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日.轉機

? 這個冬季似乎格外寒冷,雪花在木葉紛紛揚揚好幾天了仍沒有消失的跡象。這多少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不便,木葉中心集市甚至不得不向火影大人求助,要求忍者分隊來幫忙清除積雪。但即使這樣,清晨的集市依然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呦佐助,早啊。”一樂拉面的大叔見掀簾子進來的是熟客,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還是老規矩?”

“嗯。”佐助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家曾經只有一間小店鋪的拉面館在戰後又擴建了兩間店面,變成了木葉最受歡迎的餐館。

“這可都是沾了卡卡西班的光啊,想認識六代目大人或者你們新三忍的人都得到這裏碰碰運氣。”在佐助回歸後第一次來這裏時,大叔曾樂呵呵地給佐助端上一份超大碗招牌拉面,“我不管其他人說什麽,只要你來,就是我的客人。這份算我的,佐助你許久沒吃了吧,快嘗嘗味道是不是更好了?”佐助嘗了一口說:“沒什麽變化。”看到大叔受到打擊的石化狀,他才大口吃起來,【就是沒變才好。】

今天的拉面也是同樣的味道。

店門口的簾子又被掀起,卡卡西那張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臉出現在佐助面前。

“早啊。”卡卡西自顧自地坐到他旁邊。

佐助沒擡眼,繼續喝他的湯:“你怎麽來了?火影是這麽閑的工作?”

“火影也要吃飯啊。”卡卡西伸了個懶腰,平常呈死魚眼狀的眼睛看起來更沒精神了,“倒是你,一大早就來吃一樂,還真少見啊。”

“忽然想吃而已。”

“哎……我還是覺得和你們三個一起來吃比較有胃口。”卡卡西看着端上來的拉面,表情隐在騰騰升起的熱氣後面,看不真切。

佐助叼着面條沒說話。他昨天一直陪護着櫻,今天早晨被春野夫婦硬趕來吃飯。自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了一會兒,還是走進了一樂。倒不是多有胃口,只是怕再不吃一次就沒機會了。

師徒二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飯。佐助率先站起來,準備告辭。

卡卡西問:“你要回醫院嗎?”

佐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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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你一起去看櫻……”

他的話音未落,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來:“六代目大人!佐助!”

“啊是佐井啊,什麽事?”

身着暗部裝束的佐井二話不說就拉他們往外走:“‘七日霜’的疫苗研制出來了,綱手大人請你們立刻過去!”

聽了佐井的話,佐助哪裏還等得及用跑的,他說了聲:“我先過去”,直接發動輪回眼的瞳術,利用瞬身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拉開病房的門,只見屋子裏站了一堆人,有櫻的父母,綱手,靜音,還有一個老頭,以及一個暗部隊員和幾個醫療忍者。

“你來了。”綱手最先發現了他,其他人也瞬間将視線集中到他身上。

佐助不以為意,直接問綱手:“櫻怎麽樣了?可以給她用疫苗了嗎?”

正在這時,卡卡西和佐井也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正好人都到齊了。”綱手走到那個老頭的旁邊,語帶尊敬的說:“各位,這位是火之國大名的禦醫杉田玄白先生。先生,還是由您來解釋吧。”

“嗯。”杉田摸着花白的胡子,有條不紊地說道:“現在疫苗已經在這裏了——”他指了指自己旁邊的醫療器皿,那裏躺着一只注射器和一小瓶液體,“但是這種疫苗還未臨床使用過,也就是說它存在一定風險:它是會讓患者們痊愈,還是變得更糟,一切都是未知數。”

“什麽?”春野芽吹驚恐地捂住嘴,“那,那不能讓櫻用……”

“但衆所周知,‘七日霜’的患者最多只有七天的生命,躺在這裏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是倒數第二天了——不用我說你們都能看出她的情況有多危急了。另一方面,我聽說她是醫療忍者,那麽她本身的抵抗力和适應性都應該比普通人強一些;而且我看的出,她的意志非常堅強,這也同樣重要。綜上所述,我們醫療組一致認為她是最适合接受第一只疫苗的病患。”

綱手馬上接話道:“當然,要不要讓櫻接種疫苗,還是要由兆先生你們來決定。”

春野夫婦似乎一時沒了主意。兆問:“如果讓別的病人先試的話……”

杉田說:“那樣的确可能獲得更完整的病理信息,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小姑娘還能不能等到二代疫苗研制成功的時候。”

芽吹抽泣了一聲,轉向卡卡西:“六代目大人,您也是櫻的老師。這件事您的意見是……?”

卡卡西沉吟良久,說:“不如将這個權利交給佐助吧。我想櫻也一定會允許佐助幫她做決定的。”他又鄭重地對佐助說:“不過我不會讓你胡來的,知道嗎!”

