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收銀員:顧潇潇
是重名嗎?夏傾的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但随即又打消了,有些事情你越覺得不可能那麽巧偏偏它就發生了,因為這是在小說的世界。
女主也該出現了吧?
夏傾記得在小說裏商境言和女主第一次相遇是在某宴會上,女主是服務員,結果不小心灑了他一身的酒。
商境言在看到女主的第一眼就淪陷了,小說裏是怎麽形容的?她莫名帶給商境言一種特殊又熟悉的感覺……呵呵,大概這就是愛情吧。
商境言見夏傾拿着結賬單愣在那兒,便擡起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夏傾回過神,故意裝作開玩笑地問他,“這是不是一位美女給你結的賬啊?”
“沒注意。”商境言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而後反問她,“你問這個做什麽?”
她莫名說起這個,的确很讓人起疑。
夏傾笑了笑,不去分辨他說沒注意是真還是假,随口胡謅了句,“我覺得這名字挺好聽的。”
在看小說時,夏傾就很想瞧瞧女主到底是怎樣一個清純絕色,能惹得商境言和許言致兩個玩了那麽多年的兄弟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其實女主剛開始是對許言致心動的,也是許言致先認識的女主,只不過後來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女主的心漸漸朝商境言那邊靠攏了,許言致都要瘋了,瓢潑大雨中下跪求過女主,讓她跟他在一起,但還是被女主狠心拒絕了。
小說裏的許言致其實也是個很可憐的人物,雖然曾經很花心風流,但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後,就完全變了個樣子,只是他為她收斂了那麽多,最終還是愛而不得,許言致感覺自己都要活不下去。
如果小說的劇情走向真的改變了,那這一世的許言致會和女主在一起嗎?
夏傾忍不住就想了那麽多,到最後,她敲敲腦袋,又安慰自己,說不定只是重名呢?
商境言見夏傾一直在發呆,完全無視他,有些不爽。
他拆開一個甜甜圈,塞到她嘴巴裏,不悅地質問:“你到底在想什麽?”
夏傾又回神,反應很快地說:“我在想我爸那事兒要怎麽解決,還有我媽她會不會再鬧什麽幺蛾子。”
商境言知道夏傾剛才一定不是在想這個,她的反應明顯就是在轉移話題。
為什麽她會問他那個問題,又是怎麽猜想到是位美女?難道她認識那個女生?
商境言的心中産生了懷疑,表面仍不動聲色。
他拿紙巾給她擦了擦嘴巴,又喂她吃了口甜甜圈。
“那你怎麽想的,跟我說說。”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那麽冷漠地對我父親的事情坐視不理,外邊的人會不會戳脊梁骨,罵我不孝。”
“是罵我們。”商境言糾正她的說法,然後重重強調一遍,“我是你丈夫,我們是一體的。”
夏傾聽聞,輕輕地嗤了一聲。
“連結婚證都沒領,算什麽丈夫。”
商境言聽到了她這話,戲谑地揚起唇,“你這是在暗示我,抓緊時間去把證領了?”
“我沒有!”夏傾立刻反駁。
但商境言卻無恥地一笑道:“感謝夫人提醒,我保證讓您滿意。”
“……”夏傾陷入深深的無語。
好想扇自己這張破嘴!
夏傾沉默半天,又開口問商境言,“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再幫他?”
“我知道你擔心得是什麽,你是怕他們闖一次禍就有我們來幫他們收場,到最後會讓他們覺得做什麽事都無所謂,反正會有人幫他們撐腰。”
“對,我就是這麽想的。”夏傾重重地點頭。
“所以,我們幫還是要幫,但不能那麽容易就幫,先讓他關押一段時間,在裏邊反省十天,然後我再出面,相信他那個時候已經吓壞了,有了這樣一次經歷,以後可能也不敢輕易再犯了。”
“十天啊……”
夏傾皺起眉頭,嘴裏嘀咕着,“我怕我媽等不了那麽久,她肯定又要想辦法作妖,來逼我們妥協。”
雖然她不是他們的女兒,但她頂的卻是他們女兒的殼,所以在外人看來,她理應就是該孝順的,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沒關系,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商境言握住了她的手。
夏傾垂下眼簾,真為原主有這樣的父母而感覺糟心。
……
下午,夏傾就和商境言一起出院回家了,哪知他們剛到家,就聽傭人說,她母親過來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這種節骨眼上,夏母怎麽可能坐得住呢,她一定會拼命地争取時間,讓商境言早點來幫她解決。
“你攬着我,讓我靠一下。”夏傾突然語氣很虛弱無力地說。
商境言怔了下,不知道這女人又開始冒什麽鬼主意了。
夏傾漂亮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我們去客廳,你拖着我過去。”她小聲地對商境言說。
商境言聽夏傾這種有氣無力的聲音,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的意圖了。
他照夏傾的話做了,手臂攬在了她的腰上。
夏傾低頭橫了一眼,嘀咕:“我讓你攬着,沒讓你摟這麽緊。”
“演戲就得逼真,我摟不緊把你給摔了怎麽辦?”
