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項往發到朋友圈的那個視頻,有些人不止看了,還進行了二次傳播。
例如,有人把視頻發到了滿天星的員工群裏。
“這個人是……”謝開言看到視頻後愣住了。
“好像說是老板拍的他朋友。”周永逸用手指摸了下手機屏上的人像,“帥啊,看這肌肉線條,真想把他脫光。”
謝開言沉默片刻後道:“這是徐贊。”
周永逸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謝開言的男朋友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你是說正在和你鬧分手的那個……?”
謝開言點頭。
周永逸盯着手機看:“真是他?他這麽能打?”
“是他。”謝開言想起徐贊把人按在車蓋上的情景,動作非常流暢利索,他應該是很能打架。
周永逸則想起自己曾說過徐贊長得不怎麽樣,這不能怪他啊,看謝開言拍的,的确不怎樣,但看老板拍的,就又是另一種感覺了,簡直是明星鏡頭。
只能說拍照的人真的很重要。
“他認識老板?和老板很熟?”周永逸邊說邊在群裏打聽:這誰啊?是老板的什麽人啊?
群裏有和項往比較熟的老員工回複:老板說是他哥。
周永逸和謝開言對視。
周永逸再問:親哥?
那人回:不是,老板是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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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深藏不露啊。”周永逸感嘆。
“是啊。”謝開言同意。
徐贊不但認識項往,他還認識王庭,而且王庭怕他,看到他就跑。
想到王庭,謝開言腹中就翻江倒海般地難受,就像津津有味地吃下一盤看起來非常高級的食物,結果拉肚子了。
自從他跟王庭說了徐贊是他前男友後,王庭就沒再回他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想和他撇清關系。
昨晚王庭向他許了不少諾,例如讓他搬去他的別墅裏住,要帶他出國玩,要給他買車之類的。
結果今天早上,王庭像是失憶了一樣,沒再提昨晚的承諾,而是給他轉了五千塊,說是給他的零花錢。
——他又不缺這五千塊,周永逸說在俱樂部裏,小費多的時候,能上萬。這麽一比,五千塊根本不算什麽。
“你了解徐贊家裏的情況嗎?他其實也是一個富二代吧?”周永逸問。
“我不知道,他沒說過他家的情況。”
“藏得真深,難道是想考驗你?”
“……或許吧。”謝開言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你打算怎麽辦?還分手嗎?”周永逸問。
“是他要分手。”謝開言不敢說酒店的事,怕周永逸會鄙視他。
“但他對你不是很好嗎,我覺得他應該非常喜歡你,你和他解釋清楚,告訴他你其實很愛他,他應該會原諒你的。”
“我覺得……很難。”
“不會的,你主動一點嘛,就當是換你追他一次好了。”周永逸一直以為徐贊和謝開言之間,是徐贊追的謝開言。
他不知道的是,他們其實誰也沒追誰,硬要分個主動被動的話,那就是謝開言主動的。
周日,徐贊沒再去武館,而是去搬了個家。
總不能一直住酒店,而且這個酒店還被王庭和謝開言睡過了。
他本來是想等謝開言把東西拿走後再搬家的,但謝開言一直不動彈,那就只能他自己來動手了。
徐贊自己要帶走的東西不多,也就幾箱書籍,少許雜物,還有衣物,其他東西不要了,新房子那邊都有。
他在明城有幾套房子,除了這套和另一套是留着自住外,其他都是投資。
不過,很快這套也會租出去,不會再空着了。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徐贊開始收拾謝開言的東西,他把所有看起來陌生的物品都劃分給了謝開言,收拾完,居然有五大箱——是最大號的打包紙箱。
他叫來快遞,讓他們把東西搬走。
快遞員很不理解,明明收件地址就在同城,為什麽還要發快遞,雇輛車運過去不是更劃算嗎。
發完快遞,徐贊給謝開言發了條信息:你的東西給你快遞到學校了,明天到,注意查收。
謝開言回:謝謝徐哥,我本來是想考完試再去收拾的。
徐贊看了眼,沒回複。
新家離公司更近,也是高層住宅,屋裏什麽都有,同時也有一層灰。
徐贊在請鐘點工和自己收拾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選擇了打開手機軟件叫鐘點工。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打掃得又快又幹淨,還幫徐贊把帶來的書全部擺上了書架。
晚上徐贊看了會兒書便睡了,睡得比前幾天好。
周四,恒盛又來找徐贊他們開會。
藍天然看着徐贊的頭發:“你剪頭發了?”
“是啊。”
“其實紮起來也不錯。”
徐贊看向藍天然……怎麽說呢,他覺得這話不像是藍天然會說的。
一般人誇人那是随口一誇,藍天然誇人很可能是真誇,往這個角度想,就有點暧昧了。
藍天然又說:“剪短也挺好。”
徐贊笑了,這下像藍天然的風格了——你無法确定他到底在說什麽,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日常寒暄對于一般人很簡單,但對藍天然或許是個難題,很可能比進行一場專業的商業談判難得多。
“周末說要請你吃飯,那就晚上大家一起去吧。”徐贊道。
藍天然想了一下,他約徐贊是為了談王庭的事,大家一起吃飯就沒法談了。
他就說:“你現在有空嗎?想和你說一件事。”
“你說。”
“是私事。”藍天然看看周圍,無窮科技的辦公室不大,談私事不太方便。
“那我們去樓下說。”
兩人來到樓下,徐贊從自動售販機裏買了兩瓶水,然後兩人走到休息區坐下。
藍天然道:“上個周末,王可久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已經回國了,他說他和你見過面了,他還說他不知道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
他說得太直接了,徐贊一時間只來得及驚訝,沒顧上憤怒——這是一種自己的私事被人晾到太陽底下的惱羞成怒。
沖擊來得快也消褪得快,稍晚點兒時,雖然驚訝褪去,憤怒湧上來了,但徐贊的自控能力也開到了最大檔,立刻就把負面情緒鎮壓下去了。
“他改名叫王庭了,是吧?”徐贊遞給藍天然一瓶水。
“是的。”藍天然看了看他,接過水,“謝謝。”
“不客氣。”徐贊擰開剩下的另一瓶水,但他沒喝,而是又把瓶蓋擰回去了,像是只是想給自己的雙手找點事幹。
“謝開言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分手在前,他和王庭去酒店開房在後。”
“哦。王庭怕你打他。”
“不會,在酒店那會兒是因為太突然了,沒控制住。”
“我知道,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徐贊笑了,看向藍天然:“他是你親戚,對吧?”
“我外婆家那邊的親戚,我外婆的堂妹的孫子。”
徐贊雖然心算很厲害,但還是沒算出來這是什麽親戚,幹脆忽略,繼續問:“既然是這麽遠的親戚,那你為什麽和他關系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