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說
宋辰将自己摘的滿滿一筐荔枝送給舒童的這一操作,成功鎮住了現場所有的人,除了他自己是移動的之外,其他人都原地凝固。
曲建正吃着荔枝,嘴巴張得老大,結果忘了咬,荔枝從嘴邊滾了下來,他回過神,嘎嘣一聲,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哀嚎:“卧槽疼死老子了!”
他的嗷叫成功喚醒所有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聳了聳肩,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宋辰那性格,誰也不敢打趣,猶記得上大學那時,年級級花對他窮追不舍,曲建和項鵬打趣了下,就被他一手一個摁在地上,冷飕飕地說:“再提一個字,先斷胳膊還是先斷腿,打一聲招呼。”
散打冠軍,惹不起惹不起。
項鵬趕緊打圓場,李大明調好攝像機,一切又恢複原樣。
項鵬:“建兒,咋地?”
“情節太過跌宕起伏,咬到舌頭了。”曲建這不怕死的還挂在樹上,浮誇地龇牙咧嘴。
項鵬見曲建毫無畏懼,也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對着攝像機說:“嗯,甜到咬舌自盡。”
李大明暧昧笑笑,在攝像機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項鵬推了推眼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沉聲道:“導演,我說的是荔枝甜,你想什麽呢導演?”
李大明:“……”
這時候,比賽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了,曲建急了,嗯?這時候如果他努把力,估計還是能贏的嘛。
宋辰的騷操作之後,最賣力的就是鄭星霖和曲建了,他倆一個不想輸,一個想贏,跟打仗似的,恨不得有個粗壯的金手指,一瞬間就把荔枝全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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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蔭幹脆摘了一串荔枝,坐到舒童旁邊,饒有興致地欣賞這兩個拼命三郎,笑着說:“他對你挺好啊。”
舒童心裏甜絲絲的,臉蛋微紅,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把荔枝你給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好甜啊,我說的荔枝。”
“荔枝甜,你倆也挺甜。”梁蔭逗趣。
舒童笑而不語。
比賽結束,宋辰從樹上下來,又摘了大半簍子。
曲建欲哭無淚,宋辰這是什麽魔鬼速度,辣手摧荔枝麽。
等到稱的時候,在宋辰的人道主義無條件支持下,舒童組還是以兩斤只差輸掉了比賽。
曲建對項鵬說:“算上我吃的,我們贏了,吃下去了也算是我摘的啊。”
項鵬:“不行,這不公平。”
曲建瞟了一眼舒童滿滿的那框荔枝,說:“本來就不公平嗎,算上算上,算上我吃的。”
宋辰冷不丁插了一句嘴:“哪兒不公平了?”
曲建:“……”他朝宋辰擠眉弄眼,大概的意思就是,‘難道你不希望舒童贏嗎?你忍心看她做家務嗎?’
可惜,被宋辰忽略了。
曲建:“……公平公平。”
傍晚,任務分配下來,曲建負責到田裏摘菜,劈柴,挑水,洗碗,包雷負責燒飯,洗鍋,拖地,舒童負責準備餐具。
包雷表示可以欣然接受,因為小時候經常做這些事情,而曲建則要哭了,不過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要悄咪咪地跟李大明抱怨,“打鳴兒,你瞧瞧,你這分配的,人幹事?”
李大明聽他絮絮叨叨一堆之後,只用六個字,就把曲建給勸退了。
李大明說:“有意見,找宋辰。”
打鳴兒,到底誰才是導演啊!你是史上最沒地位的導演了知道不?
雖然任務這麽分配,宋辰組也并沒有坐視不管,只是象征性地整了一下咋咋呼呼的曲建之後,都出來幫忙。
飯後,舒童正想幫忙洗碗,宋辰連忙走過來說,“你到一邊歇着,我來。”
正在忙碌的人有一頓,接而又若無其事各忙各的。
習慣了,真的,下次幹脆吧他倆分一組得了,省得一天到晚吃狗糧。
舒童有些不好意思,便悄聲說:“這樣不太好吧,大家都忙着呢,我不累,歇了一天了。”她确實啥都沒幹。
宋辰想了想,走到梁蔭身邊,說:“梁蔭,你也去歇着吧,女同志歇着。”
衆人:“……”
梁蔭挑了挑眉,倒也大大方方放下洗碗布,走到一遍歇着去了。
梁蔭笑着對舒童說:“沾光了啊。”
舒童含笑說:“他比較有紳士風度。”
梁蔭哼笑了聲,是麽,有紳士風度麽,上一次半路趕她下車的事情她還記得呢。
這時,李大明幾個嬸嬸過來玩,遠遠看着這些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們做家務,眼神在宋辰和舒童之間來來回回,用方言叽裏咕嚕說着什麽。
舒童禮貌對她們笑笑,招呼她們過來坐。
她們很開心,但是連連擺手。
舒童指着耳朵,朝她們擺手,說:“我聽不懂。”
這時候,幾個小孩子從家長身後走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用磕磕絆絆的普通話對舒童說:“她們說,你們是客人,她們就不過來打擾你們了。”
舒童連忙說:“沒關系,過來一起聊聊天。”
幾個婦女推推搡搡,羞答答地走過來了,小男孩也坐在一邊,幫他們翻譯,大嬸們也很健談,梁蔭和舒童也沒有偶像包袱,這時候的他們,就和村口的農婦無差,回了家,坐在院子裏拉家常。
有一個婦女指着宋辰,又指着舒童,笑着說了什麽。
十歲的小男孩,懵懵懂懂的,聽到兩性話題,有些害羞,又有些興奮,聲音拔高了說:“她們說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大哥哥喜歡你,想讨你做媳婦,以前他們老公一開始也是這麽對她們的。”
村民一陣哄笑。
一聲高亢嘹亮的童聲在夜幕中響起,似乎所有人的動作不約而同停下來,回頭看了眼舒童。
宋辰洗完碗,慢悠悠地直起腰,回頭看了眼。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萬物靜止,世間只剩你我。
這時,項鵬跑過來,手掌拍了拍宋辰的肩膀,問:“我代表大家問一下,是不是這樣?你是不是——想把舒童讨回去當媳婦?”
