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春節對于已經成年的南沅卿來說,顯得有些枯燥無味。

只是整個城市都沉浸在過節的喜悅裏,她不免也有些興奮。于是十二點剛過,她立即拿出手機給莫言風打電話,想要第一時間給他說新年快樂。

漫長的幾聲嘟嘟聲過後,那邊終于接通了電話,沒人說話,只有一陣窸窣的聲音,似乎是在翻身。

男神睡覺了?!

南沅卿握着手機遲疑了,挂斷還是……吵醒他?

半天,那邊才傳來一聲低沉暗啞帶着一絲煩躁的聲音,“誰?”

“是我……教練。”

“南沅卿?……有事?”

“我……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現在幾點了?”

“啊,現在……零點三分。”

“……”

那邊沒有說話,南沅卿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擾到他了,握着手機忐忑不安,“教練,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你覺得呢?”

“可是現在還很早啊,我剛看完春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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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打騷擾電話,還理直氣壯的!莫言風揉了揉自己頭疼的腦袋,繼續翻了個身,語氣不耐,“沒其他的事,我挂了。”

“噢……”

簡短的一個字,隐隐帶着一絲委屈、一絲悲傷,從電話裏傳入莫言風的耳朵,心裏的那根弦似乎被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發出一個悅耳的音符。

即使是深夜,整座城市也并不安靜,遠處還傳來鞭炮聲,只不過,每年他都是和父親單獨過,大大的房子裏一片冷清,父子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用睡覺來度過這個在別人看來合家團圓的日子。

莫言風握着手機,睜開了眼睛,月光透過窗戶撒下一片皎潔的光亮,沉默良久,他的表情終于柔和了許多,“新年快樂!”

南沅卿:^_^

嗯。滿足了。

******

大年初二那天,跟着媽媽去七大姨八大姑家拜年之後,南沅卿終于解脫了,終于可以去參加高中同學的聚會了。

聚會是高中好友陳雙打電話告訴她的,但可惜那天來的人并不是很多,七八個人簡單的吃了一頓午飯,又輾轉到KTV,一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

毫無疑問,她再一次喝多了,最後是被南源東接回去的。

睡的昏天暗地的南沅卿,被哥哥抱着丢在了她的床上。摸到柔軟的棉被,她滿意的想舒展身體,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但感覺自己翻個身都困難,掙紮之間,她徹底醒了,然後——

靠!南源東,你為什麽把我包成了粽子!

南沅卿扯掉了身上的被子,翻出了包裏的手機,本來想打個電話給米靈吐槽一番,可不知怎麽手滑了,按到了莫言風的電話。

頭一陣陣的疼,她将手機拿到了耳邊。

半響,電話接通。

“喂,你好。”

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伴随着嘈雜的歌聲、吵鬧聲一齊落入她的耳朵,她猛地睜眼,整個腦袋瞬間清醒了。

居然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

南園卿張了張嘴,沒說話,那邊女人悅耳的聲音還在繼續,“是找言風嗎?他不在,等會我讓他——”

電話被她按掉,扔在床尾。

大腦持續一片空白,南沅卿呆坐在床上,房間裏漆黑一片,只有床邊的臺燈散發出朦朦胧胧暗黃的光暈。

啪的一聲,她按掉了臺燈,那絲微弱的燈光瞬間熄滅,整個房間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她感覺自己心裏的那份希望,如同那盞臺燈一樣,熄滅了。

***

半小時前,“798”酒吧內。

韓果果接到了沈晨的電話,得知他今天在酒吧唱歌。本來正在跟表姐吃飯的她,連忙打的去了酒吧。

也許是過節,酒吧內人群湧動,氣氛比上次更加濃烈熱鬧,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舞臺中央的沈晨,他依舊背着那把吉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眸光裏流動的情緒她看不懂。

不少人圍在臺下,揮動着手裏的熒光棒,韓果果一鼓作氣的沖了過去,想擠到最前面,卻在推搡之間被人擠到了地上。

手臂和小腿傳來被踩壓的痛楚,她的尖叫聲淹沒在熱鬧的呼聲中。

半響,呼聲減弱,她感覺到周圍的人在漸漸散開,視野也跟着開闊起來,那個站在舞臺上的大男孩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沒事吧?”沈晨伸出手臂将韓果果拉起來。

舞臺上換了一個男生在唱歌,圍觀的人群散了大部分,幾個沈晨的小粉絲圍在旁邊打量着她,韓果果有些狼狽的順了幾下頭發,搖頭,“謝謝,我沒事。”

