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攔路

隗钰山一眼望去,數不清的妖怪聚集,不禁擔心住宿問題。

他的擔心很快就被證明并不多餘,天陀山臨時建了屋子提供住宿,可惜全部被大勢力一掃而空。

隗钰山只得去找被一堆美女包圍的胡七。

“寶貝。”胡七滿眼迷離。

隗钰山:“看清楚了再說話。”

乍然聽到男人的聲音,胡七終于從情|欲中清醒,擦幹臉上的口紅印:“你來了。”

隗钰山開門見山:“有沒有多餘的住處?”

按照狐族的勢力多拿幾個房間不難,可這次舉辦方是蛇族,處處為難,他們也只有剛剛好的屋子。

胡七:“我去和長老擠一個屋,你住我房間。”

隗钰山十分感動,然後就見胡七調整了表情,朝個波浪卷長發的大美女走去,甜膩膩地叫了聲‘長老。’

莫遲:“你們的友誼,也很令人稱羨。”

隗钰山嘴角一抽:“……的确。”

暫時不去想和胡七的塑料友誼,同衆多妖怪一起在山腳下排長隊做登記。

輪到他的時候已經是黃昏,負責登記的是個蛇族女人,幹了一天活兒,已經很累,看到這些什麽不做還犯困的等待者們無端有一股火氣,一直沒給好臉色。瞧見隗钰山時,神情卻有了些許變化。

目光清澈,強忍倦意的樣子給人十足的好感。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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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钰山。”

蛇族女人莞爾:“這名字起得很富貴。”

隗钰山幹笑附和。

都說賤名好養活,不是沒有道理,當初起了這個名字後,他反而愈加貧窮。

“種族。”

“草木類。”

登記只是為了不時之需,為了尊重某些特殊種族隐私,只需要框定一個大致類別。

蛇族女人喃喃:“難怪看着親切。”

草木妖怪數量稀少,但很容易給人親近感。

記錄完要素,遞給隗钰山一塊牌子。

隗钰山表面不動聲色,朝前走了幾步後,身子微微顫抖,這牌子可是上等的玉石制作,還帶有靈氣,早知道應該再找些人一同參賽,光是這牌子回收,都可以大賺一筆。

莫遲:“目光要放長遠。”

隗钰山表示受教,內心卻道他的長遠大計就是想辦法讓饕餮挪窩。

蛇族雖然和狐族不和,面子上的功夫卻做得十分到位,至少胡七是單獨一間小屋子,裏面設備一應俱全。

隗钰山放下行李就去進山轉悠,試圖尋找一處沒有污染的山泉,用泉水來炖照夜魚是最好的選擇。

山間有不少未開靈智的小動物,有幾只松鼠膽子賊大,站在樹上用東西砸人。

久居城市,偶爾走進大山,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惬意。

隗钰山張開雙臂,深呼吸了好幾次,正處于身心愉悅的狀态,莫遲的聲音傳來:“有人來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前路就被阻攔,隗钰山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了敵意,但又不記得哪裏得罪過。

莫非也是某個食物中毒受害者?

“交出食材!”來人發出一聲威吓。

隗钰山挑眉……碰上打劫的了?

“既然參加美食大賽,就應該遵守規則中的公平公正。”

來人用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他,自己原本就不擅長做飯,不過是為了得到悟道果才走一遭,想辦法淘汰別的選手才是唯一的出路。

隗钰山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第幾個打劫對象?”

“第一個。”

隗钰山震驚:“為何?”

來人冷笑:“柿子挑軟的捏。”

專門有留心過登記信息,對方是草木妖怪,植物所化能有多少本事?

“需要幫忙麽?”莫遲問。

隗钰山還沒說話,就聽莫遲接着道:“十顆杏子。”

隗钰山眼皮一跳,“不必了。”

語畢,身後出現數百藤條,鋪天蓋地朝來人湧去。

“雕蟲小技。”攔路者乃是一只黑熊精所化,力大無窮,直接徒手抵抗準備撕裂。

然而藤條比他想象中要堅韌數倍不止,非但沒有被扯斷,反而從掌中掙脫沖天而起,一剎那間又紛紛砸下。

黑熊精身上瞬間出現數條血痕,當即大叫道:“快住手!”

隗钰山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攻勢反而更加兇猛,短短幾秒,黑熊精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血肉模糊。

隗钰山的笑容卻是一反常态的溫和:“叫的再大聲些,興許我開心了,就放過你。”

藤蔓化為長鞭,又是狠狠一抽。

莫遲:“……看不出來,你竟有這種愛好。”

隗钰山平日性子軟糯,但他最讨厭的就是別人把自己當軟柿子捏,此刻更是神情亢奮:“快叫!”

啊啊啊的慘叫聲在山林間回蕩,隗钰山盡興後還不忘問莫遲:“想吃熊掌麽?”

“他的體內雜質太多,算了。”

隗钰山目光重新放在黑熊精身上:“滾吧。”

後者幾乎是全身裸露在外,拿了片葉子遮羞奔跑入茫茫山林。

到了這個時候,莫遲都忍不住生出些恻隐之心,都說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之事恐怕會成為黑熊精的心魔。

抽完了人,隗钰山繼續為食物操心,和莫遲請教廚藝上的技巧。

“往東走。”莫遲忽然道。

隗钰山走了差不到二百多米,莫遲又道:“過河。”

依照他的意思時東時西,隗钰山已經記不清來時的路,耳側這時卻傳來泉水叮咚聲。

擡眼一看,清泉流淌,濺出的水花如純潔白雪,擊打在兩岸的岩石上。

隗钰山眼前一亮,驚喜道:“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泉水?”

莫遲:“嗅覺。”

隗钰山微怔,下意識和朱雀産生了同一種看法……這家夥該不會是土狗所化?

有意試探道:“知道哪裏有蘑菇麽?”

莫遲:“共計一千零三處,你前方十米岩石下就是一處。”

“……佩服。”

隗钰山伸出一根藤條探入水中,受到泉水浸染,藤條更顯青碧,表面透亮的如同上好玉石。

他是植物,本就喜水,恨不得在泉中沐浴。

莫遲的聲音也有一絲沉醉:“杏香味變濃了。”

隗钰山僵硬着笑容,考慮要不要轉行,去賣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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