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句話一出, 電話兩頭都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許帆眯着眼睛:“你說什麽?”

藍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緊張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可能知道那只藍冠山雀的下落。”

許帆:“知道了。”

三個字一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藍久吃驚于許帆的反應。她呆了一會兒, 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以為自己的本體身份對許帆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否則他為什麽大老遠特地去鹽海縣找她?還有, 他在網上發的信息她看到了, 一千萬的賞金她也知道。

所以,藍久剛剛以為,自己抛出這個誘餌,許帆會幫她。

結果,并不是這樣。

藍久說不出自己心裏此時的感覺, 有點酸酸的, 像是打翻了醬料一般。

她趕緊搖頭, 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東西搖走, 然後重新振作起來,繼續想辦法, 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法子能夠解決目前這件事情。

就在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 外面突然間傳來門打開的聲音。

藍久猛得一下從床上起來。

她沒有聽腳步識人的本事,但她本能地覺得來人是許帆。

他手裏頭有鑰匙, 所以他絕對能随便開門進來。

而且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差不多是他一挂掉電話就趕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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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久心砰砰的跳着, 來人的腳步很明顯越來越響, 聽着是正往自己的卧室走來。

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給她想怎麽應對了, 她往衣櫃的鏡子看了一眼。

鏡子裏的自己穿着材質單薄的睡裙, 火辣的身材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了。她的頭發因為剛洗剛吹的原因,一根呆毛很搶眼的立了起來。

藍久咬着唇,幾步跑到衣櫃旁邊,打開衣櫃的門。

下一秒,她沒有鎖的卧室房門就被推開了。

藍久吓一跳,在長外套和帽子間本能的選了帽子,匆匆忙忙的給自己胡亂戴上。

這種情況,還是讓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最重要,至少身體……

呃,身體乃身外之物。

許帆一路急匆匆的過來,他沒有想過這麽晚登門造訪會不會合适,直接自己開門會不會妥當,徑直推開女性的卧室門會不會失禮。

反正這些許帆都不在乎,他現在在乎的是,藍久說她知道藍冠山雀的下落。

她知道?

她為什麽會知道?

許帆懷疑過藍久的身份,後面也證實了藍久确實有自己的圖謀。但是他是真的以為在鹽城縣和藍久的相遇,是巧合。

但是,藍久說她知道藍冠山雀的下落。如果是這樣,就絕對不是巧合!是預謀!

許帆之前就猜測過,那只藍冠山雀說不定是某些人的工具,想要用這只藍冠山雀來設計他。

可是他之前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原因。所有假設似乎都不成立。

這些事情,藏在他腦子裏很久了,結果現在,有可能有明白的一天,他當然要親自過來一趟。

只是沒想到,他進來會看到這麽驚.豔的一幕。

身處權利中心,許帆自然不可能沒見過美女帥哥,他見得多了去了。但他天生可能就對帥哥美女有些審美疲勞。覺得那些帥哥美女還不如他自己養的花鳥魚鼠來的賞心悅目。

藍久算是特例,她姐姐藍杉也算一個。

這兩個人,是唯一讓許帆真心實意的覺得漂亮的。

藍久更甚,她的五官要比她姐姐豔麗的多,身材也好得多。她應該算是妩媚風情萬種的那一類花瓶美女,可是她的氣質卻不是。她身上又帶着一種天真,一種執着。

女人與女孩,在她身上展示的很好。

所以許帆那天會把她帶回來,會讓她進入許氏集團,會想要和她靠近。

她對他似乎有一種吸引力。

藍久此刻有些忐忑不安,她下意識用力壓了壓帽檐,确定帽子戴牢後,才雙手環胸,把自己的隐私部位遮住。

“許總,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藍久深深的呼一口氣,問道。

許帆淡淡一笑,繃了一路的臉緩了下來,卻讓藍久覺得面前這個人更可怕了一些。

“你的事情路上我找人幫你處理好了。”他道,“不會有被發現的風險,你放心。”

藍久聽到這裏,放心了很多,連腰杆子都比剛才要直一些。

也許是破罐子破摔的原因,反正許帆已經知道了她是藍杉的妹妹,那其他的,許帆知道的再多,她好像也沒有多大的感覺了。只要其他人不知道就好。

所以,她今天才會抛出這個線索。而這個線索,肯定會讓許帆對她有所懷疑。

果然,許帆擡着長腿,慢悠悠的向她走近:“那麽,你能告訴我藍冠山雀的下落了嗎?”

