睛,“這不能告訴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穆境菲無奈的搖搖頭,“算是小有突破吧,抓到了刁啓榮,又找到了王總這條線,我們正在查。正好,我要去吃飯,姐請你吃晚飯?”

顧葉看了看表,“再等兩分鐘。”

穆境菲無語,“你姐時間寶貴,等什麽?”

顧葉笑而不語,就笑眯眯的,也不走。穆境菲哭笑不得,“你啊!”

兩分鐘後,一輛豪車開過來,顧葉興奮的捧着臉,“來了來了!”

顧森下了車,看到顧葉在這裏,驚訝的問:“你不在學校上課,怎麽跑這來了?”

顧葉一臉無辜的反問:“大哥,你下了班不回家,為什麽跑到這裏來?”

顧森冷着臉,“我來送東西。”

顧森繃着臉,遞給穆境菲一個錢包,“那天吃飯的時候走得急,錢包掉下了。”

“嘿嘿~吃飯啊!”顧葉挑着眉,趴在車窗上壞笑。

穆境菲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你別亂想,因為上次的事,我幫忙了你大哥一個忙,這才一起吃飯。”

“哦,什麽事啊?”顧葉每句話的尾音都拉的老長,看似詢問,實則是在調侃。

穆境菲無奈的道:“就是他被誤會,我給做證了。”

顧葉伸出一只手,偷偷戳他大哥,眼神示意:這種隐私也能爆出來?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顧森冷着臉,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回去上課,再讓我抓到你往外跑,哼!”

顧葉捂着被敲的腦門,“對不起!我走了!”

“哎!吃了飯再走!”穆境菲想留,顧葉喊了一句:“讓保護賀濱的人警惕一些,今晚會有意外收獲。”說完一腳油門踩出去,熱鬧看完了,跑了。

拐過彎之後,顧葉把車停在路邊,給他二哥打電話,“二哥,大哥為了一個女人打我,目測正在追。”

顧林驚訝的問:“天啊,哪裏的女人?”

顧葉認真的問:“好奇不?”

“當然好奇啊。”

“嘿嘿,不告訴你。”

顧林:“……別說大哥打你,我現在也想打你。”

顧葉笑了笑,“告訴你啊,一個大美女,以後不用怕大嫂欺負我們,也不用怕說錯話鬧別扭,性格超好!”

顧林驚喜的道:“這麽好啊,那大哥得努力追了。”

顧葉點頭,認真的道:“但是,讓她生氣可能會被揍。”

顧林頓了頓,“這麽厲害?”

“我親眼看到的,她打人販子的時候,一拳一個!老爺們也能一拳放倒。”

“有點可怕。”

“別怕,不讓她生氣就沒事,我剛才看他倆的姻緣線,年底應該會有好消息了。”

顧林提醒他:“你別告訴你家裏,要不然大哥要被催婚。”

顧葉:“嘿嘿,市面上又出了新電腦,我想讓大哥給我買一個。”

顧林:“……手機電腦機器人,這些最先進的高科技都是郁擇公司造的,你跟他要不就行了?還能要到未上市的産品。”

顧葉認真的道:“不行,郁擇要賺錢養我。”

顧林沒好氣的把電話挂了,坑哥的!

顧葉回到家沒多長時間,穆境菲給他發信息:到學校了嗎?

顧葉知道對方擔心他安全,笑着回:放心,到了,有人暗中保護我,放心吧。

這兩天他明顯感覺出有人跟着他,不是惡意的,估摸是郁擇一直知道他在幹什麽,對方不問,但是會派人保護他,有這麽一個知心的戀人,顧葉想起來就心裏暖暖的,幸福的想樂。

穆境菲這才放心了,“你這一身本事,不為人民服務,太可惜了。”

顧葉笑道:“我已經在為人民服務了。”

“可是沒人認可。”

“我是個俗人,被人認可了就沒人給我錢了,我想要錢。”

“……你贏了。”

這時候,“穆隊,撞了孔舒雅的司機招了,那幾個埋賀濱人也招了,這是審問報告。”

穆境菲看完後,“給他錢的是王志偉的秘書?想殺賀濱的人,也是王志偉的人?”

