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夏傾被商境言抱着離開別墅,一路上享盡了別人詫異注視的目光。

“你放我下來吧,我的腳沒什麽事。”

商境言對她越是這樣緊張,她就越覺得不安。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跳舞。”

“啊?”

夏傾驚了下,但随即也不足為奇了。

商境言那麽聰明,她怎麽可能騙得了他呢。

但他盡管那麽說了,還是沒有放她下來,抱着她徑直來到車旁,将她放進了副駕駛座裏。

夏傾的小心髒跳得有些快,因為緊張。

商境言現在的每個舉動都好像在對她表白,真沒想到,她會把劇情給扭轉。

“腳真的沒事?”

他坐上車以後,還是關心地問了一下。

夏傾的腦袋頓時像撥浪鼓似的搖得飛快。

“嗯,沒事就好。”商境言緩緩發動了引擎。

夏傾望着窗外流逝的景物,心中在思考一個問題,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如果永遠都沒辦法回去,她要怎麽才能在這種無依無靠的地方過好一輩子呢?

商境言瞥見夏傾布滿憂慮的臉,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撓了一下。

………

夏傾接連在公司工作了五天,轉眼就到了周末。

雖然這幾天每天都起得很早,但她也沒有睡懶覺,而是又早早爬起來畫設計圖。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一旦有了能讓自己專注和投入的事情,就會朝着那個方向拼死努力。

夏傾之前報名參加的設計大賽也終于有了回信,主辦方通知她初賽已過,請電話聯系他們。

夏傾很激動,立刻拿起手機,輸入了他們的電話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夏小姐嗎?”

“對,我是。”

“我們是這次服裝設計大賽的主辦方,相信你也已經有所了解,下一輪比賽我們将在現場舉行,舉辦地在洛廈城,夏小姐麻煩提供您所要乘坐的航班,我們将為您報銷全程的機票以及住宿費。”

“昂………”

夏傾遲疑了。

她現在在上班,如果要去參加那個比賽就意味着必須請假才行,除非是周末。

“請問比賽是在什麽時候?”

“下個星期的周日。”

夏傾松了口氣,告訴對方我查下航班,然後挂了電話。

………

商境言發現夏傾今天的心情很好,中午下來吃午餐,都帶着一臉的燦爛笑容。

他有自知之明,她這麽開心,絕對不是因為他,那還能為了什麽呢?

兩個人在餐桌上落座,商境言瞄了眼夏傾,故意說:“有位合作夥伴送了我幾張度假村的通票,裏邊很多娛樂項目,我們下午過去吧?”

“不行,我要畫設計圖。”

商境言沒想到她拒絕的理由會是這個,一時間對她都刮目相看了。

“這麽勤奮用功啊?”

“那當然,我得證明自己,不能被別人小看了。”夏傾故意意有所指地說。

“我不是別人。”商境言糾正她的話,而後道:“你可以去那邊找找靈感,看到青山綠水,總比悶在家裏要強。”

夏傾聽他這麽說,一想覺得也是。

“那我們下午去,晚上回來嗎?”

“來回車程都要四個小時,明天下午回來。”

“那……”夏傾愁的是晚上要住哪兒。

她可不想到時候淪落到要跟商境言一個房間。

商境言也看出她的顧慮,淡淡地說了句,“放心,我還沒饑渴到那種程度,沒必要占你幾下便宜。”

“哦。”

夏傾心虛地轉了轉眼珠,不再多言。

……

下午兩點,兩個人從家裏出發了。

夏傾想到要出去散心,便挑了身休閑的衣服。商境言給她準備了很多款式的衣服,什麽風格都有。

商境言在樓下等她,看到夏傾穿着白色衛衣搭煙灰色修身長褲,腳踩一雙小白鞋,步伐輕快地走進來,有些愣住了。

她這樣一打扮,就好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似的,青春靓麗。

從前的夏傾總是濃妝豔抹,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妖媚的網紅,其實她要不化妝,看起來愛上非常清純的。

商境言看看她,又低頭望了望自己身上的打扮……黑色西裝,沉重又老氣。

連他都嫌棄自己。

不知道的肯定以為這是大叔配蘿莉。

早知道她這麽穿,他也穿一身休閑裝了。

“你還坐在那兒幹嘛啊?”

夏傾見商境言眉頭深鎖,一臉思考狀,便喊了他一聲。

商境言起身,經過夏傾身旁時,腳步一頓,莫名問了句,“你是不是嫌棄我老?”

“……”夏傾沉默,不懂他怎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總之她下意識答了句,“誰不喜歡小鮮肉啊!”

