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溫擇敘的語氣是她從未聽到過的。

但, 回答不上來。

她知道沉默是錯誤的,她還是沉默了。

她答不上來,因為腦子裏閃過的念頭是——他想聽到什麽答案, 她便說什麽。

不真誠的行為,溫擇敘不可能聽不出來。

對視五分鐘,電話裏能聽清對方的呼吸聲, 誰也沒說話,就在某種奇怪氛圍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前,溫擇敘開口:“走吧, 我定了餐廳,你會喜歡的。”

郁清挂掉電話, 略過剛才的話題, 走到溫擇敘身邊。他拉開車門, 和平常一樣,伸手護在她頭頂, 避免撞到車頂。

餐桌上,氛圍恢複如常, 誰也沒再提剛才發生的事。

晚上躺在床上, 郁清翻看後臺收益, 安心不少, 坐起來自我鼓勵一番,一定要好好賺錢, 多多賺錢,要把造謠的人告到身敗名裂。

溫擇敘從書房回來, 郁清放下手機, 蓋好被子, 假裝睡着。

感受到屋內的燈暗下, 身邊的床微微塌陷,接着身上的被子一角被掀開,溫擇敘睡進來。

郁清謹防他發現自己沒睡着,假裝不經意翻身。

才要動,被溫厚的大掌壓住肩膀。

郁清懵住,接下去要怎麽演?

“小沒良心的,裝睡糊弄人?”溫擇敘笑問。

郁清不做聲,閉緊雙眼,試圖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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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擇敘揭穿:“睫毛都在抖。”

郁清知道瞞不住,幹脆翻身繼續睡。

“真要冷戰?”溫擇敘躺下,從後面抱住郁清,“我們寶寶是不是太狠心了。”

“你這樣,覺得像?”郁清沒好氣問。

誰吵架黏糊糊抱在一起?

溫擇敘:“自己搬出被子睡,對我閃閃躲躲,還不是?”

自從上次,床上的第二床被子被收起來,今天她拿出來,很難不懷疑她心情不好。

郁清否認:“不是。”

都是下意識行為,關她郁清什麽事。

“你可真夠混蛋的。”溫擇敘把她轉過來,捏着下巴狠狠親幾次,“小混蛋,非要和我盤算清楚?”

“放手。”郁清亂動,頭發蹭得亂七八糟。

溫擇敘:“就當我下午沒說過那些話,行不行?”

要是知道她會刻意避開他,一定不會問她那些問題。

郁清看到男人眼底閃動的光。

——他在自責,也在搖擺不定。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答案,如果我順着你的意回答,你會不開心。”郁清說,“但你真的問我,我……不知道。”

“為什麽不知道。”溫擇敘唇貼在她額前的碎發,“這件事很難知道嗎?”

“對別人來說不難,我只是……沒有去想過,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生活,甚至覺得今年能和你結婚,是最開心的事。”郁清說到一半頓住,“這就愛?”

“你覺得呢?”溫擇敘可以去左右她的思想,此刻卻不想了,他要郁清自己去找。

郁清:“我也可以這樣對別人。”

溫擇敘懂了。

意思是,他的存在是可替代了。

他嗤笑一聲,鼻音淺淺的,用手蓋住額頭:“寶寶,你的話直接到傷人。”

“總感覺……我對你的了解很少。”郁清說,“特別的少。”

“你也不是特別了解我,對吧?”郁清盯着天花板自顧自說,“我們都不了解對方。”

“了解都做不到,我們談什麽愛?”

“我不太明白,我的邏輯是不是很奇怪?”

她碎碎念着一堆話,越聽,心緩緩下沉,直墜深淵。

溫擇敘沉默,眸子幽深,蘊藏無數心事。

倏然。

郁清意識到自己都在胡說什麽,趴起來。

她盯着溫擇敘看:

“你——會和我離婚嗎?”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變了,郁清能感受到和決定結婚時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了。

或許他們之間有羁絆,而且比她想象得要深。

溫擇敘捏郁清的臉,“我當沒聽過這句話。”

郁清幹巴巴:“哦,好。”