一束燈光打過來,沈晨注意到她衣服上的鞋印,不由分說的拉着她走到角落裏,按着她的雙肩,讓她坐在沙發上,随後掀起了她的袖管。

冰冷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韓果果有些羞澀的抽回手臂,耳朵微微泛紅,“我真的沒事,不用看了。”

沈晨收手,酒吧內光線實在太弱,估計看也看不出什麽。

但是,剛剛看到她倒在地上,又被人踩了幾下,受了點輕傷是肯定的。他起身拍了拍韓果果的肩膀,“你在這等我一下。”

韓果果點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門口。

說沒事是假的,倒地的那一刻,她就感覺手臂還有小腿,以及手背都被踩了好幾下,只是她一直忍着痛沒說而已。

她咬着唇,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減少疼痛感。目光掃向舞臺上唱歌的男生,靜靜的聽了幾秒,然而實在提不起興致。就在她回頭時,卻看到了一個身影。

莫館主?

他怎麽在這,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莫言風坐在吧臺上,煩躁的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晚上和父親在外吃飯時,意外的看到了沈晨一家人,他們其樂融融的畫面刺痛了他的心,而父親眼裏的落寞和悲傷令他更加難受。

原本只是想發洩一下內心煩悶的情緒,沒想到遇到了淩安安。

“莫先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淩安安優雅的端着一杯酒,濃妝豔抹下的臉綻放着迷人的微笑。

身旁男人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更加俊逸邪魅,一雙染上醉意的眸子攝人心魄,淩安安失神的看着他,心裏波濤洶湧的情緒在翻滾着。

而他只是冷哼了一聲,并未回答。

淩安安揚了揚嘴角,将酒杯遞到她鮮紅的唇邊,淺酌了一口。

“莫先生,我對你很感興趣,我們……”她放下酒杯,将身子湊過去,手臂慵懶的搭在男人的肩上。

莫言風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攥着她的手腕,輕輕甩開,“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在吧臺上放肆的震動着。

突然的光亮讓淩安安微眯了一下眼眸,“麻煩鬼”三個字映入眼簾,她愣了一下,外表冷漠高傲的莫言風居然會給人起這樣一個名字?

看來關系不一般。

莫名的嫉妒心慫恿着她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你好。”

一片安靜。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聲音,淩安安敏銳的感覺到一定是個女生!

她勾唇,眼神飄向洗手間門口,繼續說道,“是找言風嗎?他不在,等會我讓他……嘟嘟嘟……”

電話突然被挂斷,淩安安從容淡定的删掉通話記錄,将手機放回吧臺上,繼續拿起酒杯,輕抿了兩口。

沈晨買完藥走進酒吧時,幾首歌已經獻唱完畢,人也走了部分,酒吧內清靜了不少。

他走向沙發,見韓果果正在發呆,推了推她的肩膀。

目睹了一切的韓果果若有所思的回過神,沈晨遞過來一個小藥膏,她連忙伸手接過來,輕聲道謝。

沈晨拿起之前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吉他,看着韓果果,“我去跟經理說一下,然後送你回家,你在這等着。”

她剛想說什麽就見莫言風從洗手間方向走出來,拿起吧臺上的手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那個女人一直注視着他的身影,滿臉憤怒的将她的包摔在吧臺上。

她好像看明白了點什麽,只不過,好像跟她沒啥關系。

等到沈晨跟酒吧經理打完招呼回來後,她也就瞬間忘了這事,跟着沈晨離開了酒吧。

背後絢麗輝煌的燈光漸漸淡去,街道旁挂滿了喜慶的紅燈籠,整座城市依舊在喧嚣着,收納着萬千人群的喜怒哀樂。

******

年初三開始,南沅卿徹底過上了宅女的生活,每天窩在家裏看電視劇,看小說,并且只看悲劇!看到動情之處,還會掉落幾滴做作的眼淚,這一幕幕引家裏來另外三人的嘆息。

南爸爸: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

南媽媽:上次說好學炒菜,怎麽一轉眼就反悔了呢?哎……

南源冬:這小妮子又抽什麽風,我是不是又該向米靈打探一下?

南沅卿無視他們疑惑的目光,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默默感嘆:啊嗚……我又失戀了!(?)