“那我呢?我算什麽類型?”

“你啊,過了冬的蘿蔔呗。”

夏傾輕描淡寫地說。

商境言反應了兩秒,想到冬天的蘿蔔最好,她這不就是拐着彎說他老了嗎?

“嗯。”

好吧,三少爺這一刻感覺萬箭穿心了。

夏傾是真的抱着去寫生的目的,還背了畫板過去。

商境言突然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距,聽說三歲一個代溝……

唉,這是一輩子也填不上了。

坐上車,夏傾降下了車窗。

其實她挺喜歡出去玩玩的,像她這樣做設計的,整日悶在家裏,的确是激發不出什麽靈感。

沿途的風景很美,連綿不絕的青山環繞着,頭頂湛藍的天空上飄浮着一朵朵的白雲。

夏傾拿出手機對着自己和身後的風景拍了張照,商境言注意到,輕咳了聲,似在提醒她什麽。

但很可惜,夏傾接收不到,直接屏蔽了他的信號。

三少爺攥緊方向盤,感覺自己活像是她的司機,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來到度假村,夏傾整個人就像是撒了歡的小鳥似的,飛奔着跑上前。

看着她的背影,商境言暗暗在心中感嘆:真年輕啊!

盡管他只比她大四歲,但讓他像她這樣奔跑,他可做不到。

夏傾因為要畫設計圖,特地帶了畫板過來,商境言說帶她去打高爾夫,但她非說不會,要去假山上畫設計圖。

商境言覺得,她純粹就是換了個地方畫圖,把她騙過來也沒用,她什麽都不感興趣。

“好,那我陪你一起。”

說完,他替她扛起了畫板,然後徑直往山上走。

夏傾望着他的背影,歪了歪頭,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好了呢?

兩個人來到假山上,往下俯瞰,整個度假村的美景全都盡收眼底,潺潺流動的小溪蜿蜒曲折地繞個彎,兩畔的樹木郁郁蔥蔥,摻雜着顏色亮麗的小花。

夏傾支好了畫板,然後開始畫設計圖。

商境言坐在涼亭上,靜靜地看她。

來到這兒以後,夏傾突然被激發出靈感,她要設計的“冬季戀歌”應該在顏色上要更明亮一些,在沉重的冬日帶來春天般的享受。

靈感如泉湧,夏傾唰唰地動手畫了起來,商境言在旁看着她,見她表情是那樣得認真。

他心中的猜測越來越确定,這個身體裏住着的靈魂絕對不是夏傾,雖然很匪夷所思,但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夏傾畫完一個輪廓,想起商境言,便回頭看了眼,發現他在看她。

“你……你不是想去打高爾夫麽?那你自己去玩好了。”

他坐在這兒也沒有什麽事做,難道都不覺得無聊麽?

“你不用管我。”

“可是你坐在那兒很影響我。”

“我又沒偷看。”

算了,夏傾嘴巴動了動,決定還是不要跟他理論了,反正這人不管說什麽,他都有理。

夏傾又開始專心創作,商境言起身來到她的身後偷偷查看。

雖然他對服裝設計這塊是不怎麽了解的,不過看她的線條感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不是說你不會偷看的嗎?”

夏傾一扭頭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被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擋住了畫板。

“我是你老板,最終的作品都是交由我審核才能通過,看看怎麽了?”

“你懂服裝設計麽?”

夏傾有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把畫板收起來。

“好了,我不畫了,去轉轉吧。”

“嗯。”

商境言主動替她背起了畫板。

夏傾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問得很直接,“你在讨好我?”

聽到“讨好”這個詞,三少爺感覺形容得并不恰當。

“我這叫體貼和愛護。”

“呵呵。”夏傾幹笑了兩聲,“那你聽過舔狗這個詞嗎?”

這是她們那個世界的流行語,商境言一定不知道。

不過雖然商境言不知,但一聽跟“狗”這個字挂鈎,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詞。

度假村裏除了有高爾夫球場以外,還有釣魚的。

當夏傾從旁邊經過,看到倆老大爺坐在岸邊垂釣,一下子來了興趣。

“商境言,我們釣魚怎麽樣?”她興沖沖地提議。

商境言很想說,你就不能有點兒年輕人的愛好嗎?

“兩位是想釣魚嗎?”工作人員已經走了過來。

“對!”

夏傾爽快地點頭。

“那好,我去給你們拿魚竿過來。”工作人員說完之後就走了。

夏傾去看那兩位大爺釣魚。

其中有位大爺屬于平時就特別能侃的類型,回頭掃了眼,閑聊似的問:“丫頭,那是你叔叔嗎?”