夏傾嘴巴動了動,還是決定算了,不再跟他争論了。
兩個人進了客廳,夏母看到他們終于回來,激動地“蹭”一下站了起來,只是……
下一秒她就注意到夏傾的狀态不對勁,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倚靠在商境言的身上。
要不是礙于商境言在,夏母才懶得關心,但現在可是當着他的面,于是她裝作激動又害怕地沖過去,語氣哆哆嗦嗦地問:“我女兒怎麽了這是?怎麽看起來這麽難受啊?”
想到她私下裏和她單獨相處時的态度,以及電話裏趾高氣昂的語氣,夏傾就忍不住呵呵了。
真可謂年度戲精。
奧斯卡不頒給她小金人都可惜了。
“夏傾剛出院,我們是從醫院回的家。”商境言也很會配合。
夏母聽到‘出院’,心底猛地跳了下。
她在想之前跟夏傾打電話,她還底氣十足的跟她怼呢,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啊?就跟小瘟雞一樣了。
夏母心裏懷疑夏傾是裝的,但她又不能拆穿,只能裝作很關心的樣子。
“是哪裏不舒服?什麽時候住的院啊?”夏母過去扶住了夏傾,夏傾一看她,發現她竟然眼眶都紅了。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個當媽媽的有多疼她女兒呢。
“媽,你放心,我沒事的。”
既然她跟她演母女情深,那她配合好了。
“唉,你看這小臉瘦的,肯定是這兩天沒好好吃飯,媽媽一會兒做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夏傾聽聞,緩緩道:“媽,我最愛吃什麽你怎麽都忘了,我不愛吃紅燒的。”
她說完,就看向商境言,輕聲地說:“我頭有點疼,想上樓休息了。”
商境言一聽,立刻點頭,“那我扶你上去。”
說完後,他抱歉地看向夏母,“媽,夏傾她這兩天身體不适,有什麽事能以後再說嗎?”
夏母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就像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看着商境言要扶着夏傾離開,她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地說:“傾傾她父親被警察給抓走了,現在還在牢裏,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來求你們的。”
終于說了。
夏傾腳步停住,緩緩轉過身去。
“媽,您光惦記着我爸了,沒看到我的身體也很不舒服嗎?”
“你……你身體不舒服去醫院就行了,可是你爸……你爸要是沒人幫他,他就要在牢裏待一輩子了。”
“哦,那是我讓他待的嗎?如果不是他自己要去和那些政商勾結,去給他們行賄,會出這樣的事嗎?我不相信他一把年紀的人了會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
夏母聽夏傾這麽說,有些生氣地睜大了眼睛,“那好歹是你父親,你怎麽能——”
她剛要發作,又顧忌商境言在場,趕緊把後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我覺得夏傾說得沒錯。”商境言接了句,明顯得袒護。
而後他又對夏母說:“夏傾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我公司也有很多事,暫時沒精力分神,如果有辦法的話我會幫,但我也沒那麽大的本事能一手遮天。”
“境言,你本事那麽大,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
“媽,您也說大家都知道商境言他本事大,那您有沒有想過,要是他幫了爸,外邊的人會怎麽看他?別人肯定會說商境言蔑視法律,利用自己的權勢随便達成自己的目的,這讓他以後還怎麽跟別人做生意?”
夏傾的一番話讓夏母徹底無言。
她說完以後,也不給夏母反駁的機會,又靠向商境言的肩膀,說:“我頭太疼了,想扶我上去休息吧。”
“嗯。”
商境言帶着夏傾上樓,夏母站在原地氣得不停跺腳。
該死的夏傾,早知道她生的女兒是個這麽不孝順的東西,當初就該掐死她!
夏母的眼睛裏滲透出冷冷的恨意,她覺得商境言是不打算幫他們了,那她就只能铤而走險了。
夏傾進了房間以後,坐到沙發上,然後拿抱枕頭痛地埋住自己的臉。
商境言坐到她的旁邊,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別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呢?那是我的父母,他們一舉一動都跟我脫不了關系。”
“雖然從名義上來講是這樣的,但我會盡全力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夏傾聽他這麽說,內心很難不覺得感動,她歪着頭專注地看了商境言半天,最終也什麽都沒說。
夏母在樓下客廳站了一會兒,不知打定了什麽主意,氣沖沖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