他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給他投過去贊賞的目光。
憋了一整天的衆人終于受不了了,紛紛起哄,已經忘記了在他們的身邊還架着幾臺攝影機。
曲建扯着嗓子喊:“項鵬,你慫了二十幾年,終于雄起一回了。”
哈哈哈——
舒童扯着嘴角跟衆人一起笑笑,可是她莫名有些緊張,若他承認了,那麽接下來,要怎麽辦呢,在一起嗎?
在一起也行,不過就這麽答應了,會不會顯得她很好追?
如果他不承認,那她要不要死心?
她想得越來越多,心跳就不知不覺亂了。
宋辰紅着耳廓,這時抓起了框裏的一朵生菜,笑着扣在項鵬的腦袋上,“就你話多,啊?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曲建:“卧槽!宋辰害羞了,臉都紅了!”曲建和他同寝四年,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占他便宜,哪能放過。
兩人都學過一點拳腳功夫,鬥起來一招一式還有模有樣。
正在圍觀的孩子們興奮了,站起來喝彩,現場十分熱烈。
顯然,他已經成功轉移了讨媳婦這個話題。
項鵬胖,可也不是他的對手,旁邊的孩子在打賭。
“我賭胖叔叔贏。”
“我賭大哥哥贏。”
“胖叔叔,加油,打敗那個大哥哥。”
“大哥哥比較厲害,胖叔叔打不過的。”
支持胖叔叔的基本是小男孩,支持大哥哥的基本上是小女孩。
此時最紮心的就是項鵬了,明明是同歲同寝同學,他已經是叔叔了,可宋辰憑着一副臭皮囊,還是大哥哥,這些小孩子,特別是這些小女孩子,什麽意思嘛。
嗚嗚嗚。
對不起小男孩,那個大哥哥大學生散打冠軍,你胖叔叔贏是不可能贏的,不被揍成肉餅就不錯了。
但為了面子,還是勉為其難地再撐幾招吧。
項鵬的心理活動相當豐富,可嘴上不饒人,大聲嚎:“卧槽,你小子害羞了就打我啊,咳咳咳。”
曲建:“對,這貨就是害羞了,大學的時候,笑話他和校花,他直接給我們甩冷臉,哪會像現在這樣?笑着打趣?”
宋辰已經把項鵬摁在地上,站起來,笑着甩了下頭發,朝曲建偏了頭,勾了勾手指,“你也欠收拾是不是,你來。”
曲建連忙往包雷後面一躲,将他往前推,說:“包雷兒,是時候發揮你堡壘兒的作用了。”
包雷:“我不會打架。”
曲建:“……”一天接觸下來,曲建總算是認識到了,包雷除了會唱歌,啥都不會。
他又跑到鄭星霖身後,“星霖,用你的杏林兒幫我擋擋。”
衆人:……曲建抖梗小能手這個外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圈兒下來,誰的外號都有了。
鄭星霖:“杏林兒擋得住風,擋得住沙,擋不住洶湧的牽挂啊。”
哈哈哈——
項鵬在地上茍延殘喘:“上啊,一起上啊,他這個偏心玩意兒,你們能忍嗎?啊?”
衆人想想今天一整天被他給虐的,頓時起哄,一起沖上來,把宋辰圍得死死的。
宋辰再厲害,也搞不過四個大老爺們,很快,他被他們摁在地上撓癢癢。
“叫你偏心眼。”
“叫你耍酷。”
“叫你欺負了我們四年。”
宋辰做最後的掙紮,扯着嗓子說:“沒良心的玩意,你們抄我作業的時候,怎麽不說我欺負你們了?”
舒童和梁蔭在一旁笑,可想而知,曲建和項鵬過了四年什麽樣的日子,如今怨念這麽大。
梁蔭頂了頂舒童的手臂,說:“唉,你說宋辰真挺有人格魅力的,據說項鵬和曲建推掉了大項目,跟他來這裏了,據說蘋果衛視一期新的綜藝邀請項鵬當主持人呢。”
她眼神不自覺略過宋辰的背影,勾了勾唇,或許她一直都沒有錯,想擁有一個人,獲得一份平凡的幸福是人之常情,錯的是,上一世,她信錯了人。
夜已深,圍觀的老人婦女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孩子領回家,一群大男孩跟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滾,毫不顧忌形象,身上也全是灰,李大明的家人燒好了洗澡水,招呼大家去洗澡。
李大明說:“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要進行犁地插秧比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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