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七)

推開門,看到姓魏的,姜洗并不意外。

一,是她最近的讨好之舉太過明目張膽,魏獻看不過眼,不打算放過自己,現在要興師問罪。

二,是魏獻發病了,但沒有滿意的美人讓他頭疼好些,所以來找自己。

當然,姜洗不會自戀的覺得那些美人的作用都不大,而自己因為太美被魏獻看上,更何況,既然是真的有事,為什麽讓何姑來騙她。

姜洗已經很鹹魚了,但這會還是忍不住推測,她覺得魏獻這厮,可能是想搞自己了,哭一次,然後弄死她,不然也不會打着平陽郡主的幌子,這一定就是想警告自己了。

所以這一次,她要好好表現。

姜洗深呼吸一口氣,有點詭異的緊張。

她提起裙擺,站到廳前,看對面的人撐着額頭的姿勢,怕打擾了自己gg,但是現在退出門去,她也不敢。

于是,她硬着頭皮,用上自己的女性魅力,嬌柔的喊了一聲,“殿下。”

魏獻聽到了?

還是沒聽到?

不然怎麽不動?

他還是聽到了,因為姜洗看到他擡起了頭,用要吃人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姜洗頭皮簡直發麻,硬着頭皮又叫了句,不過這次不敢那麽做作了,“殿下。”

魏獻又擡頭看了她一眼。

姜洗:“?”

風吹過廳堂,很安靜,沉默之後,姜洗又叫道:“殿下?”

魏獻又擡頭,瞥了眼她。

姜洗有點懵,這特麽是什麽情況,難道是江月照開發的這個游戲,其實和npc對話,還能觸發劇情?

怎麽前幾個沒有?

姜洗又試探的叫了幾次,每次魏獻都是擡頭,看她一眼,繼續低頭,扶着他的腦袋,手肘撐在桌面上,仿佛一個機器人。

殿下不是觸發條件?

姜洗清了清嗓子,溫溫軟軟的叫他,“魏郎。”

魏獻:“……”

這回魏獻沒擡頭了,就在姜洗想去看看他怎麽了的時候,突然傳來他的聲音,微啞,低沉,直擊姜洗的心靈,“姜女,你好大的膽子。”

不是微啞,是有些近乎嘶啞了。

他擡起頭來,目光沉沉,姜洗才看清他眼中的血絲,深重而交雜,像是緋月印下的斑駁樹影,面容俊美蒼白,帶着揮之不去的倦怠之感。

魏獻整個人狀态不是很對,姜洗蹙眉想到,然後就看到了他的視線緩緩移到桌上的黑金刀上,相當古樸肅殺的一把刀。

當然,如果魏獻動了殺心的對象不是她的話。

魏獻:“……”

他眯起眼睛,面露不悅,“姜女,為何離孤如此遠?”

我不跑等你來砍?一分鐘三千刀?

姜洗內心吐槽,但面上還是維持微笑,“殿下,奴看窗戶都緊閉,環境窒悶的話,對您的頭疼症沒有好處。”

說完,她就轉身,把窗戶打開了,然後站在離那把刀三米遠的地方,等魏獻說話。

魏獻冷笑一聲,看她片刻,語調冷了下來,“姜女,你故意讨好平陽,是欲讓孤再讨你回來?”

姜洗眨了眨眼睛,張口就來,“怎麽會,奴自幼便擅長這些,沒想到做出來的能得平陽郡主的青眼,當然,若是平陽郡主喜歡,殿下再想張公讨回奴,也不是不可。”

魏獻靜靜看她,有點無言于如此厚臉皮的女子,半晌才道:“孤不會。”

好吧,不會就不會,姜洗也是有脾氣的。

內心有脾氣,面上卻嘆了口氣,擡眼用濕漉漉的杏眼看着他,委屈道:“殿下不信,便不信,但奴心中,卻是只想為殿下做事罷了。”

魏獻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陰森森的舔了下唇,幽幽道:“孤頭疼至極,很想殺人。”他看了眼桌上的刀,方才他已經練了近四個時辰的刀,身心疲憊非常,但仍疼痛難耐。

何姑看出來了,他只在姜女哭聲下有所緩和,所以才會自作主張,請了姜女來此。

不過,何姑不知的是,倘若真的縱着這姜女一次。

将來,若他習慣了以姜女哭聲為計,這心機深沉的姜女,未必不會以此要挾,讓他和那個男人一樣,魏獻不願,但沒想到,何姑不忍看自己痛苦,诓騙此女來了這處。

姜洗:呵呵。

她綻開一個笑,“殿下絕非濫殺之人,開這玩笑做什麽?”