那就不離婚的意思。

得到答複,郁清躺下,拉好被子閉上眼睛。

溫擇敘被淡定得不行的郁清惹得心裏惱火。

不是惱火她,是氣自己。

悶得他難受。

就在快要睡着時,郁清突然被溫擇敘扯到懷裏。

溫擇敘貼着她臉邊說:“我們可以相愛到互相了解為止。”

郁清睜開眼睛,轉頭向他,薄唇滑過卧蠶,冰冷冷的,但他出口的話無限溫柔。

“不離婚。”溫擇敘抵上她額頭,“我們可以就這樣,浪費到死。”[1]

郁清的瞳孔收縮,他的俊容模糊又清晰。

“寶寶,我可以吻你了嗎?”溫擇敘失笑,“我不想和你吵過夜的架。”

郁清凝視着眼前的男人。

擡手摁在他皺起的眉心,順着山根滑到鼻尖,郁清覺得自己挺顏狗的,每次看溫擇敘,總會為他的帥臉心動。

她捧着他的臉,微微起身,主動吻了他。

“溫擇敘,我是不是挺幼稚的。”郁清問他,“遇到問題逃避和你交流。”

當時她明明可以在電話裏告訴他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可她并沒有,害怕地躲開了。

“你逃避,我找上就好了。”溫擇敘吻她,氣息逐漸變沉,“你可以拒絕,随便幾次。”

說完,他拉開距離,摟着她說,反悔說道:“不行,第三次不準再逃。”

等待她答案的這個過程無比煎熬,他私欲作祟吧,就想着短一些,快一點得到回答。

“溫擇敘。”郁清躺在他懷裏,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覺得什麽是愛?”

屋裏昏黑,他們相擁而眠,聊着一些不着調的話題,床鋪舒服柔軟,身上的體溫是一樣的,不對,溫擇敘比她暖和,郁清往他懷裏擠了擠,去攝取他的溫度,渴望被他同化。

純蓋棉被擁抱的感覺像極小時候在老家晚上跑出門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漫天的星光閃爍,明知數不來,偏要一顆一顆數,傻得要死,但心被星星填滿,裝着星光,就這樣躺到三更半夜,外婆來催她,才戀戀不舍回家,經年之後,記憶逐漸模糊,只記得稻香和清風。

溫擇敘則給了一個比稻香更香,比清風更清的回答。

“愛是,半依賴,半獨立。”他溫聲說道。

郁清趴睡在他胸膛上,細品這句話,任由他揉着她的頭發。

半依賴、半獨立。

描述模糊又抽象,郁清深深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愛是這樣的話,她覺得她會喜歡上愛的感覺。

“那我以後就這樣愛你。”郁清擡起頭,沖他笑了笑。

溫擇敘哼笑一聲。

他的寶寶是不是太乖了,一板一眼,連說會愛他也如此。

郁清睡一覺起來後,仿佛變了個人,開始沒日沒夜的趕稿,發現網站有爆更活動還積極參加,長空樂見其成,而幼千被拉着讨論劇情,反而累了。

幼千想着畫畫怎麽也會慢,但她低估認真起來的郁清,除了吃飯睡覺就在畫畫,一口氣畫出最新三話。

後臺的收益不斷上漲,郁清有點兒懂幼千沉迷賺錢的勁,很難不着迷啊!

三天後,學校那邊告訴她查到了IP地址後,她提了錢,準備找律師維權。

收到學校發來的資料,郁清翻看用戶的真實名字,在看到岑穆兩個字時,她唇抿得緊緊的,甚至難以相信是他在背後帶風向。

微信裏,岑穆給郁清發來消息。

岑穆:【郁清我知道學校給你發了資料,你肯定也知道是我,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們能不能私下和解?我可以給予你補償。】

郁清本不想回複,還是多問了一句:【為什麽要這樣做?】

岑穆:【其實在江都的時候我跟蹤了你,看到你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甚至去開房。】