“卡卡西你現在是不是只會說這一句。”佐助瞥了他一眼,走到櫻的病床前。

女孩的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佐助仿佛能看到她的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逝、消失。他想起櫻最後昏迷前的呢喃:“神啊,拜托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你一定會如願的。】他轉向春野夫婦,表情堅定地說:“讓櫻接種疫苗吧。”

兆嘆了口氣,對妻子說:“孩子他媽,要不就聽他的吧。時間不等人,這樣起碼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芽吹看了看佐助,點點頭。

于是,靜音在一屋人緊張的注目下,舉起了盛滿藥水的注射器:“那麽,現在我為櫻注射‘七日霜’初代疫苗了。”她咽了下口水,将注射器緩緩推入了櫻的靜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櫻蘇醒的時間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然而她卻依然緊閉着雙眼,悄無聲息。又過了好一會兒,杉田走上前仔細檢查櫻的狀況。他查看了櫻的瞳孔,又俯下身聽她的心跳,驚訝的表情似乎顯示他不敢相信自己确認到的情況。最後他終于停下動作,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神情黯然地說:“很遺憾……我們失敗了。”随着他的話音,病床旁醫療監護儀中代表心髒跳動的曲線逐漸變成了直線……

“不——”芽吹驚呼一聲,昏了過去,兆摟抱着妻子,悲痛得幾乎站不住。綱手流着淚轉過身背對大家,卡卡西則像脫力般靠在了牆上,一臉不可置信。其他人或低首垂淚,或唏噓長嘆。

而佐助,他很奇怪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想哭,心裏是出奇的平靜。如果命運安排他注定要一次次面對重要之人的死亡,那麽這次也将是終結。

他走近櫻,右手撫上她粉色的發梢,傾身仔細凝視少女的臉龐。他想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但最終只輕輕吐出一個詞:“騙子。”

【以前的鼬是,現在的你也是。】

無論多麽深沉的愛,多麽美好的諾言,都抵不過死亡。

他苦笑了下。

不過,櫻雖然失約,他卻不會言而無信。

佐助稍稍閉上了眼睛。他已經準備好,下一刻就是永別。

【再見了。】

“等等!!!”千鈞一發之際,卡卡西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他的手緊緊鉗住佐助的左肩:“你以為你不在了,櫻還能獨活嗎?!”

佐助有了一刻的動搖。

也就是這一刻的猶豫,他突然敏銳地感覺到櫻似乎恢複了微弱的鼻息。他睜開眼睛大喊:“她還沒有死!!”

“什麽?!”綱手和杉田大驚,連忙湊過來為櫻檢查。佐助死死盯着監護儀,他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心電圖的直線竟然重新出現了曲折。

杉田最後感嘆道:“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兆抹去滿面淚水,問綱手:“五代目大人,櫻是真的又活過來了嗎?”

綱手舒展了眉頭:“不止這樣……疫苗似乎也起作用了,她的‘七日霜’症狀正在減弱。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

佐助聞言,立刻發動寫輪眼查看櫻的查克拉。果然,附着在她查克拉外層的冰霜在快速融化,藍色的生命之火正重新在她的經脈中有序平穩的流淌。

佐助後退兩步,一個沒站穩,半跪在了地上。佐井過來扶他:“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沒事,都沒事了。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經過這一番有驚無險,衆人喜悅之餘也都面露疲憊。綱手勸說春野夫婦到辦公室暫時休息,又将其餘人安排妥當,杉田和靜音為櫻做好後續治療事宜,也離開了病房。

卡卡西最後走出去前問佐助:“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下?”

“不了。”他坐到病床前,說:“這裏總要有人在。”

卡卡西點點頭:“也好。她醒了的話立刻通知我。”

“好。”

待病房又重新歸于安靜,佐助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又一次将手背貼在櫻的臉頰上,不同的是她的體溫不再滾燙或是冰冷,而是恢複了佐助熟悉的溫度。

連日來挑戰極限的身心疲憊在這個靜谧的時刻終于排山倒海襲來,佐助靠在櫻的床頭,沉沉睡去。

又是那個夢境,五六歲的佐助和家人坐在自家大宅的外廊上談天說笑。

當他正和鼬說到興頭上時,大門被咚咚咚敲響了。他跑去開門,門外正站着十二歲的鳴人和櫻,卡卡西在他們背後一如既往的專心看小黃書。鳴人見了他,不由分說就拉着他跑出去,他們一起飛奔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上,路兩旁飛快閃過許多人和事,漸漸地佐助發現自己在長大——七歲……十二歲……十六歲……最後變成了十七歲的模樣。他向旁邊看去,卡卡西和鳴人也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卻唯獨不見櫻的身影。他問:“櫻呢?”鳴人指了指前方,一個光點就在不遠處朝他招手。他從容穿過那道光芒後,目光所及之處是漫天櫻花随風飛舞。他站在原地,看着櫻逐漸清晰的身影朝他溫柔的伸出了雙手——

櫻吹雪的場景忽然被卷進黑暗的漩渦,佐助知道自己醒了,但睡夢中那溫暖的觸感卻沒有消失。他睜開眼睛朝櫻看去,發現女孩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對間,似有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佐助回握住櫻放在他耳畔的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你醒啦/你醒了。”

“哈哈哈……”櫻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笑容一如從前。佐助的唇角也不禁劃出好看的弧線。

“還能再見到佐助君真是太好了。”櫻朝他笑着說:“吶,我覺得我離佐助君又近了一些呢。”

佐助将頭輕輕靠向她:“嗯。”

連日的大雪終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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