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廖飛星不依不饒,随手拿了一件衣服給了錢,跟着顧玲玲走出了服裝店。
這個廖飛星其實人不錯,就是有點自戀外加八卦。
“不是我兒子還是你兒子啊?”
顧玲玲頭也不回,抱着被到處認兒子的大寶往前走着。
“你去哪啊。”
“回閣裏。”顧玲玲向後揮着拿着包袱的手。
“你和我一塊回去吧……”
“好啊。”
看着顧玲玲從善如流的停住了腳步,廖飛星後悔自己一時口快,看着一個女孩家家抱着孩子不容易,沒有經過大腦,邀請的話就已經說了出來。
廖飛星這次出來也是因為任務,不過他資質甚高,又是摘星閣的少掌門,雖然摘星閣不如忘憂閣業務多,但是怎麽說也是頗有經驗,所以一進來就被分到了青羽閣,處理那些相對疑難的案件。
而廖飛星喜歡的蓉蓉也是青羽閣的同伴,只不過因為在除穢之中受了傷,廖飛星雇了輛馬車帶着蓉蓉和同伴分道揚镳後就慢悠悠的走着。
此時的蓉蓉正在客棧之中養傷,因為之前的衣服因為受傷而沾滿了鮮血,所以廖飛星出來想要買幾件衣服給蓉蓉替換。
客棧是城內最豪華的客棧,顧玲玲有些發酸,自己何時也能和大兒子能住得起這等高檔的客棧。
廖飛星見顧玲玲一會搖頭晃腦一會唉聲嘆氣,還以為她是心生醋意,心中更加後悔邀請顧玲玲同行。
“你可不要亂想,我們摘星閣家規甚嚴,情誼深重,只要是認定的女子就已經是我廖家的媳婦,任何女子都不能肖想。”
廖飛星仰着下巴頗為傲氣,瞥了一眼顧玲玲竟有些炫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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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規甚嚴?顧玲玲忍住冷笑,在顧家出事後,第一個和顧家劃清界限的也是它。把幸存、只有十來歲前去求救的原主推出門外的也是它。
家規?情意深重?沒有比這還要可笑的。
“廖公子可是肉包子?”
大寶察覺出顧玲玲牽着自己的手有些發緊,擡頭一看,顧玲玲站在臺階上,笑嘻嘻的看着廖飛星。
廖飛星一愣,不明所以:“不是……”
“廖公子既然不是肉包子,那怎麽會有狗跟着?用不用我幫你趕一趕?”
顧玲玲眼神真摯無辜,往前傾着身子,似乎真的很關心廖飛星,大寶眉毛一挑,冷淡的臉上也終于勾起了一個弧度。
廖飛星氣結,顧玲玲不光把自己摘的幹淨,還暗暗的諷刺了他一頓,他所心愛的蓉蓉豈不就成了追着肉包子的狗?
“顧玲玲,你胡說八道!”
廖飛星不顧形象,追在顧玲玲身後,高聲叫嚷着,惹得客棧內的衆人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顧玲玲不為所動,依舊牽着大寶,晃着手,頭也不回的說道:“廖公子,注意形象啊形象,別給摘星閣廖家丢了臉面——”
顧玲玲拖着長腔,她不說還好,一說客棧內的衆人都知道了廖飛星的身份,紛紛指指點點。
“哎呀,我聽說摘星閣廖公子風儀綽綽,除了忘憂閣的洛雲真洛公子,就是仙宗之中數二的名公子,今日一見,卻好似我家中破口大罵的悍婦,還真是……哈哈哈哈。”
那人後幾個字說的極其輕微,只有同桌的人才能聽見,聽完也都是哈哈哈一笑。
“确實是,不過有一件事我不能茍同,你要說忘憂閣的洛公子排第一,我沒話說,可這第二還得數無垢門的杜修明杜公子,我有幸見過一次,當真是儀态萬方啊……”
幾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仙宗公子的排名上,第一莫屬忘憂閣的洛雲真,一把流霜劍名動天下,白衣白劍,加上面若冠玉的清冷身姿,當真無愧是皎皎公子。
這第二還得是無垢門的杜修明,雖然無垢門是一襲黑衣,可杜修明風姿綽約,即便是黑衣也能穿出凜然的飄逸。
說到最後,這廖飛星居然名次越來越靠後,聽着廖飛星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可是不敢再有什麽過激的言辭,生怕給廖家蒙了羞。
顧玲玲慢慢的向樓上走着,耳朵卻饒有興趣的聽着八卦,一臉的津津有味,在說到洛雲真的時候還忍不住點點了頭,頗為贊同。
這主角不排第一誰排第一?
大寶也聽了個滿耳,這種話他挺多了也就不往心裏去,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看似不經意的偷眼瞄了顧玲玲一眼,目光只是極其短暫的停留了下,就移走了。
“哪間房?”