郁清:【你是覺得我是那種随便的人?】

岑穆:【對不起。】

郁清氣得站起來。

郁清:【你壓根沒想過追求我,只是覺得我窮酸,我需要錢,想要給我難堪?想要踐踏我的尊嚴?】

岑穆:【不是不是,我沒想這麽多,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什麽樣的人。】

不少人追求郁清,她都沒答應,卻和一個社會精英混在一起,下意識覺得她是随便又貪慕虛榮的人,便想真的去接觸,她是怎麽樣的人。

郁清被惡心到。

怎麽會有人為了滿足獵奇心理,把她當作玩物。

郁清果斷:【我不會撤訴的,你等着收律師函吧。】

岑穆慌了:【價格好談,別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郁清:【絕嗎?我玩弄你後說對不起,你能原諒?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要不是為了保留證據,郁清恨不得删掉岑穆,留着他在聯系人列表都嫌惡心。

不再回複岑穆的信息,站在窗臺平複心情。

郁清不知道知道要怎麽辦比較好,最後求助關愫愫,她哥哥是法律專業的,确定合作關系後,對方收集證據,接着會正式起訴岑穆。

郁清知道敗訴後,律師費可以由對方出,她松了口氣。

緩過來,賺錢的欲望爆棚,她繼續畫新一話。

幼千看到郁清化身拼命三娘,發來一串拇指點贊:【你和我基友一樣,要是被刺激到,這個瘋婆娘能把同期幹懵。】

郁清:【啊?她……做了什麽?】

幼千:【大概是日萬到完結,瘋狂碼字,絕對不會因為一兩句閑言碎語被打敗,還要狠狠打對方的臉。】

郁清眼前一亮,瞬間崇拜幼千的基友,又不好意思問是誰,據她了解,公開和幼千交好的作者一個沒有,或許兩人并不想公開她們的關系。

聽說她們很早便認識,一直相互扶持走到現在,郁清不知覺想到栗月,接觸漫畫後,栗月是她第一個交好的朋友。

但……

她們已經快一周沒再說話,上一次聊天還是栗月找她幫忙看腳本,然後說在準備證書考試,上線時間比較少,所以短時間內不能和她聊天,希望她不要介意。

郁清摁住太陽穴,強迫自己不去多想,要不然不開心的只有她。

一面和幼千閑聊,一面繼續勾線,右下角的企鵝有頭像閃動。

郁清點開。

是長空。

長空:【有幾個出版社找來,想買你第一季的版權,彙總給你發發。】

郁清盯着屏幕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壓感筆從手裏掉出來。

‘啪噠’——

溫擇敘正好推門進來,看到傻眼的郁清,問:“怎麽了?”

郁清回神,腦子剛接收這個消息,五官不受控,壓根擠不出任何的表情,好幾秒後,狂喜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出事了?”溫擇敘放下手裏給郁清打的溫水,邁步走過去。

郁清站起來,沖向溫擇敘,跳到懷裏:“我的天!我要賣版權了!”

超大一聲驚嘆,溫擇敘都愣住了,聽清她的話後,摟住她腰身,笑說:“恭喜我們寶寶。”

郁清興奮說:“我的漫畫真的要出版了!”

“嗯,恭喜。”

“真的要出版了!!!”

“對,恭喜!”

郁清唇角上揚,笑容格外燦爛。

溫擇敘把她抱到凳子邊,把她放下,郁清才意識到她整個人手腳并用抱着他,羞着臉收回手腳。

“好激動。”郁清稍微冷靜了下,打開長空發來的文件,數了下彙總的出版社,五指都不知道怎麽比數,驚嘆,“十二家?!”

“超級棒。”溫擇敘也看到了,打心底為她開心。

郁清拉着溫擇敘的手,微微發抖:“是真的吧?十二家,真的是十二家?”

“是,現在我們寶寶準備成小富婆了。”溫擇敘掃了眼,報價都不低。

郁清忘記回複長空,一直拉着溫擇敘說話,緩解一下心裏的激動。

溫擇敘安靜傾聽,笑着鼓勵她、肯定她。

郁清忽然停下來,盯着他看。

溫擇敘:“怎麽了?”以為自己說了不好的話。

郁清摟住他脖子,“謝謝你,溫擇敘。”

“怎麽忽然說這些?”溫擇敘摸她頭發,“心情不好?”