日複一日,這個不長不短有悲無喜的假期就這樣消無聲息的過了,南沅卿在開學前幾天拖着行李跟着哥哥飛回了A市。

只不過她找了個借口,沒有跟着回陽光小鎮,而是去了米靈家。

南源冬對此表示:好羨慕……>_<

接到電話的米靈倒是很不意外,立即就同意了。

米靈家在城北一個小區裏,雖然有些遠,但絕對也算是富貴人家。米靈是獨生女,爸爸是一個高中老師,媽媽是一家百貨公司的財務主管。

米靈的媽媽工作比較忙,很少管她;爸爸呢,性格懶散随意,對她并不嚴厲,所以她一直過得很随心所欲。

南沅卿覺得這樣也挺好,自由自在的。不像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時刻盯着她。

人好像就是這樣,總是對別人的生活報以羨慕的态度。

南沅卿直接從機場打的去城北,A市的天氣陰晴不定,她剛坐上出租車,就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着車窗,雨滴順着玻璃蜿蜒而下,時隔一個月,再次回到這裏,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這個不真實感,全都來自于那個男人。

她甚至覺得與他相識一場,也許只是夢境。

從機場到城北的車程有一個小時,南沅卿抱着自己的包,靠在出租車後排的椅子上,慢慢沉入夢鄉。

到達米靈家的小區時,雨已停了,整個城市被雨水沖洗了一番,顯得更加明亮,連空氣都似乎帶着一絲清香。

按了門鈴,很快門就開了。米靈笑眯眯的朝她張開手臂,煽情道,“一個月沒見,我好想你啊!”

南沅卿放下行李箱,用力的抱了抱她。

一向細心的米靈很快就發現她的不對勁,但并未點破,只是進廚房為她煮了一碗面。

熱氣騰騰的面被米靈端到南沅卿面前,她早就饑腸辘辘了,這會看到這碗面,什麽形象都不顧了,拿起筷子就呼哧呼哧的吃起來。

心滿意足的喝完最後一口湯,南沅卿坐在米靈家偌大的地毯上,舒服的伸直了腿。

“說吧,是不是有心事?”米靈收拾着碗筷,戳破她僞裝的笑容。

南沅卿看她進廚房的背影,癟了癟嘴。

等米靈從廚房裏出來,南沅卿乖乖的吐出自己的心事,“也沒什麽事,我就是覺得……想放棄了……”

“放棄?為什麽?”米靈很不解。

“可能人家真的不喜歡我吧……”

“……想好了?”

南沅卿搖頭,如果真的已經想清楚了,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煩惱了,她一直在等待着什麽,然而什麽都沒等到。

米靈不會安慰人,只是與她并肩坐在地毯上,沉默着。

當一個人開始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好像就會這樣多愁善感,患得患失。

南沅卿是這樣,她好像也是。

******

大二下學期,學校開始增加選修課。

南沅卿和米靈都選修了心理學,選擇這個,完全只是因為她們對這個學科有一絲小小的興趣,結果到上課那天才發現這個心理學老師,居然是個大帥哥!

而一向號稱對美男不感興趣的米靈居然比顏控南沅卿還要激動,不為別的,就為他有一雙大長腿!(南源冬:我也有!)

心理學老師,顏子奕,身高一米九。

南沅卿這才見識到了有一個男神當老師是何種感受,她不禁想,難道莫言風當初上課也是這幅場景嗎?

拍照的拍照,花癡的花癡,嫉妒的嫉妒……有人在聽課麽?

哎……

南沅卿覺得她完了。

對着這麽個長腿男神,她居然沒有絲毫興趣!滿腦子都是另一個男人,她感覺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放棄什麽的也成了天方夜譚。

八卦小達人、論壇賬號為“精靈少女”的米靈,再次發帖《身高逆天,一米九長腿男神竟是心理學老師!》

一時間轟動整個A大,帖子裏發了好多樓主在課堂上偷拍的,以及顏子奕在食堂吃飯的照片,雖不是高清照片,但足夠能看出是個美男子。

這篇帖子一出來,評論漲的飛快。

貧道法號叫翠花:天哪,我們學校居然有這麽帥的老師,我居然不知道!

Happy_123456:心理學?早知道我也選修這科了,啊嗚……

吃面包的兔子:大家這麽快就忘了咱們的莫男神嗎?我可是他最忠實的粉絲,絕不叛變!

水果檬:對對對,我站莫男神!

冰箱上的高冷貨:莫男神都離職了,總該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吧。這大長腿,真的好帥!嘤嘤嘤……

小小姑涼麽麽噠:誰有課表,我要去旁聽!!!