許帆衣冠楚楚,白襯衫西褲皮鞋。他連白襯衫的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的。

而藍久全身上下就一件睡裙,一頂帽子。

睡裙還……挺性感。

這麽一對比,強勢弱勢一下子就對比出來了。

她下意識緊了緊環胸的雙手,繃住自己的雙腿,克制自己,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往後退了,就是下意識認輸,待會對質就很不利了啊。

藍久擡起頭:“我在鹽城縣見過藍冠山雀的。”

許帆停下腳步:“具體是哪裏?”

藍久可着勁瞎編:“我那時候不是穿着登山服嗎?我就是去樹林裏徒步去了,然後路上看到了那只藍冠山雀。它很可愛,所以我印象很深。不過在這之後,它飛到哪裏去,我就不太清楚了。”

許帆表情很微妙,連笑容都淡得如白開水:“就這樣?”

藍久頓了一下,點頭:“就這樣。”

許帆被氣笑了:“你這說和沒說,有區別嗎?”

藍久低着頭沉默。

許帆再走近了幾步:“你說你知道那只藍冠山雀的下落。”

她困難地自圓其說:“這不算下落嗎……”

“你覺得呢?”許帆反問她。

藍久還在掙紮:“算,吧?”

許帆已經走到她面前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氣質一下子冷了下去:“你這是在詐我。”

他的語氣冰到了極點。

藍久沒繃住自己的腿,有些狼狽的退後了幾步。

他離她太近了。

既然退後了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

許帆一步步逼近,藍久一步步後退:“知道我不會幫你解決事情,所以故意在電話裏說知道藍冠山雀的下落,想以此和我做交易。這點我承認你還挺聰明的,我确實挺在意那只藍冠山雀的下落。可是,你為什麽會知道?你沒見過那只藍冠山雀,我和我身邊的人更不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所以你——”

藍久退無可退,啪的一聲,跌坐在床頭櫃上,上頭放着的東西倒了一地。

藍久的帽子有些往後掉了,她趕緊往後靠去,靠在後邊的牆上,微仰着頭,把帽子鎖死在自己的頭和牆之間,保證能蓋住她頭的呆毛。

做完這個動作,她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許帆來勢洶洶,她呼吸很不穩,胸口上上下下起伏着,眼裏也有驚慌。

許帆彎下腰,定定的鎖住她的眼睛:“是怎麽知道我在找那只藍冠山雀的?”

藍久其實在電話裏提出的時候就想到回答的對策了。

她說得還算有底氣:“你在查我,我當然也有在查你。一千萬的交易信息我在網上有查到,照片我也看到了。而且那張照片裏的藍冠山雀我确實在鹽海縣見過的。”

“那它現在在哪裏?”許帆問。

藍久眼神有點飄:“可能還在鹽海縣也說不定。”

許帆全程都冰着張臉,結果聽到這句話,他笑了,笑得藍久心頭都顫了顫。

一方面是許帆這麽笑很好看,一方面是他這麽笑有點可怕。

“藍久,其實你今晚讓我幫的也只是件小事情。我雖然說不幫,但說不定你多求我幾次,或者投我所好,買幾條小魚來送我,我可能看在魚的情面上,也就都幫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用了這種方法。我最讨厭有人和我耍心眼,特別還是在這件事情上。”

藍久幹咽了一下,嗓子有點澀。

事情做都做了,她想要的,許帆也解決了。她一開始就知道事後他也許會算賬,但是,她似乎有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他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可是現在聽許帆這麽一說,她不敢肯定了。

許帆擡起上半身,說得很輕巧:“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一,戲開拍前把藍冠山雀送到我手上。”

藍久依舊保持沉默,心道,這是不可能的。

“二。”許帆吐出一個字,突然間再度彎下腰,伸手勾起藍久的下巴。

藍久這下徹底懵了,渾身汗毛豎起。

她抖了一下。

許帆很滿意她的這個反應,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下她的臉,然後視線往下,在她的雙手間和雙腿間掃過:“把藍冠山雀換成你。”

藍久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許帆到底在說什麽。

她臉色一下子白了,整個人和剛才認命的架勢不同,她渾身蠢蠢欲動,想要跳起來和他理論,拒絕這個荒誕的提議。

這個時候,她連自己誓死守護的帽子都忘了,全然不關心自己跳起來帽子會不會掉。

許帆可不是吃素的,他一直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見此直接壓下身子,手落在她的腰間,隔着裙子一把捉住她的腰,直接把她鎖死在床頭櫃上。

這手法,他抓鳥抓魚抓鼠練出來了,一抓一個準,人也不例外。

“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裏,你覺得你有拒絕的餘地嗎?”許帆緩緩笑道,“真誠建議你這段時間好好找找我那只鳥的下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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