“不是。”郁清從他懷裏出來,盯着溫擇敘看,“就是很開心,特別開心的是,你沒有辜負我的開心。”

“不止這些,你也沒有無視過我的失意。”

“嗯?”溫擇敘沒聽明白。

郁清粲然一笑:“總之謝謝你替我開心。”

郁清忽然明白,比起自己取得這些成就,能和他人分享自己的成就并且得到認可更能讓她開心。

而溫擇敘就是這個人。

他一直、一直給予她情緒回複,好與不好,他都不會無視。

溫擇敘親了親她額頭:“我去做晚餐,給你慶祝。”

郁清點頭:“好!”

溫擇敘走後,郁清喜悅勁過去後,逐漸冷靜下來,才看長空的消息。

郁清回複:【我打算等到第一季完結再敲定出版社,可以麽?】

長空:【可以的,大家都是這樣,告訴你主要是想讓你開心一下。】

失溫的春柔:【特別感謝!】

長空:【剛才開心去了,所以沒有回複我?】

失溫的春柔:【是的,我剛才和我先生說了這件事,他也很開心。】

長空被塞了狗糧:【不說了,你今晚開心去吧。】

郁清沒心情再畫畫,去廚房給溫擇敘打下手。

晚飯結束,溫擇敘帶郁清去附近買蛋糕,是他一定要給她買。

他們買回一個蛋糕,上面是溫擇敘寫的‘祝春柔版權大賣’。

郁清看着盒子裏的蛋糕,和他說:“我的筆名不是春柔,是失溫的春柔。”

心裏頗為無奈,好像從她開始畫畫,讀者到身邊的人都誤解筆名的意思。

“哪失溫了?”溫擇敘指了指自己,“溫不是在這?”

郁清臉慢慢紅起來:“不和你說了,你才不懂。”

這句話說得有幾分孩子脾氣,溫擇敘無聲笑了笑。

溫擇敘上前牽過她的手:“春柔很好聽,不管前綴是什麽,春柔是不變的。”

“你猜什麽意思?”郁清問。

溫擇敘:“春天也溫柔?”

郁清搖頭,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一個場景:“在一個降溫的春日清晨,我站在窗臺前,看着外面的春景,模糊又朦胧,很莫名的,我一直記得那個清晨。”

“所以失溫的春柔其實是一個場景。”溫擇敘想象不出,那樣的清晨是怎樣的,如果不好,她在描述時怎會溫和地垂着眼睫,好似在回憶美好。

郁清點頭:“我……很愛那個清晨。”

那個早上特別糟糕,唯一美好的是他的出現。

他是那一抹春柔。

郁清頓住腳步,瞬間想明白很多。

喜歡……

應該是這樣的感覺吧?

無限想要靠近美好。

美好是他。

她想要靠近他。

“溫擇敘。”郁清拉着他沖鋒衣的袖子,要他低下身子。

溫擇敘微微彎腰,遷就着她,好奇要說的事。

“小清。”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他們。

兩人轉臉看去,看到站在路邊的裘芯,郁清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溫擇敘站直身子,郁清淡漠問:“有事?”

裘芯搖頭,“就是想來看看你,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郁清理智告訴自己沒必要再聊,看着母親對自己服軟,心髒驟疼。

“我去裏面等你,聊不開心就走。”溫擇敘拍了拍郁清的肩膀,揚了揚手裏的蛋糕。

郁清點頭:“好。”

溫擇敘越過裘芯往小區走,裘芯随着他的背影轉動頭,唇角下耷,緊緊抿着,似乎在隐忍什麽。

“您要說什麽?”郁清走到裘芯面前問。

裘芯:“沒,媽媽最近太累了,想找人說話,但你弟弟妹妹還小,我說什麽他們不知道。”

郁清:“我也不想知道。”

“小清。”裘芯哽咽,“你郭叔叔因為賭博要進局子了,媽媽要一個人帶着你弟弟妹妹生活,事情發展成這樣,我認命。”

郁清沒接話,就當是裘芯想要訴訴苦。

她并不為這些苦所觸動,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和要走的路,免不了經歷這些,她吃的苦,并不比裘芯的少。

裘芯眼淚簌簌落下:“媽媽知道我不該和你抱怨,你郭叔叔一定是被人盯上才會這樣,要不然怎麽好好的被人舉報聚衆賭博。”

“您什麽意思?”郁清不覺得裘芯無緣無故說這話。

裘芯:“媽媽找人幫忙查了,對方是大人物,還聽說認識你丈夫,本想讓你幫忙的,我想想還是算了,萬一被報複更厲害怎麽辦。”

“好了!”郁清生氣說,“別信口雌黃。”

三言兩語污蔑溫擇敘,裘芯不配!