魏獻也呵呵,看着她道:“哭聲令孤不滿者,孤盡殺之。”

姜洗故作驚訝的退了一步。

“奴聞洛州虞氏仍在城主府內,殿下竟殺了她?”

魏獻眯起眼睛,面露不悅,不明白為何姜女故意裝傻,但還是冷哼一聲。

“不滿者,非虞氏。”

姜洗眨眨眼,定定的看着他,忽而落下一滴淚珠子來。

魏獻心內悚然一緊,呼吸不自覺的急促,下颌繃緊,盯着她的臉。

淚如寶珠,顆顆淌過美貌精致的面龐,泣聲近乎沒有。

但疼似裂帛的頭,已經漸漸不疼了,魏獻暗道不好,對面的人已經飛快的停了下來,捕捉到他神态的放松,姜洗抹幹淨眼淚,“殿下,既非虞氏,也非奴,那是何人?”

魏獻:“……”

魏獻看着她,半晌才幽幽的道:“姜女,倒是孤小瞧了你。”

要是您誇我的時候表情別那麽鬼畜,我就信了。

“去找何姑,”魏獻拿着刀站起身,轉身不看她,“以後不能踏進這裏半步。”

姜洗推門出去,外面等着的何姑走上來,道:“女郎,在此等我片刻。”

姜洗應了聲好,看着何姑走進去,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但是看向姜洗的眼神,姜洗總覺得溫和不少,甚至,還有點溫柔。

剛剛魏獻說她好話了?

其實不然,魏獻在裏面說了自己的想法,何姑卻只看到他神态舒緩不少,想是姜女的作用不小,加上她覺得魏獻只是憎惡姜女美貌以及這豆腐西施之名而已,倘若真的能,那留着有何不可。

何姑本是玳夫人的身邊女侍,忠心耿耿,自小看着魏獻至今,自然是不管什麽以後會不會被這姜女威脅,只願魏獻發病之時,能好受些罷了。

何姑領着自己給魏瀾君做了份糕點,然後送自己回了城主府。

三日之內,姜洗被何姑領着又去了兩次,先是去魏獻那邊哭一會兒,不過魏獻都是在床帳後,只聽她的哭聲,之後就是去給魏獻他妹做吃的。

總之,還算充實。

如果張餘不回來的話。

姜洗嘆了口氣,心裏想着張餘要回來的事情,心煩不已,正解開腰帶的時候,門被敲響,姜洗剛應了一聲,女侍就徑直進了門,何姑随後,萬分懇切的看向姜洗,“女郎,魏郎不知為何,昏迷不醒,想請女郎以哭聲一試,若是殿下醒來,我定求殿下善待女郎。”

姜洗:為什麽他們覺得魏獻會這麽膚淺,真的看美人哭就能不頭疼還能醒?

“好吧。”姜洗只能道。

去到那個房間,姜洗看到地上還有跪着的另一個人,垂着淚,哭态猶憐。

虞氏?

姜洗默默的為自己心酸了一把,原來自己不是第一個,是個備胎罷了。

姜洗看向床帳,那裏有個綽綽的人影,是躺着的魏獻。

光線清晰明朗,上兩次來的時候她卻沒看到影子。

姜洗的腳步一頓,看了眼身後被緊閉的房門,突然明白,原來魏獻已經不是第一次耍她了。

這麽說,裏面的魏獻,可能并不是魏獻?

所以,姜洗陰謀論的猜測。

想了想,她跪着的腰又直了起來,提着裙擺走到床邊,深吸一口氣,偷偷掀開了床帳一角。

看到他紅着的眼睛,睜開的看着她的時候,姜洗一身冷汗,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拉到了床上。

她被掐住的腰,感覺跟斷了一樣,疼的瞬間就落了淚,還沒開口,魏獻已經欺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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