“對,這人跟着他好多年了,聽說以前王志偉救過他的命,這人只聽王志偉的,叫什麽不知道,別人都叫他老劉。”

這時候,醫院又傳來消息,“有人想殺賀濱,被我們當場抓了。”

穆境菲沉着臉問:“叫什麽?”

“他說叫老劉。”

穆境菲笑了,果然是有意外收獲,“今晚大突破啊,把他帶回來,派人去抓王志偉。咱們辛苦一些,晚上輪流在辦公室睡會兒,等這案子結了,我就給你們放假。”

————

警察找上門,給王志偉戴上手铐的時候,王志偉繃着的身體卻放松下來,一直害怕這一天到來,沒想到,這一天到了,他卻意外的感覺到輕松。

“你找他監視孔舒雅,撞了孔舒雅,這件案子你們就是預謀已久的吧?”

在這些證據面前,王總也不想狡辯了,“是,半年前他們找上我,刁啓榮說他有個侄女,和我女兒一個血型,他能救我女兒。我可以提供線索,但是,我要求警察保護我的女兒,也永遠別讓她知道,她的心髒是怎麽來的。”

“你覺得現實嗎?你被抓,你女兒早晚會知道,面對現實吧。不過我們會保護她,這點你放心。”

王總頹然的道:“因為想救女兒,我全程參與了整件事,我制造車禍,想殺賀濱滅口,這些都是我做的,策劃的人卻不是我,是李老板。李老板用我女兒的生命威脅我,讓我繼續殺人。其實我也不想做了,這麽做下去,這個公司也保不住,我只想把公司現在僅有的錢全部轉給我女兒,讓警方保護她的生命安全,以後沒有我,她也能生活下去。”

穆境菲來到這個審訊室,聽到他這些話,“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找人撞了的那個姑娘,也有爸爸。她爸爸沒了她,就跟你沒了你女兒一樣。”

王總黯然的道:“我也沒辦法,我不想讓我女兒死,她先天性心髒病,她媽媽也沒得早,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為了你的女兒,你就要殺別人的女兒。”穆境菲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冷聲道:“帶他過來。”

另一間審訊室,被稱為老劉的男人認罪态度也很好,“我說了好幾遍了,想殺賀濱是我的主意,是我幹的,和王總沒關系,我就是要殺他,你們槍斃我吧。”

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王志偉着急的道:“小劉,夠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別再給我替罪了。”

那人表情一頓,“王總,您怎麽也……”

王志偉疲憊的道:“我只想讓女兒活下去,我不想再做他們的傀儡了,其實我的公司都快被他們掏空了,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心血,成了他們犯罪的工具,現在公司還有些錢,琳琳以後還能生活。”

說到底,還是為了女兒。

審問的警察聽到這裏更氣悶,你女兒是人,別人的女兒就不是?父愛偉大,卻也不能拿別人的生命來付出。

穆境菲嘆了口氣,心累的道:“把他倆弄一起審,問清楚李老板的情況,結果給我就好。”

王志偉緩緩的道:“我們跟那些人不太熟,只是合作關系,不過刁啓榮熟,他好像很久以前就跟他們有聯系……”

————

王志偉的審訊結果出來之後,案情基本明了,這就是一個提前策劃好的犯罪案件。刁啓榮早就跟那個販賣器官的組織有聯系,他知道他表侄女是熊貓血,知道她的器官有多值錢,在得知王志偉想要給女兒尋找可以匹配的心髒後,這個組織就找上了他。

當時王志偉的公司沒有那麽多錢,這個組織就指使他找人跟蹤孔舒雅,找機會撞了她,把孔舒雅送進醫院,刁啓榮很确信,孔舒雅的父母會找他做手術,當時王琳已經躺在隔壁手術臺上。

孔舒雅的心髒當場就挪進了王琳的體內,而她的腎髒,也早就找好了下家,兩個腎髒賣了6億,出賬都是在王總的公司做的假賬。

孔舒雅的肝髒,本來也找好了人,談好的價錢是3億,結果那人還沒來到醫院,就在途中去世了,于是肝髒沒有賣出去。刁啓榮就把肝髒留了下來,做成了标本。他也是有恃無恐,這本來就是毫無證據的事情。孔舒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