犀利的渣渣:【圖片】不謝,請叫我雷鋒!

……

米靈翻到那條評論,點開看了下,突然覺得下次去上課得跑快點,不然可能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啧啧啧,A大都這群女生啊,真是花癡。(衆女生:說的好像你不花癡一樣!)

這篇貼子在學校論壇上火熱了兩天就被另一個貼子壓了下去——《20XX屆“校園之星”歌唱比賽報名通知》

咦?歌唱比賽?

米靈随意點開看了幾眼,又關掉,反正跟她無關!

******

周六上午,時隔一個多月,南沅卿再次來到九霄跆拳道館。

前臺美眉瞥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整理手上的資料,南沅卿哼了一聲,什麽态度嘛,顧客是上帝,懂不懂?!

氣呼呼的瞪了她幾秒,南沅卿收回目光,見韓果果站在不遠處的訓練場地朝她揮手,她這才發現,自己班裏的同學也都站在那裏,這是什麽情況啊?!

見大家都在朝她招手,她趕緊跑去更衣室裏換衣服,對着鏡子深呼吸三次後才走出去。

剛走出去,步伐突然自覺的慢下來,所有同學面前站着的,正是莫言風。整理好的情緒,在那一刻突然崩塌,心裏像壓着一塊石頭,透不過氣。

聽到腳步聲,莫言風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薄唇緊抿着,輕楊下巴,示意她入隊。

她捏緊衣服,走過去站在隊伍最旁邊。

“何教練辭職,兩個新班暫時合并,由我來帶,等招到教練後,再恢複原狀。”莫言風身姿挺拔的站在前面,平靜的解釋着。

微弱的議論聲在隊伍裏傳來,在觸及莫言風冷冽的眼神後戛然而止。

“按着慣例,先進行熱身活動,頭部運動,開始——”

大家跟着他的口令,認真的做着動作,訓練進行到一半,莫言風提出對練,大家可以自由選擇搭檔。

南沅卿本來想跟韓果果一組,可是一回頭見她找了沈晨,只能放棄。

很快,大家都選好了自己的搭檔,南沅卿站在兩兩相對的人群中,臉頰開始熱了起來,居然沒人願意跟她一組麽?T_T

她不知道的是,之前幾次的訓練,大家都選了搭檔,練了幾次後也就基本固定了,只有她不僅缺課,還很多餘……

莫言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服,目光掃過所有人,厲聲道,“開始訓練!”

說完這句話,他彎腰拿起地上的腳靶,邁開步子,走向一臉窘迫的南沅卿,語氣嚴肅的像命令一樣,“我陪你練。”

南沅卿扯了扯衣角,乖順的點頭。

莫言風站好姿勢,手握腳靶前端,将腳靶放于水平,位于腰間稍高的位置,對她喊道,“前踢,開始!”

不知是緊張還是太久沒訓練,她踢中腳靶的那一秒,竟不小心扭傷了腿。

小腿一陣痛,南沅卿捂着右腿,蹲了下來。

莫言風丢下腳靶,見大家都停下動作,吼了一句,“看什麽,繼續訓練!”然後抱起對面蹲在地上的女孩,徑直走向休息室。

身後的沈晨看着他們的背影,失神了片刻,直到韓果果推他,他才尴尬的笑了笑。

南沅卿任由他抱着,雙手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條件反射似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她眼眶微微泛紅,心裏亂成了一團漿糊。

明明前幾天還說要放棄,這會看着他的側臉,感受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卻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放棄,比想象中難。

胡思亂想時,她已經被放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莫言風彎腰靠近她,低聲囑咐,“我去前臺拿藥。”

一顆小心髒因為他那溫柔的語氣正小鹿亂撞着,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十幾秒之後,莫言風拿着跌打損傷藥酒走進休息室,遞給她問,“要我幫你嗎?”

南沅卿剛想點頭,卻突然想起了那天的那個電話,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想起她漫長的等待,一股憤怒夾雜着嫉妒的情緒竄出來,她伸手搶過那個藥膏,冷着臉回絕,“不用。”

她的力氣很大,指甲劃過莫言風的手心,傳來微弱的刺痛感。

莫言風愣了一瞬,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低頭給小腿擦着藥膏,蹙眉沉默了片刻,最終只說了句,“今天的訓練,你不用參加了。”

見他起身離開,南沅卿立即站了起來,喊道,“教練……”

莫言風回頭,用眼神詢問着,“什麽事?”

“如果我退學,學費可以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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