商境言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黑了。

他到底哪裏長得像叔叔?

“大爺,你眼睛都花得這麽厲害了,別浪費時間釣魚了。”

商境言涼涼地說了句,而後強調說明道:“我是她老公。”

聽完商境言的回答,大爺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

“丫頭,你這麽年輕就結婚了?可千萬不要貪圖錢財早早地就毀了自己的人生啊!”

商境言聽聞,額頭上的青筋開始暴動。

嫁給他怎麽就是毀了人生了??這大爺不會聊天能不能別說話!

夏傾看到商境言明明已經暴怒卻還要強迫自己隐忍的臉色,實在憋不住要爆笑了。

大爺真是好樣兒的!忍不住想為他點贊。

商境言真是後悔自己今天穿了西裝出門,其實他也是很鮮的好嗎?!

該死的工作人員怎麽還不過來?

商境言見夏傾還跟那大爺聊天,氣得把她給拽走了。

“丫頭,你嫁的這叔叔脾氣不大好啊。”

大爺最後還又蹦出這麽一句。

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商境言能受這種氣嗎?!

工作人員磨蹭了不到十分鐘,在商境言看來卻像去西天取了趟經。

終于,他們來了,搬過來兩個小凳子,以及兩副魚竿。

夏傾不管商境言,自己先坐了下去。

“你會釣嗎?”

“我享受的是過程,又不是結果,反正釣上來最後也要放生。”

夏傾理直氣壯地回他。

商境言感覺自己有點兒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

兩個人都坐了下來,夏傾把魚竿甩進河裏,整個人就開始放空了。

嗯,她是一位佛系垂釣者。

突然,河裏響起“咕嚕咕嚕”,類似于吐泡泡的那種聲音,夏傾一個激動,下意識就收了杆,結果魚鈎上卻是什麽都沒有。

“魚還沒開始上鈎呢。”

夏傾十分郁悶地吐氣,看來是她心急了。

她偷偷看商境言那邊,他正在往上收杆,動作不緊不慢的。

夏傾看見商境言釣上一條大魚,鬥志瞬間被燃燒起來了。

好吧,佛系是不可能的。

商境言與她對視了眼,微微勾起唇,明明是在笑,清冷的面貌卻無形中增加了強大的氣場。

接下來的時間,夏傾格外認真地盯着河面,心中默默細算着時間。

果然,經過她不懈努力,魚兒終于上鈎了。

夏傾釣上來一條大魚之後,高興得不得了,旁邊大爺聽見她的歡呼聲,給潑了盆冷水,“像這樣的,我一天釣上來幾十條。”

夏傾的腦袋上滑下三條黑線,親愛的大爺,您就不能可愛一點嗎?

被大爺那麽一打擊,夏傾也覺得釣魚沒什麽意思了,悻悻地放下了魚竿。

商境言早就不想玩了,見狀便立刻問她,“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吧。”

夏傾點點頭,起身要走的時候,旁邊的大爺正好釣上來一條超級大的魚。

他挑釁地朝夏傾看了一眼,好像在說:姑娘,你看,我是不是沒吹牛?

“大爺,您真厲害!”

夏傾誇了句,下一秒被商境言給拽走了。

“人家年紀大了,你幹嘛要他一般見識呢?”夏傾偷瞄着商境言,故意說。

商境言抿着唇,不吭聲。

夏傾也不說話了,慢悠悠随他往前走着。

兩個人拐過彎去,對面走來一男一女,女的頭裹着絲巾,臉上戴着墨鏡,把自己包裹得分外嚴實,感覺好像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夏傾看她的身形覺得有幾分眼熟,心中正要生出猜測之時,沒想到那個女人拉着那個男人轉身走了。

這不是擺明了心虛麽?

“商境言,你看那女人像不像你媽?”

夏傾扯了扯商境言的胳膊,問完他,接着就飛快地跟了上去。

夏傾不說,商境言自然不會覺得,畢竟誰能想到自己媽會挽着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

他也立刻緊跟上去,在對方要轉彎之時,攔在了他們面前。

夏傾趕緊來到商境言的旁邊,激動地想看好戲。

對方心虛的反應,已經讓她确定那就是商境言他媽了。

否則她為什麽看見他們扭頭就走?

那個男的顯然是認得商境言,看到他,表現出一臉的慌亂。

“媽!”

商境言暴躁地低喝了聲,帶着壓抑的憤怒。

商母吓得反射性拿開了自己挽着男人的手,懊惱自己後知後覺,這豈不是更解釋不清了?

