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人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聽到陳曉玲同學平穩的呼吸聲,王恒潇知道這小丫頭睡着了,想要輕輕地挪動位置,可是小丫頭的雙手緊緊地摟着王恒潇的腰,動一下都難。

苦笑一下,王恒潇感嘆了一聲,不管怎麽樣,自己這輩子都是要走下去的,這小丫頭這麽粘人,也是難辦。

嘭……

突然,外面院子裏響起了一聲輕響,王恒潇瞬間定下神來,側耳傾聽,一雙沉重而帶些淩亂的腳步聲迅速靠近。

吱呀……

門被推開了。

王恒潇的視力極好,從黑暗中,看到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從站在門口,腦袋張望了一下,直接朝着裏面的卧房走來。

“這是誰?不可能是阿姨回來了,身形也不對,陳叔叔出去打工,年底才能回來……難道是隔壁的村民來幫忙照看陳曉玲?”

王恒潇急忙閉眼,裝作睡覺。

呼呼呼……

如牛一般的氣喘聲靠近了,連帶着,還有一股凝重的氣勢。

王恒潇頓時渾身一緊,這不可能是附近的村民,此人的呼吸沉重而帶有急促,分明是實力極強的練武之人,而呼吸急促,帶着喘息,可能是受了重傷。

心頭迅速想着對策,這樣的人八成是亡命之徒。

這山溝溝裏,怎麽會有亡命之徒過來?

心頭疑惑叢生。

可是王恒潇來不及想那麽多了,那人已經來到了床邊,好像是專門沖着屋子裏的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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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低聲的嘀咕了一連串的聲音,可是卻不是中國的語言。王恒潇知道這是俄語,可是卻不知道意思,前世,有一個同學就是學習的俄語,還經常在他面前開玩笑的賣弄,所以他一下就聽出來了,這的确是俄語。

頓時!

王恒潇知道了此人是誰。

林德雙出任務追殺一個西伯利亞的亡命之徒,兩人雙雙重傷。

似乎,此人叫做克裏夫斯基?

呼吸聲越來越近。

王恒潇手心一翻,拿出了兩根銀針,前世養成的習慣就是銀針随身攜帶,晚上剛剛從李師傅那裏拿到的銀針,就習慣性的随身攜帶。

林德雙曾說,那克裏夫斯基也被他震斷了心脈,幾乎就剩下一口氣了。一口氣還能吊到現在,也算是奇跡了。

突然,王恒潇手腕抖動,兩根銀針就朝着那高大的黑影飛射過去。

那黑影似乎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有人攻擊他,那銀針的破空之聲響起,他還發了一下呆,随即想動的時候,兩根銀針卻已經鑽進了他的心口,頓時,心頭劇痛,渾身的力量被抽幹,身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恒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他是非常的緊張,他在賭,賭這個人就是那個克裏夫斯基,賭他真的被林德雙震斷了心脈,命不久矣,賭他對這房間裏的人沒有絲毫的防備。

則任何一個賭輸了,王恒潇和陳曉玲兩個小孩子可能就很危險了。

此人一巴掌可能就能夠将兩人都扇死。

王恒潇輕輕的将陳曉玲的手掙脫,小姑娘睡夢中還癟了癟嘴,雙手急忙抓向前方,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王恒潇将被子塞到小丫頭的手中,立馬被緊緊地抱住了,然後嘴角翹起,低聲呢喃了一句:“撇娃兒……”

王恒潇心中的緊張情緒頓時消失不見了,将那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的身影都暫時視而不見了,低下頭,在小丫頭的臉蛋兒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似乎有些香香的。

随後,在輕手輕腳的下床,點燃了煤油燈,看清楚了這個不速之客的樣子。

金黃色的頭發,堅毅蒼白的面孔,嘴角流出鮮血來,身上的肌肉将衣服繃的緊緊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從床上趴下來的王恒潇。

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是一個小孩子!

他克裏夫斯基竟然死在了一個小孩子手上。

“你……是……誰?”

克裏夫斯基艱難地開口,說着腔調怪異的漢語,問了一句。

王恒潇沒敢上前去,生怕這家夥最後拼死反撲,自己現在的小身板可禁不起這家夥一拳頭的。

“你是克裏夫斯基?”

王恒潇好奇地問了一句,想要确認一下此人的身份。

克裏夫斯基點點頭,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翻身,卻是難以行動,還帶動了傷勢,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艱難地開口道:“你認識我?你,是,誰?”

“林德雙是我師兄……他認識你……”

王恒潇輕聲說道:“林師兄說的沒錯,你真的被他打的快死了。”

克裏夫斯基露出一絲慘然的笑意,心中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在新疆完成任務的時候直接會西伯利亞,後悔和林德雙死拼,後悔受了重傷之後還來到了這裏。

後悔自己放低了警惕心,沒有防備這裏面的住戶。

現在,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離開自己。

胸口的兩根銀針徹底的切斷了他的心脈,還有一根直接插入了心房,阻斷了另一邊的血液輸出。

這一刻,他的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心髒失去了動力。

王恒潇奇怪地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克裏夫斯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可是只吐出一股股的粘稠的血液,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随後瞪着大大的眼睛,停止了最後的呼吸。

他還有事情沒做完,死不瞑目。

王恒潇嘆口氣,這樣重的傷勢,他盡全力也沒法救治,心脈徹底的斷絕了。不過,他心中的确非常的好奇,這家夥來到這個山溝溝裏做什麽,絕對不可能是追蹤林德雙過來的,而是他自己有這目标。

可惜,人已經死了,秘密将永遠成為秘密。

王恒潇心頭稍微顫抖了一下,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殺人。是的,他認為克裏夫斯基是自己殺的,因為是自己最後切斷了他的心脈。

強忍着心頭的不适,王恒潇慢慢的走過來,摸了摸克裏夫斯基的頸部大動脈和鼻息,确認死了之後,才将其胸口上的兩根銀針拔出來,擦拭之後放進自己的衣服裏。

回頭看了看熟睡之中,沒有蘇醒的跡象的陳曉玲小姑娘,王恒潇才準備收拾屍體,這麽大的一個西伯利亞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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