上了二樓,顧玲玲轉身問着廖飛星。其實若不是帶着孩子,顧玲玲也不願和廖飛星同坐一輛車。
“天字二……”
廖飛星還未說完,神色突然一緊,右手緊緊地握着劍柄,似是要随時拔劍。
大寶也擡起頭,眼神冷冽的看着走廊盡頭的倒數第二間房。
“有妖物。”廖飛星扭頭看了看顧玲玲,有些意外,顧玲玲被看的不好意思,解釋道:“我雖然感覺不出氣息來,但是這窗紙上的影子可是太明顯了。”
透過走廊的窗紙,一個詭異的影子打在了窗紙上,廖飛星一看便動了身法,一掌劈開房門,只見對面的窗戶打開,廖飛星落月劍劍氣掼出,打在了窗棂上,一片帶着血跡的衣角正消失在了窗外。
等顧玲玲抱着大寶跑來,只剩下廖飛星握着劍氣逼人的落月劍,屋內已無任何人影。
“人呢?”
“跑了……”廖飛星呆呆的,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你怎麽不阻擋啊。”
顧玲玲有些急,這廖飛星問一句才答一句,真是耽誤事。
“那妖物要挾着蓉蓉,我怕傷着蓉蓉。”廖飛星神色有異,似乎有什麽沒有想明白。
“你認得那妖物?”
顧玲玲發覺廖飛星語氣不對,追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它明明已經死了,死在了我的落月劍下。我親手割了它的腦袋,讓他們拿回去交差了……”
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去誅殺一個犯事的妖物,那妖物平時蟄伏于深山之中,吃些動物牲畜,從未傷過人,但是最近卻突然發了狂,一連吃了十來個村民。
廖飛星等人去的時候,并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找到妖物,因為那妖物一改之前蟄伏的習性,開始肆意在村中伏擊村民。廖飛星等人雖然費了些周折,蓉蓉還受了傷,但是總歸是把妖物鏟除,還是廖飛星把落月劍插入它的心髒,看着它咽了氣,又割下了腦袋。可是剛剛他破門而入的時候,卻在窗戶看到了正要逃走的妖物。
那血紅色的眼睛,以及胸口處,落月劍的劍痕都歷歷在目,而它懷裏正抱着已經暈厥過去的蓉蓉。
廖飛星怔愣的功夫,妖物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大寶松開了顧玲玲手,一手背在身後,慢慢踱到床邊,伸出肉乎乎的短手往被子裏一探,溫的。
大寶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又走到旁邊的榻上,燭臺上的的蠟燭已經熄滅,小小的眉頭一皺,端起燭臺,上面還剩大半截蠟燭,而且旁邊低落的蠟油還未凝固,說明是剛剛熄滅。在蠟燭的頂端有一個明顯不一樣的地方,似乎是什麽液體。
大寶正待細細查看,就被人從背後掐着腋下抱了起來。
“大寶,不能随便亂動,萬一上面有妖物留下的毒性就壞了。”
廖飛星拿起燭臺,也發覺出了異樣,蠟燭是被一種液體撲滅的,廖飛星用手抹起一點放在鼻子下面一聞,沖鼻的腥味。
把落月劍放在榻上,拿出火折子打開,入眼的是種渾濁的綠色。
“是妖血,而且還是死妖的血。”
妖血雖然有多種,有紅色有綠色,但它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死後既混。蠟燭上的妖血已經快要凝固,看樣子是死了多日的妖物身上。
廖飛星緊緊的把妖血握在了手中:“我去追。”
“等等!”顧玲玲擋在廖飛星身前。大哥,這人都被擄走半天了你才想着去追,豈不是晚了:“此事蹊跷,還需要從長計議。”
話音剛落,就從窗外飛來一只拖着靈芒的傳音靈鳥。
廖飛星手一揮,靈鳥所承載的訊息就傳入了腦中。
“青羽閣的同伴帶着妖物的腦袋剛到忘憂閣結界外,那妖頭就憑空的消失了。”
廖飛星臉色一變,果真是那妖物詐屍回來報仇了。
“當時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當真就是憑空消失?”
顧玲玲有些不信,抱在懷中的大寶聽到顧玲玲問出此話還頗有些詫異。
廖飛星看了顧玲玲一眼;“你還真猜對了,并不是真的‘憑空消失’而是有聲奇怪的哨音,之後妖頭就不見了。”
雖然顧玲玲也是忘憂閣一員,但兩人等級不同,廖飛星并不想和盤托出,在廖飛星眼中,顧玲玲還沒有這個資格。
只不過沒想到顧玲玲居然問道了點子上,廖飛星也便不好隐瞞。
“同伴說要讓我注意有沒有奇怪的哨音,提防妖物的報複。可他們不知道妖物已經動手了。”
有人偷走了妖物的腦袋,又用不知什麽法子讓妖物“複活”,劫走蓉蓉。而青羽閣在妖頭失蹤之後就立刻放出傳音靈鳥,可還是晚了一步。不管幕後是人是妖,說明早就做好了安排,否則不會如此迅速。
作者有話要說: 廖飛星就是一個公子哥氣息很重的人,對于顧玲玲有點看不上,但是又極度自戀的認為顧玲玲還對他有些肖想,所以話裏話外都帶着優越與自負。
不過對于蓉蓉的感情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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