裘芯:“我只是怕他以後也會不擇手段對付你,我只是來提個醒,你不愛聽,媽走就是了。”

語畢,裘芯快步離開,頭都沒回。

郁清深呼吸平複胸腔裏波動起伏的情緒。

不信裘芯說的每個字,明明是郭叔叔自己賭博多年被抓,不反省自身,一味責怪其他人。

進到小區,看到溫擇敘在和保安閑聊,注意到她進來,告別後闊步走向她。

“還好?”溫擇敘關心問。

郁清:“當然好,我壓根沒把她當回事。”

眼前的男人這麽好,怎麽會是裘芯說的那樣,而且他們的生活壓根沒有交集。

回到家,郁清把裘芯的事情抛之腦後,趴在桌邊等溫擇敘點蠟燭。

暗下燈時,郁清錯覺地以為自己在過生日。

“月底你生日我帶你去海邊玩?”溫擇敘問。

郁清差點兒忘了自己的生日,忙不疊點頭:“好!”

她還沒在海邊慶祝生日。

“許願吧。”溫擇敘拿出相機,“給你拍照。”

好在是真的許願,郁清不會覺得尴尬。

吹完蠟燭,溫擇敘打開小燈,坐到郁清身邊,把拍好的照片發給她,這之前,兩人還合拍了一張。

郁清盯着照片,氛圍感恰恰好,有了強烈發微博的沖動。

她P好照片,塗掉可能暴露個人信息的背景,然後發了條微博。

發之前特地詢問長空能不能說有版權找她的事。

長空回答霸氣,讓她随意說,本來就是好事,值得慶祝。

郁清打開微博,順便把幼千和浮陽給她的親筆簽名圖片發上去。

@溫的春柔:【近日。(圖片)+9】

難得湊夠九宮格,最後一張是她和溫擇敘的合照,給臉貼了可愛的貼紙。

她也想借此感謝溫擇敘,不好意思說得太明顯,就悄悄地發了張合照。

一條微博讓大家都羨慕壞了,讀者紛紛來“讨伐”她。

【版權?我的天!是我想的那樣嗎?老婆這是苦盡甘來啊!】

【我的媽,幼千和浮陽的TO,太爽了吧,一下子完成了我這輩子兩個不可及的夢想。】

【寶貝開心就好,不要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影響心情!】

【最後一張磕瘋了,春柔老公的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秀恩愛了!保持好,我們就愛看這個。】

【寶貝好瘦啊,多吃點!】

……

郁清愣神,臉都沒露,她是怎麽感受到的。

把照片再看一遍,不得不說,可能因為身材好吧,溫擇敘穿着黑色沖鋒衣,肩寬把衣服撐起來,荷爾蒙爆棚,确實隔着屏幕也能切身感受到。

“寶寶,你來書房。”溫擇敘叫她。

郁清收起手機,走進書房。

屋內只有溫擇敘桌上一盞臺燈,郁清下意識往那邊走去。

中午辦公結束,溫擇敘沒有收拾桌面,估計是還有文件沒做完。

郁清識趣地不去看,怕不小心看到內部資料,良心會不安。

随意瞥幾眼,郁清發現兩本書間夾着的紙張過分熟悉。

她沒想太多,上前拿起書本,看清楚紙張上寫着的字,手微微抖了下。

她寫的感謝信怎麽會在這?

郁清不敢再看,放下書,整個人的腦子亂糟糟的。

“怎麽站這?”溫擇敘拿着香薰杯,放在鋼琴上,坐下來,拍了拍,柔和笑說:“過來坐。”

男人對她溫柔如常。

莫名的,郁清不敢靠近。

想起裘芯說的話。

他是不是真的瞞着她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說:

明天繼續!!!還是66!

注:1是夏宇的《詩60首》

「我們可以相愛到,互相了解為止

我們可以,浪費到死」

感謝支持了,愛你們!!!!

悄悄:打碼片段去vb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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