“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

商境言冷冷地發出質問。

還有什麽事比抓到自己母親出軌更糟心的嗎?

“我……”

商母不知道怎麽說。

怎麽偏偏這麽倒黴呢?因為被夏傾知道了這事兒,她忍了一個月沒有出來私會,誰知道一出來就正好碰見了。

商母有種預感,都是夏傾這女人在克她。

她怎麽什麽都知道?碰到她,她就倒黴!

該不會她是修煉成精的妖精吧?商母很信鬼神那一套,所以忍不住就往這個方向懷疑。

商境言緊緊地攥着拳頭,突然又一記冷光掃向那個男人。

“啊——”

他狠狠一拳砸到那個男人的臉上。

商母吓得尖叫一聲,竟然還下意識去護那個男的。

她彎腰抱着那個男人,攔在他的身前,對商境言哀求道:“求求你,別打他了,要打就打我吧,他是無辜的,都是我勾/引他的……”

聽到商母這些話,夏傾不由在心中感慨:是真愛啊!

“什麽時候開始的?”

商境言忍住怒氣問了句。

“我……我們……”商母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該撒謊。

她看到夏傾,突然眸光一轉,直接把矛頭指向她,“你問她,她什麽都知道。”

商境言聽到他媽這句話,有一些震驚。

夏傾怎麽會知道?

他的目光看向了他,夏傾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眼。

只是這麽一個反應,商境言頓時全都明白了。

“很好,你們都瞞着我。”

商境言突然覺得很無力。

本來知道他媽出軌,他就已經震驚又頭大了,沒想到這件事夏傾竟然也知道。

她知道卻不告訴他,任由他蒙在鼓裏!

“好自為之。”

商境言扔下這四個字,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夏傾知道,他一定是想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處理這些事。

商母這時眼神惡狠狠地瞪向了夏傾,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我一定會想辦法收了你。”

夏傾聽完:what?

該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會使出什麽辦法。”

夏傾無害地微微一笑,跟上商境言的步伐走了。

商境言來到了一棵樹旁,狠狠一拳砸到了樹上。

看到他這個動作,夏傾吓得脖子一縮,心想疼不疼啊?

商境言似乎是真生她的氣了,見她過來,把頭朝旁邊一扭,還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

夏傾看到樹幹上的血跡,知道他把自己的手打破皮了。

她默默低下頭,心裏莫名覺得不舒服。

其實她知道的也就是商母給她初戀情人挪用公款的事兒,沒聯想太多別的,誰知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做暗中私會這麽不要臉的事情。

夏傾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商境言才好,只能轉移話題地說:“行了,我們找個地方吃吃飯,坐下冷靜冷靜,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對吧?你生氣也沒用。”

“說得輕巧。”

商境言冷笑一聲,目光掃向她,“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還知道一件事。”

“說。”

“你媽給她的初戀情人挪用公款,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男的。”

商境言聽完後産生了迷惑。

像是挪用公款這種事,她媽肯定會特別小心謹慎,怎麽會讓夏傾知道?

“你到底是誰?”

他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眼中充斥着一股壓抑。

“我是夏傾啊。”

夏傾很坦然地回答完,摸了摸他的頭,“好了,不要想那麽多,去吃飯吧。”

她的語氣像哄小孩子一樣。

商境言覺得自己也真是奇怪,竟然這樣就受了她的蠱惑,老老實實地跟她走了。

其實,夏傾剛才看似淡定,掌心裏卻溢出了一層的汗。

她最怕被問到“你到底是誰”的問題,商境言早就已經開始懷疑了,這也不奇怪,畢竟她和原主差別太大了,哪有人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呢?

兩個人進到度假村裏的餐廳,夏傾走在商境言的後邊,偷偷地問了服務員,“你們有碘酒和創可貼嗎?”

服務員點點頭,趕緊去拿了。

商境言回頭看了夏傾一眼,不知道她剛才又跟男服務員說什麽了,難道看人家年輕嗎?

夏傾見商境言看他,飛快去到了他的身旁。

這邊的餐廳主打綠色生态,全都現場點菜,海鮮都是活的。

夏傾看着那些龍蝦啊,魚啊的,覺得好好玩,把手指頭伸出去了。

結果沒想到龍蝦突然擡起了鉗子,幸好商境言把她的手拿了出來,否則就要夾破了。

“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他嘴裏嘀咕了聲,問她,“看看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

夏傾有選擇困難症,弱弱道:“還是你來點吧。”

商境言應了聲,開始點菜,點完之後,兩個人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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